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 ，我扯了几张厕纸，然后将粘在内裤上的精液全都擦拭干净。

「呼……这样应该发现不了了吧！」

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只能不断安慰着自己。

冲完澡后，我便走出了浴室，有些心虚地瞄了苏音一眼。发现她此时好像也正好忙完了手里的活，抬起胳膊挺着胸伸了一个懒腰，嘴里还发出一阵慵懒的呻吟声。

「嗯……哇哦……终于忙完了！」　　嘹嘹呖呖，敲冰戛玉。好家伙，这一阵呻吟让我的骨头都变得酥软了起来。她那本就硕大的乳房，在伸懒腰时，更是夺人眼球。

看到我从浴室出来，苏音也是放松了下身子，微笑着说道：「你先去吹头发吧，我给你把饭菜热一下。」

「哦！好！」

我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心虚地应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子。

等我吹干头发，换好衣服走出来时，饭菜已经热好了。而苏音也去了卫生间，应该是去洗她的内衣了。

我坐在餐桌，心情忐忑地吃着饭，生怕苏音下一秒就怒气冲冲地跑出来，然后大声质问我。

所幸这些事都没发生，苏音将内衣手洗完后，只是端着一个盆子去阳台晾晒衣服，脸上也没有任何异常。直到这时，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而之后的几天，苏音对我的态度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就在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苏音却突然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小牧啊！在学校有没有谈女朋友呢！」

这一句话将我问住了，我从小心思就比较敏感。苏音这看似随意的问题，却让我心思百转。

「她为什么这时候问我这个问题，为什么以前没问过，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她那天晚上发现我用她的内衣打飞机了？」

一时之间，我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没……没啊！我才多大啊！谈什么女朋友。」

我眼神闪躲着，有些心虚地应付了一句。

苏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轻轻笑了笑：「也不小了，你这个年纪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奇怪。只不过，发乎情 ，止乎礼，明白吗？」

「哦！明白了！」

我觉得苏音好像话里有话，可看她这几天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不自然。这一番对话，搞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后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那天苏音是发现了我的行为。因为从那天后，她再也没有将换下来的内衣内裤放在卫生间。而且我发现她在家里的穿衣似乎也没以前那么随意了。

只是，苏音对我的态度还是没变，继续充当着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 。每天都和我说说笑笑的，也没提起别的事。

那件事在我心里也就慢慢淡化了，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就是可惜，那之后，我再也没机会接触到苏音的贴身衣物。

害怕再次让自己尴尬，从那之后，我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面对苏音的眼神，也都能躲避就躲避。和她这么孤男寡女的相处在一起，我是真担心自己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偶尔仰望夜空，看着那亮闪闪星光，却和我隔着不知多少光年的距离，看得见，却触不可及，就像是我对于苏音那复杂的感情 。身处宇宙中 ，我感觉自己太渺小了，世上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渺小的。渺小到就像是一粒尘埃，甚至还不如一粒尘埃。

而像我们这样的尘埃，就算最后卑微入泥土，可至少也曾翩翩起舞。

或许在偌大的宇宙中 ，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可在这个星球上，时间却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爸爸仍每天忙碌着，说来实在可笑，我见他最多的地方，不是家里，而是电视新闻上。

我感觉这个家就像是他的长期酒店一般，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这种状态下，他也没闲时间来批判我，我倒乐得清静。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七月，我们也快放暑假了。大街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长腿 ，还有各种黑丝 ，灰丝 ，白丝 ，甚至有些特立独行的时尚女性还穿着各种五颜六色 ，花花绿绿的丝袜。

而苏音穿丝袜的频率也多了起来，每次看到她那双穿着丝袜高跟的大长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都恨不得将其扛在肩上，狠狠地玩弄一番。

在我们这样的学生时代，每一个寒假暑假过的是否快乐，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期末考试的成绩。

