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晃手指,那枚硬币飞到半天空,然后慢慢掉落在桌面。我用手指一按——是花的那一面。
“那这次不算,再扔一次……”
话刚一出口我就笑了出来。记得很早之前有一位哲人说过,遇到难以选择的情况时用抛硬币或者抽签这样的方式赌上一赌,而在得出结果后又反悔时,你的选择其实早已注定,赌上一赌的做法不过是个坚定信念的过程罢了。
将硬币挪到一边,把脑袋靠在办公椅上,定好了十五分钟的闹钟,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响了三下。喊了一句“进来”后,出乎我的预料,穿着兔女郎制服的暴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在我的桌前缓缓弯下腰,向我递上一杯冰咖啡。
“您的咖啡,工作之余也不能忘了休息呀,博士。”
“唔,谢谢……”慢慢地接过咖啡啜饮着,盯着暴行那被兔女郎制服烘托得完美的身体曲线,我的心里忍不住有了几分躁动。
“嘻嘻,博士。”并没有因为我灼热的视线而生气,暴行却一副开心的样子,凑到了我的耳边低语着,“我们来赌上一赌怎么样?若是您在晚饭之前完成工作,今晚我便还是您的兔子哟?”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慢慢直起身,向我欠身行礼的暴行,她却只是巧笑倩兮地望着我:“希望这一次您又能获胜呢,嘿嘿……”
“哎呀,这可真是……”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将闹钟的时间掐掉,我无奈地笑了。
“这样的赌注,不是完全没给我输的选项嘛。”
46、月下倩影
月禾:原东国某神社的御子,天灾信使,于天灾中失去了近乎所有的亲族。与曾在东国参与过倒幕战争的博士有一面之缘,所以通过天灾信使的网络来到了罗德岛工作。尽管因为善解人意且相貌出众而备受众人瞩目,不过由于是博士代表罗德岛收留了自己,因此对博士抱有十分深切的好感。
罗德岛号上的夜晚。
正暂时停泊在龙门的方舟笼罩在黏稠的黑暗里。这个夜晚没有星光与月光,甚至龙门城灯火通明的大小建筑在那份纯粹的黑暗中也显得那么无力。白天穿梭来往的通道空无一人,只有冷寂的气息在弥漫着。
而这样的黑暗往往孕育着动乱。
在深夜入眠后不久,我的通讯终端便突然响动了起来。被那匿名的紧急消息催动的我连忙穿戴完毕,在莫名其妙的紧张中向着那条信息提到的地方走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过道中响起,微弱的手电筒发出暗淡的光亮,将我的影子撕扯得很长。除去手电筒的那道光柱外周围一片漆黑,朦胧中似乎有着无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脚下的甲板都不再安全,就像是什么时候会伸出一只黑暗的大手,把我拉进地狱深渊一般。压着内心的不安,我坐上了可俯视整艘方舟内景的电梯,慢慢地升上顶层。
推开已经被打开过的顶层大门,我走到了整艘方舟最高层的甲板上。夜晚的风十分寒冷,像是万千刺骨的缝衣针一般穿透我的衣袍,扎入我的皮肤。月光十分清凉,在顶层甲板的植被和建筑间,似有着黑影闪现,那黑影走动的声音十分强烈,在风中有如魔神的哀嚎。不知道是因为寒风还是紧张,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本能地将身体隐蔽在一处花坛后,用手电筒四处扫射着,希望能找出那黑影的正体。
最终,黑影现身,那魔神居然是——
原来是月禾,前一段时间新入职的东国埃拉菲亚干员。带着一抹倩影从黑暗中现身,十分优雅地向我施了一礼。
“博士,晚上好。”
贝齿轻启,轻柔的声音清冽而不失甜美,宛若一条月下林中洁净的小溪,优美又典雅,她向我微笑着。
“唔,下次记得找个好点的现身时间。”
所有的紧张都被一扫而空,月光之下四周浓稠的黑暗这个时候不显得可怕,反倒像是带上了那么几分冷嘲。再仔细看看眼前的天灾信使,便发现她真真切切是一位美人。一头如丝绸一般的青丝垂落而下,灵动的耳朵微微摇晃着,一对鹿角像是珊瑚树似的生于她的头顶。长长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眼睛温和地扫视着我,小巧可爱的鼻子和樱桃小嘴点缀其间,被发丝掩映的瓜子脸甚是精美,布满了东国美人娇柔可人的气质。褐黄色的外套掩盖不了那黑色的紧身服下前凸后翘的挺拔身材,身体轻轻的晃动便引逗得胸前的那对隆起微微颤抖,衣袍间若隐若现的大腿闪着魅惑的淡淡光泽。若不是纤细的肩膀处有着那么几点源石结晶,她一定是万千的男性追求的对象吧——虽然现在她的身边也有不少无事献殷勤的家伙,不过都被婉拒便是了。
“我亲爱的上司,您有些过度紧张了呢。话虽如此,接下来我有要跟您说的事情,还请您千万不要害怕。”
“呵……我姑且也算是个战士,没那么容易害怕,说罢。”
月禾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顶层甲板的四周:“近来,这艘铁甲舰的周遭越发地不安定起来……我能感受到,那些吵吵嚷嚷的“活物”的存在,关于这一点,还请您要多加注意。”
“等等……”
月禾的话语原本过于不明所以,我刚想开口打断,却一下子便怔在了原地。
刹那间,顶层甲板上,我与月禾的四周的地面像是渗透出了漆黑的烟雾一般的气体,升起了一股骇人的臭气,甚至连金属色的甲板也被熏成一片漆黑,让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脸。而不只是气味,空气中似乎都被这污泥一般的东西所浸染着,仿佛像是三天没有洗手后残留的污垢。或者,像是月禾说的那般,就像是活物一样侵占着地板和空气,在我们的身边蠢蠢欲动。
烟雾聚集在一起,甚至连月光都暗淡下来,然后慢慢凝聚成像是一个像是流落武士一般的男人的形状。看起来一身蒙面的灰衣,手中一把由烟雾聚集成的冒着黑红色气息的长刀,正盘腿端坐在眼前的甲板上,口中吐出的是更加浓稠的雾霭,伴随着的恶臭让我皱了皱眉头。
“可恶……可恶,可恶……!”
