妈妈再次关心着问:“小倩乖,怎么了?”
这次小倩说话了,但这句话就仿佛在我胸口刺进一把匕首——“妈妈,哥哥,我不想跟别人订婚,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们……我不要走……我要留下来……”
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女孩子满十六岁就有人上门说媒,十七岁就要定亲。早在大半年前,她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和她已经私定终身,现在我和她之间既有兄妹之名,也有夫妻之实,我岂能让她离我而去?她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肯定是他们彝族的方言,就现在的情况推测,极有可能是她的父母催促她在春节回家定亲,本应在去年夏天就完成的事情,她非要躲躲闪闪大半年拖到今年春节,她的家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而我,我的想法毫无改变——绝对不容许这些陈腐的风俗像毒蛇猛兽一样吞噬我的妹妹,毁掉她一生的幸福!!
打定主意,我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一步!”
妈妈的想法似乎不如我坚决,但也非常明确:“小倩,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强迫你跟别人订婚,让你一辈子不开心,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别怕,妈支持你。”
小倩揉揉眼睛,拭去泪水,说:“妈妈,哥哥,谢谢你们。我……我……我好高兴……”
我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说:“乖妹妹,哥哥疼你。”
她脸上红扑扑的,长长的眼睫毛上沾满了泪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妈妈适时地问:“乖女儿,有什么事情?告诉妈妈和哥哥,别怕。”
她重重地呼吸几下,好像在积蓄力气,顿了一顿才说:“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心口咯噔一声,心想:“不就是订婚吗?能有这么严重吗?”
小倩气喘吁吁,她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我……我爸说……如果春节前不回去……就……就……就以后都不要回去了!……他说……不要我了……他说……我是不要脸的女人……呜呜……”
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她,我最可爱最美丽最聪明的妹妹,要被赶出家门?!
仅仅是因为这样的陋习?!
她快把我的脖子勒断了:“哥哥……妈妈……我……我不是……我不是不要脸的女人……告诉我……哥哥……我不是那种人!”
我几乎听到脖子的骨头在咔咔作响,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我说出心里话:
“当然不是,你是最好的。”
她放开我,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妈妈,哥哥,我决定了,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做决定了。”
在这一刹那,她的嘴角掠过一丝笑容,转瞬即逝,这让我不禁感到脊梁发冷——莫可名状的不安乃至恐惧在我心头涌起,我预感到极其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
妈妈扶着她的背,柔声相劝:“小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能意气用事,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
小倩用力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意志:“我要留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哥哥了。”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小倩选择了留下,在她心目中,我比任何人都更重要!甚至比她的亲生父母更加重要!在这个世界上,能有比这更大的成就感吗?不管是哥哥的身份还是情人的角色,我都取得了完美的成功!
妈妈也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后悔。小文,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小倩说。”
我也快憋不住疯狂的心情了,但不管怎样,以小倩现在的心情,我是绝对不可以在她面前笑的,得到这句话,我赶紧离开小倩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里,尽情开心欢笑。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破例起了个大早,给父母拜年后,我并没有留在家里,而是跟小倩一起出门——这是妈妈的主意,不让小倩总憋在家里,要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可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哪里有地方可以去?想了好一阵子,我决定带她去海边。
开春第一天,南国的海边尚未出现早春的暖意,相反,平常熙熙攘攘的海边这时候除了坚持冬泳的人,几乎一个人都没有,显得特别冷清。
我跟小倩手拉着手,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沙滩上漫步。走了一会,我和她的鞋子里面都灌了不少沙子,细细的沙子虽然不会扎脚,但却非常不舒服,我们索性坐下来,脱下鞋袜,光着脚。
本来是我的右手拉着她的左手,两人保持一点距离,慢慢地她把身子靠上来,右手搂住我的右臂,把我整个手臂抱在胸前,头也侧倚在我的肩上。
我们挽起裤腿,走到浅水里。
冰凉的海水冲过脚板,她不禁一激灵,放开我,双臂抱在胸前,颤抖着说:
“哎哟,好冷!”
我把她揽入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肩膀。平常柔嫩圆润软若无骨的小肩膀,此刻却显得生硬粗涩。我心头酸苦,竟不知所言:“亲爱的……”
她在我怀里摇摇头,把额头在我脖子上蹭了又蹭,说:“哥哥……我们……”
我不解——不是说好独处的时候就以夫妻相称吗?怎么又叫我哥哥了?
