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逼我砍断你的双脚吗?”
李青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夺去了,他,他在说什么?
“不,不能,不能,不要!”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就要往门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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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唉,你怎么了?”
李青烟衣衫破碎着跑出了房间,刚好被时桐看见。
“你又做了什么?”
时桐一把拉住了时越,他阴骛可怖席卷着无限风暴的模样,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你给我站住!”时桐在他耳边吼道,“你要是还想跟她在一起,就好好地冷静下来,不要再发疯了!”
时越的脚步停了停,混沌的眼球趋于平静,“在一起,在一起,我们要在一起。”
“不能分开,永远不分开。”
时桐捏着他的肩,轻声安抚,“乖,阿越,你先坐下来,不要在冲动,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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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烟在街道上狂奔着,她有些神思恍惚,残破的上衣,遮不住迷人风光,周围来往的人群,在她的眼前晃悠旋转了起来,暮沉的天空也格外刺眼。
“青烟,你怎么了?是不是时越欺负你了?”
“啊!啊!”李青烟的应激反应十分剧烈,她感觉背后有人,猛然退后了两步。
沈川像是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以后不要再靠近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至于你说的什么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李青烟看到他就来气,根本没有好语气。
“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沈川执拗地纠正她,“不能,你爱我,你最爱我了,青烟,青烟,青青。”
他嘴里不断嘀咕着这些话,只是他对于李青烟的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青青。
李青烟觉得他这副模样,像是失了魂一般,不会是精神有什么问题吧。
她不敢再靠近这个男人,转身就要离开。
沈川的眸色定在她的背影上,瞪大了双眼,敢跑,你竟然敢跑,你敢离开我?
她没有跑出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抱住,口鼻之间被一块白色消毒棉布盖住,是乙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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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青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捆绑着,疯狂挣扎不脱。
“你,你要做什么?你冷静一点!”
沈川的手里拿着一只打火机,一旁是一大桶汽油。
她拼命摇着脑袋,他就是个疯子,疯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我们一起去死啊!哈哈哈哈!”
眼泪从下眼睑渗了出来,苦笑着发出了癫疯的声调,沈川摇摇晃晃地摇摆着身体,脚步也虚浮混乱地四处走动着。
“青青,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知道吗?”
“不,不要!咳咳!咳咳!”
火势迅速地开始了蔓延,她眼睁睁地看着癫疯的沈川一头栽进了那团火雾之中,飞蛾扑火,执迷不悟。
不,不能,她不能死!
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什么事情呢?她为什么都想不起来?
浓白的烟雾升腾而起,她顺着椅背倒在了地上,蠕动着身体往前,周围的温度极高,她寸步难移。
她这是要死了吗?
她就这样死了吗?
在混沌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朝着她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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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宝宝,宝宝,对不起,我错了!”
“宝宝,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你醒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宝宝,难道你和孩子都要丢下我吗?”
“宝宝,你醒来好不好?”
时越疯狂地煽动着自己的脸,
“我该死,我该死!”
时桐攥住了他的双手,给了他一个巴掌,训斥道。
“阿越,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子,青烟也醒不过来啊!”
“你醒醒吧,阿越!你想想你自己,和那个沈川有什么区别?”
时桐恨铁不成钢地握起了他的肩膀。
时越先是不解,随即又笑了起来,笑得诡谲而惊悚,对啊,是他害了她。
他跟沈川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想要把她困在身边,他不配,不配继续待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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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涉嫌绑架,故意伤人罪而被送进了监狱。
沈川已经成了一个满脸烧伤的怪物,被送往了医院,重度烧伤。
在他所住的出租屋里面,警方发现藏着许多女孩的照片。
而这些照片,竟然高达八千多张,有着大大小小的私密照片,有些甚至是在厕所里拍到的私密照。
他对于这些女人有着详细的记录,银行职员,初中学生,邻居女孩,从他初中时期开始,就在搜寻这些女孩。
这些女孩都有着一个共同点,身材娇小,身高在155到165之间,外貌甜美可人,小圆脸,童颜巨乳,肤白貌美。
而这一切的特征,都十分符合沈川的妹妹,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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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沈青在十多年前患有抑郁症而跳楼自杀,死时只有十三岁。
13、尾声,重聚
在李青烟昏迷了一个月以后,她终于苏醒了过来。
时越走了。
沉睡中那个在火海之中将她救起的男人,早已在她的眼前清晰。
“姐,时越去哪里了?”
她不止一遍地问过时桐,只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沉默,时桐一次又一次地
渐渐她也不再问了。
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就回到了家。
只是,那个家是时越为她打造的囚笼,她甘愿走进去的,不带任何胁迫。
天气也渐渐转冷,李青烟娇小的身躯拢在厚厚的夹层羽绒服里,白皙的脖颈缩在一片薄绒里,泛红的琼鼻喷洒出一点一点的热气,在她的眼前升腾而起。
她坐在窗前,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褪去了少女的纯真无邪,身上多了些母性的韵味,目光柔柔地望着窗外的白雪,清亮的光照射着她的全身。
她笑了笑,笑起来格外好看。
“宝宝,你也想他了吗?”
她低头呢喃起来,拿起了手里织着的一件毛衣,棕灰色的毛线球,已经滚着消耗了一大半。
“青烟!”