那黑雾竟口吐人言,抱着脑袋紧紧地咬住了牙齿。如果要在这里开战的话,这不是个能正常解决掉的对手,我这么想着。
“看来有些事情只能之后再跟您询问……不过现在,这黑雾就是所谓的‘怨灵’了。”
“鬼怪么……”
“差不多是那样。”看我似乎理解了,月禾小声地开口,“根源是人们心中强烈的负面情感。像是憎恶、愤怒、悲伤、妒忌一类,若是一人或多人的负面情感过于强大,便会聚集为难以消散的‘怨灵’,犹如幽灵鬼怪一般的存在。”
“啊,啊……罗德岛……可恶,可恶……!”
那“人”绝望地哀嚎着,月禾飞快地摇了摇头:“可能是与罗德岛有关的复仇者吧。长期盘踞在此地,或许此时已经无法忍耐下去了,才这样现身。如果是本社实力出众的巫女,或许可以处理,但此身实在是修为有限,无力直接镇压……”
“看来是找我的啊。”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不管是不是以罗德岛的名号,我的身上可背着不少人命呢。”
一边说着,我一边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兵器:并非是平时惯用的那把新造的钢制长剑,而是那把只有在面对有威胁的强敌时才出鞘的,那柄遍布着黑红色纹路的黑火,向前迈开了步子。
“博士……”
“退避一下吧,月禾小姐。”一言不发地将摆好了作战的架势,我沉沉地向身后说道,“你不擅长近身战斗吧,不能让你身处险境中啊。”
那“人”身上充斥着的腐臭熏得我几乎要窒息。与非人类活物对峙的不安弥漫在我的心间,超出知识范畴所带来的紧张也一刻不停。说到底,若是面对一般的活人,我或许还有些把握,但面对这种怨灵,或许一般的作战技巧都不会管用,我实在不敢说自己有所胜算。
“啊,啊……罗德岛……可恶……”
那东西口中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在我接近的那一刻,肩头猛地颤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一般,向我翻了翻白眼——如果那算是眼睛的话。
“是吗,看来跟这家伙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呢。”
我将剑锋沉于腰间,紧盯着眼前的怨灵。而在那个瞬间——
“啊啊啊啊阿……!死,罗德岛……恶魔……博士……死……!”
那团黑影一下子弹跳了起来,手中那一把冒着黑烟的长刀被他“拔”出了刀鞘,向我一跃而来。伴随着野兽一般的嚎叫,他将刀刃对准了我的头部,径直劈砍了下来。那黑雾摩擦着空气,就像是将其一分为二了一般。
“来吧,血火同源——!”
将手指划过黑火的剑锋,那柄手半剑便瞬时燃烧起来,然后在刹那间出剑迎击,与那团黑雾的劈砍相抵。然而出乎我的预料,像是雾气的刀刃上居然有这钢铁一般的实感,相交的刀锋上蹦出了金属摩擦的噼啪火光。而那股骇人的力量,是让我不由得感觉若非手中的武器是传承日久的名剑,否则便会一刀两断的神力。
“博士,请对准他的心脏!怨灵产生的来源便是心中的苦痛和堕落,若是能治愈或者击穿他的心灵……”
对峙之间,月禾的声音似乎传进了我的耳边。她的样子似乎浮现在了我的脑中——那根源石法杖被高高举起,我的心灵仿佛也得到了庇护一般,眼前那一团黑暗似乎被阻隔在了身体之外——想必是月禾的源石法术了,那温柔的功效仿佛能在一定的领域内能治愈心灵,让我不至在怨灵的恶念之前被侵蚀。
然而也仅限于此了。那团人形黑暗的臂力甚至比我见过的许多大力士都要恐怖,在那非人的、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我甚至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思考作战对策,只能将全部的精力倾注在那把向我劈砍过来的、影子一般的刀刃上。而就在下一刻,因为片刻的分神,我的手臂微微一松,黑火上灼烧的火焰稍微暗淡,那力量便向我排山倒海一般地涌了过来,一侧的膝盖已经被压弯,跪倒在了地面,相抵的黑色刀刃慢慢向我逼近。
“可恶……!”
那烟雾状的刀锋越过我那把冒着火焰的长剑砍入了我的肩膀,被砍中的部分瞬间升起一团团黑烟,让我浑身都升腾起一阵火辣的剧痛,甚至大脑都开始抽搐起来。然而在那绝境之间,我瞬间便意识到自己距离他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按照月禾的建议,只要击穿他的心脏,或许就可以……!
我没有犹豫,在那份剧痛中拼命用单手维持着架势,颤抖着用空出来的左手对准了怨灵的心脏处。然而那黑影似乎对我的动作感到了一阵抵触,或许是出于本能感受到了什么,亦或者这只是他不希望我对他动手,在我准备竭力挥出拳头打穿他的心脏的时候——
“可恶,可恶……罗德岛……毁灭……!”
我的脸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不知道为什么,那团烟雾状的身体似乎在对我进行攻击时便有了实感。一招强力的膝撞正中我的头部,在这冲击的作用下,我毫无防备的整个身体都被击飞,像是被抛向空中的雏鹰一般。在空中拼命地将身体保持着平衡,才勉强没有四脚朝天地着地。
“博士……!”
身后温柔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身体慢慢恢复的感觉传了过来。我明白,那是月禾在用自己的法术替我修复着身体——然而那冲击的力度还是剧烈到几乎要让我疼昏过去。
“……面部有骨折,颈椎损伤,脊椎骨几乎要被报废……”
甚至意识也几乎在那仅仅一撞之中丧失。若不是自己长久以来的作战经验和身体素质,哪怕换做是一个普通人,此时恐怕也已经命丧当场了。而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危机,不断狂涌的能量冲击着大脑,强制让我保持着清醒的同时也与月禾的法术互相配合着,紧急为我修复着身体的机能。
……只不过代价与以往相同:我自己的血液。
“嗷,嗷唔唔唔唔……”伴随着漆黑而浓稠的黑暗气息,怨灵恐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时隐时现,“凶手……!”
