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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cde Grls】(3.3)

的那天,那个男人这么吻过她,那时,他俩的面前,是一具刚刚被砍下头颅的女

人身体。

可她不想再想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任何事情了。起码,这个吻让面前这个强壮

的退伍军人放松了,或者说,把他的本能点燃了。

——王欢,享受当下,然后,完美谢幕。

她对自己说。

男人的手箍在了她的细腰上,那个小帐篷的尖端顶得她有些疼。

她又吻住了他的嘴,这次,她有些急迫地把他的裤带解开了。她把舌头伸进

他嘴里,同时,也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

舌头在交缠,而手在套弄。

——真好,他揉我的奶子了。揉得我好疼,但是舒服。起码,这是个正常的

男人,没错。

王欢想,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一下子冲到头顶,她忽然好想叫。

于是,她顶开他的舌头,躲开他的唇,把头贴在他宽厚的肩上,开始嘶哑地

喘。

「男人……男人……正常的……普通人……」她长声地叫,把男人的后背紧

紧箍住了。

没错,她其实很久没和一个真正健全的男人睡过了。

从很久之前,插进她身体的就是那些禽兽,开始是剧团里的和医院里的,然

后是政府的,再然后,是那个人。

或者说那个魔鬼。

如果是正常男人,在动物本能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应该是不讲技巧也没有理

智的。

王欢觉得自己忽然很喜欢这种粗暴——男人的制服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褪到地

上,宽厚的手掌盖着她娇小的阴阜。阴毛疏疏落落的,很细,也很柔软。有些粗

糙的手指进入身体的时候,她高高地叫了一声。

他开始抽动,越来越快,很心急,仿佛那就是他的鸡巴。随着手指在体内的

抽动,微微泛着光的白浊爱液,夹着鲜血,顺着她修长美丽的腿流淌下来。

她搂着他的肩膀,开始剧烈地抽搐了。她喘息的声音开始加大,粗重而嘶哑。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现在应该开始出现血丝了。

于是她扑上去,把男人按倒在地上,背对着他跨坐上去,疯狂地上下套动着,

身体略略向后仰着,一扬手,抽掉头上的发簪,一头长发如水般倾泻挥洒。

左手在熊前,用力地抓着乳房,右手按在阴蒂上,狠命地揉搓着。

王欢知道韩露在看,她甚至知道韩露会拍照。

——很好,拍下来吧,这也是我,这也是真的我。

她想着,把手向后面撑住男人的熊,两只脚踩在男人的腿上,把脖子高高仰

起来。她想起来,这么多年,她似乎从来没这么投入地做一次,甚至她都有些忘

记了真正的性爱是什么味道了。

——嗯,很好,很好。

或许是她的长头发弄得他痒了,又或许是她激烈的动作把他终于点燃了,总

之,王欢忽然觉得自己的腰一下子被这男人掐住了,碰到腰间的新刀口。

王欢疼得皱了皱眉。

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起来,后背和屁股被紧紧抵在墙壁上,一条腿被

高高举起来。男人火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再次被那根阳具插入身体的时候,王欢

深深吸了口气,本能地把脚尖绷起来,仿佛是在跳一曲异的芭蕾舞。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手掌张开按在墙壁上。啪啪的皮肉撞击声音里,她忽然

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王欢,」外面女人的声音不高,但清晰,「是我,吕绿,给你拿药来了,

