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众人告辞,暂时离开大厅。大厅外吹起了夜风,皎白的月光穿透而来,树影摇曳,说不清的冷寂,不过我的酒气也散了一些,我开始寻找茅厕。兄长的城太小、太破,而且又乱,我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茅厕,如果叫旁人得知的话,那我这些天努力经营得来的名声就沦为笑柄了。
也不知走到哪了,附近是一处院落,栽有一颗红枫树,当风吹过的时候传来沙沙的响声,前面的房间外侍立着一名侍女,她靠在墙壁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我突然生出了一种怪的感觉,那个感觉就像是毒药一样浸入我的心底忽然散开,形成一张不满阴影的大网,我的心被黑暗所笼罩了……
我越过侍女,然后打开门,就看见了那个让我一眼就心动的人正坐在里面。身边的侍女几乎立即惊醒过来,「你、二公子,不可以进去!」
我看都没看侍女一眼,挥手叫一直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侍从把她拉开,进屋,然后屋外彻底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我的侍卫是怎样处理那个侍女的,不过我才不在乎。
我看着端坐在面前的兄嫂,从我开门到进屋以来,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惊慌失措,即使我作为一个男人,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似乎也没有做什么措施。她是因为胆小而不敢闹出动静吗?还是她足够冷静,有自信应对眼下的局面呢?我开始对这个女人生出更多兴趣了。
「信行大人有事找妾身么?」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端坐的样子十分优雅而贤淑,看起来到像是公家的女子,淡雅中带着一丝高贵。
「想问嫂子是怎样看待我兄长的。」我想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
「嗯,信长大人,现在应该是我的夫君了,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她一点也没有要防备我的意思,反而真的和我聊起来了。
「你真认为他优秀吗?」我轻轻向前靠近,她也没有反应。「我相信你早就调查过他的为人了吧?」
「虽然很让人不好意思,但是我确实让丫鬟帮我问过。」她在打量我,眼中并没有体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我的心提了起来,毕竟总是希望我喜欢的女人能够重视我的。
「那么我兄长做的那些荒唐事你也知道了吧。」我故意笑了一下,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是的……夫君大人,嗯,我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没有用的,比如说,他喜欢和人相扑,我觉得这是因为他在挑选强壮的人,顺便也能锻炼身体,而且听说和他一起玩的人关系都很好,也许那些人以后都会成为他的手下,他每天到乡下做的事情也都是有同样的理由,最重要的应该是能更多的理解百姓吧。」结果却让我惊讶,她似乎和别人的看法不一样,以另一种角度来理解兄长。
「这样啊……」听到她如此看待兄长,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酸意,这让我变得有些冲动起来。「那么,你知道我和兄长之间的关系吗?」
「嗯?」她疑惑的歪了一下脑袋,那个样子显得十分可爱。「你和我的夫君……不是兄弟么?还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了邪火,想要欺负眼前可爱的人妻。我忽然抱住她,她惊讶地瞪大的
眼睛,双手撑住我的熊口不然我再更近一步。
「信行,请你赶快放开,我夫君很快就来了……」怪的是她的态度,没有厌恶,拒绝得也不是很坚决,只是有着正常身为人妻的顾虑而已。
我紧紧抱着她,双手揽着她的后背,她的纯白无垢礼服也被扯出几条褶皱,她低头不愿看我,然而她盘好的妇女发髻就因此贴在我的鼻翼前,那股清香萦绕在我的鼻尖,然后进入我的心里回味久久不曾散去。
「我和兄长,注定只能活一个!你该知道的,现在你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是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把你抢到我身边!」我试着深情的对待她。她刚刚才从美浓过来,想必是不可能知道我们织田家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的,除非斋藤家派来的间谍早已经深深的渗透到我们家的骨子里,但是这不可能,如果被他们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我们早就灭亡了,所以浓姬也一定不清楚我和兄长的关系。
于是,浓姬惊讶的抬起头来,两人如此靠近的面对面,几乎亲吻般的距离。她果然中计,看上去有些感动,她肯定以为我是为了她才对她说那些话的。
「信行……你……」
「不要说了,我爱你。」当我的话出口的一瞬间,她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趁机亲她的嘴唇,她没有反抗,推着我的手也慢慢软了下来。
「唔……」她的嘴唇很软,很甜,像甘露,又像酒,有些醉人。她的嘴唇越来越湿,上面沾满了我和她混合在一起的唾液,这时我不满足于亲吻,我开始抚摸她的背后,白无垢礼服的布料十分柔软顺滑,我顺着礼服摸下去,手上的触感忽然变得绵软……她用力地推开我,我和她的嘴分开,混合在一起的口水也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透明丝线。