我与那团黑影四目相对,怨灵根本没有理会我感受的意思,那团黑雾向着我奔跑起来,那让人可怕的敏捷即便是曾与我交战,来无影去无踪的弑君者都难以比拟,突击的姿态宛若平地刮起的暴风。手中的那把燃烧的武器在这一刻却显得那么沉重,不用尝试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再试图举起武器挡住他显然不够时间。
“……”低声地用古旧的语言吟诵着所需的咒语,感受着伴随着血液狂涌的力量,将那柄火焰已然熄灭的长剑插在地上,我对着向我突击而来的怨灵猛地蹦了出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
怨灵向我飞扑而来,却被我巧妙地回避了正面的冲击,然后擒住了那只看起来满是烟雾的手臂——所幸的是,那烟雾却在我的手上泛起了实感。紧接着,我忍受着疼痛,用双脚牵制住那只手臂,在空中以身体作为重心的支点开始旋转,最后将他甩到了地上。随后,将他的腰部作为支点,狠狠地拉动那被按着的手臂向后一拽,那烟雾状的身体竟传出了肢体断裂的闷响。
“啧,跟那个陈晖洁学来的擒拿术看起来还挺实用。”
据那个陈警司说,这样的格斗技巧是为了与流氓地痞格斗时,不使用武器将其擒获而不损害其生命作为前提使用的。虽说我本人并不怎么使用这些,但与她格斗练习时留下的深刻记忆还是让我的身体牢牢地掌握着这些技巧。
在废掉了怨灵的手腕后,便不能让他继续做出下一个动作。我迅速绕到他的身后,用手腕扣住他的气管,使出锁喉的手法,然后用膝盖将那黑雾凝聚成的身体的脖颈死死钳住。若是普通人类的话,估计此时已经不能呼吸了,然而怨灵的身体仿佛格外地坚固,那团黑雾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试图将我撞向金属的地面,试图逃出我的束缚。
“好了,你也该差不多去睡一觉了吧!”
对付这种没有生命,纯粹是恶念一般的存在不需要手软。我进而在手臂和膝盖上施加了最大的力度,全力地将他的脑袋——或是那长得像脑袋的东西——向上拉扯着。约莫过了七十秒左右,“嘎吱”的一声,那团黑雾上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的身体无力地垂落了下来,然后啪嗒一声,面部朝下地栽倒在了地面。
“呼,呼……”
我解开的束缚,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怨灵一动也不动,聚集在他身边的那些黑暗的气息也渐渐开始消散。
“博士!”在我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恍惚的意识中,传来了月禾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就像划破迷雾的一支响箭,让我十分清楚地听到了她清澈的话语,“……请摧毁这复仇者的心脏,让他的恶念彻底消失吧。”
听到那句话的我并没有再犹豫,而是让已经受伤的疲劳身体再一次汇聚起力量,对准了那怨灵身体处心脏的部位。
“安息吧——!”
那拳头几乎在空气中摩擦出火焰,如同流星一般,径直贯穿和那怨灵身体的后心。伴随着“咔嚓”一声的闷响,他那团黑雾一般的身体处被打穿,继而显现出了一颗暗红色的核心,然后那核心被我的拳击摧枯拉朽一般地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在几声意义不明的哀嚎后,那一团黑暗慢慢地消散了。我双腿一软,膝盖一弯,当场瘫软了下来。
“博士!您没事吧……?”
月禾那仿佛能治愈心灵的温柔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慢慢搀扶起我,那具身体柔软和温暖的质感让我因为怨灵而充斥着恐惧和不安的内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夜晚的风很凉,只是我的身体却因为方才剧烈的搏斗而汗流浃背。月禾让我靠在顶层甲板的椅子上,细细地为我检查着身体,端详着我的脸。宁静的月光下,那长长的睫毛和细腻的面孔让我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您还有感觉到受伤的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
“……我好歹也跟凯尔希医生学过点医学,自己检查自己的身体还是做得到的。”
实际上确实是这样。我的身体尽管在战斗中被怨灵造成了极为恐怖的伤害,但是身体内那股力量却与月禾的法术一同,急速地修复着我的伤口。尽管在医学上比起凯尔希我只算是半吊子,但此时我已经可以判断,自己的身体机能基本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当然,被怨灵造成巨大伤害的心灵以及疲惫是无法就这么快解除的。
“但不得不说,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如果要对付那样的怨灵,若没有对应的神力,即便数十名高手也难以拿下。而您居然只靠剑术和体术就做到了……”
月禾认真地窥视着我的眼睛,随后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法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果然……您也拥有着神明的庇护吧。”
我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博士,您具有着侍神者的特性。”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侍神者拥有着不同于源石法术的另一种灵能力,他们拥有着与神明或者妖魔同调的天赋,并以此成为其沟通现界的能力。”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比如东国的巫女和萨满一类,在古代神道祭祀的时候聆听神谕并向民众传达神意的,便是这样的人。侍神者的身体能成为神明或者妖魔寄宿的容器,并以此接收神谕来获取强大的力量。换句话说,他们口中的神谕并非是虚妄,而是真实存在的能力。您的体内,想必已经有这类似这类寄宿的存在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只感到身体剧烈地一个抖动,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正要暴动一般地脱身而出。我只得合上双眼,平心静气地开始深呼吸起来。而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暴动不合时宜,那股力量很快便识趣地慢慢安静下来。而将月禾所说的事物与我的认知稍一对比,我便顿时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我没有记错的话,东国有所谓的八千万神灵一类的说法吧?”
