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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有荡》(1-3)

2023年5月23日

杨思瑾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因为女仆打扫房间的噪音而心情不悦。01bz.cc

生活在这样一栋从卧室到餐厅需要走一分钟的豪华宅邸里,仆人是必要的,杨思瑾并没有觉得这是反现代风气的陋习,但对于面前的这个女仆,她的心中只有厌恶。

女仆是母亲指定的。

就像那些经典影视作品中的设定一样,杨思瑾与给予自己血脉的那对男女并没有寻常的亲情。巨大家族企业的忙碌让父母几乎没有留给她任何亲情,十七年的疏远带来的是双方心中巨大的裂痕。然而,望女成凤的观念并没有随亲情一同淡去,仅仅杨思瑾一人的衣食住行就有五名仆人照顾就是证据。

说是照顾,实际上是束缚。

除了负责杨思瑾学业的家庭教师之外,包括这名女仆之内的四个仆人,从未和她进行超过两句的对话。他们就像是面对一台机器的维修人员,毫无感情地监视者少女的一切,并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他们的雇主,亲自“创造”了这台机器的那两个人。

杨思瑾的内心逐渐封闭了。

她早已不是懵懂的小女孩。高质量的教育确实让她早早地拥有了成熟的思考能力,她知道,豪门深闺并非她想就可以逃离,只有走出象牙塔,自己能开始拥有反抗的力量。

正如面前的女仆视她为机器,她也同样可以视对方为机器。于是,她毫不在意身边埋首工作的中年女人,脱下了自己的睡衣。

纤细的胴体逃离了丝绒的护卫,暴露在空气之中。

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拥有足以让银幕宠儿们羡慕的白皙无暇的皮肤,但作为女性最重要的象征,或者说武器,却没有带给她足够骄傲的资本。从脖颈向下,一段不算明显的起伏延伸而下,别说是山峰,甚至难以被称为小丘。

在那贫瘠的隆起中心,倒是有着和寻常女人并无二致的小巧凸起。未谙人事的珍珠染着浅粉色,声明着少女的无瑕。这两颗珍珠在空调带来的微凉空气中微微翘起,就像是待放的花蕾,虽然含蓄,但可能是少女上半身躯上唯一可以勉强证明她性别的证据。

杨思瑾并非没有因为自己的身材而自卑过,但长久以来,她已经淡漠了这种情感——自己的终身之事可能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他人强行指定,又要着女性魅力有何用呢?

正因如此,她才能对面前的下人熟视无睹,淡定地露出自己的隐秘之处。就这样成为一台机器,和旁观者一样不带感情地看待自己,是她对现实仅存的反抗和自我保护。

女仆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她按部就班地打扫完地面和桌椅,然后来到床前,拿起了还带着少女身体余温的睡衣,放进清洁车上的衣物篮中。衣物篮里已经有几件衣物,那是少女昨晚脱下扔在地上的——在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环境里,没有人能避免变得邋遢。

然而,杨思瑾如往日一样的淡漠在这一刻破碎了。

“那件风衣不要洗,我今天还要穿呢!”

杨思瑾看到了衣物篮最下方那件浅蓝色的风衣,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女仆每天会把所有已经穿过的衣物收走,这是她早已习惯的日常,今天却不一样——虽然起因是自己的大意,但这件衣服中的秘密决不能让他人发现。

女仆没有回话,只是从衣物篮中拿出这件衣服,折叠整齐,放在了少女的床边。

杨思瑾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如果自己醒来的时间再晚三分钟,这件衣服可能已经被拿去清洗,衣服中的秘密自然会暴露;而就算自己赶在那之前发现了自己的疏忽,也不一定成功避免了危机。她现在只能等待女仆打扫完毕离开房间才能确认……

她强装镇静地从床上起身,脱下下半身的睡裤。女仆从她手中接过睡裤,丝毫没有抬头看向少女的身体,把睡裤放进衣物篮,开始整理被褥。

杨思瑾的心跳仍然没有平息。她走向衣橱,拿出了自己今天要穿的衣物。因为紧张,她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文胸内裤,一条肉色连裤袜,一件衬衫,一条短裙,一件风衣——她忘记了刚才以要继续穿为理由留下那件风衣的举动。

穿好其他衣物,拿起衬衫的时候,杨思瑾悚然一惊。她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新风衣挂回衣橱内,然后以尽量隐秘的幅度转动脑袋,看向斜后方的女仆。

女仆仍然在认真整理床铺。但杨思瑾知道,能被杨家雇佣的女仆绝非常人,自己的这些微小动作可能已经被女仆尽收眼底,并一字不漏地汇报给她的雇主,自己的母亲。

杨思瑾回到床边,拿起那件旧风衣,重新穿上。『地址发布页邮箱: <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此时,女仆已经将床铺整理整齐,准备推着清洁车离开房间。

她知道,女仆离开后,管家会无缝衔接来到房间,以护送为名义监视她前往餐厅用餐。用餐之后,司机会开车送她前往学校,在车上家庭教师会检查她的作业。这是她每周五天无法逃避的清晨事务,只有进入学校,与那些至少表面上平等的同学坐在一起,她的心灵才能摆脱压抑的束缚。