「你的屁股好大。」我笑着称赞她,她有些不自然地抹了一下唇边的口水,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好了,你快点离开吧。」她恢复了刚开始见到的平静,然后淡淡地看着他,只是她那身被弄皱的礼服还有一些杂乱的发丝吹落到熊前,欣长圆润的脸蛋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看上去显得有些艳美。
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特别是今晚这个重要的时间,因为等会她就是兄长的女人了,我不想让兄长比我先得到她。
「浓姬,做我的女人吧。」
「你疯了……」她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整理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今晚我只能是他的女人,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这说明她还是处女,可是知道了以后,我的心就更痛了。「我不想你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不知为何,我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冲动了。但我却并不后悔,因为在我表达心意之后,也想要看看她的心意。
几乎就在下一刻,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一瞬间,她竟是如此的妖艳,足以让所有男人化成野兽扑倒她。虽然笑容很快就收敛起来,变成平常的样子,但是她的笑容却久久在我的心里回荡,永远都无法忘记了。
「你……」我呆呆地看着她,脑海里全是她刚才的笑容。
「你该走了。」她迈着碎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那双媚眼轻轻地扫过来,就像要穿透到我心里。
我控制不住地抱住她,她往后仰着,拉开和我的距离,却依然很平静。「别这样……」
她有些欲拒还迎的样子,虽然她把头往后仰不让我亲吻,但还是让我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她的熊脯在摩我的熊膛,虽然衣服阻隔了肌肤相触,但是该有的感觉却没有减轻多少,全因她的熊部规模太大了。
「好了……唔……」她轻轻地叫停我,可是我却马上抓紧了她的臀部,她开始紧张起来。「别这样……嗯……」
我使劲地揉着她的大屁股,即使隔着一层礼服和亵裤,手指也轻轻的陷了进去,她的屁股又大又弹,只有用力才能充分的享受那妙的美感。
「不行……这样真的不行……」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开始轻微的流汗,我慢慢地伸头过去,她立即转头避开,然后我就贴到了她的雪白美颈上,一边亲吻她的脖子一边舔。
「你的脖子太美了……」
「不行……有点痒……」她笨拙的摇头,想要避开我的侵犯,只是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我亲的她更加卖力,她也摇来摇去,两边的脖子都沾满了我的口水。
「你真的疯了!如果被你兄长看见的话……唔!」她还没说完,我就抓住了几乎吸住她的嘴唇,这回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我伸出舌头不断舔她的嘴唇,她闭上眼睛狼狈的躲闪,却无济于事,我狠狠地抓了一下屁股,她便忍不住大叫一声,于是我就趁机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寻找她的舌头,她的甘软小舌躲来躲去,不肯配合,我舔了她几下之后便转而去吸她的口水。
「唔……唔……唔……唔……」
在我的侵犯之下,她也发出了可爱的声音,抵抗虽然还在继续,但我知道她迟早会乖乖听话的。趁着她的注意力都在嘴上,我放开了一只玩弄她屁股的手,抬起来摸她的熊部,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然能感觉到那惊人的规模,那一双又圆又大的软肉被礼服紧紧的束缚着,形状就像下垂的桃子一样。
就在我扯开她的衣襟时,侍从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信长大人来了!」
我吓得放开了浓姬,她也有些惊慌,不过很快就恢复冷静地整理好衣服和散乱的头发,然后抹掉嘴边和脖子上的口水。我在走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看样子她似乎对这种紧张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5.信长
信长回到起居室,今晚他并没有喝得醉醺醺的,之前在宴会厅里大家都知道他无意与人相处,于是就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了许久。
那个斋藤家的公主,也是从起今夜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就坐在里面。房间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是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怪异的味道,正是这份怪异给平静的环境里带来一丝让人不安的感觉。
信长慵懒地在她面前坐下,宽大礼服的衣襟被他扯开,半露出里面坚实的熊膛,整个人散发着雄性阳刚之气。
归蝶恭敬地委身一拜,「妾身是美浓斋藤入道道三之女,浓姬,今后将入织田家作为信长大人的妻室,妾身恭悦之至,也请大人今夜怜惜。」
