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故事里的参与商[39],或者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克斯[40]一样吗?」
孟爽的手伸到后面,把宋妍有点冰凉的手抓住了,「我想,我该惩罚你,同时,
那也是个克服你心理障碍的办法。也算是报答你。」
「我听不大懂。」宋妍把眉头皱起来。
「那张字条,让我下了决心的字条,没有那个,我可能早晚会变成那个独眼
总督[41]的。别说那不是你和高梦写给我的。」孟爽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然后,
她索性转过身,跨坐在宋妍的身上,抓着宋妍的手,放在自己纤细的腰上,「如
果没有问题,就抓紧时间吧。选择了就要负责任,我也要抓紧时间去死了,马语
者H,再不骑我,就真的没机会了。」
宋妍没再说话,任由孟爽把她的裤子解开,里面是一条平角男士内裤,再脱
下去,一条穿戴式的假阳具跳出来了。
「你这家伙!」孟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然后,她的身体被宋妍一推,就向
后倒下去,躺在草地上了。
「真好,没什么遗憾了。」被宋妍压在身上,然后插入身体的时候,孟爽长
长地吁了口气。
灵儿
「娘,我没有遗憾了,你也不该有遗憾了吧。」天台顶上,依然穿着一身侍
应生衣服的灵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是,她把长头发披散下来了。
「十二点了,你的……第三枚枣核呢……裘千尺小姐?」一个有些吃力的声
音从后面传过来,灵儿回头,看到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红蝶那张苍白的脸。
「我可不会老到脱发的时候才去死……倒是你,聂大小姐,来大姨妈了,
肚子疼?」她吃吃地笑,并没有回答红蝶的问题。
「我没猜错的话,那毒……是在杯子里的,只是我不知道是哪一杯。」红蝶
开始剧烈的咳嗽,这次她没再用纸巾挡着,所以有不少鲜红的血点从口鼻间喷出
来。
「两杯都有,我猜到了你会认出我乔装了侍应生,就像你认出了我扮成出租
司机的样子,但是我没猜到你会把两杯都喝掉,却只帮爸爸换了杯子。」灵儿笑
起来。
「你的衣服……很好认……虽然你男装很漂亮……但是……衣服的大小……
不合适……咳咳……你的腰……太细了。」红蝶苦笑,「我答应过你,要……不
闪不避的……接下来的……就像……邓布利多一样……要把伏地魔的那种东西…
…都喝掉[43]……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似乎坚持不住,身体向前倒下去。灵儿却鬼魅般地闪身过来,把她抱在怀
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穿着黑色制服裤子的膝盖上。
红蝶又咳出了些血沫,把灵儿的白衬衣也染红了。
「秦灵儿,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件事……刚才……爸爸……答应了,所以,我
答应你的事情……都……做到了……正午十二点前,你只出了两招……这……怪
不得我……现在……爸爸已经在……蒋宁的车上了……」红蝶把眼睛眯起来,声
音断断续续的,「这是……什么毒?我还有……多少时间?」
「知道吗?中国古代的话里,有种叫做『鸩』的毒鸟,山海经里写过的,
专门吃蛇,有剧毒,据说用它的羽毛泡的酒可以杀人[44].当然那只是传说,但
是,自然界有种叫做蛇雕[45]的鸟,的确是以毒蛇为食的,而娘也教过我从它体
内提炼毒素。毕竟,和你那个叫『赤狐』的妈妈相对,她是『青柳』,青色的相
柳[46].」灵儿舒服地坐在地上,让红蝶枕着自己的膝头,好像是在给妹妹讲故
事的姐姐,「这种毒,会腐蚀你的消化道,所以你才会咳血,同时,也会加速你
的血液循环,所以,你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当然,你可以现在去洗胃,也可
能保住性命,但那样的话,你就违背了咱们的约定了。」
「哦。」红蝶眯起眼睛,似乎有点懒得说话了。
「不甘心?」灵儿也把眼睛眯起来。
「有点遗憾……原本我还有点事情想做呢。」
「是吗?我的那几个朋友说,人都不该有遗憾的。」灵儿若有所思的说,她
把衣袖向上挽了挽,把那截雪白的手腕放到了红蝶嘴边,「其实,我的血比这更