她抬起头,眼圈有点红:“对不起……老公……我终于知道了……我们真的不可能……所以……所以……我们只能是兄妹……”
我胸前好像挨了一拳,竟然连气都透不过来!
“不过……我还是决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离开哥哥的身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是!绝对不会离开你!”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被爱的感觉——远离故土的清纯少女,为了心爱的男人,心甘情愿背叛家庭、背叛父母,背叛了自己过去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无法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她的付出,她的爱,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不管怎样我和雯雯姐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但双方的父母都已经知道并且默许了这种关系,而且雯雯姐个人也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她对我和小倩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同样令我感到阳春三月般的暖意。然而,我的最终选择只能有一个,不管选择了谁,对另外一人都是刻骨铭心的伤害!我该怎么做?要问我她们谁更重要,我根本没有答案,我只知道,她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温柔贤淑的姐姐,一个是聪明可爱的妹妹。
小倩肯定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她伸手撩拨着头发,强笑着,点点头。
不需要一个字,不需要一句话,她的决心通过那坚定的表情传递到我的心中——我和她都已经无法分开了。
春节过后,开学前一天的晚上,发生了一件震动了整个家庭的事件——小倩失踪了!
唯一的线索,是她留在房间里的一封信,信封上署着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最先发现这封信的陈嫂不敢私拆,赶紧把信递到我手中,当我拆开信封的时候,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在信中说:“哥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请你相信我,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但我不得不回家,因为那是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答应你,只要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会马上回来你的身边,也请你答应我,不要来找我。妹妹留。”
这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的。我只记得,朦胧之中,她的脸庞反反复复浮现在我眼前。有时候笑着,亲热地环绕在我身旁;有时候哭着,泪水漂浮在空气中,慢慢变成一片汪洋,我们坐在一叶扁舟上,弥漫在空中的是雨水还是露珠?带着淡淡的咸涩,也许这也是她痛苦抉择中的泪水吧……
第二十一章 黑暗
妹妹失踪了,我完全丧失了上学的动力,直到父亲许诺派人去小倩家里实地调查,我才很不情愿地出发了。保镖赵哥知道我根本无法自己开车,便自告奋勇送我回学校。
一路上,我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半睡半醒之间,我似乎又看到小倩回来了,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声撒娇,甚至隐约闻到了她独有的少女的清香……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身处回到公寓大门外,天色已经全黑,告别了赵哥,我独自提了东西上楼,平常只需要一分钟的楼梯,此时显得格外漫长,我觉得脚上好像扣上了脚镣,背上背的不是轻装的背包,而是千钧之重的巨石,就连钥匙就似乎是从我身上长出来的,连拿都拿不起来。
好不容易打开门,大厅里灯火通明,我竟然对这样的异常情况毫无察觉,一直到有人抱住我,我才反应过来——从去年春天小倩搬过来住的时候开始,公寓的钥匙就不是一根,而是三根,除了我,雯雯姐和小倩也分别持有一根。
我下意识地抱住面前的女体,说:“妹妹,哥哥想你啊!”
额头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只听到雯雯姐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的调皮的语气:“哼,你就想着妹妹,怎么不想想姐姐?”
我惊醒过来,感觉到雯雯姐的手臂还放在我腰间,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加上心里郁闷,低头沮丧道:“姐……小倩她……她……”心中酸楚,竟然说不下去。
雯雯姐也警觉过来,问:“她怎么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喂!你说话啊!她到底怎么了?”
她越是着急追问,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稍微控制住情绪,说:“她走了。”
雯雯姐激动起来,问题追着我不放:“走了?是什么意思?什么走了?她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说话?小文!”
我强忍着痛苦,几乎是呻吟着说:“她失踪了,不见了。”
场面死寂下来,她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我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来回作响,把本来沉闷的气氛推向窒息的边缘。
我深知雯雯姐和小倩之间的关系,自从小倩那次冒昧的出场之后,我本以为会搞砸的三人关系非但没有出现僵局,反而发展成非常幸福和谐的一个小家庭,她们的关系也不是彼此嫉妒的情敌,而是情深意切的姐妹。这一切一切,既有雯雯姐的宽容,也有小倩的乖巧,她们姐妹俩互相补足了对方的特点,成为这个三人家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血缘关系的缺失根本没有影响到我们三人的关系,恰恰相反,这让我们更加彼此体贴和关心。但就在我们三人的关系进入最美好的阶段时,小倩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可如何叫人不心酸?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雯雯姐满脸的泪光——我跟她在一起很久了,她只哭过一次,那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那天,她成为我的女人之后,那种彷徨和甜蜜交杂的心情,让她伏在我肩头留下了幸福的泪水;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完全相反,一直以来朝夕相对的好妹妹失踪了,善良温柔的姐姐还能笑得出来吗?
