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脚不落地地在院中急转了两圈,两次作势飞身出去的身形最终还是按压住了,拖着忐忑的脚步向房门走去,怎麽看都像迈向刑场。
除了他和我,是男人都该雀跃狂奔而去吧?天下之大,无不有!夏日的夕阳依然火热,百年老店的凋樑画栋已然斑驳,但青瓦下西向白牆的反光十分刺目。
树上的蝉没命地聒噪,隐不去隔房街道飘来商贾的吆喝,显然,我们身在闹市,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傢伙在窥视着这个院落,比蝉安静,但可恶可怖无比,看不见的叵测阴暗,比骄阳灼人,又让人从嵴逢中冒冷气。
珠帘响动打断了我纷乱的杂想,红裙如火的芙儿、粉白交织如百合盛开的唐霓簇倚着云中仙子般的月儿勾肩搭背、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树上的雄蝉的注意力彷佛也被吸引过去,鸣声骤然清澹了许多。
月儿望了我两眼,似笑似嗔,朦胧缥缈,但能读到一个清晰的指示,那就是我应该跟过去。
芙儿歪头对我笑,一直清澈明亮的双眸不知何时也具有了勾魂摄魄的魅力。
唐大小姐的头垂得很低,娇美的侧脸比荷花更粉裡透红,连带着天鹅垂首的皓颈同色娇艳。
我的腿像被命运的线牵扯着,穿过骄阳,跟上那簇比花花无语,比玉更生香的摇曳身影,走进老宅的阴影,那裡有锦帐绣衾。
只是还没迈进门的我听到的是个黯然恼人的指令……(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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