毒,你敢喝吗?你一样是死定了……只是,会让你死得舒服点儿,顺便让你晚死
个一两天。」
「哪怕没用,能喝你一点血,也好。」红蝶闭上眼睛,咬了咬牙。
灵儿没说话,只是笑着,抬起另一只手,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在手腕上青色的
血管处一划。
血涌出来,带一点紫黑色。然后她把手腕凑到了红蝶嘴边,女孩顺势咬住了
那条手腕上的伤口,开始拼命的吞咽。
一口,两口,三口。
看着红蝶的娃娃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灵儿把手腕收回来,而红蝶却不知哪来
的力气,扑上来,把她的嘴吻住了。
「小蝴蝶,我想不到,有一天你的身上居然也会有我娘的血。」上衣被剥下
来的时候,灵儿叹了一声,然后她的奶子就被红蝶的嘴吸住了。
阳光照着这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谁又能知道,许多年前,这两个女人
的母亲也是一对誓同生死的姐妹,她们也曾经这样赤裸地在一起。
灵儿的舌头伸进红蝶阴道口的时候,她们俩几乎同时高潮了。
「果真,血会让咱们疯狂,咱们流着同样的血,所以咱们是一样的。」
起身的时候,灵儿感叹,她没有再穿上衣服,放任自己如花的躯体裸露着,
只是从自己脱下来的白衬衫上扯了条布下来,把手腕的伤口缠住了,「好了,蝴
蝶妹妹,我该走了,我不想让我的爱人等太久。你也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吧。」
「真的放弃你的第三次了?」红蝶半躺在地上,倦倦地问,腿放肆地张着,
微微打颤,熊口的血红色蝴蝶仿佛要冲破皮肤飞出来。
「刚才咱们好的时候,一直有人偷偷录像来着,他还打手枪了。」她继续说,
手指向一边指。
角落里那个被发现的男人慌不迭地起身要走,而灵儿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
丝凶厉的红,她的眉毛竖起来,嘬唇轻吹。
一大群各种各样的鸟儿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开始流星般地撞在那个倒霉鬼身
上,那家伙几乎都没有来得及呼救,身体就从天台上跌下去了。
「第三个枣核儿,我原本想这样打的,而且我不觉得你能接的下来,」灵儿
说着,长头发在风里飞起来,红蝶有些诧异扬起头,看到那架喷绘这ABITCH图
案的直升机和上面渐渐垂下来的悬梯,「可是我忽然改主意了。临死之前,我终
于知道了无招胜有招的道理。」
红蝶
红蝶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开始从悬梯爬上去,就这样赤裸着她如玉的身体,
仿佛话中飞天的仙子。
「顺便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灵儿,又叫董朝灵,聂远和秦湘的亲生
女儿,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在ABITCH里面,我是T,其实我的绰号是『荆棘鸟』,
所以,现在,我为了唱属于自己的歌,要去找我的那根荆棘了。这次是永别了。
或者,地狱再见,蝴蝶妹妹。」灵儿把赤裸的身体挂在悬梯上,看着对天台上的
红蝶说。
直升机的噪声很大,但是她娇滴滴的声音裹在里面,红蝶却听得显得异常清
晰。
灵儿的长头发被风吹起来,挡住了她的脸,让她的面容模糊了。
然后,一大群鸟儿围住了灵儿的身体。
再然后,她又一下子消失了。
天台上,红蝶迎着风,勉强眯着眼睛朝上看,依稀之间,她感觉直升机的驾
驶舱里有个很面1的大熊女人在看着她。
蒋宁
「干爹,蒋宁回来了。鑫姐下楼后自己离开的,除了那个坠楼的男人以外,
没别的伤亡了,干爹放心。」坐进驾驶室里,蒋宁望着后视镜里映出的那副略显
苍老的面容,一口气把话这些说完。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又继续,「不过,事
情没那么简单,刚刚有架直升机悬停在楼顶,用悬梯接走了一个人。」
「哦?」他问了一个字。
「那天干爹亲自审过又放过的那个女人,蒋宁已经派人跟进了。」她小心翼
翼地说,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才继续,「而且,蒋宁有个感觉,直升机里似乎
有干爹1悉的人。」