我的心情远比她复杂:因为我和小倩之间不但有兄妹之名,还有夫妻之实,这些都是雯雯姐不知道的,我不仅仅是承担着失去妹妹的痛苦,也背负着欺骗姐姐的愧疚。
她泣不成声:“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说:“她家里要她回去订亲,她不愿意,就离家出走了。”
她强打起精神,擦去泪水,说:“唉,我们吃饭吧。”
我放下行装,洗个脸就开始吃饭。
饭桌上,一句话都没有,我和她都默不作声,只有她细细的抽泣,伴着不知什么味道的饭菜下咽。
晚上,我和她依旧抱在一起睡觉,却谁都没有欲望,我甚至迷迷糊糊撑到天亮。
开学第一天,我根本不知道课堂上讲的是什么,傍晚时分回到男生宿舍,还是满脑子迷迷糊糊,连吃饭都差点忘了。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周末,雯雯姐照例来到公寓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变了——清澈的眼睛里泛滥着乌云,原本清爽整齐的短发竟然变成一堆乱草。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会崩溃的,何况她已经是三年级下学期,不良的表现将会影响她的综合评分,影响她日后选择实习的医院,甚至长久影响她工作的前途。想到这些事情,我觉得,作为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疼爱的弟弟,我应该做些事情了。
就在这天的晚上,我们躺在床上,我对她说:“姐,你最近心情不好啊。”
她叹了口气说:“唉,能好起来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她。”
我安慰她:“爸爸已经找人去接她了,不用太担心。”
她低声说:“我只想她早点回来。”
我何尝不是如此?但我又有什么办法?这个星期我已经背着她给家里打了无数次电话,答案都一样——没有进展。赵哥送我到公寓之后也坐飞机到了云南,以他的精明干练,来到实地调查,居然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进展,哪能让人不担心?
可我又怎能放弃雯雯姐?
她把被子拉过头,背过身:“睡觉吧,我很累了。”
又是一个无言的不眠之夜。
星期天,很冷很冷,这是倒春寒。我起了个大早,特意到街上去给她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梳洗完毕,看见我提着的袋子,她惊讶地说:“你到底干什么?”
我笑笑:“给你买早餐啊。”
她强笑一声,摸摸我的头发,说:“小少爷也会照顾人了。”
我放下早餐,说:“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吃早餐的时候,我坐在她右边,左手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肩膀上。她早已习惯了我这种撒娇的姿势,也不反对,自顾自吃着。
我把右手挪到她胸前,久违了的大肉球已经坚挺无比弹性十足。揉捏了一阵,我又把手伸进她衣服里面。
刚一触到她的深沟,她突然一激灵,说:“呀!别弄!好冷!”
我说:“那你给我暖和一下嘛!”
她不再说话,左手隔着衣服把我的右手按在胸前,那软绵绵暖洋洋的感觉!
这是挑逗啊!
我乘胜追击,左手也探进她的背后,直奔关键地点——胸罩带扣。
扣子打开,我一边让左手在她背后吸收热量,一边让右手继续工作,解除她的内部防线。
她被我弄得吃不下了,索性一丢筷子,油腻腻的嘴巴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弟弟,我们今天来开心一下好不好?暂时让我开心一下。”
这正是我的计划——不管怎样,即使我承担巨大的压力,我都要让她保持精神,至于这是姐弟亲情还是男女爱情,其实都不重要了。
公寓里开着暖气,即使室外倒春寒让我差点冻僵,雯雯姐的体温还是迅速恢复了我的体力。
我直接把她剥个精光,抱起来扔到床上,扑了上去。
跟她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做爱无数次,除了第一次之外,每次都是轻轻地爱抚亲吻,就连正式的交合也一样温和无比,而现在我先温柔后粗暴的行为,足以用激情驱散她心中的阴云。
她反应很大,大概是饿坏了,我才刚进入,她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身下扭动着修长的身躯,屁股不停往上顶,拼命想把肉棒纳入身体。一双美乳也随着她身体的波动,有节奏地跳跃着,荡漾的乳香弥漫开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爱的气息。
我很卖力地在挺动着,粗长的肉棒一次又一次贯穿她的身体,直达最后的要塞。
然而,硬撑起来的兴致并不能掩盖我内心的苦闷,反而让我心不在焉地动作着,一不留神,竟然射了进去。
她察觉到了,问:“你射了?”