再吃一次,一会你要上台了。」

王欢没说话,只是挣扎着把门打开了。她感觉男人的动作慢下来,便抱住他

的屁股使劲往里推,「小张,别停,继续干我,没你的事……用力……」

「对啊,小张,加油,别放不开。」信步走进来的女人的拖着媚媚的长音,

有意无意地扭着腰,走过的时候顺手在小张的光屁股上轻轻削了一巴掌。她小麦

色的皮肤在一袭绿色纱衣的半遮半掩之间,透出熊前的两点艳红和双腿之间的芳

草地。只是那丛草不是黑色,却染成了一种深深的墨绿色。

她赤着双脚,脚步轻盈,仿佛一条游动的蛇,悄无声息。那双赤脚上,趾甲

也是绿颜色,分外夺目。

「王欢,说真的,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这个小个子女人眯起眼睛,学

着王欢的样子,把这个柔弱无骨的娇媚身体也贴在墙上,含了片药在嘴里,然后

抬头,向着王欢的嘴亲上去。

王欢想也没想,一口吻住了那两片嘴唇。她感觉吕绿的舌头一下子冲破她的

牙关顶进来,把那片药也送进来了。

她把那药压在了舌头下面,然后用舌头和吕绿那条柔软如蛇信的舌头碰了一

下。但是吕绿并没有和她再吻,就把舌头抽出去了。

「最后也只能这样亲一下了,按你说的,我加大了剂量,应该能让你撑到最

后,只是会很疼。」吕绿的眼睛眯着,还是用那种酥麻入骨的媚声吐了一句俄文,

「Красныйлебедь[10].」

「我不怕,我要看见。」王欢把药吞下去,咬了咬牙,「小绿,谢谢你。」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这两个女人的吻,来自那个男人的撞击又开始加快了。所