“确实如此。”
“西方也有这一套——只是他们只承认唯一的至高神。相应的,东国语境中无处不在的八千万神灵则被西方人呼为‘祖灵’,被认为是先祖流传下来,寄托着至高神意志的灵类。能理解它们意志,甚至成为其寄宿容器的人,则被人们尊为可与神沟通,拥有神力的‘真福’。而主动选择了寄宿并庇护着某位真福或是某地域的祖灵,则被称为‘主保圣’。”
虽然事实上所谓的真福——或者按照月禾的说法,侍神者,并不是多么稀罕的存在。罗德岛内稍微有头有脸一点的干员几乎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主保圣,他们发挥主保圣赋予的力量的时候稍微有一些感知能力的人便可以轻松一窥他们身侧那各式各样的祖灵,一般都是他们种族相关的原型生物:比如黎博利一族通常是飞鸟、菲林族基本是猫科动物、沃尔珀族群则一般是狐狸等。当然,主保圣本身越强大,使真福,或者说侍神者获得的力量也就越强大,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是这样啊。您方才表现出的实力,想必也是因为获得了强大神灵的庇护吧。”似乎理解了我的话语,月禾喃喃自语着,“我时常也会从嘴里偶尔滑出的几句古怪话语……并非是出自我本人的意识,更可能是自己侍奉的那位素未谋面的神灵大人呢。我的亲族行仪时的话语都摘自古书,但是我总是会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作为侍神者,这一点还是有些困扰的呢。”
说罢,她话锋一转,向我开口道:“那么,按照您的说法,您的‘主保圣’是……”
我体内的那股力量确实来源于我的“主保圣”——如果那浑身沾满鲜血的家伙真的能被成为圣人的话——只不过我并不愿就这么将这件事脱口而出,然而正在组织语言准备搪塞过去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月禾已经将身体凑到了我身前,她那在耳边回荡的声音比蜂蜜还要甜美,这不由得让我的呼吸有些紊乱起来。而看着沉默下来的我,月禾慢慢地离开了我的身边,向我微微施了一礼,然后轻启朱唇柔声致歉:
“抱歉,是我唐突了。这一件事至关重要,贸然询问是很失礼的呢。”
话虽如此,看到那美丽的东国美人楚楚动人的模样,却也完全不觉得她方才的询问有所唐突。尽管相处时日没有那么长,但我明白,这位来自东国曾经的巫女,一直祈祷着自己栖身的这艘方舟上所有的人能得到真正的安宁和幸福,她的询问也绝对没有什么恶意。在不经意间,我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那飘逸的长发中传来阵阵的清香。
“……这倒也无妨,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看着微笑地靠着我的她,总觉得那么几分可爱,颇有种只要被那副真挚的笑容打动,任何要求便都会去答应的感觉。洞悉人心、能轻松触碰到人最为柔软处的她却始终保持着一颗奉献自己的心,那份情操是那么的高洁,甚至让被她奉献着信赖和帮助的我感到一阵自惭形秽。
“十分感谢,此身必将不负您的信赖。”说罢,她向我颔首,然后比我要稍矮上一些的她踮起脚尖,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地低语,然后又慢慢退开,向我微笑着。我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胸中顿时感到一阵躁动,内心紧张得像是小鹿乱撞,只得用残存的理智维持着最基本的冷静。
月光温柔似水,看着眼前那端庄地等候着我回应的月禾,我的脸上浮起了泡沫一般的微笑,点了点头,牵住了她洁白素净的玉手。耳边还残存着温柔的巫女嘴唇的温度和轻咬的触感,她那温婉中略带娇羞的话语,也在我的耳边回荡。
“对于您的恩义,就请让我在今晚为您守夜,作为微不足道的酬劳吧。”
似乎不用多言,她便理解了我的想法。我们互相牵着手,慢慢地从甲板顶层下来,回到了我的房间。
并没有去开灯,只是无声地坐到床沿,默默地将彼此脸靠近。月禾很自然地闭上了双眼,在窗外飘进来的月光的见证下,我们的双唇渐渐重合在了一起。脱掉那一层外套,敞露着身上那凸显着她身材的紧身服,月禾用看着有些难为情的笑容望着我。
“怎么回事……?”察觉到她有些僵硬的身体,正准备对她上下其手的我慢慢停下了动作,用认真的眼神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
“抱,抱歉,有些紧张之类的。”她有些羞赧地侧过脸,小声地说道,“而,而且,您刚才受的伤……”
“没有问题的,托你口中的神灵所赐。不如说,我已经恢复过来了,现在正精力旺盛呢。”这并不是说谎,我的那位主保圣赋予我的力量中,便包括了强大的自愈能力,此时我的伤势不但已无大碍,甚至整个人都因为月禾那大胆的诱惑而兴奋着,“而且不是有句话叫,病人的欲望才是最强的吗?既然被你邀请了,那就一定要用最好的姿态来面对你呀。”
“嗯,嗯……”似乎从我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一阵安全感,月禾轻轻地凑上前,轻吻了我的脸颊,“博士,我的上司……我的身体、我的信赖、我的真心,便在今夜便交给你了,请不要让我太痛哟……?”
将她拥入怀中,却并没有一开始便索取她在我眼前魅惑着我的胸部,而是一边抚摸着她柔滑的青丝,一边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哇唔……博士,好熟练……”
“这样吗?”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是我平时已经经验丰富了一般,虽说好像确实是这样,“难道说,你不喜欢么?”
“不……只是想说,从头发和脸颊开始,作为初次的对象来说,还真的是很高层次的东西啊。博士的手法很厉害,让我很舒服哟……嗯,看来将我的信赖交给你,果然没有错呢。”
月禾一贯是坚强且温婉的女性,总是在关心着别人;然而这个时候,却在我的面前展现出了自己柔弱的一面,像是在向我撒娇一般,这样的信赖让我感到一阵温馨。于是我用手捞起披散的长发,然后轻轻地凑上嘴唇,亲吻着这名巫女宝贵的发丝。这出乎预料的举动让月禾的眉毛轻轻跳动了一下,随后我顺着发丝一路向上,然后从脸颊开始亲吻着她,接着是软软的耳根,再之后则是细腻的脖颈。每一处被我亲吻过的地方,都会染上娇艳的桃红色。
“唔,嗯……”
看起来身体有些敏感的月禾的小手在微微地颤动着。她的身体十分富有肉感,却又不显得有多余的赘肉,十分匀称地分布着。我转而开始抚摸起她带着源石结晶的肩膀,然后慢慢绕过那对于她来说像是伤痕一般的地方,轻轻地划过她的锁骨。手指就像施加了魔法一般,朱红色从我的手走过的地方慢慢渗了出来。与那副像是大和抚子一般典雅模样几乎相反的表现,让我的内心暴跳起来。一边控制着想要将这可爱的美人直接按在身下享受的兽欲,一边继续轻抚着她的身体,轻吻着嘴唇,为接下来的刺激做着准备。那副竭力向我保持微笑时的微微颤抖,那投来有些不知所措视线时透露出的可爱,甚至让我都有些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月禾在我的爱抚下看起来十分愉悦,在半遮半掩间像是洞察了我的内心似的,慢慢地将身上那一层紧身衣的扣子解开,轻轻一扯,上半身便再也没有遮拦,那丰满的玉体就这么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哇哦……”
不只是因为意识到她黑色的紧身衣下没有穿上胸罩的真空状态而惊讶,我更是为那对体积硕大的巨乳而感到兴奋。缓缓地用手将胸部托起,却没想到整个手掌甚至没有办法包裹住乳房的下半部分。慢慢扑棱扑棱地揉动着那对像是棉花团一般洁白的柔软,轻轻地用手向上捧着,用尽量不让月禾感到疼痛的力度慢慢揉搓着。仅仅是那份散落在手上的质感和温度,便几乎让我的整对手就此融化。
“唔,嗯……稍微,这样有点舒服呢……”
“习惯了吗?慢慢来也没问题的。”
“……这样么……博士,能拜托您继续亲吻我吗?”
