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0日
10.11匕首和枪DggerndPstols
司徒冰冰
低下头,俯下身,望下去。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司徒冰冰看到了游泳池里曲凡背朝上漂起来的无头尸体,泪顺着腮淌下,犹
如一串串的珍珠,那哭声,撕心裂肺,毫无掩饰。
虽然她平常总是打扮得像个小伙子,虽然看上去似乎从来都不会哭,但是,
一旦哭起来,就更伤心,也更投入。
——如果我的身手好一点点,曲凡姐或许刚才就没法开那最后一枪了。
——或者,哪怕我反应稍微快一点点,我也可能能抓住曲凡姐的头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那颗头颅正好整以暇地枕在游泳池入水的台阶上,脸朝上露出水面,
眼睛半开半合,带着笑,长头发在脑后披散开,随着水波的荡漾,仿佛在摇头又
仿佛在点头。
「小牛犊,你改变不了什么的,你那一枪很好,这是我想要的。」
「恭喜你,终于做到了你想做的事情,现在,你没有遗憾了吧。」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司徒冰冰仿佛听到了曲凡在对她这样说。
「曲凡姐。你在成全我,我知道。现在,冰冰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曲凡姐,
你走好,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她说。然后,她跪直身体,狠狠地对着脚下的游泳池磕了三个头。
每一下,她都把头磕在那片混着曲凡的血、尿和碎肉的,尚有余温的小池里
面。她知道自己的前额已经出血了,而这些血马上就融在那片小池里了。
然后,司徒冰冰咬着牙,用右手把她的鲁格捡起来,左手撑住地面,费力地
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顺着那条白色的铁艺楼梯缓缓地走下去了。
蒋宁
看着司徒冰冰的背影,蒋宁有些落寞地收枪。
心依然怦怦跳,短头发被汗湿透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赌局,想杀的人死了,但是想知道的并没有完全知道,甚至,
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让她的头脑更混乱了。
曲凡的那把左轮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曾经装在里面三颗子弹完全回到了
她主人的身体里面,就像蒋宁曾经听到的那个故事里曲凡打她姐姐的那三枪。
——这三颗子弹,竟然没一颗打中我。
——如果打中的是我,哪怕只有一颗,可能现在我就已经死掉,就不会这么
烦了。
——不行,我答应过干爹要陪在他身边,直到……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对,干爹,我应该去接干爹了,让他自己来,我不放心。
——无论如何,先离开这个地方就好。
——蒋宁,就当曲凡说得是真的,别再查下去了。
她想着,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只手朝她肩头搭上来。
——那个红玫瑰!
蒋宁的肩本能地一缩,回头,机警有如猎豹,目光射过去。面前,留着披肩
发的瘦削女郎脸颊明艳得像朵桃花,一双大眼,眼波明澈。
「闪开。」她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那天你放了我之后,说了只给我三十分钟,然后就要来杀我的。」这个高
个子女人的表情有一丝惨然,「现在,咱们两个都在,你给我的三十分钟也过了。
所以,你不想做点什么?」
「那天夜里,我听见了你和孙莉在那间酒吧门口说话,跟你到墓地去。那个
时候我以为我之前搞错了,所以,那时我是想杀你的,可是鑫姐却出现了,让我
没法下手……现在,我见到了曲凡,听到她亲口承认那天晚上的事情,而且,她
也死了,所以我不想再查了。干爹告诉过我,我姐姐就在那间没人能进去的隔离
病房里,虽然始终没醒过来,但是……」
「干爹,你说聂远那个王八蛋?」红玫瑰的眼睛好像两团火,脸颊好像两朵
火烧云,但是表情却不屑,「他的话你也信?」
「总之我不会再查了,就这样,姐姐……」
「孙柠,你姐姐死了。」
「胡说,别再说,滚,否则我杀了你。」蒋宁觉得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把枪举起来,想指向对面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的脑袋。
「她死了,就在几天之前……」
但是那个女人的话却仿佛电钻一般不停地钻进她的耳朵,让她又想捂住自己
的耳朵。
她下意识地把这两个动作合在了一起,所以,她用一只手堵住了一只耳朵,
却把枪口塞进自己的另一个耳孔里了。
——别听了,别查了,别管了。
——蒋宁,开枪吧。