时桐端来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李青烟的面前。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可是我们全时家的宝贝了。”
时桐笑着,低头轻轻地抚触着她的小腹,似乎想要感受到那不成型的婴孩的存在。
那是她弟弟的孩子,眼前娇俏的女孩,是他弟弟最爱的女人。
费尽心思,不惜堕落,也要得到的女人。
时越的父母也常来看她,起初她战战兢兢,果真像极了见公婆的丑媳妇,可那两个长辈都极好。
时越的母亲是一个十分知性美丽的女人,给她吃各种补品,对她像女儿一般嘘寒问暖,那是她在亲生母亲身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时越的父亲虽然表面严肃冷漠,但对她也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他们对于时越,在她面前都只字不提,似乎达成了某种可疑的默契,他们保持着这种亲密而微妙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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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烟不知道自己对于时越,到底是什么感情。
爱吗?
说爱,显得愚蠢而病态,让人不耻。
将那扭曲畸形的欲望
爱还是欲望,爱本是欲望吗?
她也曾觉得自己有病,也去看过心理医生,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接受医生的那些理论。
可是,她逃离了,带着那个变态的孩子,逃离了人群,回到了那个囚笼之中,只有那里才能让她安心。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有什么不好的呢?
越是痛苦挣扎,越是疯狂叫嚣,越是退步辗转,越是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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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转暖,春吐新芽,她也没了那般瑟缩的苦闷。
那一团小小的存在,她挪动身体都有些笨重,可心却无限的满足。
待产医院的湖边杨柳正盛,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面容惬意,新生总是猝不及防,她剧烈地腹痛了起来,羊水从体内流失。
昳丽丰润的面容也失了眼色,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被推进了产房。
疼。
她用力地推挤着那新生的婴孩,想要听到他第一声的啼哭。
脑海旋晕起无数的人,那恶魔的脸在她眼前慢慢地放大。
时越,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是不是不要我和孩子了?
你可真狠啊。
如此对待我,到头来却是潇洒地离开,你欠我的难道不该用一辈子来偿还吗?
隐约之间,那些嘈杂的声音里,好像夹杂着婴孩爽朗的第一声啼哭,她的眼前恍惚之下,看到了护士抱着她的孩子。
真好,她的孩子,应该长得很好,很像他吧。
恶魔的孩子,也会是小恶魔吗?
“宝宝!”
那是他的声音吗?还是在叫孩子呢?他回来了吗?
眼前一个高壮的人影,隐约模糊之中,可真是像极了他呢。长时间的用力,她满头大汗,眼珠充血,眼梢的一滴热泪滑落在她的耳畔,一直到枕边。
好累,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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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一年多的人,终于回来了。
他变了很多,胡子拉碴的,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意气勃发,俊秀迷人,一头栽进了女人温暖细嫩的颈窝里。
“宝宝,宝宝,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宝宝,宝宝。”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似乎要将她的名字刻印在他的骨血里,他的灵魂深处。
时桐抱着新生的婴孩,站在病房门口朝着时越摇了摇头,真是要媳妇不要孩子的主。
时越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拥抱在怀里,把棒子死死地戳进她的嫩穴里。
滋养了一年之久,她的穴,应该也嫩得能掐出水来了吧。
时越从来不会压制欲望,就算他曾经做过那般低俗不耻的事,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爱和性欲是相辅相成的,如果爱一个人,不想要得到她的身体,不想要水乳交融,抵死缠绵,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不是他所尊崇的。
他扯开了李青烟的病号服,脱了一个精光,用他的钢铁炙热的身躯温暖着她的躯体,见到那魂牵梦绕的嫩穴,鼻血差点喷薄而出。
他显得虔诚而真诚,像是捧着一朵圣洁的雪莲,时越转出了蜷曲的舌头,舔弄起了她裸露在外的大阴唇,给她似在按摩。
李青烟睡梦中发出了几声闷哼和嘤咛,身体有些躁动难耐。
“时,时越”
她见下身前的大脑袋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如痴如醉地舔着她的私处,震惊不已。
“宝宝,我回来了。”
时越抬起头,嘴边有几丝可疑的晶莹丝线。
李青烟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湿了眼眶,“你还知道回来?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她捏起了粉拳,一拳捶打在了他的胸口前,哭出声来。
“宝宝,乖,别哭,我以后再也不会走了。”
时越将她紧紧地抱住,如从前一般,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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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宝宝,吃葡萄。”
时越抱李青烟坐在腿上,一旁娇娇软软的小男孩正在草地上踢球,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嘴里的奶音喊着。
“爸,爸爸!”
“爸爸,抱!”
男孩朝着时越招手,肉脸圆嘟嘟的,粉雕玉琢,完全就是时越和李青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乖,自己去玩,爸爸要抱妈妈。”
时越无情地拒绝了他。
男孩嘟起了嘴,拉起了李青烟的手,喊着,“妈妈,妈妈,我要抱抱。”
李青烟无奈地觑了时越一眼,掐了掐他腹间的硬肉。
她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她退下了时越的怀抱,一把抱起了小小的孩童,啵的一声,在男孩的圆脸上嘬了一口。
时越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宝宝,今天晚上,我要惩罚你。”
李青烟耳红不已,孩子还在呢,怎么就说这种话?
“妈妈,你和爸爸又要做运动了吗?”
男孩天真无邪的提问,让李青烟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怎么能跟孩子说这种事情?
果然,当天晚上,李青烟又是被折腾地腰都快要断了。
夜漫长而寂静,但李青烟精疲力竭地倒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脸,顿时觉得安心得岁月静好。
“老公,你当初,去了哪里?”
“我去治病了。”
时越坦白告诉了她,他在那一年里,远离了她们母子,去了另一座城市,在那里度过了最黑暗而残酷的日子。
电流在他的躯体里穿梭,一直打进骨髓深处,疼得直不起身。
他一旦想要奴役她,蹂躏她,他就会用这种方法对自己。
为了能在那个春天见到她,见到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