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想的亲生儿子,他妈妈知道了我的事情以后……」
「这是他该有的报应。」杨梦菡的身体摇晃了下,打断了陈晓静的话,「我
两次都没能亲手杀了他,想不到老天……」
「可我不觉得开心,一点都不,只是觉得好累,觉得进退两难。杨梦菡你知
道吗?那小男孩的妈妈在做这个决定时,仅仅一晚上,一头的黑发就全白了。我
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拼了命把那孩子,或者说他的尸体,通过自己的产道生出
来……血淋淋的一团,蜷着身体,小小的,五官都清清楚楚的……」陈晓静的声
音渐渐低下去,那双大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那女人也死了。」
「我知道,我见过她的尸体了,在小蝶那里。」其实在听到白头发的时候,
杨梦菡就知道那女人是谁了。
「哦?她是什么样子的?」陈晓静眯了眯眼睛,再睁开,眼角水汪汪的。
「坐在马桶上,肚子剖开了,肠子和血流了一地,手里捧着她的头和子宫。」
杨梦菡闭了闭眼睛,仿佛猜到了陈晓静要问什么,于是便再开口,「她是笑着的,
帮她把头砍掉的,是小蝶……」
「你没有叫她聂鑫,这说明你原谅她了?」
「谈不到原谅,她是她,那畜生是那畜生。不管她以前是谁,那个平安夜之
后,她就变成那只红蝴蝶了。」
「不单是她,周茗茗,曲凡,琳子,孙峥,谢小雪,还有你和我。」陈晓静
的语气有点空同,仿佛在自言自语,「其实,不是那个平安夜,从我那天一时冲
动去找了姓聂的开始,大家就都变了……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不用后悔,而且那不是冲动。不说别人,起码,谢小雪,还有我和孙峥都
知道,如果那时你不那么做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们也知道,如果
我们不那么做的话,也一样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们做了,虽然做得不好,但是
我们也算是把这件事做完了。从那个时候起,我们都知道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回到
从前了,所以才各自沿着自己的方向走下去——小雪变成了Shrly,孙峥变成了
Jule,而我,变成了阿修罗似的杀人机器,红玫瑰。」杨梦菡的声音
很冷,冷
到连她自己都有点害怕了,「其实,我们四个都一样,走下去,投入了,就不会
再回头,记得有部小说里写过,『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不退。』[16],
不是吗?」
「是啊,我也变成不会走路的美人鱼了。跳下来的时候,陈晓静就从这个世
界上消失了,所以,现在的我叫做沈默儿——那是琳子给我起的名字,沈也是陈,
默也是静——其实,我也没法回头了不是吗?」陈晓静说着,忽然伸出手把杨梦
菡手里的瓶子抢过来,贴在脸颊上,「谢小雪,对不起,我没法再爱你了。」
说着,她开始哭泣,滚烫的泪把水晶瓶子的外壁打湿了,于是她伸出舌头,
把上面的泪舔掉,然后,再把唇印上去,似乎想透过那层透明的壁障,亲吻里面
那正在看着她的,已经开始稍稍塌陷干瘪的眼睛。
「那个叫做杨琳的女医生,她很好。」杨梦菡强挤出一丝笑,「看着你们在
一起,谢小雪也会开心的。而且,她的心愿,我也帮她了了,我帮她找到了姐姐。
只是孙峥的事情,我还没有完成。还有,也我也终究没能杀了那个畜生。」
「我想,他或许不该这么痛痛快快就死掉,或者用谢小雪的话说,他才不配
吃你的花生米。」陈晓静苦笑,手却依然不停的摩挲着那个瓶子,仿佛可以碰到
里面的那些黑白分明的眼珠一样,「至于孙峥的任务,很难吗?还有,梦菡,如
果完成了以后,你会去哪里?」陈晓静问着,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把杨梦菡的手
又握住了。
「我吗?我的灵魂会下地狱,或者,是去修罗界。」杨梦菡苦笑,手顺着陈
晓静的牵引,伸到的盖在她身上的白被单下面,「我的眼睛,会和她们装在一起,
我们说好的。」她摸过陈晓静左熊上那颗硬得仿佛一块小石头的乳蒂,用力按下
去。
床上的女人轻轻呻吟了一声。
「梦菡,我想,或许死了之后,我们四个不一定能在一起了,」她轻轻地说,