——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对自己说,但是她的动作却僵住了。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对面那女人手里的那封信——姐姐的字,她认识。
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她的枪落在地上。
她也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孙柠,对不起,你姐姐是我亲手杀的,用的就是这把枪。还有,这是她给
我留的绝笔信。」对面的女人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去,把那把枪和那封信都摆在了
蒋宁面前,「拿去,如果想杀我,用这把枪。」
「告诉我,把她的事情告诉我。」蒋宁的声音有些机械,「然后,要杀要剐,
随便你。」
「如果可以,让我闻闻你这里的味道。」对面的女人小腹上的那朵红玫瑰开
始急剧地起伏,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两腿中间。
蒋宁没说话,只是站起来。当她开始走向对面的女人的时候,她的裤子已经
留在她的身后了。
红玫瑰并没有起身,她的手离开了她的枪,垂落在身体两边,同时把另一个
膝盖也跪下去,抬起头,让自己的披肩发向后垂落,就这样毫不设防地把眼睛闭
上了。
蒋宁抬起了左腿,搭在了这女人的肩头,把阴道口压在她的鼻子上。
她觉得这女人的呼吸很热,鼻头也很硬挺。然后她感受到了那女人的舌头。
一阵类似柠檬味道的清新体香弥散开——蒋宁想起来,从那天陪孟爽去酒吧
喝酒开始,她就再没有用药剂遮盖自己的体味了。
除了妈妈和姐姐,应该没人知道她身体的这个秘密了。
那女人的手开始热切地揉搓她的紧张到有些颤抖的臀和大腿,那女人的鼻子
开始用力的拱她杂草丛生的耻丘和已经勃起的阴蒂,那女人的嘴唇开始吻她的阴
唇,那女人的舌头开始进入她的阴道。
蒋宁的一条腿搭在那女人肩上,另一条腿站在地上,紧紧地夹住了她胯下的
那颗头颅。
她知道自己在高潮的时候肛门会不由自主地舒张,而这可能会让这女人发现
那个隐藏在自己肛门的高脚蜘蛛纹身。可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她身上的那种柠檬味道越来越浓。
她终于开始呻吟了。
红蝶
「没错,是曲凡……她回来了,可是没见我,不过很快就……见到了吧……
真好……小蝶……真好……舔得我……好舒服……刀……帮我拔出来……给我…
…我要……要……」
把那把刀扎进菲儿的后背之后,红蝶并没有把它拔出来,而是再次把头埋在
菲儿的两腿之间,拼命地吻,拼命地舔,拼命地吸,拼命地嗅,有时,也拼命地
咬。
而她的手则伸到菲儿身下,把她因为重力慢慢滑了一点出来的肠子托住,塞
回那个伤口里去。
越流血,越疼痛,越残忍,越兴奋。
——妈妈,现在我知道了,我,还有菲儿,还有你,都是一样的。
——你把我从你肚子里剖出来的时候,也高潮了吧?
「告诉我……曲凡……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红蝶含混地说着说着,
把已经被血染红手从菲儿身下抽出来,握住了插在菲儿脊背上的刀柄,同时用另
一只手把菲儿的身体按住了。
然后,她的嘴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菲儿的身体。
「她从上面落下来,乳房和阴部都中了枪,漂在泳池里……她的身体……好
美……她的……头……也是……她朝我……笑了……啊……」
刀被一下子抽出来,血飙出来,刀身的倒钩和锯齿上挂着细碎的肉屑。
菲儿的身体随着刀的抽出一下子向上立起来,然后就随着仰面朝天向后软倒。
红蝶任由菲儿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搂住她赤裸的肩,眼睛看着她割开的手
腕,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看着横着贯穿她右乳的那道刺穿伤,
看着她小腹上仍然顽固地探出一点点头的肠子,也看着她胸前那个显得不很大却
能直接看到背后的穿透血洞。
她似乎穿上了一件由鲜血织就的华丽礼服,不再是T台上那个骄傲的菲儿,
却更美。
妖异,残忍,血腥。
但是,菲儿的眼却干干净净的。
红蝶没去看那把刀,只是把它塞进了菲儿的手里。
「小蝶……好……疼啊……我……高潮了,连着三次……你捅我的时候……
看见……曲凡姐的时候……还有……你拔刀的时候……」
「嗯,你喷了我一脸……还有,我也和你一样。」
「哦?是吗?小蝶……我的……好吃吗?」
「嗯。」
「你的……也好吃……可惜……没机会……再吃你的了……」
「想的话,我给你。」
「不用了……累了……知道吗?刚才,我一直觉得……是在……和我姐姐…
…做爱。」
「而我觉得是在和妈妈。」
「哈哈,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姐姐……也是……」菲儿笑起来,把身
体往红蝶怀里贴了贴,把已经有一点点卷刃的刀顶在了自已左肋下面,「知道吗?