“啊啊,完全没问题,只需要合上眼睛就好。”
望着慢慢合上双眼的巫女,我凑上前,将舌头侵入了她的朱唇开始慢慢搅动着。仅仅是这样,手中的双乳就开始兴奋地颤抖起来。就这样,我亲吻着怀中雌鹿美人,沉醉地享受着她胸前的柔软。
咕啾,咕啾——不知道过了多久呢。我只知道,若人生无需操心其他杂事,我愿就这么亲吻着、感受着这位委身于我的佳人直到永远——她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气氛已然是如此,保持着轻柔的舌吻,我将手伸进她紧身服的裙摆处向上翻开,将那黑色的内裤半拉半扯了下来。把手指深入她的双腿之间,果不其然,那里已经溢出了粘稠的潮湿。透过细细的水草从,将食指缠满了月禾的爱潮,然后慢慢取出来放入了口中。并不是多么值得品尝的味道,却让看到这一幕的月禾变得面红耳赤:
“博士……真是好色……”
“哦?”从看上起非常清秀的月禾口中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开口反击道,“你的身体不也是吗?这么美丽,才让我想要索求你啊。”
“我……”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在性事方面还十分纯真的月禾再一次满脸通红,“……真是,博士让我的脑袋热热的……”
那是怎么回事呢。明明这也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我的身体止不住兴奋地从脊椎处颤抖了一下,像是那兴奋是直接从心底传出来的一般,被长裤包裹的股间硬物也更加强硬地顶起了帐篷,抵在月禾的大腿之间。被那份躁动催促的我忍不住碰了一下那颗粉红色、像是成熟的荔枝一般已经勃起的乳头,然后揉捏着、摩擦着、轻弹着、抚摸着,月禾的身体便扭捏地在我的臂膀中摇晃。仅仅爱抚着她的胸部,她的腿根处便溢出了透明的汁水;而在我将右手凑到那秘境的入口处,不断地用手指描着性感带的花瓣时,暖暖的液体便溢出得更多了。看起来,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月禾,我想要你。”
一边坦率地在她灵动的耳边低语着,一边欣赏着她面红耳赤地喘息着的样子,用舌头将她嘴边溢出的唾液归为己有,然后亲吻着她的嘴角。
她会不会害羞呢,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月禾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慢慢地从床上起身,缓缓地跪坐在了我的眼前,像是家中的族长抱出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似的慢慢拉下了我的长裤,那根早就蓄势待发已久的硬物因为被解除了束缚而猛烈地弹跳起来。
“哇,啊,真厉害,博士的这里原来是这么大的吗……?”
“月禾……唔。”
她主动地将敞露的胸口凑上前,慢慢地将那根发热的东西夹到了她饱满的巨乳之间。在瞬间意识到了她在做些什么的我股间的肉棒在那对柔软之间越来越硬,似乎温度也因为内心的欢愉而上升了几分。就像是做好了觉悟那般地,双手将那两团浑圆饱满肉球向中间推动着,让那份柔软完全包裹住我的下体,像是两团云朵将我笼罩住了一般。月禾慢慢凑上脸,用薄薄的嘴唇抚慰着那从双乳之间吐出来的前端,那副主动做着下流的事情取悦我的模样让我愈加地兴奋,甚至主动晃动着腰部配合着她的动作在双乳间抽动起来。
“唔,唔哦……”
被慢慢滴落出来的口水打湿,从方才开始便已经忍耐了足够长的时间,而突然施加的刺激让我的龟头处忍不住噗呲噗呲地冒出了几滴半透明的液体。两人的体液混合在一起,让不断摩擦的肌肤间润滑地发出啪啪的水声。看起来是因为欣赏到了我相当爽快的表情,月禾用温柔的笑望着我,主动地用嘴开始亲吻着龟头,然后双手夹着胸部上下揉动起来,同时伸出红色的细长舌头扑棱扑棱地开始舔着敏感的前端,又时不时凑上嘴唇有条不紊地吮吸起来。
“嗯,呼,呼……”
“是嘴累了吗?”