以王欢没法再说下去,只是又开始喘——她当然知道吕绿那句俄文是什么意思,

那是红色小天鹅。

她看了一眼梳妆台旁边那件荆棘衣,她忽然想到,再过一会儿,她就真的是

红色的小天鹅了。

——很好,这样,会把我洗得干干净净的。

她想。她感觉吕绿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她听见吕绿把门打开了。

「一会我只能在台下了,陪他们吃天鹅肉。所以,你可以叫我青蛙公主,」

吕绿依旧笑嘻嘻地,「不给你们当灯泡了,我先走了,演出成功,也祝我自己一

会手气好。」她没再多说什么,只留下这一句,就转身离开。

王欢看着那道妖娆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手脚都挂在了那个仍旧在奋

力抽插的男人身上。

「小张,我的时间不多了,继续用力,干我吧。」她说,声音有些嘶哑,两

条腿紧紧盘住了他的腰。她听见他在呼呼地喘,她感觉他的阳具越来越硬,她知

道他要射了。

「射在我里面吧。」她说。

男人射精的时候,王欢的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她呻吟着,把修长的脖子高

高仰起来。

她就这样保持了这个姿势好半天,感觉着那个坚硬的东西在她身体里软下去,

然后被她的阴道一点点挤出来。她知道小张打算抽身离开,她知道他射完之后就

又开始紧张了。

但她没有放开他,相反,又把唇贴了上去,主动到他不敢拒绝。

「小张,谢了,你让我感觉不错,我想,我没有什么遗憾了。还有,可以的

话,找个机会,离开他。」

一吻之后,她捧着这个小伙子的脸,说了这一句,说完她就把这具肉体放开

了。

谢一岚

射完之后,那个男人背对着镜头,开始穿衣服。

Helene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又把眼睛看向镜头,伸出手,把刚才他射在自己

嘴里的那些东西吐在掌心里,捧着,好让所有看视频的人都看清楚,然后再伸出

舌头舔干净,然后咽下去。

「今天的饮料很好喝——那些不和男人做爱的女人永远喝不到这样的饮料。」

她似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朝着摄像头伸出舌头,「喏,照旧,一滴都没浪费,

很有营养。」

她说话间,那个穿好衣服的男人已经走到房门口,用口罩遮住了脸,墨镜遮

住了眼,朝镜头远远地招了招手。

「谢谢今天的网友……沙和尚是吧,抱歉Helene的脑子不好,做完爱就忘了。」

她朝他挥手,看着他走出去,又朝着镜头笑,「好了,今天的直播也就到这里了,

Helene很舒服,不知大家怎么样,或者许多男同胞都进入贤者模式了。注意清洁,

安全自慰,当然也可以来找我。谢谢打赏,所有Helene收到的打赏都会捐献给骆

驼基金救助困难儿童。」她伸了个懒腰,「每周三炮,讨厌同性恋。记得,我是

Helene,想上镜和喜欢我的男同胞请在怡红快绿上约我,本周还有两次机会哦。

我讨厌同性恋,我不说谎,说谎会被大狼狗吃掉。好了,就这样,下次会是谁约

我呢?是你吗?」

她朝摄像头笑了笑,抬手把摄像头关掉了。

下一秒,这个短头发女孩的瘦得弱不禁风的身子一下子软下去,瘫倒在床上,

那张小脸上的笑容凝固,然后,眼泪从大得出的眼睛里淌下来。就这样瘫了片

刻,她爬起来,冲进厕所,跪在马桶边,把纤细的手指伸进喉咙。

片刻,她开始干呕,然后开始吐出酸水来。

就这样吐了好久,她泪眼朦胧地看到那双踩在卫生间瓷砖上的,粉粉嫩嫩的

女人赤脚。

于是她抬起头,抹了抹嘴再擦了擦眼睛,看那双赤脚的主人,那个留着长卷

发,一身牛仔装的小女人。她把眼停在那个小女人的眼睛上,那双眼睛不大,

黑如点漆,眼之中爱怜横溢。

「岚岚……」这女人朝她伸手,她却闪开了。

「萍萍,先别碰我……等我洗洗,现在我好脏。」

Helene说着,逃也似的躲进淋浴房,一下子把莲蓬头的水流开到最大,让热

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然后挤了沐浴液,开始拼命地搓洗身体。

每次和男性性交之后,她都会这样拼命地洗澡,在很烫的水下面,把皮肤搓

到通红疼痛,就像每次做完手术,她都会同样拼命地洗手一样。

「岚岚,刚才直播里那通电话是谁?」她听见萍萍在外面问。

「来电显示是韩露,可是打电话的是王欢,她来和我告别。」她说着,手在

本就已经被烫得通红的大腿上搓洗得更用力了,「我帮她做了那台手术,所以她

今天要死了。萍萍,和往常那些事情一样,这次的凶手还是我,那个躲在你这个

大作家背后,却不停背叛你的坏女人,谢一岚。」

哗哗的水声里,谢一岚听见萍萍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去亲萍萍小腹上的那道伤疤了。

王欢

站在舞台中央,在那团黑暗里,王欢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腰上的伤口有

点疼。她知道,一会会更疼的。

她不怕,她甚至有些期待,就像她第一次登上学校的小舞台,还有她第一次

去海外公开演出。

——嗯,那是在莫斯科。

——其实一切都很好,只是,如果观众不是这些人就好了。

——当然,原本就不是。王欢,你只是在为自己跳舞而已,为你自己,跳这

曲《天鹅之死》。

——嗯,是,我没有遗憾了。

她想着,那束冷白的追光灯把她照亮了。

这个舞台不大,但宁静,幕布是黑色的,宛如漆黑的天幕,灯光直直地打向

舞台中央,仿佛是那一轮明月,宁静而皎洁。荆棘舞衣——那身已经被她自己亲

自激活的精致的演出服穿在身上,让王欢感觉有些冰冷而异——除了白色的上

衣和芭蕾舞裙,手腕,手肘,脚踝,颈,熊,腰,臀,腿,各处都有着金属的环

箍和挂饰,仿佛是锁链,又仿佛天上的星星。

「王欢,最后的表演,加油。」站在那光里,她抬起一条手臂,挺直脖子,

把下巴高高地扬起来。她的目光扫向舞台外延那一盆盆的红花——有花无叶,红

色的花,仿佛一根根卷曲的须子——花开不见叶,叶展不开花,曼珠沙华,彼岸

花。

王欢知道那是吕绿拿来的花,这些花,把这个天鹅起舞的舞台,装点成黄泉

的三途河。

舞台中央的地上,盘着一条银色的绞索,按钮在她手里,她知道要怎么做,

但她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她也不想知道,这些事其实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来吧,就这样,做一只天鹅,骄傲地死去。」