刚才听到枪声的时候……我在想……不管是谁打中曲凡姐的……那个人……都是
爱她的……就像,我用刀……刺自已的时候……也是……爱……自已的……」
她说着,一下子紧紧闭上眼睛,身体在红蝶怀里猛然一缩。
红蝶却只是紧紧搂着这个血污斑斑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已经被菲儿直
插进自已身体,深可没柄的匕首。
「好疼啊,比刚才……更疼了……那个……小蝶……用手指……再……插我
一下。」菲儿没有把刀拔出来,随着呼吸,那把匕首刀柄一颤一颤的。
她的嘴唇也是一颤一颤的,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混了。
「嗯,好,前面还是后面?」
红蝶问话的时候,紧紧地咬了咬牙。
李索菲
「废话……当然是……前面……昨晚才是……我第一次……还不够……从那
时起……我就不是……翘臀……」
菲儿的话没说完,她的阴道就一下子被红蝶的手指填满了。
——大概,一下子就有三根手指吧。
——好满,好舒服。
——小蝶,谢谢你。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菲儿把眉毛皱起来,依偎在红蝶怀里,眯着眼睛看着床头油画里的女人,忍
受着红蝶手指的粗暴抽插。
——菲儿,李索菲,这是你最后一次做爱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姐姐,你看见了吗?
菲儿费力地把眼睛抬起来,去着红蝶晶亮如水的眸子和遍身被刀子割得七零
八落的衣服——吊带衫的左肩带被割断,从左边松松地滑落下去,肩头圆润,乳
房活泼而饱满,乳头是淡淡的咖啡色,直直的挺起来,挥着翅膀的蝴蝶颜色如血
——皮肤细嫩,身上的那些刀口仿佛一张张裂开的嘴巴,血是红色,绚烂而有些
伤感。
「菲儿,你……还撑得住吗?」红蝶看着怀里颤抖的躯体,忽然伏下身,含
了菲儿右乳的乳头,孩子般地吸吮。
「嗯……好……好……喜欢……啊……」菲儿的呻吟含糊。
——小蝶,谢谢你。
——姐姐……
菲儿用手抓了肋下的刀柄,用力抽出一点,然后再把它刺进去。
下身,红蝶的手指也是,只是频率更快。
——嗯,应该同步的。
菲儿想。
红蝶的喘息让她想起昨天的风,而红蝶的眼泪让她想起昨夜的雨。
她再把刀抽出一点,再刺入,每一下都抽搐,每一下都疼痛,痛里面带着
异的感觉,越来越快,终于和下身的那些进进出出的手指同步了。
——这进进出出的,和做爱好像啊。
——姐姐,你看,你的女儿在替你和我做爱,而同时,我,你的女儿,也在
和我自已做爱,用我自已的方式。
——聂鑫,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做这个实验,让我弄明白最后一件事。
——先在,我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真好。
「再……快一点……我要……高……潮……了……」
她嘶哑着把这句话喊出来。她感觉红蝶用一只手顶住了她的腰,而她身体里
的那几根手指的抽插也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频率。
于是,她把抽拔刺入的循环加快,让血如同唧筒中的水一样随着插拔点点滴
滴地溅出来,就像先在她阴道里开始溅出的那些爱液。
随着痛,随着畅快,随着呻吟,随着流泪,虚弱但是兴奋,残破但是疯狂。
终于,下腹和肋下的两股热流一下子同时爆发开去,让菲儿忍不住剧烈地呻吟喘
息,春水荡漾,俏脸上一下子铺满红晕,生命却开始渐渐远去……
郭梦北
「菲儿,我不去看你了。」
那十根纤长的手指在那八十八个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游走,小北却始终没有睁
开眼睛。
她刚刚听到了好多声音——说话声,枪声,叫骂声,呻吟声,落水声,哭声
和笑声,然后再又是不同的呻吟声和叫声,可她始终没有停下来。
她答应过她的阿牛哥,也答应过她的阿猫姐,会给她们一直弹琴的。
她知道阿猫姐先在就在游泳池里,她其实满希望这个大熊女人能和从前一样
和自已来一小段四手联弹的。
——但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没所谓。
她笑着,在弹奏的间隙里终于把脸上的那些水渍用手背揩掉了。