我尴尬说:“对不起,姐姐,我……”
她很宽容地笑了笑,说:“没关系,休息一下,今天我们好好享受一下,好不好?暂时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
本来是我要安慰她的,结果反而变成她安慰我,我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也好,我总算达到目标了。
这一整天,我跟她连接在一起的时间就占去了大部分,剩下的就是做饭吃饭睡觉,就连洗澡的时候我都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用我的体液留下记忆……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们都以这种方式麻醉自己,掩盖失去妹妹的痛苦……
第二十二章 命运转折点
二年级下学期的第四周星期六,我一辈子忘不了这一天。
我为早上来访的雯雯姐打开房门的瞬间,她的眼神震撼了我的心灵——就在那湖水般清澈的瞳孔后面,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像是快乐,又像是忧愁,还带着一点点彷徨和无助。面对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眼神,我突然觉得熟悉的雯雯姐变得陌生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紧靠着我,老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站起来给她倒杯水,想摆脱这个窘境。
放下杯子重新回到她身边,她既没有道谢,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拿起杯子就喝。
反而突然一转身扑到我身上,把我压在沙发上,双臂撑起身体。
四目对视,她眼里那种怪异的光芒一闪而过,接下来,她说了一句话,一句足以改变我一生的话:“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
空气凝固了,时间停止了,我的思绪也被定格在这一瞬间——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一直以来,她跟我的关系就像其他拍拖的同学一样,手拉手上学,偷偷同居,做爱,这完全没有因为云雨双姝的插手和小倩的出现而有本质的改变。对我而言,她不但是令我骄傲的女朋友,还是给我照顾的好姐姐,我对她的感觉,即是男女的爱情,也是姐弟的亲情。在我的家庭看来,父母也默许了她作为未来儿媳妇的身份。而然,这些温馨浪漫的关系,即将画上句号,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不期而遇的我们的孩子。
对于这种突发事件,我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更没有任何经验,怎么办?我才二十岁,根本不是结婚的年龄!其次,在学校看来,出现这种事是校风败坏的表现,看来我们在学校也呆不下去了!再说,父母会接受这个事实,让我们结婚吗?
就我自己来说,我对雯雯姐的感情是毫无疑问的,但突然间说到结婚生子,我实在……实在是……手足无措。
雯雯姐的也一样,她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爱情之花虽然已经盛开,但只会在毕业之后才结果,而现在情况完全改变了!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她也凝视着我,有实无名的年轻小夫妻就这样做着心灵的交流。
终于,她说话了:“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爱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角隐隐泛起泪光——我知道,哪怕是一直以来都以强势形象出现的雯雯姐,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一样是彷徨无助的小女生!她也需要关心、爱护,她也需要男人的胸膛!
她的眼泪提醒了我——我是男人,这个一直以来都受到她保护照顾的小男人,现在应该站起来,承担男人的责任,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了!
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上一次跟她提起结婚,远在我们第一次结合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还记得很清楚,她捏着我的鼻子,那种娇羞万分欲拒还迎的表情,这是我们浪漫故事的开端。现在,再一次提起结婚,却意味着这个故事即将走向转折点——没有人知道故事会走向何方,就连我自己都毫无头绪。
她俯下身,死死抱住我的肩膀,在我唇上狠狠地一吻,主动把舌头缠住我的舌头,送上她全部的津液——“我爱你!”
我不顾后果地解开她的衣服……
傍晚,我给父亲打了电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再一次询问了小倩的下落,也再一次得到了“没有进展”的回答,而当我把跟雯雯姐之间的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父亲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滴滴的忙音响起,我和雯雯姐彼此抱着对方——二十年来,我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惶恐。父亲,这座一直耸立在我背后的不倒大山,竟然在一个电话之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而更加让我担忧的是,我身边正依偎着我未来的妻子,她腹中还有我和她的孩子!这种感觉,就像落难的水手,在阴冷的月光下躺在荒岛的沙滩上,心中的绝望凝成一团,血液不再流动,心脏也不再跳跃,就连灵魂都冻结了,缩成一团。
又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母亲打电话来了,我本不指望有什么特别的转折,毕竟母亲一直以来都甚少就家里的重大事情做主,但她说的话让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小文,我帮你联系好了,你们来香港定居吧,早点结婚也好。”
我恍然大悟——香港法律规定年满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只要我和雯雯姐成为香港居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结婚生子!