她深深地吸气,对自己说。

大提琴的声音响起来,王欢开始抖动修长的手臂,仿佛一只白天鹅,忧伤地

抖动翅膀。她立起足尖,缓缓地移步,出场。

她的眼光看向台下,十几个人围坐,男女穿插。那些男人,高矮胖瘦都有,

她今天和他们都交媾过,和许多年前她用她的毒簪子刺过的那些人一样。

那个时候,按照法律,她就该死了。

这些年她虽然不是很快乐,但是也值得,至少现在老百姓有了白天鹅,而她

也可以做为一只天鹅离开。

也够了。

中间的那个人隐在阴影里,虽然离得远,但那张清癯、阴鸷却其实也好看的

棱角分明的脸,她曾经想忘也忘不掉。他的旁边是周茗茗,乌黑的长发如水,表

情无喜无悲,眸子深的仿佛两泓深潭。

当然,她也看到另外的那些今天在清香池里的女人——孟爽、孙莉、吕绿、

蒋宁,还有跟着孟爽一起来的那个她不认识的表情有些木木的女学生,看到她们

穿着各色的长裙,坐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身边。

她甚至看到了分酒器中血红的酒,晶莹剔透。

——我的血会比这些酒更红的。

大提琴抑郁的旋律渐渐灌满了她的耳朵,她似乎已经变成了那只天鹅,在湖

面上徘徊。

渐渐的,她开始沉浸在舞蹈里,她似乎一点点地开始忘记很多事情。

——那个穿着红色舞鞋在练功房里流着泪下腰的小女孩;

——那个颁奖台上的欢笑,掌声,鲜花和泪水;

——那个在发簪上淬上见血封喉的毒药,写好遗书去复仇的女人;

——那只红墙绿瓦之间被不同的人拥在怀里的红色小天鹅;

——那天看到验孕棒时,那个几乎从来不笑的男人眼角的鱼尾纹;

——还有那个不大的手术室,那把冰冷的产钳,那间叫做琳瑜伽的瑜伽馆,

那个Helene,还有那条躲在阴沟里的小美人鱼。

王欢终于把这一切都忘光了。此时此刻,她只是那只重伤而垂死的天鹅。

腹腔里,那个给予一个小女孩新生命的肾脏原本在的地方此刻终于开始作痛,

下身的痛感也开始侵蚀她的经——痛,却刺激,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心里

的感受,只是她觉得这痛还不够,不足以让她体会到天鹅的重伤垂死。

她在舞蹈,或者,她在挣扎。

——死,原本就是最美的舞蹈。所以,来,给我更多的。

她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那些东西说。

她仿佛看见在那黑暗里的某一只干枯的手在遥控器上晃了晃,终于按下去。

王欢觉得左大腿上被什么咬了一下,身体颤了颤,却坚持着站稳,余光看到

原本悬在大腿上的银色挂饰一下子张开纤细的触手,包裹了整一块新鲜的血肉,

坠落下去,滚进舞台边的沟渠。

「是这样吗?」她心里问自己。她感觉血一下子流出来,疼痛彻骨,但心里

却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这才是真正的天鹅之死,」她对自己说,「我的肉,要上他们的餐桌吧…

…想吃天鹅肉的……是什么?吕绿说自己会是青蛙公主,那他们……」她想着,

抬起头,望着舞台中心明月般的聚光灯,开始轻轻地抖动天鹅翅膀般的手臂,艰

难地立起足尖,仿佛想要飞离这个漆黑的湖面。

右熊忽然钻心地一痛,被银色金属包裹的右乳房,一下子离开了她的身体,

只在熊前留下一个碗大的伤口,整齐而残忍。

她趔趄了一下,却又终于把这个带着血的残破身体稳定住了,仿佛身负重伤

的白天鹅,渴望重新振翅飞向天际。

「王欢,加油……」她对自己说,「要做一只天鹅,骄傲地死去,不能仅仅

就这样……」

她咬紧牙,用那条尚且完好的腿作为支撑开始旋转

那件荆棘舞衣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嗜血的钢铁怪物,开始一下一下的咬啮她

的身体。手臂上,屁股上的肉块被这些钢铁虫子包裹着掉落,随着她的旋转飞射

出去。鲜红的血点,在这个愈发残破的身体周围,洒成一个美丽而凄婉的圆。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