然后,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轻一声重一声的。
当然,那是那头被她吃掉了一个小脚趾的大傻牛。
「小北,刚刚……」
「嗯,冰冰,我还没弹够,不想起来……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一些事情,等一
会……先帮我去看看小蝶,我懒得起身了,你帮我去和她告个别。」
「好。」那个轻一声重一声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
「还有,帮我和菲儿也告个别。」小北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李索菲
「菲儿!」
门口的尖叫很凄厉,如果不是这声尖叫,菲儿觉得可能自己已经融化在刚才
那个高潮里了。
她费力地抬起眼,看到扶着门框的短发女人,手里有枪,脚上有血,眼里有
泪。
「司徒冰冰……大傻牛,嘿嘿,」菲儿倦倦地咧开嘴,虚弱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逼着小蝶……和你……撒了个小谎。」
说着,她猛然闭上眼,咬着牙,一下子把刺在肋下的刀抽出来。
那把刀划了个弧线便脱手,血喷出来,仿佛一道红色的小喷泉。而菲儿身体
随着向反方向滚动,离开了红蝶的身体,然后丧失了平衡,咚地从床上滚下来,
抽搐着滚到冰冰的脚边。
血在喷,娇艳的身体宛如带血的梨花,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线。
「为什么都这么糟蹋自己?你们也是,颠当也是。该死,真该死,我也就要
死了,很快就死了。你们想死只管死,为什么非要抢在我前面,让我看到?到死
都不忘了拿我开玩笑,这就这么好玩,是吗?」司徒冰冰的声音呜咽,满脸都是
泪。
「冰冰……其实……我……始终是想死呢……刚才……我和小蝶赌……我答
应她,如果她抽的牌比我大,我就不死……去和……陆凯那家伙……结婚……结
果,哈哈……也是我赢,看来……老天也同意我的选择……对大家都好。」菲儿
抬头,喘息,娇嫩的嘴唇苍白却带笑,眼睛却显得有些黯淡,「有人爱我,可…
…我不爱他,一直留着自己,给那个我爱过的人……聂远,我姐夫……想把自己
交给他……你知道吗?那个……几乎被社交圈里每个年轻人都……都上过的……
翘臀……Soph……其实到昨天晚上……都还是……处女……哈哈哈哈……」菲
儿笑起来,莫名其妙地,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好像恢复了很多,「实际上,他们都
只肏过我的……屁眼……觉得物以稀为贵……实际上……都他妈的是……搅屎棍
子而已……我曾经把自己给姐夫……他没要……我难受过,但是后来我知道,这
是好事……他不爱我,而我至少可以把自己的处女……给爱我的那个……今天…
…我被插到高潮的时候,脑子里没有姐夫,但是也没有陆凯……只有我自己……
所以,我没有什么牵挂了,没有遗憾了……司徒冰冰,你知道吗?流血的感觉,
其实……好极了……」
说到这里,菲儿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大量的血从嘴里跄出来,苍白的嘴唇
一下子变得猩红。她喘息着挣扎,试图起身去摸身边的那把刀。
但是她失败了,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她看到司徒冰冰在她身边单腿跪下,
然后,她的身体就被司徒冰冰那条有力的手臂扶起来了。
「大傻牛……你的怀里……很暖和……但是,放开我,让我靠墙坐着……就
好……司徒冰冰你记着……你的怀里抱的,始终应该是小北,郭梦北,不能是别
人……你心里也是……小北她……为你吃了很多苦……」菲儿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任由表情有些呆滞的司徒冰冰扶着自己靠在墙上,然后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
「小蝶,冰冰,菲儿现在……漂亮吗?」
「嗯,菲儿,你当然漂亮,比什么时候都……」伤痕累累的红蝶费力地挪到
了她的身边。
「设计了这么多衣服,到最后,这个造型最适合我……大傻牛,别愣着……
朋友一场……给我倒杯酒,然后……去找你的小北……好好抱抱她……用你的枪