似乎是因为不断地专心舔舐而让下颚感到了疲倦,月禾的嘴上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然而只是抱着自己的胸部不断地上下晃动着给予的快感便已经足够让我感到飘飘欲仙。在那份快感的侵蚀下,我忍不住伸出手,将手掌贴在那硕大的饱满上,温柔地揉捏起来。
“呀啊,博士……”是因为过分的吃惊呢,还是因为被刺激到了胸部的敏感带呢,月禾发出了非常好听的娇声,“……别,别动呀,让我好好地帮您舒服起来……”
是不希望我继续干扰她么,月禾垂下头弯下了脖颈,在甘美的喘息声中咕啾一下地将我的肉棒用嘴含住。并不满足于将我的性器含入口中,月禾还开始伸出舌头舔舐着被她含住的龟头,同时夹着胸部上下摩擦着肉棒。龟头感受到的湿润和温暖与肉棒杆部被云朵一般的柔软摩擦的感觉甚至令我感到一阵脱力,双手也渐渐垂落了下来。
已经不知道是希望让我更加为难一些还是单纯地想要表达自己奉献的意志,月禾的口中咕噜咕噜地响动着。做出与平时那份冷静端庄完全不同的煽情模样伺候着我,观察到我被快感包裹的样子,她香汗淋漓地加快了动作,肌肤上渗出的莹亮的汗水化作了润滑的液体,让她得以一手捂着自己的乳房揉搓我的下身,另一手则攀上了我的胸膛,轻轻地爱抚着我的胸前。被胸和嘴同时刺激,还被那灵巧的小手乱摸着胸口,过于舒服的快感让我的喘息渐渐加快。
“唔,唔唔,月禾,慢一点……”
这样下去会忍不住的——然而似乎对这句话更加有感觉了一般,她含着我下半身的嘴巴不但没有将动作慢下来,反而还轻轻收拢,用贝齿轻轻咬了一下我敏感的前端,柔软的饱满双乳也一刻不停地晃动着给予我快感,就像是插入紧致的肉穴一般舒服。意识到再忍耐也没有用的我双手抓起月禾的那对鹿角,用力地在她的奶穴中开始做着活塞运动,将最前端的龟头插入到她小小的嘴巴里。
“唔唔,唔,唔唔……”
只是那乖顺的雌鹿却没有反抗我那强硬的动作,任由着我蹂躏着她的嘴巴和胸前。动作慢慢变得猛烈起来,伴随着嘴中突然施加的那强劲的吸力和双乳间柔软的压力,在将肉棒从月禾的小嘴中抽出来的那一刻,我再也忍耐不住,对着她俏丽的面颊猛烈地射精。
“哇,哇唔……!”
浓稠的精子向着她喷射,月禾本能地合上了双眼。从双乳之间爆射的阴茎一跳一跳着,让粘稠的白浊弄脏她清纯的面颊。直到射精结束,我才像是失去了腰腹的力量一般,慢慢地从她的胸部之谷中脱出,而洋洋洒洒的粘稠精子,则像是挂在树上的雪片,黏黏糊糊地粘在她的脸上和漂亮的头发间。
“唔,唔……这就是博士的孩子们吗?真,真活泼呢。”
像是被浓厚的腥甜气息所吸引,带着满是情欲的气息,月禾的慢慢地凑上脸,手指慢慢抚摸起还没有瘫软下去的肉棒,同时伸出舌头舔舐着前端,将还残留在龟头上的精液一点点吸进嘴里。我忍不住伸出手探向她的下面,不出所料,那里已经从单纯的潮湿变作漫雨滂沱,爱液滴滴答答地滑落下来。
“月禾……这一次,我想进到你的里面。”
“博士……这样你不是让我只能答应你嘛……”被我抚摸着秀发,月禾微微偏过脸,有些不安地慢慢点了点头,“只是,有点害怕……所以,能,能让我在上面吗?”
是想自己调整好位置和力度吧,只是这提议还真是大胆呢。这么想的同时,我笑着点了点头,为了让她放下心来,抹去了那湿湿滑滑的精液,亲了亲她的脸颊。
慢慢地在床上躺了下来,与月禾一同脱去身上多余的衣物,她起身骑到了我的身上,用手握着我的肉棒慢慢地把前端放进了她的花蕊中。想要用力沉下腰来的她,被我轻轻按了按手掌,制止了她的动作——她还是第一次,肯定会很痛吧。只是无视了我的动作,她似乎很执着地一般,稍稍用力地强迫着自己在我的身上快速地坐了下来。
“啊,啊啊……”
在她身体重力的作用下,那美艳的娇躯噗叽噗叽地将我的肉棒吞了进去,进入那狭窄的花腔中,粗暴地挤开了那紧致的嫩肉,深入到了最深处。透明的蜜液掺杂着鲜红色杂质缠绕着肉棒慢慢溢了出来,那是初夜的证明。
“很痛吗?不用那么着急……”
出言安慰着,那副有些害怕却又带点焦急的样子,在我看来却也显得十分可爱。只是在这么想的时候,上面的身体一下子靠到了我的身上,将脑袋靠在我的胸口。
一定还是在忍受着破处的疼痛吧,我没有就这样开始粗暴的动作,而是抚摸着她树梢一般的鹿角,小小的耳朵和乌黑油亮的秀发。只是插入她体内的下半身却在这一刻被紧紧地钳住,月禾的蜜穴中似乎带着整齐一致的肉粒,粗粗的感觉在肉壁不断收缩的时候给予着异常强烈的刺激。不但是裸露在外的龟头,甚至连系带和被皮包裹的位置也像被活人不断用橡胶一般的东西缠住紧紧地摩擦着。
“唔,嗯……我,我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呢,而,而且感觉很舒服。”
“是吗?”像是印证着她的话一般,月禾的小蛮腰不断晃动着,似乎寻求着让我的肉棒插入她的肉腔里的每一处似的。稍微感到了意外,我笑了一下,亲吻着靠在我身前的她的小脸,“这样最好不过了吧。”
“唔,唔唔……虽然是这样……”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月禾的表情微微拘束了起来,“但,但是这是我和博士的第一次啊,不痛的话总感觉损失了什么,嗯……”
“不需要在意这一点啊。”我轻轻地抚过她的面颊,“接下来,只需要一起舒服起来,那便足够了。而且,你也向我献上了贞洁的证明呢。”
沉默了一下,然后认同了我的话语一般,月禾慢慢拨开被汗水黏在额前的头发,按着我的肩膀支起了腰部,然后慢慢地动起了腰。自下而上地,我伸出手,在她的胸部下方开始向上揉动着。那一对硕大的面团被我的指尖揉动得不断变换形状,又白又软的两座山峰在月禾晃动着腰部的动作中富有弹性地摇晃,就连硬硬的乳头也被我揉捏着玩弄。窗口处流泻进来的月光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被胸部强烈地刺激着产生快感的月禾似乎已经慢慢熬过了初次被插入后的迷惘,晃动着腰部的动作慢慢加快起来,被我把握在手中的那对奶子也激烈地弹跳摇晃着,那副光景如同给我的脑子打了煽情的麻醉针,在一片空白中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兴奋感。
