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什么?」「太突然了。
」「突然?」「对啊,你看……我们虽说相处也有一段时候了,可是婚姻大事这是一辈子的,这没见过双方父母,私定终身……总不大合适吧?」嗬,这竟然还是传统型的。
她也不想想,跟四五个男人搞破鞋,还传统个屁。
林一清听了肃然起敬,满心欢喜。
这交女友要豪放型,娶妻子一定要传统型。
男人的劣根性表露无遗。
「没事没事,见父母容易,我马上安排月底就带你去我家。
」「可是,也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接受我?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毕竟差距还是蛮大的。
」茶末很有自知之明。
林一清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
「不会不会,我爸妈就等着我领女孩子回家。
只要是个女的,他们就不会反对。
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都赖我,赖我。
我挑三拣四,我犹豫不决。
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茶末,我爱你,真心的。
」末了,握着她的手,继续肉麻。
茶末又一阵抖。
「那就好,那你安排吧。
」「等看望过我爸妈,就去你家见父母,好不好?」「好,好。
」「真的,太好了。
茶末,你真好。
」林一清见她这么说,认定事成了,欣喜的一下跃起,将她抱住转了一圈。
雅致的咖啡厅,大束的玫瑰花,动情的小提琴,俊男抱着女人转圈圈。
傻子都看得出好事将近,群众很热情,给与了掌声鼓励。
只有女主角,一脸惨然。
好?好不了了。
安省日子结束了,她又要开始跑路咯。
这该死的生活,大后妈!跑路吧。
这次茶末独自跑路,遥想起当年宋湘莲的那几句真言,真是感触多多。
按照宋湘莲传授的经验,她没有存折。
有一张工资卡,每月工资到了,她就立刻取光。
总之,全是现金放身边。
房间里常备一只大旅行箱,里面放好了一切跑路必备用品,随时拎起就可以走人。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准备。
现如今她还是有一点时间余地做更周全的准备,但事不宜迟。
老祖宗说得好,快刀斩乱麻。
当断不断必自乱。
只是事到临头,茶末还忍不住犯小市民的磨叽和舍不得。
旅行箱肯定放不下她所有的家当,跑路宜轻装,不可能大包小包,又不是大明星外出度假,有保姆跟着。
她一平头老百姓,什么都得靠自己。
但正因为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所以她心疼那用了三分之一的面霜,还剩一半的洗头膏,以及打折买来还没穿过几次的针织衫等等等等。
拿起这个,放下那个,真是恋恋不舍,情难自禁。
这是她一贯的性格使然,凡事都只看到小处,看不到大处。
典型的捡芝麻丢西瓜的主。
林一清这样一个三高单身汉都舍得了,还舍不得这些十几二十块的超市货。
不管舍得舍不得都得舍得,拖拖拉拉将东西大包好,茶末又拿出一个信封装了400块塞进合租室友的门缝里。
这是违约金,说好租一年的现在她突然跑路估计一时半会找不到合租的,所以赔一个月的租金。
茶末到底是个老实心肠,别人负了她,她只当是自己哪儿不好。
自己要是负了别人,那还是她不好。
总之,凡事她都自省而后他省。
除了对男人,委实是因为在这类生物堆里她吃亏太多的缘故。
林一清第二天欢欢喜喜的开着飞机离开了。
他太自负,太自信。
对于茶末这样的女人,他缺乏彻底的认知。
于是彻底大败,一错再错。
茶末则带着她的行李她的歉意她的恐惧,跳上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这女人无论何时都惦记着省钱第一。
在公交车上,透过大玻璃窗看着z市的高楼街道树木花坛,她离别的情绪渐浓,鼻子酸溜溜的,眼眶也湿润起来。
比起当年马不停蹄从w市跑路,这次离开z市令她更加伤感。
离开w市她属于落荒而逃,想起来就是后怕和懊恼。
z市属于自主选择,故而有了这悲春伤秋的明媚。
合该她倒霉,抑或是命中注定。
没等她彻底享受完这明媚,就出事了。
公交线路那就是城市里错综复杂的一张蜘蛛网,茶末住的小区到火车站没有直达车,所以她先在小区门口坐22路转到中兴路,再从哪儿做66路上环城,直达火车站。
可巧那天楚人美的车是从解放路右拐转到中兴路,要经过66路的站头。
由于茶末要逆向乘车所以必须穿过马路,她是好孩子一定走斑马线。
就在她走斑马线的时候,楚人美乘坐的那辆大奔就过来了。
市区开不了多快的速度,这原本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司机一早就看到了斑马线早就放慢了车速,可偏偏一颗子弹飞了过来。
子弹!没错,一颗货真价实千真万确的子弹。
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这辆车来的。
在中国,谁会想到?大白天的,竟然拿枪射人?开玩笑了。
可这一次绝对不是开玩笑,因为对象是楚人美。
楚人美是捞偏门出身的,老楚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干过?在国外,遇冷枪这种事太小儿科了,炸弹才算上档次。
有好几次是来自自己大哥楚人杰,后来楚人杰死了,一下就消停了不少。
坐在前头的保镖和司机光是看到那光一闪,就知道坏事。
子弹来的快,司机的反应也快,猛打方向盘就朝路边冲过去。
司机真是好样的,躲子弹的同时竟然还不忘顾忌那过马路的无辜群众,方向盘打得就跟玩碰碰车似的,那叫一个豪放。
茶末眼看着一辆大奔朝自己横冲直撞过来,整个都吓傻了。
于是乎路边群众就看到一辆横冲直撞的汽车冲向了斑马线上呆若木鸡的无辜人士,一场惨剧近在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司机方向盘一打,刹车一踩,最终险险停在茶末跟前。
但茶末却啊呀一声叫,噗通倒地,浅色的衬衫立刻冒出血花。
司机一看立刻明白,冷枪打中这小姑娘了。
一见血,群众激奋了。
「出车祸了!」「死人了!」此起彼伏的叫声,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兴奋劲。
保镖反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