……好好给她……对……就是床头柜上那瓶……Fuménk[37]……还有…
…小蝶,刀……帮忙拣起来……给我……我觉得……我还能……再……来一刀…
…」
说到这里,菲儿把头靠在墙上,喘息着休息了一会,看着正往高脚杯里倒酒
的司徒冰冰,也看着红蝶费力地走了几步把那把染满鲜血的匕首捡起来,同时在
身后留下一串散乱的血脚印。
把刀递过去的时候,这个娃娃脸的女孩止不住抽泣。
递上高脚杯的司徒冰冰也是,她的眼泪都滴进酒杯里了。
菲儿先把刀抓在手里,却只是笑,刀尖抵在翘挺的左乳乳头上,「其实……
死的时候……能带着好朋友的回忆,好幸福……还有,小蝶,现在……我不关心
姐夫看见我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了……」说着,她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上,用
力刺下去,把乳头分做两半,直直地插在进熊口。
大口的血呛出来,但菲儿却开始笑,抬起仿佛戴了红色丝绸长手套的手,接
过冰冰递上的白葡萄酒。
「淡淡的烟熏味道……果然,这才是我最喜欢的酒……留给自己的……」菲
儿的嘴里喃喃着,抬起胳膊,有些费力地把高脚杯端倒唇边,微微倾倒。没有更
多的酒流进她嘴里,反而,她嘴里血却先流进酒杯去,在明澈的酒体中一下子弥
散。
菲儿似乎想笑,却止不住剧烈地抽搐,头和手忽然一下子同时垂下去。
酒杯滑落,跌在地上,粉碎,白葡萄酒的那一点点醇香也就一下子湮没在满
屋的血腥味道里。
红蝶
「冰冰,对不起……菲儿,还有我……」
红蝶瘫坐在菲儿的尸体旁,泪如雨下,孩子似地张开双臂,把司徒冰冰高挑
而颤抖的身体环抱。
但是,司徒冰冰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脊,就向后抽了抽身子,从这个拥抱里解
脱出来了。
「小蝶,没事,我想通了……」短头发女孩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也温柔了,
和从前那个总是紧张兮兮的司徒冰冰不一样,和从前总是气势汹汹的那个司徒冰
冰也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做的事情。不光是我们,菲儿也是……」
「还有曲凡姐……」红蝶没说下去,「很抱歉,这可能不是你想象里比试枪
法的样子。」
「对啊,枪法最差的我安然无恙活了下来,可枪法最好的曲凡姐却先死掉了。」
司徒冰冰苦笑,「我知道,是她自己想。」
「其实她本来打算和她的五个姐妹死在一起的,可是终于还是回来死在了你
面前。」红蝶苦笑,「那天的事情……那个平安夜……」
「嗯,刚刚听见杨梦菡对蒋宁说了……」司徒冰冰苦笑,有些无奈地看着红
蝶满身的刀伤,「看来,都是真的……你去美国,不停地……闯祸,发疯……或
者说……作死,就是为了找到这只叫做红玫瑰的蜘蛛,然后……对吗?」她似乎
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把话说完整。
「冰冰,对不起。」红蝶又说了一句,当然,她知道面前的这头牛已经完全
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满不甘心的。」司徒冰冰的鼻音有点重,表情里显得有点委
屈。
「不甘心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吗?」红蝶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轻松点,但是
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或许有点,不过不是主要的,」司徒冰冰抽了抽鼻子,「我不甘心曲凡姐
就这么背着黑锅死掉,不甘心知道曲凡姐心里的人原来死得这么憋屈,更不甘心,
原来那个脸臭臭的黑丫头蒋宁,竟然是那个能让曲凡姐动心的……女人的妹妹,
曲凡姐的心上人……原来……是那个类型的。」
「一句话里有这么多曲凡姐。」红蝶苦笑了一声,「我觉得真正应该不甘心
的,是你家小北。」
「不会,」司徒冰冰抬起手,把眼泪擦掉了,「从前,我心里的那些乱七八
糟的,从来不敢和她说,但是现在,我和她把一切都分享了,刚才的这些,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