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少女(07)
2024年9月14日第7章·风铃突然!
钥匙!
一大串钥匙!
风铃一样的钥匙,宛如天籁的声音。发布页LtXsfB点¢○㎡
或许因为我长期被封闭在绝望的静谧中 ?
唤醒了我的渴望,对自由。
也许下一个刹那,我就像条小鱼一样,干涸在主人为我制造的感官封闭的地狱里。
仍旧昏昏沉沉的,我麻木的,脑子,不知道是怎样相互连接和锁死在我的身体上,是那些皮革、铁链,镣铐,还有数不清的电线和橡胶管……太沉重了!
现实的引力!
我不甘,又顺从地,晃动着我的身体,像一个经过长期驯化的小动物,忍不住晃动被那一大串钥匙对应的无数把锁紧紧束缚的身体。
恍惚之间,只能听到陈旧的木地板上响起略显沉闷的声音,仿佛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向我走来。
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允许听到声音了吗?
是他来了吗?
声音,无数的声音,从我的耳穴里涌入……寂静地轰鸣着……我的耳膜微微发痒,像是许多个喧闹的孩子踩踏在柔软的草坪上。
囚室里腐烂的空气,好像融化的木头在流动。
是他来看望我了吧,是主人来看望我了吧!
像个可怜的小丑,在偌大的剧场表演着,可空无一人的观众席上只有众多破碎的镜子,无尽复无尽,影影绰绰地编织出迷离的噩梦……可现在,但是现在,终于有人垂怜我,俯视我,怜悯我,可怜我,回应我。
那个唯一的观众目光灼灼,那个唯一的观众用全部的爱把我包裹,那个卖力表演着的小丑终于出了差错,终于能够绝望地微微晃动自己的身体……是在发抖吗?
我不知道。
突然,毫无准备的,我就感受到戴着乳胶手套的修长手指粗暴地伸进我的嘴巴,因为我所有的牙齿都被他戴上硬塑料一样的牙套,强行维持在开口状态无法闭合,在剥夺了我的牙齿作为身体器官最后的攻击性的同时,也让我完全无法拒绝主人肆意摆弄我的舌头。
接着,大概是他解开了原先挂在我的口塞深处的什么挂钩,一下就把塞在我嘴巴里的深喉口塞拔了出来,我满嘴的口水也全都不由自主地涌了出去。
像条小狗一样,我大口地喘息着,一瞬间,被主人允许自由呼吸的快感一下子全部把我包裹起来。爱爱爱爱爱爱爱 !一呼一吸 ,一心一念,无数个瞬间涌动成枯燥的日常。
欢愉!欣喜!委屈!感动!
我的呼吸 ,只能通过一根专门的鼻吸管,还有嘴巴里深喉口塞的缝隙,勉强维持着。
我的两个鼻孔都被橡胶软管插入并封死了,一根是直插气管的鼻吸管,另一根则直通我的胃部,蠕动泵缓慢而不容反抗地把那些说不上来的各种药物,连同精心配比的肠道营养液直接灌入我的体内 ,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实际上,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我都处在窒息的边缘,但由于主人对我身体数据的精心掌控,让我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求生不能,欲死不得的状态。
也因为处于窒息的边缘,我的大脑几乎不能深度思考任何事情 ,记不起原先无拘无束的生活,记不起自己是怎样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只能记得主人的命令,只有规训和惩罚……除了接受日复一日的圈养和调教,只剩对呼吸本能的极度渴望……
欢愉!
被允许自由呼吸的欢愉一下子就把我包裹起来,也许是之前关在笼子里时候的条件反射吧,好,好想……不由自主地,直到蹭到金属的质感,冰冷地横亘在我两腿之间。
我发疯一样,好想用早已被冰冷的镣铐禁锢的双手抚摸他,挣扎着,想要贴近他!
靠拢他!
融化他!
明明,明明是已经被剥夺了一切的人,却还是那么渴望唯一剩下的,一刻不停地享受着那被明令禁止的快感。
享受着无助和折磨,享受着被主人的爱欲包裹,也享受着被绝禁的欲望烧灼。
不,不是这样的,不要变成这个样子,我不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呜呜呜……啊啊啊啊唔唔唔……怪我的身体,都怪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小丑,时刻发情的小丑,贪图享乐的小丑,那个小丑害怕死亡 ,害怕重复,渴望享乐,渴望永恒。
粗糙的拘束衣和柔软的约束带像是妈妈温暖的臂弯,冰冷的铁链和坚硬的镣铐像是爸爸坚实的臂膀,让我在这绝望的世界里苟活。
不,不要,不要这样……我已经错了太多,请让我融化在永恒的夜晚里吧……即使隔着残忍插进我鼻子里的橡胶管,还有厚重的乳胶面罩,我也好想要体验到外界的一丝温暖和柔软。
即使隔着尚未完全拔出的,又粗又长的橡胶口塞,我也忍不住粉出呜呜啊啊的呻吟声。
歇斯底里地,我发狂地渴望靠近他,即使隔着包裹在我头上的乳胶面罩,也好想能触摸到他身体的温度,衣服的面料,鞋底的质感,甚至脚下的泥土!