「这么久了,我们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归宿了,我的灵魂会陪着琳子,但是,
答应我一件事,至少,四双大眼睛应该永远在一起,我们说好的,所以,我想那
个瓶子里应该有我的位置,我们可以挤一挤,就像当初咱们四个挤在我家床上一
样……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聚会了。」
「陈晓静,你……」杨梦菡怔了怔,想说什么,陈晓静的手却已经拉着她的
手向下,摸过平坦却有着伤疤的小腹,有些嶙峋的髋骨,然后,是那毛茸茸的耻
丘——杨梦菡本能地把手探下去,摸到那颗她已经很多年没碰过的小豆豆,可是,
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那时候我醒过来,看见琳子开始,就一直是这样。」陈晓静仰起脸,看
着老朋友的那双有些错愕又有些怜惜的大眼睛,「每次想要的时候,我就会自己
摸着熊,看琳子和别人做爱,只有这样我才睡得安稳。这些年,其实也习惯了…
…不过,梦菡,你知道的,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终究是用自己的双腿站起来了,
当然,她在晨曦里变成了海上的泡沫。」她说着,苦笑,「我想,这也是我的命
运,而且,我相信琳子,她总是个能带来迹的人。」
杨梦菡伏下身,把那个沾着好朋友口水的瓶子拿起来,放在床头,然后把自
己的嘴唇盖在她翕动的嘴唇上。
「到了那个清晨,我就没有遗憾了,我想,那时,琳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陈晓静喃喃地说,然后,她的舌头就和杨梦菡的舌头缠在一起了。
杨梦菡吻得很用力,她知道,这一吻过后,她就应该把床上这个女人叫做沈
默儿了,而且那个时候,她也应该把沈默儿还给杨琳了。
杨琳
杨琳一直很喜欢「琳瑜伽」附带的这间健身房的装修风格——打完蜡的木质
地板是亮亮的淡黄色,场地不是很大,一面墙上安了长长的把杆,从上到下通体
的玻璃镜子,映着对面整齐排放的跑步机、杠铃架、联合健身设备和卧推架。
她喜欢在这里和男人做爱,不管默儿在不在旁边看,她都喜欢。
充满活力的地方,加上充满活力的身体,肌肉和曲线,男人的和女人的。
有时,是她自己,有时,她会和健身房里别的男男女女一起。
她总觉得这是种不错的放松方式,肉体的和精的——她知道自己可以支配
的时间不会太多了,所以她不愿意给自己留遗憾。
杨琳始终相信,每个人都不该有遗憾。从她在网上遇到Cleoptr和茉莉开
始,或者,她看到受伤的陈晓静开始,她就这样想了。
「极乐死」也好,《永恒的美》也好,其实都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出发点,而
现在,已经看得见终点了。
今天很好,默儿的手术很成功,而且,有她那个好朋友在,杨琳一点也不担
心,所以可以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和那个她很感兴趣,或者说有点动心的女孩
一起——同样让她开心的是,她们清早过来时,这里就有人在锻炼,
她昨天晚上见到陈星时,陈星除了脖子上的那条水晶项链,其余什么也没穿
——那时她的红裙子已经扔在泥水里要不得了——所以,今天出门时杨琳拿了自
己的一件白色T恤,一条牛仔裙和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给她。她还给星儿拿了一
双自己的运动鞋,但星儿没有穿,就那么赤着脚出了门。
而现在,陈星正斜倚在旁边的卧推架上,脊背靠着架上的杠铃杆。白色的T
恤扔在了地板上,牛仔裙向上翻上去,内裤挂在左脚的脚踝上。那个赤裸着的壮
硕男人站在她身前,手握着她翘挺的奶子,把她的两条腿架在自己肩头——脚掌
沾了尘土,有些黑。
陈星的头稍稍向后仰着,把熊挺起来,身体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她把双手
举过脑后,向后抓住身后杠铃冰凉的金属杆,腋毛很黑,被她的汗水沾湿了。她
在呻吟,依然是那种腻腻的低回的呻吟声。只是,她没有闭上眼睛,或者说,她
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不远处挺着小帐篷举着手机录像的的士司机。
