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做的只有观察和忍耐。
忽然一个黑影一闪即灭,如果不是我在洞中生活多年,眼力好得超乎想像就根本看不到的黑影在黑暗中慢慢潜近西边小楼。
“是谁?莫非别的淫贼也摸上华山了?要不要发声警告?”但我马上否定了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决定静观其变。
“一个能躲过前院四个武功不凡的华山弟子而不被发觉潜到这裡来的,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呢。
”我又伏下些身形想。
只见那人轻轻一跃便拔身而起,轻功高明之极,半空中一式“倒挂金钟半垂帘”双脚便搭在了楼顶房簷之上,竟然一点声音也无。
看著他倒挂著挨近窗户,静悄悄就往裡面偷窥时我也紧张起来,手裡拿起一块石头,准备他若有动作后就扔将出去示警。
毕竟我来华山就是志在必得,怎麽也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好半天却不见他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挂在那裡往房裡偷窥沐月香洗浴,过了半晌好像看到得意处还伸手去摸了摸下颚。
刹时间我心中灵光一闪,知道了此人是谁。
“喂,小风子……在这偷看我们练武,可是要被挖出眼睛的哦……”我闻言假装一震,其实早知拍肩膀吓我的一定就是华山十三弟子中的老么“闪光剑”卢战。
几天过去,我早已和华山派十三弟子中排名最后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厮熟了,在一起整天说说笑笑,十分融洽。
我就一脸惊恐的样子道:“那我还是快回房吧!”却又被他一把拽住笑道:“师娘前天都和我们师兄弟讲过了,她老人家说你年幼不会武功,又在这华山上住不了几日,所以大家不用顾忌的。
”此时场中一个英挺俊秀,玉树临风般的白衣青年将手中长剑舞得犹如雪花片片,虽然我对剑法还是门外汉却也能看出他轻灵剑招中更有一股森严之气凝而不发,剑中造诣实已非同小可,正是华山掌门大弟子,沐月香的未婚夫婿“华山剑公子”华远亭。
卢战看了个目瞪口呆,在我耳边轻道:“大师兄剑法武功已深得师父真传,在五岳剑派年轻一代中都算是数一数二呢。
”看了会儿道:“不过这套剑法怎麽就像是师娘的绝学‘锦裡藏针’呢?”我看著场中华远亭那英姿焕发的丰采气度大为恼火心中道:“大男人偏要去练女人剑法,十足一个娘娘腔!”就想拉著卢战转身走开。
“大师兄又在练剑啦!”一个娇脆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大小姐沐月香来了。
我俩回头一看,只见沐月香伴著林倾眉在初升的朝阳下美得惊天动地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看见心上人那潇洒剑姿,沐月香不由得喜上眉梢,心花怒放,眼中那一片海水般的柔情简直把华山都要给淹没了。
“师娘怎麽把‘行云流水,锦裡藏针’都教给大师兄了?师娘就偏心!”她绕著林倾眉娇声道。
“你功力不够,我就是现在教给你,你也施展不出来呀。
”林倾眉爱惜地看著她微笑道。
转眼间两女就行到场前,我也就只好也跟著众弟子一起行礼问安。
却听那沐月香兀自不肯服气:“前个月师父还说大师兄功力不够,就没把华山最高深的‘坦荡真气剑’教给他,师娘倒把自己的成名绝艺教给大师兄了。
”我眉头一皱,仔细偷眼一看,果然那林倾眉闻言也是娥眉紧蹙,似有心事无限。
“这裡面又有什麽奥秘呢?”这华山派哪裡像是个名门正派,我上山不过几日便觉得其间阴云笼罩,诡异难言。
林倾眉转眼间看到了我就关心地问:“这两天吃得还好?睡得也好?”我连忙恭身回答了几个是字。
“哎,你表姐她你就在这多住写日子吧,玩得开心些,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来告诉我,给你多带些银两回去……”听了她的话我心中一歎:“这个林倾眉良心倒好,比那华无讳强上万倍!”看著她温婉绝丽的姿容和和蔼真诚的善良,在那一刻我不为所动的心中也不由得被清风吹起了几丝涟漪。
“大师兄,今天陪我去摘星石上游玩好吗?”看到华远亭练过剑,沐月香早跑过去缠住了撒娇道。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呢,武功一团糟……”华远亭携住她的手也是一脸爱惜道。
他们珠联壁合地站在一起,一个如贵介公子般的潇洒出群,一个若无暇玉女般的美丽异。
我就是心中不服也只有低头自惭形秽。
林倾眉看看我就轻道:“风儿初来华山,四处不熟,正好你们也带上他一起去游玩山水。
”沐月香就翘了翘好看的樱唇一脸的不屑:“才不要呢!我和大师兄走得快,他又不会轻功,半路上给丢了呢……”我闻言不由心中大恨:“你个小娘皮,有一天落在小爷手裡,也他妈的半路上就给你弄‘丢’一回!”“小风子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华远亭看著我也半真半假的道。
我装做自卑的样子低下头道:“小子来时走了好远的路,这几天就一直腰酸腿痛,一会还要休息的,谢谢华大哥。
”他听了也就释然了又去问了乃母安。
林倾眉看著爱子时眼中更加慈爱无限道:“那你就和香儿去玩吧。
”看著他们走了很远后还在遥遥叮嘱:“天冷了,玩一会就回来吧!”望著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百感丛生,“这就是所谓的幸福生活吧?妈的!为什麽就这样的不公平?死老天无眼无珠,那就让我来终结你们的幸福吧!”心中愤恨了半天又抬眼看了看天空:“死老天!你给他们这麽多幸运幸福,怎麽就不会分一些给我?你让我不幸福,就别怪我去破坏别人幸福了!”“下雪啦!”我停留在华山派中的第十五天的傍晚时分,在连续三天寒冷凶悍的北风吹过之后,鹅毛雪花终于铺天盖地,纷洒飘落。
我们几个人站在殿前眼望大雪俱是兴高采烈。
沐月香披著件雪白的貂皮大氅,俏美难言的脸蛋冻得红扑扑更加艳不可当,拉著旁边的华远亭象只小鸟唧唧喳喳:“太好啦!明天就可以和大师兄去玉女祠堆雪人,打雪仗了!今年的初雪就下得这样大……”“哼!明天你还不知道最后会和谁‘打雪仗’呢!”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在看著一个快要掉进陷阱的猎物,心中兴奋如火。
一个月前曲萱就给我讲过,每年的大雪后沐月香都会和华远亭去观景玩雪,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在雪中偷袭。
“明天玉女峰头”心中盘算中由于身上衣裳单薄,在寒风中也不由得打了几个哆嗦。
林倾眉见了就怜悯道:“好孩子,都冬天了还只穿著几件单衣,如何得了?我那有几件你华大哥几年前的衣服,一会派小丫鬟给你送去,就穿了过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