痛痛痛痛痛!我的下颚被粗暴的捏开,一颗颗药片被强行扔到了我喉咙深处 ,一如既往。
还是那种药吗?我绝望地想着。
像往常那样,我悲哀地想着。
像往常那样,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所以加倍地惩罚我——只要被稍稍触碰就会全身痉挛。
甚至,因为长期大量注射和服用这些用来催情的神经类药物,我的身体已经有了些许耐药性 。
也正因如此,每次,注射的药物都会比上一次折磨时的剂量更大,并且搭配着不同的配方。
……痉挛,颤抖,乳胶衣下全身的暴汗,然后被主人粗暴地玩弄,无法挣扎。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无法享受到高潮 ,只是作为玩物被对待,无论发出怎样的求饶和惨叫都会被无视……
恍惚之间,我顺从地吞了下去,那药带着一股铁锈味。药 ,应该不是一如既往的那些奇怪的药 ,不是惩罚我的药 ……周围特别的喧闹,慢慢地,又特别的安静,也许是药的作用吧,也许是药的作用吧。
像是以往,我的身体被他强行维持在无法达到的高潮边缘着一样,我的情绪,也被那两颗小药片左右着。
此时此刻,他是在抚弄我的身体吗,还是解开我的束缚?
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终于可以哭出来了吧。
可终于被允许哭出来的时候,我却失去了哭出来的能力。
不允许哭泣,只有被药片束缚着精神,强行维持在病态的冷静……此时此刻的我,看起来一定非常,非常正常吧!
我的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和身上无数的说不上来的拘束相比,我像是慢慢地断开了和整个世界的连接,慢慢地接受不到世界的一点信息。
所有事物清楚明晰的边界也消失了,都脱离了原先的世界,把我包裹,渗透进我所有的感觉,抑制了我的思绪。
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强制性的。
我想要逃开这场迷离的噩梦,回到整个世界创生的夜晚,躲避死亡一般重复着的无数个刹那……陷没到深海,周遭的海水尽情涌动,水面上无数颗雨滴偏斜,如众镜相映,光影交叠,无尽复无尽,编织出欺人的幻象。
我终于哭了出来,可我不知道。
一双温暖的手在怜惜地抚摸我的脸颊,尽管隔着层厚厚的乳胶,是在一点点拆解我身上残忍的拘束具吗?
我不知道。
我仰望着,日常的世界透露出神圣的罅隙,果壳中的宇宙折射出迷惘的辉光。
咔的一声,锁在鞋子上的小锁解开了。
轻轻地,细铁链卡死着鞋跟与脚背间,缠绕在鞋底和脚踝上,被抽了出来。主人用手指轻薄地抚弄我的袜沿,即使隔着那层贴身的胶袜,痒痒的。
突然,鞋扣被解开了,因为踮着脚,脚跟也一下子脱离了鞋底,哪怕隔着两层袜子,也能瞬间感觉到囚室里阴冷的气息。
我脚下一空,急忙把重心放在另一只脚上。
原本踮脚吊起的我,只有算上高跟鞋那几厘米的高度,才能勉强呼吸 ,可随着两只鞋子都被他残忍地脱下,我双脚一空,本能地扑腾着,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小动物跳着绝望的芭蕾。
只有,只有大脚趾能碰到地面了!
因为刚才的药物,虽然大脑保持着病态的冷静,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慌忙挣扎,抖动着,忍不住想要咳嗽,终于结束了吗?
……一如既往,恶心的感觉从喉咙和心里涌了出来——我的脚丫只能蹬在他的手心里,顺从地接受他肆意地把玩和玩弄,我无可奈何地调整着呼吸 ,囚室里回响着铁链碰撞的声音,至于那个像是某人在打呼噜的奇怪声音,只是我透过乳胶呼吸管发出的声响,也是我完全被主人控制的卑贱的生命。
螺丝枪在我的脚边轰鸣着,脚镣上的几个螺丝拧开了,那是固定铁片的螺丝 。
终于,原先封闭在脚镣锁孔上的铁片清脆地落到地面。
即使是没有封闭锁孔的铁片,我也不可能摆脱束缚的,只有屈辱地做他的专属小狗隶。
我默默地,低下头,只感觉到脚踝凸起的地方一阵生疼——一直戴着这么沉重的脚镣,原本细嫩的脚踝也是破皮,起茧,再破皮,或许我的脚踝早就像是监狱里长期戴着戒具的重刑犯一样了。
呵,我作为他的私人专属女囚,整日戴着的这些残忍的拘束具说不定比监狱里的还要严格。
风铃样的钥匙串响起,插入封闭已久的锁孔,把贯穿两瓣脚镣的锁芯一并带出。
脚镣解开了。终于,这副不知道佩戴了多久的脚镣终于不再束缚我的双脚了,只是这副镣铐中间的铁链依旧固定在地锚锁上。
不知道又被他玩弄蹂躏了多久,我外面那层棉袜紧接着就被他脱了下来。
然后又是头顶的绞盘一阵轰鸣,我的脚丫终于允许放了下来,终于,我能够勉强碰到地面了。
至于脱下来的鞋子和棉袜连同我被他圈养放置的视频会打包好,卖给某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我闭着眼睛,病态地清醒着。
脚尖触碰着冰冷的地面,贴在脚心的电极片也揭下了,脚趾忍不住微微蜷缩,生疼。
很快,拘束衣后面的锁子,一把一把地打开了,原本收紧的皮革约束带也一根一根地放松下来。胸部,腹部,腰部的皮革带子被放松,最后一根皮革带子也从我身下大腿铐之间穿过了。 可我条件反射般的,不敢扭动自己的身体,只有昂着头,一动不动地接受主人解除我身上的戒具 。
又过了很久,也许这件拘束衣格外的复杂,终于解了出来。
我麻木的双臂像清风拂动窗帘下的流苏,摇晃着,无力地接受他随意的摆弄。
手指却依旧握紧,蜷缩在狭窄的无指手套内 ,因为皮革手套在我的手腕处依旧用数不清的约束带扎紧,无法挣脱。
隔着一层厚实的无指手套,软的好像没有骨头的双手也被他依次细心地检查。
手铐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刚刚摆脱粗糙的拘束衣的束缚,很快就又戴上了一副小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