为了能过一个愉快的暑假，我在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也开始收起了心思，开始在学习上用了几分心思。不求考的多好，能看过眼就行了，我实在不想再听到爸爸那副腔调。

下午放学后的校园，总是叽叽喳喳的，热闹的不行。

我走出校门，刚和王二美告别，迎面却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就是我的亲生妈妈 ——李书岚她就像一个精美的雕塑一样，头发挽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袭藏青色的短袖长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站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身后还停着一辆豪车，泛红的眼眶中包含着殷切的期盼。

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那么漂亮。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坚毅的气韵，也多了几分贵气。

我目光怔怔地看着她，那一刻，心里百感交集，鼻子有些酸涩，眼泪抑制不住地在眼眶打转。酸涩，委屈，怨恨，不解…………

算算时间，我已经八年没见过她了。这八年时间，她就像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离开我那天的样子，她哭着对我说让我记着她的样子。我也确实做到了，她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刻的那么深，那么清晰。

她离开的那么突然，又出现的那么突然，每次都没有一点征兆，让人猝不及防。我一度以为她都不要我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我也不止一次想过，她是不是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人的念想，如果在漫漫时光中一直得不到回响的话，也就会慢慢变成一摊灰烬。八年的时光，足以让消磨掉我对她的所有期待。

就算离婚了，哪有母亲整整八年时间，一次都不来看望自己的孩子，哪怕一个电话，一封信，也没有。了无音讯，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我是一只小猫小狗吗？就这么不值钱吗？就这么随意地被丢弃吗？

呵呵！算了吧！有什么纠结的，有什么伤心的，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

人生有梦，各自精彩，大家各自安好吧！现在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我低着头，用手揉了揉鼻子，压制着没让眼泪掉出来。心里做了决定，我也不再纠结，没再看她，扭头就大步离去。

男子汉！要有出息，

「小牧！」妈妈见我要离开，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像我快步走来。

「小牧！我是妈妈啊！」妈妈追上我，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我收拾了下情绪，转过头去，面色平静地说道：「有事吗？」

看到我冷淡的样子，妈妈脸上的愧疚也越来越重，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小牧，你别这样对妈妈好吗？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后一定会弥补自己的错误的，给妈妈一个机会好吗？」妈妈想将我抱如怀里，可却被我挣脱开了。

校门口人来人往的，我和妈妈这样，也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也是所有人类的通病吧！都喜欢看热闹。

「小牧，这里人多，无论怎样，我们先去车上说，好吗？」妈妈眼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看了看周围，没说话，跟着妈妈上了车。妈妈的座驾是一辆某驰S600，车牌子不是祁州市的，而是邻市的。说实话，在我知道这辆车是她座驾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她嫁给了有钱人，脑子里也联想出她是为了钱，才将我抛弃了，这让我对她的怨恨也多了几分。妈妈开着车，我坐在后座，我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她要开车去哪。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我还要回家呢，我妈还在家等我呢？」

我有些烦躁地催了一声。我口中那个「妈 」就是苏音，说来可笑，我从小没对苏音叫过一句妈 ，最多叫她苏姨。可是在此时，不知为何，我却当着我亲生妈妈的面，将苏音称呼为妈妈 。

果然，听到我的话后，妈妈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眼眶也再次变红。她的神情变化，我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的很清楚。

好半天后，妈妈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后妈是叫苏音吧！」

「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对你还好吧！」

「她把我当亲儿子，你说呢？」

我嘲讽和回了一句。

听到我的话，妈妈苦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挺好，挺好的！」

「妈妈定了个餐馆，里面有几道招牌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你肯定也饿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好不好！」妈妈语气放得很低，似乎在恳求我一样。

「不用了，我妈已经做好饭了，她做的饭我更喜欢吃。」

或许是为了发泄这么多年被抛弃的怨念，我的话就像刀子一样，不断刺着妈妈的心。

「就一顿饭的功夫，这点时间都不给妈妈吗？」妈妈此时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些哭腔，泫然欲泣。