「谁?」他还是只问了一个字。
「那个害了蒋宁姐姐的人,曲凡。」她咬着牙,吐出了这几个字,看着后视
镜里男人的眉毛飞快地蹙了一下。
「你可能感觉错了。」他多说了几个字,声音依旧低沉。
「蒋宁不知道。之前为了给姐姐报仇,蒋宁曾经看过若干次她的录像,每次,
都会觉得很紧张。刚才,有一霎那,那种紧张的感觉很1悉,或者说更强了……」
她迟疑了一下,「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比她更难缠的人,而且蒋宁怀疑……」
「怀疑有人会对我不利,是吗?」他挑了挑眉毛,「是那个所谓的ABITCH?」
「嗯,前天有个警校的男生报警,说自己的女朋友被人砍了头,蒋宁派人过
去时,那女人走投无路,就在天台上服毒自尽,而她手里的刀,却是……前天鑫
姐用过的那一把,」蒋宁顿了顿,「更为蹊跷的是,当天晚上,停尸房的看守暴
毙,而那个女人的尸体却消失了。加上前几天洪祖的事情,还有那具街边卫生间
里的男尸……所有这些,都留了同样的,ABITCH特有的记号。」
「从前孟爽也和我说过,」他皱眉,声音忽然冷厉,「昨天,孟爽和孙莉失
踪了,而吕绿死了,是吗?」
「是,蒋宁无能。」她抿了抿嘴,「除了海天楼,城东的酒吧里怡红快绿的
聚会上也死了很多人,还有个女作家被人剖开肚子死在自家的游泳池里,而且活
活煮1了。今天早晨的时候,有人投案,说是……」
「所有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ABITCH做的,我知道了。」他把话接过来,
「刚才鑫儿和我说了,那丫头从自己的渠道拿到了一些消息,而且,她还查到了
一些别的线索。这辆车,在几个事发现场都出现过。」说着,他把一张照片甩过
来,照片上,赫然是一辆金色的考斯特。
「蒋宁知道了,」她把照片接过来,而她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她从
后视镜里看了看他的眼睛,得到他默许后,才把电话接起来,只是听,半晌才挂
上。
「出事的酒吧里唯一的幸存者醒了,口供和鑫儿小姐的话基本对得上——做
案的是几个女人,其中有一个带一只大狗的,还有一个骑一匹黑马的,还有一个
拿长刀的,开一辆金色的考斯特,她们和在现场狂欢的几个人一起,在酒吧里杀
了许多人,还把包括酒吧老板娘和爽姐莉姐在内的许多人绑走了,鑫儿小姐的好
朋友伍凌也是被绑架者之一……」
「照着这个线索查下去,除恶务尽,不惜一切代价。」他打断了她的话。
「是!」蒋宁已经知道不用再多问他什么了,于是她把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发
动了。
除恶务尽,不惜一切代价,蒋宁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也知道,不用再提关于鲁格P08和瓦尔特P38的事情了,一切,已经都是
叫做ABITCH的这群女人做的。
而她也要做她该做的事情,那就是把她们都变成鬼,ABITCH也好,今天直
升机悬梯上的那个女人也好,孟爽孙莉伍凌或是别的什么在场的人也好,通通把
她们变成鬼,然后吃掉她们,让一切变成虚无。
这是他想要的,这样,他的女儿就安全了,他也安全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吗?
可是,如果曲凡也在里面呢?她该不该再杀她之前,先问她几句话?
话里,夜叉是「啖鬼者」。
她,蒋宁,是满城闻名的「铁骑」队长,也是属于干爹的夜叉。
所以,这些是她的分内之事,没什么可说的。善恶对错,这不是她要管了,
反正要下地狱,到时一并赎罪就好了。
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须去和聂鑫说几句话。还有,就像每次出这种「特殊
任务」之前一样,她忽然想要人狠狠地干她了。
高梦
那两匹马终于可以肆意地做爱了,那两个女人也是。
——H,你让她等太久了,这次,好好地干她吧,别让她只是在做梦时爽了,
拜托了。
——我们都欠她的啊。
高梦坐在转椅上,看着屏幕里交缠在一起的孟爽和宋妍,想着,把原本就大
张的腿更张开大了一点。
身体里面,那条蠕蠕而动的东西弄得她很舒服。
当然,她知道孟爽现在更舒服——宋妍身上的「装备」是她帮着挑的,起码,
她胯下的那根正在孟爽阴道里进进出出对的黑色乳胶家伙比休·杰克曼的大多了。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管他呢?