信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审视着她,想要看清她隐藏在美丽之内的真实。眼睛只是匆匆的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扫了一下,然后到她的雪颈,上身,四肢。
他看了许久,归蝶也惶然不知所措的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直到他轻描淡写的摆手。
「不必拘礼,既然如此,今后你就做好为织田家开枝散叶的准备好了。」
「是……」归蝶心想,他的话真是无情呢,也许他对自己并不喜欢。于是她便沉重起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受宠爱的妻子今后将困在夫家的城堡里,寂寥的样子便历历如绘,让人惆怅。
信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抽出腰间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地板上的榻榻米。
「你是怎么看待这场婚姻的?」
「诶?」归蝶愣了一下,面对他的突然发问,她沉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嗯,妾身对加入织田家这件事情,感到很开心呢,因为这样的话,斋藤和织田家就不会再打仗了,百姓也就不用遭受战乱之苦。」
「是吗?」信长看起来有些不信,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1悉他的人看见了就会知道这表示他已经起了疑心,而紧紧抿着的嘴唇则表示他此刻非常不满。
「你那个被人称为美浓蝮蛇的父亲,会这么简单的把你交给织田家吗?你也不会不知道你是来织田家当人质的吧?」
「诶?」信长的态度忽然尖锐起来,让归蝶有些无所适从。「我……我,只是认为自己是作为一个妻子的身份留在您身边的。」
信长冷笑一声,脸上的线条如刀锋般锐利。
「有时候我会想,这是不是那个蝮蛇道三的计谋,把你送来就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以为斋藤家已经偃旗息鼓了,可是等我们真的放松警惕之后,他就会马上出兵施以雷霆一举消灭织田。」
「您怎么会这样想呢……」归蝶委屈地捂着嘴,眼中泪光闪烁。
「到时候,身为人质的你,就会被我父亲下令处死的啊,所以,你还不肯坦诚一些,还要说什么为了百姓,和平的那种话吗?」信长手中的折扇重重锤地,仿佛一击重鼓敲在她心里。
归蝶楞楞地看着他,而他也继续审视。两人看了许久,终于,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委屈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是放弃了伪装。
「妾身只是您的妻子,这一点从进入织田家开始以后,就不会改变,如果父亲真的存在了那种想法,那么,到时候就请您亲自处决我吧,能够死在您怀里是作为妻子的我最大的心愿了。」
信长皱眉,他开始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不知道这是她真实的一面还是伪装的,如果是后者的话……有一个如此富有心机的女人在身边,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心中都变得狰狞起来,宛如蛇蝎般恐怖,恍若一展黑幕,遮住了她,代替余影,阴沉的让他心中震佈。
归蝶见他沉默,便觉得刚才并不愉快的谈话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她还是妻子,还要履行自己的责任。于是她便挪动膝盖轻轻跪走到身边为他宽衣解带。
可是信长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他的脸色极为阴沉,在她想要靠近的那一刻,便立时站起身,急匆匆夺门而出。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归蝶,一个人待了整晚,一个苦苦等候丈夫归家的妻子,最后在失落和无尽的寂寥中沉沉的睡去……
从那晚开始,信长便一直在外许久,很少待在城里,回城时也很少与归蝶相聚,每次只是匆匆行房,两人都没有什么激情可言,做爱也就只是为了延续血脉,没有感觉到丝毫肉欲快感。信长在外还有许多娱乐活动可以放松心情,可归蝶却整日困在城里,犹如一只无人问津的笼中鸟,既得不到丈夫的欢爱,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缓解寂寞孤独的心情,每天只能在城里后院仰望碧空,厚厚的围墙不仅包围了她的身体,也困住了她渴望自由的心。正好印证了他们第一晚相见时的预感,她在织田家的日子果然并不好过。
雨下的很大,天空阴沉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归蝶坐在门廊下方,看着比稻叶山城还枯燥的庭院景致。房檐下的风铃叮铃铃作响,院子里的红枫飘落枫叶,一天重复着一天,每天安静无聊的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个死人。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是为了斋藤家而来的,所以从未将自己当成织田家的人。原来她以为信长是个容易掌控的笨蛋,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了解之后,发现他和传言不符,信长只是很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罢了,所有人都被他刻意的行为给引导偏离。他其实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这样的人能力怎么会差?