“啊,嗯,嗯啊……博士,又,又变硬了呢,好,好厉害,啊……”
感觉到了我变得兴奋的月禾,就像是寻找着舒服的的姿势,仰起了脑袋摇晃着腰部,上下左右不断地用不同的角度在我的身上一次次坐下来,将我的肉棒一次次吞入她的体内,漆黑的头发在月光下四散着飞舞起来。那副俏丽的脸孔已经完全看不出被破处的痛苦,只有沉溺在幸福之中的享受,她的肉穴也变得又紧致又暖热,柔软的质感慢慢地将不断在她体内出入的我的下身咕咕地包裹起来,就像是她的身体深切而温暖地将我包裹住了一般。
“唔,啊,等等,动的这么激烈的话,我又要……”
“舒服么,博士……想射就射出来吧。不是处女的我已经不再是巫女了,我现在,是只愿意将自己的信赖和忠贞献给您的一介小女子而已……”
这向我献上信赖和爱意的话语。望着胸部还黏我射在上面的精液、努力摇摆着双峰服侍我的月禾,又怎么能让人忍得住呢——像是要发起最后的冲刺一般,我配合着她腰部的动作抱住了她的柳腰,快速而用力地将自己的性器向上突刺着,大脑被性交的快感洗刷成一片空白,然后又晕染上眼前这位黑长直美人的轮廓,画满她的模样。伴随着一次激烈的身体相撞,月禾的身体突然强烈地收缩包围,热热的淫液也从她的下腹部处汩汩而出,像是喷泉一般喷洒到了我们结合的部位,到达了高潮的她满面通红,身体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剥夺了力量一般,慢慢地趴在了我的胸前。而就在同一时刻,被那突如其来的紧致所刺激到的我忍耐也到达了极限,在她的体内又抽插了两下后,肉棒不断搏动着,向着她的体内射出忍耐了许久的精液。
“啊,啊啊……博士,好厉害,射得这么深啊……”
在那份性高潮的恍惚中,我感到自己身上的美人猛烈地颤抖着,趴在我的身上不断地喘息。在半恢复意识的时间里,我抚摸着她的鹿角,轻轻地理顺她的秀发。
“嗯,原来是这样呢……这就是做爱,真的,好舒服啊……”就像已经满足了似的,月禾将我的头抱在了她丰满的双乳之间,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不。”被那份柔软所刺激到的我感到下半身再一次汇聚起了兴奋地血液,一边在她软软的胸部上磨蹭着脸,一边亲吻着那里的肌肤,狡黠地笑了笑,“还没完事哟,我可爱的月禾。”
还没有等到她做出反应便已经拔出了肉棒,看着那从阴道口流出的体液,我慢慢起身绕到了身后,坐在床边将那具美艳的躯体抱入怀中,像是将这只美丽的鹿捕获了一般,用从后面抱着她后入的姿势将肉棒又一次插入了她的里面。
“啊,不,博士,等等……啊,顶到了里面……!”
移动了她的位置之后,似乎能更容易地插入到深处呢,而月禾也像是享受着这一点,细密的花腔紧致地包裹住了我的下身。这样的姿势向上挺动身体插入不需要花什么力气,从腋下伸过去的双手也十分轻松地包裹住了她的双乳——一边肆意地揉捏着那对丰满,我一边喘息着将胸膛贴在性感的脊背处,下半身像是千斤顶一般一次次向上冲撞,用力地索取着月禾。大量被内射的精液在她的阴道内被我的阴茎像是用玻璃棒在烧杯中搅拌着化学试剂一般搅动着,混着她的爱液一同在肉棒抽出时被带出来,混着星星点点红色的白色浊液顺着我们的结合处与腿部慢慢滑落到床单处。
“啊,哈啊,博士,这么激烈,感觉像会飞了一样,啊,啊嗯……”
“发出更淫荡的声音也没关系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月禾已经彻底抛去了尚是处女时的矜持,浑身沉浸在激烈的性爱之中,仅仅是在她身后捏住那敏感的乳头就让她的花腔瞬间裹紧。带着想要让她更加混乱的想法,我用力地将腰部深深地向上顶入,双手狂暴地揉捏着那丰满的胸部,将手指埋在两座雪山中肆意地享受着。像是在用女性的温婉对沉浸在交欢中的自己做着最后倔强的抵抗,月禾强烈地摇晃着脑袋,那一头黑发好似剧场上的帘幕一般扫过我的面颊,清香的气味却反而让我浑身更加高兴,继而做着更激烈的活塞运动,让她的蜜穴缠绕得更紧,加速着我的射精感。
性不是完成任务一般的敷衍,不是单方面施加暴力血腥的折磨,不是一方对另一方毫无道理的完全掌控,而是两个人激烈的互相索取,将责任、将苦闷、将世间的一切都暂时抛诸脑后的交合,是同赴巫山的快乐。
“啊,不行不行,不要不要……又要,又要去了,要……!”
“嗯,月禾,再和我一起高潮吧!”
已经又一次感受到极限的我更加激烈地向上冲击着。爱液已经将蜜穴填满,肉壁再一次紧紧地开始痉挛起来,像是准备再一次接受我作为雄性的精液。再一次地将肉棒突进到最深处,理智的闸门悄然开启,第二次内射的精液喷到了月禾的子宫里。
“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快乐的高叫,她苗条的身躯像开弓一般向后扬起,迎接着蜜穴洒出爱液的高潮,黑色的头发飞散着盖住了我的脸孔。在清澈的月光下,因为性高潮而感到无力的美人恭顺地躺在了我的怀中,只是那挺拔圆润的屁股却不断地摩擦着我的股间,饱满的巨乳也向沉浸在她胸部的我的手指施加着柔软。充裕的精力让我在慢慢恢复理智的同时,插入在她体内的肉棒再一次地坚硬了起来。
想要继续,想要继续和她做爱——等到这种想法逐渐明晰的时候,我已经在月禾的惊呼声中从后面将她按倒,将那浑圆的臀部对准了我,拉着她的手用后入的姿势再一次开始了胯下的动作。
“等,等一下,博士……”
“我想要你!我现在就想要你!”