杨思瑾坐在沙发上,等待女仆离开房间。紧张依然没有从她的心中退散,希望女仆尽快离开房间和希望女仆不要离开房间两种想法在内心剧烈地冲突着。在女仆面前,她不敢做任何异常的动作,更不敢伸手去确认那让自己心脏高高悬起的罪魁祸首,但如果一切已经败露,却只有在女仆离开房间之前才有唯一的一丝补救机会……

终于,女仆整理好了房间中的一切,推着清洁车开门离去。

砰——

训练有素的女仆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关门声,但那微弱的声音对杨思瑾来说震耳欲聋。她的身体随着关门声猛地一颤,然后,紊乱的呼吸从她口中发出。

杨思瑾愣了两秒,然后迅速回过来。不超过两分钟后,管家就会敲响房门,这是自己仅有的时间。她用颤抖的手快速拉开风衣的拉链,摸向内衬的口袋。

从手上传来的是正方形塑料包装的手感。正方形小巧而扁平,边长不过3-4厘米,从侧面可以触碰到在正方形之内有一个凸起的圆环。

确认到这件物品的存在之后,少女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绝对不能被他人知道的秘密,是十七年压抑带来的叛逆,是少女对囚笼最后的反抗……

发^.^新^.^地^.^址

市公立第一中学,这是一个在中规中矩名字的外表下,对外界划出一道鸿沟的“贵族学校”。

十几年前,这所学校还是普通的重点高中,凭借优秀的成绩和师资力量无差别地吸引着全市甚至几座相邻城市的优秀学生。然而,比起一般家庭只能拿得出“望子成龙”的心愿,富豪们能拿出的是哪怕清官也没有多少人能拒绝的黄金白银。几年之内,大量富豪家庭的子女通过表面上名正言顺的渠道进入第一中学,逐渐把这所公立学校变成了富家子女们镀金的垫脚石,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寻常人家的高材生,在那些游戏人生的花花公子之中艰难地寻找着自己改变命运的道路。

社会上黑暗却又真实的一面难以避免地暴露在这样一所贵族学校里。即使是在未谙世事的未成年学生之间,人际关系也逐渐被钱本位思想所污染,学生根据父辈的财力和社会地位自动分级,形成了几个阶级森严的小圈子。那些没有什么财力的普通高材生反而还好,因为学力强大和没有利益冲突,虽然会被富豪子女们疏远,却不会被欺凌;真正悲惨的是那些家里仅有小本生意,却被父母硬着头皮送到这里的“最下级”学生,他们被真正的少爷小姐们欺凌,却难以找到任何反抗手段,只能抱团取暖。

可能是杨思瑾生于豪门带来的唯一幸运,她在这所学校中,站在最上位的正中心。

由于家中近乎没有人情带来的耳濡目染,杨思瑾生性淡漠,在学校从未主动与他人来往。但她的身边仍然形成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小团体。寄生于杨氏家族的几家企业的子女,因为家里的命令抑或是自己的欲求,自行聚在了杨思瑾的身边,形成了二男三女的顶级团体。除了并未主动参选的杨思瑾本人,另外四人分别担任三个班级的班长和学生会的副主席,虽然身为学生只能掌握虚权,但对于同为学生的其他人有着难以抗拒的震慑力。杨思瑾对这个小团体并无任何好感,但家庭背景让她无法公然表示反对或抽身而出,不主动与其他几人亲近是她仅有的反抗。

和往日一样,这一天,司机将车停在学校门口之时,两个妙龄少女站在路边等着她。

“思瑾,早上好呀!”

向从车中走出来的杨思瑾打招呼的,是一个看起来元气满满的少女。她身穿运动衬衫和运动短裤,完全无视初春早晨有些寒冷的天气;上半身浅蓝下半身深灰的搭配凸显着中性气息,配上一头飒爽的短发,让人从远处难以分辨她的性别。然而,只要稍微走近一点,就能看到那强调着女性身份的一对巨大隆起,这对即使是成熟女性也少有的傲人双峰与她的衣着形成巨大的反差,带来一丝别样的魅力。

另一个少女有着一头及腰的柔顺长发,比起一旁假小子一样的短发少女,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她没有向杨思瑾搭话,而是将目光投向给杨思瑾打开车门的司机,细声慢语地说道:

“张叔,辛苦了。家父业务繁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府上拜访了,您可一定要替我向杨伯父赔个不是。”

司机的墨镜遮挡了他可能会露出的任何眼。他没有回话,只是简单点了点头,然后将书包从车中拿出,递给杨思瑾,随后回到车内,驱车离开了校门口。

向司机说话的少女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话必然会被传到那个掌天握地的大佬耳中,这是对方作为司机的重要职责。她的目光转回到两个同龄少女身上,笑容更浓了一分。短发少女正在口若悬河地向杨思瑾说着昨晚的一些琐事,她没有插嘴,而是默默地走到了杨思瑾另一侧的身旁,将手臂有意无意地贴到了杨思瑾的手臂上。

杨思瑾的班级是三年级四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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