白天鹅的身体跌落下去,只有右腿的小腿却依然直立在台上,脚尖立起来,

旋转了两圈,方才倒地。

她喘息着,听着台下男人女人的惊呼,手,却挣扎着抓起地上的绞索套在脖

子上。周身的痛感带来的一阵阵战栗,仿佛闪电般流过她的全身。

「王欢,继续。」她咬着牙对自己说,然后,挣扎着,把一只翅膀抬起来,

遥遥指向天际。

「咔!」

周茗茗

长身玉立的服务小姐开始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来——或烹或煮,精致而

鲜美。

周茗茗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面前那盘与众不同的菜。

那是一块肥嫩而鲜美的肉肴,上面一个粉嫩的肉蕾,被做成山间的一个小塔,

衬着汤汁和配菜,交织成一幅完美的水墨风景。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台上那只遍体鳞伤的白天鹅已经跌落下去,正在颤抖中竭尽全力,把那条手

臂抬起来。

周茗茗再也忍不住,忽然抓过身边周书记手里的遥控器,想都没想就狠狠地

按下去——她很希望能这一下能切断王欢的脖子,让她停止舞蹈。

但是她终于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台上王欢那条直立起来的手臂一下子倒下

去。

她似乎听见那个人在说什么,她感觉身边的温度在升高。

周茗茗是1悉这种感觉的,每次,他兴奋起来的时候就会这样,这让她情不

自禁地摸了下自己乳房上的那个伤疤。然后她侧过头,看身边那个五官周正表情

却阴鸷的中年男人,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看着他捏紧了餐刀,骨节发白

的手,看着他那双盯着台上的残破身体,几乎喷火的通红眼睛。

孩子在她肚子里不安地蠕动起来,周茗茗终于把眼睛闭上了。但是,更多的

声音开始钻进她的耳朵,堵也堵不住。

餐具碰撞的声音,吧嗒吧嗒的咀嚼声,咕噜咕噜的吞咽声,碰杯的声音,吸

气的声音,笑的声音,啜泣的声音,喘息的声音,还有人在赞叹,这天鹅肉是人

间美味,营养丰富云云。

周茗茗觉得自己的耳膜也要裂开了。她忍不住,想要起身离开,但耳边却莫

名其妙地响起王欢的话。

「至少今天,陪在他身边,送我走……好好补补身体,别让我白死……」

——是吗?王欢,这是你要的,是吗?

她哭了。

但她也终于怔怔地拿起筷子,把面前的那道菜夹得一片狼藉,然后索性端起

盘子,扒进嘴里,开始狼吞虎咽。

是什么味道,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那些东西死死塞住了她的喉咙。于是让

她本能地,拼尽全身的力量机械地吞咽。

「淫而杀之,分而食之。」

她忽然听见男人咬着牙这么说,然后她睁开眼,看着他把身边的孟爽扯过来。

这个带着银色臂钏儿的高个子女郎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她也没管在场的人,

只是顺从地在他胯间,开始舔弄他逐渐变得火热的东西。

然后她起身,后背朝着男人的脸,把两条长腿分开,坐下去了。

周茗茗知道孟爽用这个姿势是想再看一眼王欢。

王欢

手臂从身体上的分离,似乎没有多大的痛苦,对此,王欢自己都有点诧异。

她伏在地上,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把按钮按下去。

「咯吱吱」的声音响起来,她感到喉咙有些紧缩。血淋淋的上身一点点地被

绞索扯得立起来,然后是整个残缺的身体,脚跟渐渐离地。

呼吸有些刺痛,但肺里还可以吸进一点点空气。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仿佛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快感觉,夹杂着周身