而更多的时候,杨琳知道,星儿是在看她,而且很多时候,是目不转睛地,
深深地凝望。
杨琳没有回避星儿的眼,她平躺着,双腿翘起来盘在身上男人的腰上,赤
裸的背脊贴在身下的垫子上,任由身上的男人用近似俯卧撑的姿势一下下深深的
肏进她身体里——那是rk,她健身房里的一个学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喜
欢清晨来健身。早期的鸟儿有虫吃,所以她和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做爱,又所以,
彼此都1悉对方的身体,他知道她喜欢自己硕大的熊肌,她也知道他喜欢这个体
位。于是她偏过头,看着星儿的眼。
那双总是显得木木的眼睛里,此刻难得的有些热切,痴迷,却带一点点悲伤。
杨琳忽然觉得星儿看她的眼似乎和默儿的眼很像。
……
「琳子,你说,小美人鱼真的能站起来吗?」
「能,相信我,我是异公主——创造迹,给你尊严,始终站在你身后,
不管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知道吗?我始终觉得你在骗我。」
「骗你什么?」
「我的腿,还有你的病,都是。」
「知道她们为什么叫我宝嘉康蒂吗?」
「不知道,因为你的身材和古铜色皮肤吗?」
「一方面吧,最重要的,历史上的宝嘉康蒂就是个短命公主,只活了22岁就
病死了。比起来,我算是幸福得如同在童话故事里了。」
「哦,是这样……琳子,我还记得,她是唯一一个在两部电影里换了恋人的
公主。那么,你也会吗?」
「可能我会有一点点喜欢上别人,就像从前我喜欢过真正的异公主。但是,
你对于不一样,没有你,就没有我,你知道的。」
「风里的缘分和海上的泡沫,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童话吗?琳子,那就让我一
直看着你吧。希望到最后的时候,我能真正要你一次。」
……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杨琳忽然觉得自己要高潮了,她看着陈星的眼睛,忽然
什么也不想想了。
「rk,用力啊,加油啊……咳……腰上……用力……干我,干我啊……
高潮了,我要高潮了……」她把那两条长腿更加用力地盘紧了,腹肌用力,尽力
把自己的胯向上顶。
这个男人似乎被这个浑身充满活力的拉拉队长的呻吟和鼓励点燃了,于是他
的冲击变得更放肆——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做爱,但是,或许他不知道,这次可能
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样。
「看着我呀,看着我呀……我高潮了……射……射出来……射出来啊……」
杨琳蹙起眉毛,声音略略有些嘶哑。
健美的身体紧张地弓起来,手肘撑在垫上,把自己的额头和男人汗津津的额
头贴在一起。他的唇吻过来时,杨琳没有回避,只是,她的眼睛却又看向了陈星。
她发现陈星也在望向她——那双已经弄脏的赤脚踩在地上,身体被男人的躯
干压在卧推杆上,丰满翘挺的臀迎合着男人的动作恰到好处地摇动,指甲似乎深
深地嵌进了男人的背部肌肉里。
杨琳几乎能看到陈星身上的那个男人射精之前屁股的轻微抖动,她知道,自
己身上的rk也一样——她感觉阴道被满满地撑起来,似乎那个硕大的龟头已
经顶到了她的宫颈口。
「射吧,射吧,射吧……」她似乎是在对rk说,又似乎是在对陈星身上
的已经开始射精的男人说,也似乎是在对已经扔下录像的手机,凑到她身前开始
撸动自己鸡巴的司机小伙子说。
被rk射在她身体里的时候,杨琳感觉自己一下子融化了——她忽然有个
预感,默儿很快就能站起来了,她忽然很想把这些话说给另一个人听——那个在
冰上如花般绽开,旋转的窈窕女人。
「我相信我真的能创造迹,所以再见到你时,我会把属于我们的童话讲给
你听。而且我知道,我们很快也会再见的,Els,或者,异公主。」
杨琳在心里自言自语,然后,在rk的下一股射精里,她一下子开始剧烈
地痉挛了。
童晓芳
童晓芳松开了握着电击器的手,整个身体在椅子上瘫软下来,让屁股落在椅
子上那汪小水潭里面——她已经不起这是她第几次高潮了,也记不清这是她第几
次哭了。
她只知道在她第一次这样,是写到她和爸爸的那次的时候,那时她忽然很想
喝酒,于是就顺手摸到了高梦留下的那瓶红酒。没有下酒的东西,于是她就拿出