雯雯姐也对未来婆婆的帮助感激涕零——不管怎样,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星期一,我们开始办理退学的手续,一切都是公开的,唯一被隐瞒的就是雯雯姐肚子里的人,这件事背后真正的主导者。
这件事在学校里炸开了锅——学校里最受争议的情侣要退学了,街头巷议是少不了的。就在我们的身边,所有的人,无一不表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廖海峰,更在林韶华为我们举行的我们的告别晚会上借着酒劲说:“小文,你告诉我,明天外星人就会入侵地球,我一定相信是真的。”
告别晚会上的人不多,只有我们最要好的几个朋友:云雨双姝、晴子师姐、廖海峰、林韶华、纳兰冬梅,还有小师妹杨晓晴和其他几位同学。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句玩笑,凝聚了我和他们之间或长或短的友谊——不管我是多么受争议的人物,也不管我做过什么事情讨好或者得罪他们,在这珍贵的两年里面,我和他们之间的友谊都是毋庸置疑的,这种友谊将会一直存在下去,哪怕我和雯雯姐马上就要离开。
酒过三巡,雯雯姐一直避免喝酒的行动引起了云雨双姝的注意,我心里很清楚,云雨双姝不但聪明,而且对这些事情特别敏感,秘密快要被揭穿了。幸运的是,她们很识趣地拍拍雯雯姐的肩膀,跟她一起到阳台“透透气”去了。
深夜,除了雯雯姐,大家都有些醉意了,廖海峰跟我深深拥抱一下,拍拍我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朋友,珍重!”
简短的道别,这四个字代表了他的心意,男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泪水和倾诉。
看着醉得不行的林韶华趴在廖海峰背上,晴子师姐搀扶着杨晓晴,四人一步一步走向宿舍,我知道,我的大学生活提早告一段落了。
云雨双姝意犹未尽,把雯雯姐送到我公寓里睡下之后,又把我拉扯到纳兰冬梅的房间里面砌四方城。
面对三个美女,我不由得想起刚来到大学的第一个国庆节,我、雯雯姐和云雨双姝那次堪称经典的牌局。想起第二天就要告别她们,以后也不见得有机会再见,尤其是云雨双姝,这对鲜活的双胞胎美女,经过两年的交流,我还真不舍得她们了,而纳兰冬梅那种内热外冷的气质美女,同样是万里挑一的,真可谓可遇不可求。我决定,这个晚上,最后再放纵一次……天亮的时候,我带着又酸又麻的感觉回到公寓,雯雯姐已经起床了。她做好了早饭,招呼我坐下吃饭。
她坐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问了一句:“昨晚爽透了吧?”
我差点噎死!连连咳嗽不已——她知道了?!
她微微一笑,手在我胸前轻轻抚着,说:“小色狼,我就知道你对他们想入非非,你想骗过姐姐吗?姐姐只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哦!”
的确如此,但又何止如此?我跟她们的肉体交流,不论次数还是频率,其实都仅仅比跟雯雯姐的略低一点而已!
她又笑了:“接下来这大半年,姐姐不方便,你要乖一点哦!”
我心头大动——对于她自己来说,一个习惯了每周做爱的年轻女子,突然间要暂停大半年,那种痛苦可想而知,而现在她大方地让我用特殊的方式在最后的时刻留下了对三位美女的回忆,不但是对我这个弟弟的一种放纵溺爱,在另一个层面上,也是安抚我过于旺盛的欲求,好让她能更好地养育我们的孩子。得妻如此,我这一生真是死而无憾了。
赵哥负责开一辆宝马轿车接我们回家,见到他,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小倩,虽然雯雯姐在身边,但我还是按捺不住,向他打探起小倩的下落,他毕竟是亲自去过小倩家里的,加上我一直跟他关系不错,他说的话可信性最高。
雯雯姐听我问起小倩的下落,也不由得靠了过来想听一听。
赵哥的表情很奇怪,他低下头,眉头皱着,唇角微微抽动几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对不起,少爷,我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雯雯姐的头靠在我肩上,低低抽泣起来:“小文,我好想她……我们……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吗?”
我捏捏她的手掌,强笑着安慰说:“也许还有见面的机会吧。”
嘴上是这么说,我心里想的却是别的:我该如何面对小倩?我期待她回来吗?
要说我不想念她,那是骗人的,这么可爱聪明的妹妹情人,我怎么会舍得她离开?