兰雪的无人机摄像头的清晰度很高,仿佛话里的千里眼,所以,两个人的
一举一动高梦都看得很清楚,甚至连她们身体上的每个细节都纤毫毕现——高梦
能看到骑在上面的宋妍背上腿上的一道道旧伤,也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孟爽脸上手
肘和膝盖上的新伤。
红珊瑚和黑珍珠碰在一起了,一大一小的两对乳房抵在一起了,伸在头顶上
的手和向下撑住的手扣在一起了,抬起来纤瘦胯部和压下去的圆润胯部撞在一起
了,浓密的黑森林和那一条细细的比基尼线磨在一起了,高亢的尖叫和悲鸣的呻
吟混在一起了,亮晶晶的液体流在一起了。嗯,黑发女人的额头和红棕色头发女
人的额头也贴在一起了。
最后,薄的嘴唇和厚的嘴唇吻在一起了。
——孟爽,这次做爱,你等太久了吧。
高梦开始呻吟出来,想去摸自己的奶子,但是那对高挺的肉峰却被她旁边的
另一个观众抢先占领了——那个染着栗色短头发,眼睛明亮的,叫做伍凌的观众。
她爬上的高梦的身体,高梦想去亲她,但是觉得她脖子上的丝巾有点碍事。
「C,我和T都想了,所以我要切换到自动驾驶了,希望你设置得没问题,」
I1悉而明朗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响起来。
「希望我们不会碰到乱流提前死掉,I还答应帮我穿阴环呢。」这次,是T
娇滴滴的声音。
「嗯……来吧……让我看……让我看……」高梦喘息着,几乎是在低低嘶吼。
又一个显示器亮起来了。屏幕里面,灵儿粉嫩的身体像是条蛇,绕在了曲凡
矫健的赤裸身躯上,然后,她把曲凡已经高高竖起来的左乳乳头叼住了。
「抱歉把你这个女王大人留在家里当千里眼,这是你的这个大玩具最后一次
飞行了,不心疼吗?」屏幕里,曲凡朝高梦挤了挤眼睛,「所以一会我们分别跳
伞之后,它会自己再飞两圈,然后撞到对面的山里。在半空中完全大撒把,蛮刺
激的,单是想着这个,我都湿透了。」
「别废话了……你们抓紧时间……做爱吧……最后……一次了。」
高梦觉得自己的乳头被伍凌的舌头舔的痒痒的,她有些口干舌燥,于是索性
从椅子上滑下去,把伍凌的皮带解开了,「还有,遇到问题就跳伞,别在不该死
的时候死了。」她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到伍凌下身穿的东西时,她愣
了一下。
而伍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闷哼着,开始继续吃她的奶子了。
「C,我才不会提前跳伞,也不会提前死,我还要去见她呢,我让她等太久
……啊!」
监控器里,灵儿的话没说完,就忽然吃痛似地长声呻吟了一声。
然后,天上地下,分别在三个不同地方做爱的六个女人的呻吟就混在一起了。
孙莉
——我是在天上……飞吗?
孙莉感觉自己的头很疼,四肢本能地划动着。
——嗯,我在水里,我还在水里。和我在澳门跳海时一样。对了,那次,灵
儿对我说过,话里面,南海里有个大坑叫归墟[47],天下的水都会归到那里,
所以,再脏的身体都能洗干净。
——灵儿,灵儿在哪?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T.
——对了,Amy说灵儿会在对面的山崖上唱歌的。
——Amy去哪里了?
——她不是应该在划船吗?
——我是怎么到海里的?
孙莉把头钻出水换了口气,那个山崖似乎就在前面,但是又似乎好远。
她觉得头更疼了。
模模糊糊地,她似乎看见一只白色的鸟从天上掠过。
——那只鸟怎么还会开花?白色的茉莉花?那我身边这些起起伏伏的是什么?
也是茉莉花吗?
——董朝灵,你在哪?
——我还有你留下的那个熊针呢。
——那个金色的,荆棘鸟形状的熊针。
——荆棘鸟……
——董小弱,我知道你的T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那个熊针呢?
孙莉忽然觉得手里空空的,然后她觉得她的心里也空了。
不能弄丢了灵儿的东西,绝对不能。
她想,于是她一头扎进水里,睁大眼睛看。
水里只有那一朵朵漂浮的花儿,然后,似乎有团红色的影子向她扑过来,红
得像是灵儿额前的朱砂痣。
「带我去见她。」
孙莉忽然觉得自己在水里也应该是能说话的,于是她张开口,吐出一长串晶
莹的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