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湿了湿脸,擦了。
见月儿不知怎弄得公主已经醒了,却还睡眼惺忪,将两只纤长的玉臂搂着月儿脖子撒娇,“姐姐~~”“妹妹乖,赶紧起来啦……我们这就下山去见你父王了!”“嗯!”睡美人立即精抖擞,手脚俐落地起床穿戴……我却心中又涌起一阵酸闷和不安!吃过饭,又换了一身装饰华丽蛮装的公主帮我穿戴驸马礼服,这回轻松快捷很多。
出了门,两匹宝马已鞍囊齐备地被公主和月儿的仆妇丫鬟牵着,静候我们上路。
我不禁又感激地望向为我操了一切心的爱妻,月儿不觉,只顾揽着公主的蛮腰,见公主的女仆又跪下身,双手撑地,作上马的脚凳状,却带着高出两寸的公主飘飞起来,轻稳地落骑在大红马的背上。
公主一声呼哨,两头灵兽从天而降似的蹿了出来,都一副心满意足、脑满肠肥的架势。
我估计门中一时半会吃不着什么荤腥野味了!第一次骑马走在武尊山庄的石板阶梯上,身后有女仆步行跟着,嘿嘿,终於找到一点三少侠的感觉!可是我就要离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了,七年时光恍若昨日……路过蛮王的临时“行宫”,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几日的生死争夺两茫茫啊!行到我昨天隐身的地方,猛然想起一件大事未了──还没收拾那三个老奸贼的屍首呢!“月儿,那三个死鬼在哪儿呢?”见鬼,虽然月儿在和公主亲密无间地窃窃私语,也肯定能听到我的问话呀!可是硬装没听到,也许是当人面说这事不好?算了,去鞭屍也不是什么大丈夫所应为。
师傅一干人站在山门前送行。
我和月儿分别以笨拙和轻灵的姿态下了马,躬身抱拳,抬头说道:“师傅,徒儿奉命下山去了!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教诲?”师傅看着我和月儿的目光中,有慈父般的关爱、殷切的期许、信任,也好像有一丝忧虑……半晌,才开口说道:“江湖诡谲异常,时时处处提防谨慎!祖师和你们亲人在天之灵都盼望你们平安归来!”“徒儿时刻不忘,谨尊师傅教诲!”我的眼睛不争气地又湿润了。
“誓不负重托,凯旋归来!”月儿的回答可比我豪气多了,声音娇柔,语气却坚定无比。
我的娇妻处处比我强!“嗯。
”师傅平静地点了一下头,不在言语。
师兄连送我们都不来了?!我张望他高大的身影……突然怔惊了!(二)下山猪球和那两个老鬼赫然也在送行的队伍中!且穿戴站位与平常无异,根本不似受过处罚的样子!虽然在我眼光扫去的时候,都在避缩并有些抖动。
怎么回事?!我惊讶地望向月儿。
她平静地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眸中我分明读出了她明白我的惊诧,却毫无表示地转身上马了!我犹疑是跟着上马还是把这事搞清楚了再走?又抬眼望向师傅。
师傅跟毫不知情一样,掏出一封信递到我手中道:“你田师兄有事不能送你们,这是他要给你的信。
路上看吧!”说完,师傅向我们挥手告别。
这下不上马就太错愕了!我狐疑万分地上了马,与师傅挥手,向外走去。
“月小姐、祝融公主、三少侠,您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竟是猪球和两个叛仆一起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齐声喊道,惹得众下人不得不都跟着跪倒一片,还当这是规矩礼仪?!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儿的马没有停留地出了山门,我也只有跟着,心下却惊异愤怒无比──就这么饶了这三个罪该万死的老奸贼?!忽然想到月儿和师傅都不提这事,难道是都在信中说明原委了?我急匆匆地撕开了信封,打开信笺。
只见师兄刚劲有力、端正浑厚的字体写着:大为师弟谅鉴愚兄定力不迨,有汙师妹、弟媳清白,惭愧无地,罪不容恕!实在无颜面对贤弟也!唯望完成师门使命后,以死谢罪!故,恳恕不能现身躬送之过。
贤弟此出江湖,正多险阻。
以罪兄多年经验相告如下,贤弟不可直向东行,向东千里间,山荒路险,强贼云集。
应先向北行,只有黔境略险,入川则人烟稠密繁华。
蜀中唐门,虽以用毒闻名,却以经营药材为主,为生意之根本,在江湖中一直奉行中立原则。
其大公子唐宇,为人良善平和,可与之交;若为友,唐门遍佈各地的药铺分站皆可适时照应,当为顺便。
从天府乘船顺江东去,风光秀,行程舒适,或南或北肆意纵横。
其他诸事,有师妹襄助应可化险为夷。
切盼弟与师妹、弟媳一路顺风,万事平安!罪兄中阳顿首敬拜读完,虽不是我急欲所知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