“啊,啊呜……”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今天与她的做爱感到异常的舒畅,活似血管中的污秽被清除了一般的畅快。明明才内射了一发,却还是完全没有冷却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冲入她的体内,用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气势把自己肉棒的前端用力摩擦着月禾身体里的嫩肉,每一次插入都碰撞在她的臀部,噼啪的响声像是肉欲的合奏曲。将那根粗壮直入深处,仅仅是再一次开始抽插的动作就让我的脑子一片雪白。
“啊,啊……博士,那个怎么变得这么大,嗯,嗯唔,刺激太强了,啊啊……!”
“因为看着你的这幅样子兴奋起来了啊——!”
一人在这欢爱中兴奋固然不错,然而若是两个人都感觉到快乐的话,做爱时感受到对方的快感就像是乘上了两倍。像是被火焰灼烧着无法感受到其他的事物一般,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考虑其他的事情。似乎也被这快乐所感染,月禾的身体配合着我的运动晃动着那滚圆的臀部,让我的插入偏向她更加舒服的位置。那动作刺激着我抓着她的屁股,在温柔中又带着狠狠的力量重点将肉棒挤到让她感到舒服的地方,稍带粗暴地给予着眼前这美人难以想象的快感,让她堕入放荡的湖水。
“啊,啊啊,博士,再用力点,再用力一点嘛——!”
已然坠入那深渊的月禾,私处像是被打破的水管一般,每一次在她体内的抽动都带出来汩汩的泉水,却引得我更加用力地占有着她。屋内的空调呼呼作响,然而那冷气已经不足以抚去我们身上的汗液,夹带着水滴的身体散发着阵阵的汗味,浓烈的气味就像是致幻大气一般让我们像是自然中的动物一般交配着。月禾回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对爱欲的痴迷,让我忍不住凑上前,用力地抱着她的身体,强烈地前后抽动着阴茎,在激烈的声音中索取着她的嘴唇,将那化作舒爽的兴奋剂。
“啊,啊啊,要来了,要高潮了,博士,博士!”
“月禾……!”
在她陶醉的声音里将腰部挺动的幅度放到最大,在肉穴中高速抽插着搅动肉棒,如同长跑的最后冲刺一般互相取悦着彼此,双手紧紧地捏住了月禾的乳头,迸发的情欲在那一刻再也无法阻挡,在交换中同登极乐的顶峰。
“唔唔!”
在性欲将要爆发的前一秒恰将肉棒抽了出来,甚至还来不及重新插入,奔涌如巨浪的精液便再次喷薄而出,用力跳动的肉棒将白色的种子播撒到月禾赤裸的腰身上、回望着我的通红的双脸处、还有那挺俏的屁股间,让她的身体接受着生命的洗礼。
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了,看着月禾尽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的样子,我也喘着粗气,慢慢地将她揽进怀里。
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突然间积攒的疲劳便在身体里奔涌了上来,精疲力尽的感觉让我不断地吐息着。月禾那对耳朵也有些无力地耷拉下来。
“真是太……唔,博士教会了我这么舒服的事情,要是沉迷了该怎么办呀?”
“放心吧,以后我也会让你舒服的。”这么说的同时,我抱住了她。
“呵呵……那我让博士再舒服一下吧?”
我还没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月禾便慢慢转过身,用玉手捧起了我那根已经射精不知道多少次的性器。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便用手指按摩起了那半软下来的肉棒上的筋络,用力地上下撸动起来。那副轻轻地炯炯有神微笑着看着我的表情,那晃来晃去的双峰刺激着我的视线,闪着淡淡微光的嘴唇凑上前,用时隐时现的舌头开始舔舐着我的龟头。
我的咽喉活动了一下。明明看起来很清纯此时却十分淫荡的月禾,明明十分端庄此时却有些紧张地慢慢用舌头帮我清扫着阴茎的月禾,怎样对比却都凝聚成了眼前这只漂亮的雌鹿,将忠诚和信赖奉献于我的美人。
“喂,等,等等……”
再这么弄我又会忍不住的——但月禾好像无视了这一点,像是读懂了我的感受一般将嘴唇夹得更紧,用舌头在我的肉棒上强烈地搅拌着,吮吸着。还没有从上一次射精中缓过劲的我感到下半身处一阵温暖,然后在她的小嘴中又一次射精了。
尽管射精不如之前那么强劲,而是已经变成了水龙头放水一般在她口中滴落的样子,但月禾依旧将我释放在她嘴里的精液像是品尝一般地慢慢咽了下去。咕噜咕噜地吞咽的样子令我喘息着,看着她慢慢将舌头吐出来,红红的上面残留着白色的样子,我感到了一股被满足支配欲的满足感。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与她就这么交合着,直到生命的终点。
窗帘被拉开了,如涓涓细流一般月光照进激情之后的房间。稍微舔了舔抱在怀中的月禾那光滑的脸,感到胸口发热的我靠在了她的身体上。那丰满又柔软的样只是抱住便让人感到温暖,给人以即便是清凉的夜晚就这么赤裸着身体睡着也不会感冒的感觉。贪图着那份温暖,我忍不住抓起月禾那饱满的乳房把玩起来。
“真是的,博士……您还没有满足吗?”
“其实我还能再来一发吧?不过再强行去做的话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如果刚才没跟那个家伙对打消耗体力的话,估计还能再多来几次……”
“……好厉害啊,难怪听说罗德岛内没人因为这一方面没得到满足而产生冲突,您的性欲到底是怎么……”
“庇护着我的那位主保圣生前换过好几任妻子,有着十几个孩子呢——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听到这里感觉有点妒忌了。”
闹脾气了呢,只是那微微鼓起脸蛋生气的月禾也挺可爱的。轻轻挠了挠她的鼻尖,我笑着说:“现在我的眼里可只有你啊,我可爱的月禾。”
将脸埋在了她的胸部里,轻轻地合上了眼帘。月禾却没有抗拒,反而是温柔地抱住了我的头:
“真是让人没办法呢……呼,也罢,今晚就将此身借给您吧。”
在朦胧中,我感到她亲吻了一下我的头发,安心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闻着我的味道一般嗅了嗅。微微睁开眼,才看到她也慢慢合上了双眼。那甜蜜的表情,就像是沉浸在此时世间所有的幸福里一般。在皎洁又温柔的月光下,我拥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在那份小小的满足中沉睡着,直到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