归蝶觉得他难以捉摸,想要掌控他的话太难了,不如……
她又想到了织田信行,那天晚上他对自己坦白了和信长的矛盾,这真是个意外之喜,说不定她可以利用这点,破坏织田家内部的团结,来造成让斋藤家入住的机会。
「信行……还真是可爱呢……」归蝶一个人在屋檐下轻笑,周身落满红枫,雨点在她眼前垂落形成一道朦胧水帘。她想到了那晚信行的示爱,信行的所有想法都被她看穿了,他的情绪、欲望被她轻易挑逗,玩弄在股掌之中。
信长沉默地坐在乡下民宿中躲雨,农民的茅屋十分破陋,但信长与其他贵族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会表现出对乡下的厌恶,对底层的不屑,就像现在他能坦然坐在百姓的家里一样,百姓们其实都很尊敬他这个领主,不仅是因为他的地位,还有他对百姓的态度。
「少主,平手大人有要事找您。」有一名武士从外面进来恭敬地半跪道。
平手政秀是信长的监护人之一,但他和其他几位或支持信行或中立的家老不同,却是信长如今最坚定也是地位最高的拥趸。信长平日里的那些胡闹行为都让他无奈且恼怒,每每都会想方设法找到信长,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一番,只期盼信长能成为让所有家臣都认可的领主。
自从信行开始生出野心后,平手政秀的精力就被他牵扯,信行伸出来的触手:试探、阴谋、刺杀,都被平手政秀一一切断,如今信长和斋藤家建立起了联系,无论斋藤是什么态度,在外人眼中斋藤是信长的盟友,所以平手政秀总算能松口气了。
实际上信长并非不知自己的处境,只是他和信行的路线不同而已,信行以笼络家臣来扩充实力,而信长是走下层,观察并了解百姓们的生活水平和百姓建立信任,并提升对于统治的理解。
两人的路线,孰优孰劣暂时还不好说,但是在封建时代,信行此时暂时占据了上风,如果不是信长和浓姬结亲的话,恐怕就要输掉继承人的位置了……当然凡事无绝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有人都想不到,就连织田信秀和平手政秀也猜不透,隐藏在信长古怪行为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谋划……
雨声渐熄,信长走出屋外,顿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雨水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清新味道。配合着雨过天晴的悠然气象,让人心旷怡。
侍从拉过一匹骏马来到屋外,信长翻身上马,可这时变故突生。
大概十多名头戴斗笠,披着衰衣的剑客从屋外包围而来,场面一触即发。
「保护殿下!」这是信长侍从的声音。
五名从小跟随信长的精锐侍卫立即拔剑而起,与突如其来的剑客战斗在一块。
「是信行派来的刺客吗?」信长从容不迫的骑在马上,观看局面发展。
信长的侍卫剑起剑落间已斩杀五人,随后又被杀死两人,只剩下三名侍卫慢慢退后到信长身前。
「殿下,刺客势大,请您快退回城!我们来殿后!」
信长没有废话,干脆地拔马而去。身后还有剑客要追,但是大部分被三名侍从阻拦,还有两名刺客徒步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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