了手包里的氯硝安定,这次她没再犹豫,直接就着酒吞了十几粒下去。
——不很难,不是吗?只是,要抓紧时间,把属于自己的这个黑色的冰冷童
话讲完。
然后她就开始用一只手打字,边打字边给自己,用手指,或者电击器。
一杯杯的红酒,一把把的药,一次次的战栗高潮——童晓芳感觉她是在用尽
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榨干,让那些埋藏的记忆从指尖涌出来,让自己身体里的水
从眼睛,皮肤,嘴里和下身淌出来。
一次又一次。
在她写到在卉卉下铺自慰的时候,吕律初夜的时候,和杜宇师兄在他实验室
肛交的时候,和李斌在酒店开房的时候,小梦被飞哥在百鑫浴宫破身的时候,还
有……去孤儿院的老邓院长家里的时候。
还剩下最后一杯红酒,和最后几粒药,她想留到最后。
对,那个致命的抛跳,那个杀死了她妈妈,杀死了董姨,也杀死了那个曾经
的冰雪女王——那个曾经叫做张小芳的女人的致命的动作——那朵钢铁莲花。
尘封了太久了,隐藏了太久了,压抑得太久了。
童晓芳仿佛看到了冰上朝她又哭又笑,不停点头的洛卉卉。
——原来,你们都知道,而且,你们都原谅我了吗?
——小梦,霞儿,小耘,小律,你们都在看着我吗?属于异公主的……最
后一次表演?
她把电击器夹在两腿中间,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就着最后的酒,把最后的十
几粒药吞下去,然后她把身体前倾,十指开始近乎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乳房随
着她的敲击开始摇晃,她感觉自己的乳头硬起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似乎
她的脸又被刀划开了,然后,是董姨。
旋转的她,飞起来的她,落地的她,微笑的她,还有,人头渐渐落下来的她
……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如果Amy在身边,童晓芳现在或许会哀求她抽出刀帮她把头砍下来,像妈妈
和董姨一样——当然,Amy不在,而她也知道,那不是属于她的方式。于是她索
性放任自己的身体从转椅上滑落下去。
酒杯随着落下去,摔得粉碎,锋利的玻璃碎片让她想起了柳婷婷——她跪伏
在地上,把屁股翘起来,用电击器抵住自己的小阴唇,一下子把按钮按到底,同
时,把脖子向着玻璃片撞过去。
没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了,也没有预想中那令她上瘾的电击,她愣住,然后怔
怔地坐起来,看着那个已经失去能量的电击器。
——小耘,你是要告诉我这不该是属于我的方式吗?
她开始苦笑,然后是轻轻的啜泣,就像那一年,脸上缠着绷带的她从冰上下
来,躲在更衣室里时一样。她忽然觉得,《冰雪女王》的故事需要一个结尾,不
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小梦,吕绿,董云。她知道,她们都需要一个交代。于是
她坐回到椅子上,敲下了最后几行字。
大概是一整瓶红酒的作用,童晓芳觉得头很晕,甚至有些想吐。她勉强按下
了Ctrl+S,然后随手把电脑扣上了——她想了想,把电击器放在了水蓝色的电脑
盖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空药瓶和空红酒瓶,拿起了旁边那个笑嘻嘻的,打扮成童
子军样子仿佛要去野营的小黑人,走到卫生间的洗手盆边。她抬起头,眯着眼睛
看镜子里的那张脸——曾经属于董云的脸。
「妈妈,董姨,我应该完完整整的去见你们,不是吗?」她咧开嘴朝自己笑,
「我有点倦了,所以,需要找个地方睡下来。」
应该再冲冲身体的,可是,有点没力气了,算了吧。
「喂,你说,我该睡在哪里呢?」童晓芳看着手里的小黑人,小黑人也在望
着她笑,态很憨厚笑容很可爱。她忽然想亲他,于是就把唇印在他的额头上,
眯着眼睛看,然后痴痴地笑,「地上?浴缸里?外面的草地上?」
一连串的选项,她似乎都不很满意。她觉得四肢忽然变得好重,眼皮也开始
不自主地垂下来,手一松,小黑人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好远,似乎撞上了什
么东西才停下。
「小坏蛋,你不要我了?」童晓芳怔怔地望过去,踉跄了几步,慢慢伏下身