但她回来了又怎样?尽管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这种关系本身就是违背人伦的兄妹禁忌之恋,我不可能放弃雯雯姐和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去跟我的妹妹远走高飞。即使哪一天她真的回来了,我和她之间也只能永远停留在兄妹的亲情,那份纯洁真挚的男女之爱,从雯雯姐的身体出现另一个生命的那一天开始,就永远画上了休止符。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的路没有岔道,今后陪伴我终身的人,是温柔善良的雯雯姐,为了她,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得不放弃其他的一切——包括我最心爱的妹妹在内。一直到这个时候,我都无法回答自己,到底谁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但这个问题现在还有意义吗?
把物品整理好,关上公寓大门,把钥匙交回到管理处,就在我放下钥匙的瞬间,我心里竟然涌起了不可遏止的悲凉,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睡衣的纳兰冬梅正站在楼梯的拐角,远远对着我和雯雯姐,轻慢地挥着手跟我们道别,让她这位大小姐在休息天早起是不容易的,但她还是做到了。可是在我眼里,那却是小倩的影子,她披头散发地在遥远的地方挣扎哭喊着,我看不清,听不见,只感受到莫名的痛苦。
别了,我早夭的大学生活;别了,我最美丽最浪漫的回忆;别了,我最珍贵的朋友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永远永远把这些都留在身边,真想永远永远跟我最爱的姐姐和妹妹在这小小的公寓里,维持着三个人的小家庭,过着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我用力闭上眼睛,狠狠地摇摇头,想把这些思绪赶出脑海,结果,反而是心里更加冰冷……
拉上车门,我甚至不敢回头看纳兰冬梅的身影,我怕只要我一回头,我的灵魂就会永远被封印在这个地方——事实上,我的想法是无意义的,我朦胧的爱情早就扎根在这个小房间里面,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雯雯姐强忍着激动,给我递来一块小药片,声音稍微有些颤抖:“你很累了,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吧。”
我接过药片仰颈吞下,药效很盛,之过一会儿我就昏昏欲睡了,头倚在雯雯姐肩上,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在无人的草原上漫步,那一片醉人的鲜绿上点缀着或鲜红或亮黄的小花朵,阵阵沁人心魄的泥土清香荡入脑海中,我已经忘记一切了吧,这就是极乐世界吗?
恍惚之间,听到背后有陌生的声音叫我,回过头,一位三四岁的小男孩一边喊着爸爸一边笑着跑着,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位美得惊人的少妇正缓步而来,高挑的她穿着深蓝色的牛仔长裤,一双平底帆布球鞋,一件宽松的运动体恤衫,定睛一看,那不是雯雯姐吗?
虽然她还穿着那一套衣服——跟我初遇的那一天,她就是那一副打扮——但她成熟了,清爽的短发变成了清逸的长发,眼睛里透射着的亮光,那目光温柔依旧,只是少了一点天真,多了一份睿智。
伴着这两人,我感觉到自己也长大了,不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而是承担着家庭的稳重男人。只是我隐隐约约地感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有另一个人,另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知道这是谁,但我却不愿意去想,她是我最后的爱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爱的呼唤
这一觉睡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雯雯姐一如既往的微笑,也没有听到赵哥憨厚直爽的话语,我眼前是一片灰白,耳边是阵阵滴滴声。头很痛,甚至有些晕头转向,这是药物的作用吧,雯雯姐给我吃的药可真够强。我试着挪动手臂,却只感到阵阵刺痛。
陌生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医生!九号醒过来了!”
九号?什么九号?她说的是我吗?不可能,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分明还坐在回家的车上,雯雯姐就在我身边,赵哥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呢!我怎么会成了九号?!
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穿白大褂的男青年出现在我面前,透过他的金丝眼镜,我隐隐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他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快想起来啊!我这脑袋是怎么了?!快动啊!这死脑筋!
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眩晕的感觉袭来,我的视野里冒出无数星星,不得已我只能闭上眼睛,半清醒之间,我听到那男人和女人在对话,却一个字都没有进入脑海——正确地说,我只听到了含糊的说话声。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好很多了,窗外耀眼的阳光倾洒在我胸前,在开着空调的室内给我阵阵暖意,我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我的手臂上插着针头,这小东西深深地插入了我的身体,让我的手臂哪怕挪动少许都会有难以忍受的痛苦。身边没有别的病人,偌大的病房,除了值班的护士,只有我一个人躺着,那冷酷的机器正发出嗡嗡嗡的沉闷声响。
无数个问号涌进我的心中——我为什么会在病房里?雯雯姐和赵哥在哪里?
