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儿决然地摇了摇头,一番挣动后,她脸上漾起病态的红晕,仰面盯了我片刻,迟疑着,抬起一只白酥酥的手儿,在我脸旁轻轻碰了一下,一霎似喜若羞,痴痴道:「少主,若真有生机,我何尝不眷念……只是,只是……」说着,她眼中沉下一片黯然。
我心下怪,何以她铁了心似的认定自己没救了?道:「霍姨,你有所不知,我是如何击退那和尚的?我能有法子化解和尚的真气,治愈你的内伤,真的!」霍锦儿似乎倦极了,不愿再听,摇了摇头,闭目不语。
不能任由她这样耽误下去了!男女肌肤接触,她羞缩难免,但我怎可见她伤重不顾?当下硬着心肠,道:「霍姨,不管你是否怪我,我绝不能眼见你伤重不治。
好了,我要行功运气了。
」说完,强行拉开她的手,将手伸入她衣底。
「你……」她遮护无力,羞急之际,抬首望来,眼中已是泪花一片。
「要是哪处弄疼了,你告诉我。
」我双眼并不看她,暗中凝气,转眼掌面火热烫人,触着她冰腻软绵的腹肌,传来妙难言的滋味,我心间一荡,忙屏却杂念,专意行功,打算先助她行气散瘀,疏通经脉,再将敌劲驱出体外。
随着我在她衣底触体行气,衣乱纷纷,她羞得面赧颈赤,满身皆颤,仰面哀喘道:「少主,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先停下,我……我跟你说!」情急之下,她终于说出了实情,道:「我……我的命门受创!故此,那是没得救了。
」「命门受创?」我大吃一惊,修练者最忌命门被击,那确是足以致命的,不由急道:「那……那是何处?」她红着脸儿,低瞧了一眼。
「是胸口?」她含羞点头,色颇是窘迫。
听她吞吞吐吐地道出其中缘故,我不禁完全愣住,失无语。
命门是元气的根本所在,修练的起步,便是始于命门:随着功力见长,命门也越来越重要,一旦命门遭外袭,则有「破气」之危,全身功力溃散,难以活命。
故此,命门是修练者最大的秘密,也是终生须小心守护的首处要害。
世间各门各派,功法不同,命门位置也有异。
大多根基浅显的门派,命门即在常指的丹田,一般以下丹田或后丹田为多:而所谓「丹田」,本为聚气结丹之所,其实全身处处都可以视为丹田,可因气行而异,也可因意守而移,原本就没有固定不变的部位,许多道法高深的门派,为了不让他人轻易找到命门要害,往往将命门修练至更隐秘的地方,如腋下、肚脐、胯下、脚底,或其他易守难攻之处。
乳山派的命门便在中丹田,即胸口的膻中穴。
将命门设于此处,看似毫无道理,因所处太过显眼,不易为防,但其中也是颇具苦心的:乳山派传人皆为女子,一来女子呵护胸前,乃天生本能,不用刻意也可严加戒备:二来但凡修道高手,向来不屑对女子的避讳处出手,此处反倒成为最安全之地。
霍锦儿十四岁由乳山出关,投身从军,其师不能相拦,唯恐她于乱军中有何闪失,特意寻得世间罕见的血蚕丝,送给了她。
血蚕丝刀枪不入,吸汗沾水后,更是坚韧无比:由霍氏巧匠制成这件宝衣,贴身而穿,遮覆命门,形如护甲。
霍锦儿以身遮挡佛珠,一方面是情势危急,护我心切:另一方面也因血蚕衣在身,有所恃仗之故,才会犯险行此一举。
不料,佛珠来势太疾,终慢了半步,她身形来不及全然跃起,未能避开胸前命门要害。
血蚕衣虽使她免受了致命的外伤,却不能阻挡佛珠的内劲在她胸口爆发。
「少主,敌劲……已侵入灵墟,到了这地步,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救治了。
」霍锦儿目光黯淡,垂睫道:「你想,死便死了,我何苦再白受一番折腾?」说着,她面色又不由微微一红。
「灵墟?」我听了,却是心下一阵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是说,敌气走的是灵墟?」「嗯。
」霍锦儿困惑地瞄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他娘的!」我不禁脱口骂出声,心中格登一下轻松不少。
灵圹穴,正是胸口命门膻中穴旁的一个穴道。
灵墟之灵,灵也:与鬼相对,所指为天部之气。
墟,土丘或故城遗址,指穴内空虚荒芜。
灵墟穴可谓易守难攻,一旦遭外气侵入,会使人烦闷、呕吐,若解救不得法,则内气漫散,危及性命。
在别派武学中,灵墟穴是比较不太受人注重的穴道,因其既非人身三十六致命穴,又非七十二大穴,但龙门倡导的是人身没有哪个穴道是无关紧要的,尤其是离魂附体术,对灵墟格外关注,因其与心脉相通,是十分关键的要穴,故此我对其极为熟稔。
灵墟离命门膻中极近,但不属于同一经脉。
依伤口所处的方位看,佛珠恰好打在胸口的灵墟、膻中、乳根三穴之间,残留的气劲窜走灵墟,未往四周均衡扩散,那么,最弱的命门膻中实则得到了一定程度保护,即使灵墟弃守也是凶险万分的事。
「不要担心!」我信心大增,目烁灼光:「敌气若走的是膻中或乳根,我或许便要束手无策了,但恰好是灵墟!简直与本门……」我一时失口,忙咽住了,顿了顿,道:「灵墟向来繁难,有奥之名,但正因其繁,衍发冲击较缓,尚可着手施为!」「当真?」霍锦儿半信半疑:「你莫哄我。
」我将灵墟失守后应有的细微症状,与她一一印证,实际上灵墟导入适微量的元气,炼气化虚,有虚灵顶劲、提魂合道之效,正是我们龙门独得的修练窍门,在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