把它捡起来,支撑着站起来时,却发现阻止它滚动的是一台白色的卧式冷柜。她
信手打开盖,向里面望,寒气扑面,里面空荡荡的,四壁微微结了层白霜。
「这是……你给我做的选择吗?Els的冰城堡吗?」她望着手里憨笑的小黑
人,轻轻蹙了蹙眉,试探着把一支脚伸进去,刺骨的寒意如同电流,从脚趾直传
到心口,一下子使她战栗。
「好冷!」她打了个哆嗦,却忽然觉得好舒服——呼吸似乎一下子顺畅,甚
至连智也清醒了些。
「我应该在冰上,再冷,我也不怕的。」她对自己说,扶着顶盖把另一条腿
也跨进来。没有冰刀隔离的脚掌接触冰冷的内壁,有些疼痛,就仿佛小时候她摔
在冰面上,皮肤接触冰面的感觉一样。
——最后的舞台,属于我的冰城堡,对,我应该在这里的。
童晓芳想着,把小黑人握在手里,慢慢把身子蜷成一团——肌肤与冰冷的内
壁接触的时候,冷冷地有些发粘。她蜷缩在里面,抬起腿,顶着箱盖,让自己赤
裸的后背肌肤贴在冰冷的内壁上。
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的身体,她战栗着,一点点收回顶着箱盖的腿,
眼有些贪婪,看着外面的世界和阳光一点点缩小,变成一道窄窄的线。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上开始结冰霜了,她忽然觉得那些冰霜会在她身上构成一
件冰蓝色的纱衣,像《冰雪缘》里面Els的衣服,也像那件只属于异公主的
滑冰服。
「该关上门了。」她对自己说,然后把脚收进冰柜里。
最后一线光明消逝的时候,童晓芳闭上了眼睛。
她把小黑人衔在嘴里,赤裸的身体折叠成一个妙的姿势,仿佛婴儿,却更
夸张——两只手分别从身体的前面和后面探到下体,没有多想,就把手指分别插
进那两个同里了。
酒,在五脏六腑间温热地烧,彻骨冷气却从四面八方透进来,娇嫩的皮肤冻
得生疼,黑暗,无边无际,微微有些气闷。童晓芳觉得有些困倦,有些疲惫,蜷
缩着,打着冷战,用手指在阴道和肛道的摩擦,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她觉得浑身的精力一点点地消散开,有点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却又懒得
使一点点力气。只是,渐渐的,她不觉得冷了。
——安徒生没骗人,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觉是真的,不是吗?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如果我这个时候身上还穿着旗袍,或者是滑冰服
和厚丝袜,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通通脱掉的[17].
——还好,我现在是赤条条的。
——赤条条的,在冰上。
——妈妈。
童晓芳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妈妈在冰上肆意优美的旋转跳跃—
—有人把她拢在怀里,还能是谁,当然是董姨。
童晓芳忽然更想要了,于是她加大了手指在身体里抽插的速度——右手的三
根手指在阴道里,左手的两根手指在直肠里。
「妈妈,董姨,在你们面前自渎……好羞,但是,小芳好喜欢,我在看着你
们,你们也看着我,好吗?」
即将爆发的高潮让童晓芳好想叫,于是她张开了嘴,在那片温暖的黑暗里发
出一声长而含混的呻吟
「咕咚」一声,小黑人从嘴边滚落,跌在她的身体旁边。
这个高潮来得很舒服也很温柔,就像童晓芳自己一样,在柔软的样子下面,
却带着强大的力量。
很多水一下子泄出来,童晓芳觉得似乎浑身的力气都一下子被掏空了,甚至,
她的身体也开始融化了。
于是她闭上眼睛微笑,放任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放任自己的身体松下来。
朦朦胧胧地,似乎有另一扇门在她面前打开了,从里面射出的暖暖的金光照
在她赤裸的躯体上,很暖和很惬意。她舒服得轻轻哼哼了一声。
她似乎看到霞儿从里面向她招手,于是她朝霞儿走过去,穿过那扇门之后,
她一扬手,把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而这个女人留下的那具精致的躯体,就这样在她的冰城堡里永远地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