从窗外的光线来看,这时候已经是酷暑的七月,难道我在这病床上昏睡了三个多月?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我发生车祸了?可我为什么在此之前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而且没有任何一点明确的回忆?
又过了一天,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好转过来,那男人口罩下的真面目也逐渐清晰起来——他是我早已认识却又素未谋面的情敌,德师兄!虽然他至今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但我不会忘记那一张脸,哪怕我现在只看到小半!
那天下午,常规查房时间,德师兄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劈头盖脑就问: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一个躺在病床上三个多月从未说过一句话的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有一种特殊的震撼,他愣了一下,答非所问:“你可以说话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诧异,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乎意料地,我这句话仿佛瞬间吸走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叹了口气,颓然跌坐在一旁的小座椅上,摘下眼镜,双手掩面,低声说:“说来话长。”
我听他语气不对,巨大的浓黑阴影掠过心头,强自镇定一下,说:“我躺在这里,有很多时间听你说。”
他先给我注射了少许镇静药,然后才把这三个多月来的事情慢慢告诉我:就在我和雯雯姐回家的路上,汽车开上高速公路之后,一辆巨型货柜车突然翻车,不偏不倚正好压在我的车上,把车的前半部分压成铁饼,坐在后座的我在睡梦中头部和四肢受到重击,失去了意识,雯雯姐拼命把我压在座位下面。救护车来到之后,是德师兄亲自把我抬上担架送到医院,又是他自告奋勇调来重症监护病房一直照顾我,直到今天,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三个半月,脑部的淤血经过几次手术已经清理干净,四肢的骨折也基本恢复,在精心治疗之下,我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我心情稍微平复之后,一阵冰冷的气息从心底涌起,我突然不顾一切地从病床上坐起来,两手死死抓住德师兄的肩膀,大声问:“雯雯姐在哪里?!她现在怎样了?赵哥又怎样了?!”
他没说一个字,这让我心里的恐慌更加无法控制。
过了一会,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说:“你先止血吧。”
我快要疯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挣脱他的手,猛然瞥见他手心殷红的鲜血,这才意识到我刚才剧烈的动作把针头从体内撕扯出来,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正在不停冒血。一边用手按住伤口,一边厉声质问:“快说!他们到底怎样了?”
旁边的护士正要上前阻止,德师兄挥挥手让她退下,她便不再说话,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
一阵死寂差点让我的心跳停止,病房里的三人沉默对视,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感官。
终于,德师兄侧斜的脸上露出无法遏止的痛苦,他的眼角无声地淌下一颗泪珠:“他们……他们都……都不在了。雯雯她……托我跟你说……她很爱你……请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找到妹妹……”
我的灵魂消失了,只剩下一副皮囊重重地摔倒在病床上,我看得见,听得到,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死了吗?这就是濒死的体验吗?呵呵,那也好,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梦境,跟雯雯姐,还有我们可爱的孩子在一起了,好,好事一件。
我会祈祷这只是一场梦吗?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小倩没有离开,她还会每天在我身边撒娇,雯雯姐也还像往常一样早起做早餐,跟我手拉手去上课,是吗?如果这真是一场梦,拜托,让我醒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病人的精神受到严重打击,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而且他的求生意志非常薄弱,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请你们探视的时候不要刺激他。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不要跟他说话。”
身边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和叹气声,我可以感觉到,正有几个人在我身边看着我,但我不想理会他们——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她对我深深的爱,让她在死神面前毅然把最后的希望留给了我,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来掩护我,用生命来守护我!我活下来了,但是,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带着我们尚未出生的孩子,永远永远消失了!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那么爱我,那么关心我!甚至挂念着那个其实是她情敌的妹妹!我开始觉得我是一个罪人,我欺骗了一个如此爱我的女人!像我这种人,不值得她爱我,不值得她为我付出,更不值得她牺牲一切!就让我这样永远睡着吧,我没有醒来的必要了,我也不想祸害其他人。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越来越多的回忆涌现在我的眼前:我见到了了云雨双姝,她们舞动着着健美修长的胴体,对我百般挑逗,我却一笑置之;还有苏美杏,正在阴暗的小仓库翘起小屁股,媚眼如丝,我对她摆摆手,让她走了;纳兰冬梅和春兰穿着旗袍走到我身边,远处还有夏竹和秋菊在挥着手,我摇摇头,转身离去;背后传来小夜莺杨晓晴的歌声,她也在呼唤着我,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季丹凤和她妹妹在一起,坐在网吧的卡座上,手里拿着计时卡,招呼我去上网呢,可我那有兴致?还有廖海峰,他抱着足球在我眼前跑过,头一扬,似乎告诉我他们还缺个人让我赶紧换上球鞋,林韶华也来了,她指着雅舍茶馆的门口,邀请我一起品尝香茗……
这天的下午,窗外的阳光真猛,厚重的窗户和紧闭的眼帘也不能阻挡这种热力,我的眼睛都有些酸了。不过我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也没有睁开眼睛的必要——现实多么残酷,我何不沉迷在梦境之中?探病时间,我已经无数次以沉默来应对那些来探望我的人,这一天我也不想例外。
照例的病情介绍之后,我还是听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在我身边响着,习以为常了。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我的感官没有任何异常的体验,但我的灵魂却不止一次地发出了警报——今天,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探视时间即将结束,常规的低声谈话中,我竟然听到了来自耳边的天籁之音!
