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笳再站起来,她头脑翻搅着发晕,立马躬下腰吐了。
下面就是数学课,胡笳得上。
数学课,错过一点儿,后面就跟不上了。
可她身上酸痛,眼皮也发沉,王富春看胡笳不对劲,下了课,把她叫出来。
王富春用手背贴了贴胡笳的额头,“呐呐呐!烧这么厉害,你看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强撑了,”他难得温柔,声音都和缓起来了,“叫你家长接你回家休息,有没有偷带手机啊?喏,我手机借你打。”
王富春把手机塞胡笳手里。
胡笳拿着手机,按了两个号码,都删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打给谁,还能打给谁?她妈妈在看守所,她爸爸早不要她了。
家长家长,胡笳好像已经没有家了。王富春还看着她,胡笳只能皱眉按下个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胡笳垂下眼,脸上表情从刚开始就是淡淡的,只有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的眉头才不自觉地皱起,那不是讨厌和抵触,而是终于找到可以表达委屈的人了。
“我生病了,快点接我回家。”她告诉阗资。
阗资马上说:“好,我现在过来。”
胡笳回家了。
她的家,从地板上落满麻将牌的家,变成了养着加百列天使的家。
胡笳换了睡衣,吃了药,终于肯躺到床上,阗资帮她掖了掖被子,她顺势抓住他的手臂,眼睛盯着他,不肯放他走,他笑着安抚:“我不走,就是去搬个凳子过来。”
胡笳也摇头,“那也不许去,你就坐我边上,哪都不许去。”
阗资点头,她又凶他,“干嘛不说话,你不乐意?”
他就笑着说,“我太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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