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白色落地窗前有一个透明材质的拱桥形陈设。我猜测就是林茜昨天趴着看风景的地方。
而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房间的中部,挂在空中的某种向秋千一样的玩艺儿。那东西是黑皮革制的上面还挂着铃铛,我用手碰了一下,它左右摆了摆带着哗啦哗啦的响声,
我不知道这个老不要脸的,到底在玩什么。
而林茜当时居然就这么配合着他,趴在了落地窗前……
一想到林茜在这种地方双手抓着这台子让那个老头在后面荡,我就有种被心被火烧到了的痛感,脑子只能拼命放自己放空,不去想这些,否则情绪上难以控制。
算了,这也不是我现在要作的事。深呼吸,
往前走到落地窗边的阳光中,在那透明拱桥的前面,此时靠近落地窗的窗帘前的拱台,我把手搭在上面向对面看。
现在的时间与昨天差不多。
光照也跟昨天差不多。
这时隔着窗帘,那边的小区楼房向在一层雾里,但仍然是能看得对面的白色塑钢窗和水泥墙这些的。
也就是说,她昨天明显看得到昨天对面有一群男人在拍她和对着她指指点点,却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而且当时她背后还挂着个老头儿……
……
从小区出来,外面的门卫没再理我了。只把护栏杆升起来了事。
一切算结束。
那王授军表面上也没有遗失任何物品。他理论上是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我并没有动过任何东西。除非他跟间谍一样在门上夹了头发丝之类的。否则不会知道有人来过。也自然不会去查问什么物业。
把钥匙交还那个还在打毛衣的老女人,她用一种麻烦了她的表情,一手捏着毛衣针,一手把钥匙接过去拍的一声挂在了写字柜下面一个月亮形的器具上,算是了事。
接着开公司的维修车辆回公司。
回办公室,我自己作了报修重复的处理(这种事情很常见),报修单子很快被消掉了,一切算结束。
只有那些被拷下来的硬盘在我的手提包里,跟个沉默不语的怪物一样,让我心中有种窝火和不快。
有些东西我没法去细想,想了就会炸裂……
傍晚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略有点冷起来。公司却有点事,又让我们加了一会儿班。
六点左右的时候,林茜打来了电话,“老公,怎么还没回来呀?”
我,“公司要加班,你先自己回去吧。”
“下雨了要不要我给你送伞啊?”
我,“不用了吧,我开车回来呢。”
对面沉默了几秒。
我问,“怎么了?”
林茜,“没什么,忽然有点想你……”
然后她“再过两天就是你妈妈的生日了,你记得跟她打电话。”
这种事儿,我真的很少记得。
“好,我知道了。”
“老总在讲话,挂了啊。”
“嗯。”
……
八点多才从公司回家。走前随便在公司吃了点东西才走的。
林茜穿的衣服,很向我第一次跟她说话那天的样子吧。忽然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伴着小区内的长生类乔木的沙沙声。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情压抑而又古怪。
……
晚上等林茜睡了以后。
我起床,穿衣服,去书房。
林茜每次睡觉入睡速度都很快,往往睡得也很沉,就是那种很难吵醒的类型。
我跟她正好相反容易被吵醒。
有时候我怀疑,她的皮肤很好,是因为她的睡眠质量极高的原因吧。
当然只是我的私人想法,没什么依据。
窗外在下雨显然隔外的黑。
拷回来的资料盘还在我的提包里。
有种正在当特工,要去窃取某种机密的危机感。
某种意义上讲,打开那块硬盘,竟是需要勇气的。
老头的系统有开机密码,但是把硬盘挂在其它电脑上当u盘打开,就不需要这些了。
看到usb提示闪烁,深吸一口气,打开。
里面的文件不少。
老头年纪大了,并没有年青人的上网习惯。这种在他年老后才开始流行起来电子用品在他而言,能学习应用到这个水平已经是老年人中的强者了。
最少在工作中我接触到的老年人,大多是连手机都不会用的。
我反复寻找许久,但是并没有找到我想找的东西。
与最开始的不敢打开,此时的我,却不死心起来。
毕竟,有很多事已经发生了。
以这个老家伙的习惯,我不可能认为什么记录都没有。
我在那无数的文件之中穿梭。向只明明知道有猎物在附近却不知道它藏在哪儿了的猫,耐心而又冷漠。
在这种细细的翻找下,我最终找到了那个有“会议绩要”的文件夹。
这个比之前那三块硬盘里的内容还要多,
比如我发现里面有个写字板上记录着卡号银行密码一类的。这老头看来是很仔细,居然把密码专门记在电脑写字板上。
而且这个文件夹的子文件夹上,我看到了一个缩略图。
那正是那幅名叫《剥削》的画。
把这个文件的地址复制了,那个地方是新大陆。
有大量的东东以及画稿。
这里面我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剥削”。这张图在最外面的文件夹里,还只是个草图。
而在同一个文件内,细分了三个文件,这是这老头的习惯,是处理好的和没处理好的。
这已经让我惊心了,因为其中一个文件夹里,似乎是那个“剥削”的原稿。跟画出的不太一样。
只看缩略图我的心就已经在狂跳。
因为我已经看出来这是什么了……
我打开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吓到了。
因为它动起来了……
原本黑白的《剥削》,充斥着大半个画面的独眼巨人的光头,此时是肉色,是浑圆的,是丰韵的,
瞬间,电脑音箱瞬间传来了巨大的女人的如大型猫科动物捕食的吼叫,“阿嗷!”
那独眼巨人的巨大浑圆饱满的头部,它正在快速的上一起伏,它下面“口”,正在用力的嘬动着口中那根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