清脆的女声,带着无限激动的语气,甚至有些呜咽:“哥哥……请你……睁开眼睛好吗?”
这句话对我来说无异于冰原上的艳阳,瞬间融化了万年的冰山,点燃希望的火焰!没错!小倩回来了!就在我身边!
我很想睁开眼睛,但转念一想,问题又冒了出来:我已经决定为雯雯姐永远沉睡,在这个世界以自我封闭的方式与她呼应,虽然我和她再也无法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但这已经是我的决定,我不想改变。
就这样过了三天,小倩每天都会在我耳边低语,诉说着她对我的思念和依恋,一次又一次请求我睁开眼睛……
终于,到了第四天,我决定醒来,不再沉迷在梦中,因为我想起了雯雯姐最后的话:“请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找到妹妹。”没错!妹妹已经回来了,我没有理由让雯雯姐最后的愿望落空!我要睁开眼睛!
久违了的阳光映入我的视野,猛然自己已经不在医院,而是躺在熟悉的床铺上;身边的人我都认识,除了我的父母,还有管家老陈和陈嫂,还有很多很多我熟悉的佣人,唯独没有妹妹的身影。
母亲看见我睁开眼睛,喜出望外,说:“小文你醒了,那就好,别多想,好好休息。”
我茫然地问:“小倩呢?她在哪里?”
母亲稍微一怔,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了。”
我着急起来:“她在哪里?我明明听见她说话了!”
母亲依旧平静:“她走了之后一直没有回来,小文……”
她后面说的话我根本没有听到,或者说没有注意——小倩自离家出走之后一直没有回来?那我先前听到的又是谁的声音呢?这是幻觉吗?不会!我不可能听错的!
在家里休息了几个星期,这个问题一再出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到底听到了什么?
八月底,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我的精神依旧不稳定,除了小倩之外,雯雯姐也经常出现在我身边,不只是在梦中,有时候甚至连我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在房间看电视的时候,在游泳池做康复治疗的时候,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听到她们的声音,但当我停下脚步去寻找她们的时候,却有什么都找不到……经过数个星期的缜密思考,我决定,在九月一日向我的父亲提出我的想法——我要亲自去云南一次,寻找妹妹的下落。
然而,父亲的态度异常坚决——“不可以!你给我乖乖留在家里休养!”此话一出,连坐在一旁的母亲也不敢说话了。
我这次也豁出去了:“雯雯姐说过,我一定要找到妹妹!”
父亲没有给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为了一个死人的话去糟蹋自己吗?”
这句话,把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你根本不可能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有多深!这是她的遗愿,我绝对不会让她失望!”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踏出书房前的瞬间,父亲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走!你走出这个门口就永远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管家老陈在门口噤若寒蝉,拼命打眼色让我止步,但是,被逼上绝路的我心意已决——谁阻止我,我都毫不犹豫地挥拳打到他!父亲也不例外!
我一直走出了大门才停下脚步,老陈一直追上我,左右张望一下,拿出一沓钞票塞在我手里,紧紧握住我的手,眼里有说不完的话,却只说出了一句:“少爷,保重!”
我很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是无依无靠的流浪汉,看着我长大的老陈,此刻已经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我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保重。”
初秋的风特别凉爽,我踏着大步,挺起胸膛,踏上了寻找妹妹的征途——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能再次跟妹妹重逢,带着雯雯姐的遗愿,续写这个美丽的故事。不管再过多少年,也不管我身在何处,她们那爱的呼唤,都将永远在我心中回响!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爱的女人。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