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敲门,“老婆在公司拿了一套新性趣内衣哦。穿给你看。”
但我猜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种承诺式的完成任务。就好像我答应过的,所以今天就陪你了。
“今天事有点多,等作完了吧。”
九点多的时候,我回卧室,室内温暖,她睡熟了,梦里脸上还有种酒劲余韵深远的淡淡陀红。
这么早就睡了。
我能确信的是她今天确实是累着了。所以,就算陪我也不过是敷衍了。
这种想法让我心里向被酸噬了一样的难受。就向一个人吃饱了,再陪你吃什么也只是走过场已吧。
她回家后,确实花时间为我准备了很多菜和准备了跟我在床上作些什么。但很显然的,这些只是为了某个早就预定的例行公事罢了。
与她本身想不想跟我上床,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她最近就算晚上睡着了还缠着我的样子和半夜要开车来找我,有点悲伤。
房子里就只剩下我醒着了。
有种静寂如坟墓的感觉。
回书房玩游戏,但是越玩越烦。平时一直想抽时间玩的游戏,到了此时变得毫无兴趣。玩的比上班还累。
十点左右的时候,我回到卧室。她仍在熟睡中。
忽然很讨厌这一切。
拿她手机,到书房。
翻看了一下,让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个人的号码再次被她拉黑了……
她手机上有今天跟那人的聊天记录,跟别人发给我的一样。其它的没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在网上找了今天给我信息的那人,让他查林茜今天的通话记录。
对方回了个笑脸,“收费标准您是知道的。”
“知道。”
有时候生意是这样子的,因为他今天联系了我,所以我就直接找了他。
因为要查的是今天的信息,速度很快。
消息就发过来了。
那个被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号码,今天跟林茜打过电话。
而且不是一次,
是很多次,
从上午到中午到下午,有几十通电话。
时间从最早的几秒到后来十几秒不等,响铃,不接,到接电话,十几秒,到几十秒。
那个王授军今天除了打电话,简直就没干别的了?
电脑已经关了。
我坐在书房的黑夜中,有种说不出的凉向一种恶意,在我的身体里怀里来回的乱蹿,
重新去翻微信,林茜跟这个人的聊天记录,确实只有那三句。
但我突然发现,王授军发出来的那个“熊猫人表情”是个动图,最开始没注意。这时看到那动图变化后,竟然就是那幅叫《剥削》的画。之前查信息的人发给我的是个截图,所以并没看到这些。
我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记得上次在公司拍了那张图之后回来发给林茜看,结果她那天晚上跟疯了一样。
当时她解释说是因为她想要对我放开。我还安慰了她许久。
我仔细的对照通话记录。这张熊猫人的表情,发送时间是比前面的两句信息晚了近三个小时。
时间是下午1点左右。
而通话记录中,在此之前,林茜几乎一直没怎么接他的电话,除了前两次接通时间有10秒左右。其它的电话基本都是响过就挂掉了。
而林茜真正接通时间比较长的,则是下午1点的时候,也就是这张图发过来之后。
后面林茜开始接他的电话,而且两人的通话时间也开始变长了。
我有点莫名的恐怖感,就好像那张图是有什么诡异的力量一样。似乎这个东西对林茜有某种催情作用?
而且王授军为什么会有这张图?
我去网上重新搜了一下这张画的信息。这副画其实并不出名,也就是本市的某些人当宝。但信息还是可以查到的,它的作者叫“一叶扁舟”。
我接着搜这个“一叶扁舟”,然后屏幕上出现的就是那个王授军的满是橙皮组织的胖脸和一脸虚伪的笑。
叉掉。
这画是他画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竟然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种问题??
其实从之前发现的那个老家伙住处的陈设就应该明白,他是画画的。
而我却没联系到一起,——我恐怕是先入为主的,觉得能办画展的人,应该是比较牛的那种画家吧。
跟王授军的形象实在是对不上。而老年人喜欢画画本来就不少,但这跟能开画展是两个概念。
而我竟完全没往这方向想?
这是个让我相当震惊的事。
而且,那副画如果是他画的,
那么他送给我的顶头上司。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他知不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这是个让我浑身放冷的严重问题。
他们的通话内容我没法去查,把手机放到电脑桌上。
思索了一下后,我问那个查信息的人,“查一下,这个人今天的聊天内容有被删的部分吗?”
我以为会等很久,毕竟十二点了,对方可能不在线。结果没几分钟他居然就回过来了。
“好。”
几分钟后回复,“没查到,没有。”
有些莫名的失望,而这个时候,那人又忽然给我发了个信息,“倒是她晚间有信息,你想要吗?”
我知道他是要钱。今天晚上刚刚删的信息,那我是能恢复的。不过,我这个时候已经不想麻烦了,“行吧,发过来吧。”
呜,信息很快就发过来了,只有一条,
“王授军:‘下午谁跟你打电话,那么兴奋?’”
这句话,让我的血压有点上升。老家伙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这之后我又重新把那三块硬盘的内容查了一遍,那上面确实并没有《剥削》这副画的相关内容。当初我能找到林茜的那个视频,还是从回收站找到的。
在手机上把那个家伙重新拉黑。
回卧室,跨过林茜的身体把手机还回去。她的呼吸声很均匀。向婴儿一样安稳。
我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她翻了个身把手搭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对于她的感受。帮她把手收回被子里。
我靠坐在床背,整理思绪。
夜间的光从窗外照进卧室,从墙上慢慢的有种水的波动感,有种在海底的感觉。
王授军如果知道我,而且还专门送画给我的顶头上司的话,那么他是想算计一下我?
不过这种小伎俩对我是没什么用的。
我跟林茜的婚姻不管会不会有将来,我都不是一个会因为工作而受摆布的人。我在结婚之后本身就一直是以家庭为重的。再说跳槽对我难度也不大,大不了少赚一点。
林茜可能觉得这个王授军是个公务员所以有所忌惮。但是以这个老东西的蔫儿坏,
这件事我得主动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