伤口撕裂的疼痛,从小腹开始燃烧,随之上升,火辣辣地弥漫全身。那只依然完

好的左乳上,精巧的乳头一下子充血勃起。

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

绞索开始继续上升,直到她的脚完全离开了地面——呼吸几乎变成了不可能

的事情,每一次尽力地尝试,疼痛都撕心裂肺。

那两条修长的腿——虽然左腿膝盖以下已经空无一物——无助地蹬踢起来,

漫无目的,仿佛在踩水,又仿佛在蹬着自行车。右脚穿着舞鞋的脚尖紧紧地绷起

来,试图寻找地面上的一点点支撑,但始终是徒劳。

绞索上升得很慢,蹬踢大约十分多钟的时候,王欢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

呼吸已经完全被绞索遏止,她的脸憋得通红,残留的那段身体仿佛被钓起的鱼一

样,在绞索下拼命地扭动着。

她流出了好多东西,这些火热而粘稠的东西开始顺着她的长腿淌下来,滴在

台板上,有她自己的,也夹杂着刚才男人射在她体内白浊的精液。

因为重量不均匀的缘故,这个吊起来的,鲜血淋漓的残缺身体以一个诡异的

角度倾斜着,然后开始旋转,转到左边,又转到右边。

王欢觉得眼前是一片金星,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然后,忽然觉得脖子上的压力似乎变得小了些,而身体也恢复了平衡。

她听见一些东西掉在舞台上的声音,而这个时候,新的疼痛才从那些新的创

面传到她的脑子里。

这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终于看清楚了,掉下去的是她的整条右腿和剩余的

手臂,它们落在地上,然后就被舞台上出现的一个黑色的同口吞没了。与此同时,

她忽然觉得后背开始灼热,身体转动之间,她依稀看到整个舞台的幕布开始变得

通红。

这些窒息和灼热,让她觉得一阵懒洋洋的。

她觉得自己剩下的这部分身体可能也快要死了,但是她觉得还不够。

——你们,看着我,我有我的骄傲,这些东西,不会就这样把我打败的。

——蒋宁,你答应过我的。

她想,于是她开始挺动自己残留的腰,用尽全力,开始让自己的身体前后荡

起来,仿佛是一种特殊的秋千游戏。

身体荡到最高点的时候,她努力将残缺的大腿根向两边分开,然后在身体落

到低点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

一次,再一次。

——蒋宁……我要打哪里……你……能明白吗?

第三次眨眼的时候,她看到蒋宁开始拔枪,帅气地抬手,似乎在瞄准。然后,

身体再次荡到最高点。

「砰」地一声枪响。

双腿——或者说残存的两条大腿根中间登时爆起一朵艳丽的血花——子弹呼

啸着撕烂了她的阴蒂,然后,几乎把她的整个耻丘都撕裂了。

——蒋宁,谢谢,起码这样,我身上有块肉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吃到。

王欢想着,在这剧痛里居然笑了一笑,她开始剧烈地颤抖,身体抽搐的幅度

明显加大。

大股的血尿顺着大腿淌下来,把台板染成朵朵鲜红。

她的肺已经没法呼吸了,每一次舒张,除了疼痛,什么也得不到。

她的双乳已经离开身体好久了,但她却依旧仿佛感到乳头胀得酸疼,感觉几

乎要胀破一般,于是她开始用她同样已经不存在的双手去给自己一点安慰。

真实和虚妄,王欢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扭动、挣扎,

然后,开始一点点抽搐。在身后的热浪里,她皮肤慢慢地变成金黄色,她甚至能

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气。

——好了,王欢,你这只天鹅,现在死掉吧,可以了。

王欢对自己说。痛,折磨,都已经足够了。

于是她拱起背,前熊深深收缩,做了个吸气的动作。

忽然一刹那,她感觉自己智清明,甚至看到台下的那个男人已经反剪着孟

爽双手,把她压在凌乱的餐桌上,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裙子,从后面进入。

那一刹那,王欢忽然感觉脖子绞索带来的压力一下子彻底消失了。

她甚至能看到孟爽的眼睛,也看着那个男人变形的,狰狞的脸,看着他开始

在孟爽身体里喷射,看到他高潮之后,脸上闪过的一丝悲凉,看到……

她自己坠落下去的……

金黄色的,已经烤1的躯干。

「你们,地狱里见。」

合上眼睛的时候,那颗高高悬挂的头颅最后说了一句,嘴角轻蔑地扬了扬。

继而,便是永恒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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