看见妈妈这样，我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子，不管她做出了什么，她到底是我的妈妈啊！

我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随后掏出手机，给苏音发了一条消息。妈妈开着车子，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家饭店门口。牌面不大，只是简单地写着「孙家私房菜」。

在祁州市这个地方，像这种私房菜很多，有名的却不多。店面不大，每天招待的人也不多，需要预约。

但凡是有些名气的，都是一些有绝活的厨师。

坐在包房里，没多久，菜就上齐了。放眼望去，桌子上几乎全是我爱吃的，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

「来，小牧，尝一尝！」妈妈将餐具放到我面前，随后不断给我盘子里面夹菜。

我也没客气，直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妈妈看到我这样，终于是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妈妈全程基本都没怎么吃，要么就是给我夹菜，要么就是一脸笑容地看着我吃。最后上汤之后，又给我从盛了一碗。

「尝尝这家的小鱼汤，他们家的招牌呢！」

其实我内心也想让妈妈坐下来吃，没有必要一直给我夹菜盛汤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没开口。

等到我吃饱喝足后，妈妈又扯过几张纸，想给我擦嘴。却被我扭开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被这样对待，感觉怪怪的。妈妈见我抗拒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沮丧，不过也没说什么。

「好了，饭也吃了，我也该回家了。」

我擦完嘴，就准备背着书包回家。妈妈这时连忙拉着我的手，有些落寞地说道：「小牧，你就这么恨妈妈么？」

我轻笑了一声：「谈不上恨吧！我有什么理由恨你，你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家庭，也很正常。现在你也有你的家庭，有你的生活，又何必来找我呢。」

「谁告诉你我有自己的家庭的？」妈妈有些着急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

听到妈妈这话，我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我猜错了。

「当然不是了，妈妈这些年一直忙着自己的生意，哪来的精力重新组建家庭。而且我当年和你爸爸离婚，也根本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家庭，我只是和你爸爸性格不合。」

「这些都不重要了，你现在不是也过的挺好吗？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就不要打扰彼此了，好吗？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说到后面，我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委屈。

「小牧，你知道吗？妈妈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年和你爸爸离婚，我也憋着一股气，想证明自己。到现在，我虽然做到了。可我真的很后悔，因为妈妈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你。」

「行了，别说了！」

「小牧，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吧，我一定会用后半辈子的时间，弥补这八年的缺憾，好吗？」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我大声吼了一句，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愤怒，还是委屈，我只觉得自己情绪极其躁动。

「八年时间，有哪个母亲能狠心地丢下自己儿子八年时间不管不顾，没来看过我一次，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消息。而且，看你的车牌，明明就在定平市，和祁州市就两百公里的距离，你竟然真的狠心八年时间不回来一次。」

我的情绪也彻底爆发了，这么多年积攒在心中的怨恨和委屈，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爆发。

「现在你回来什么意思，炫耀你事业有成？我缺的是钱吗？」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拉着我手，脸上写满了愧疚，眼泪将她脸上的淡妆都淹没了。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摊上你们这样一对父母 。在外人看来，我是市长公子，多有面啊！可我要的是这些吗？爸爸眼里只有工作，只有他的政绩。妈妈呢？彻底消失了，哎，彻底消失了。说起来都可笑，这么多年，对我最好的，竟然是后妈 ？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大声嘶吼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嘲讽，失望…………

拼命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鼻子也越发酸涩，眼泪这下没忍住，从眼眶涌了出来。

我他妈也只是个孩子啊，我他妈受了委屈找谁倾诉去？后妈 ？还是爸爸？

就这这时，妈妈却一把抱住了我，哽咽着一直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有人说，人都是矫情的。就像动物一样，受了伤，就会自己找一个山洞 ，自己舔舐伤口，自己坚强，可一旦有人嘘寒问暖，他就会受不了。

我现在，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