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番努力竟未奏效,嗡声响起,胡可心通体放出莹莹的白光,犹如护体
玉罩,将她保护严实,免受侵害。
「你好绝情啊,王越川!」她紧紧搂住无力反抗的王清泽,一手捏住他的脖
颈,另一只手平放腿侧,面无笑意,声音清冷。
王越川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细细打量面前的胡可心,试图找出破绽:
她竟然有高家家主才可佩戴的霞光蔽体珠,怎么可能?
胡可心迎着他凌厉的眸光,丝毫没有不自在,而是淡定从容,看向疼痛倒地
的高宗贤,冷声命令:「高老狗,你还不快快过来?想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言罢,她垂下螓首,视线扫视怀中神情倔强、奋力 挣扎的男童,盈盈一笑,
话语含着深意:「真像,他与你果然是一个 模子刻出来的喔!不要乱动,否则我
只需要轻轻一划,这小杂种便要命丧当场!」
王越川皱眉不语,看出胡可心身具修为,虽然比起自己大有不如,但她手里
毕竟握着人质,一时为难。
他耳朵一动,听到近处传来蹒跚的脚步声,显然是高宗贤赶来了,不禁心急
寻思:法宝终有限制,我使用底牌,未必不能强行破去,只是这样一样,清泽将
会蒙受风险。
王清泽能体会到父亲的纠结。他正为自己的莽撞举动后悔,此时奋不顾身,
用力一挣,大声喊道:「父亲,别听这女人的,清泽没事!」
「高宗师,你难道不想摆脱控制吗?」千钧一发之际,王越川顾不上那么多,
手掌冒着浓浓的黑气,朝胡可心探去,同时福至心灵,开口劝诫。
高宗贤本来能够赶到,听了这话,浑浊的老眼掠过异样的精光,硬是停留了
一瞬,才迈出脚步,继续前进。
粗糙的大手伸来,轻易破开护体霞光,抓向面门,胡可心又惊又怒,不想玉
石俱焚,咬牙说道:「很好,你们男人,真是一个德性!」
她凝聚心神,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柔顺发丝无风自动、飘舞而起,眉心浮现
一枚绯红的妖花,妩媚的丹凤眼仅是一闭一张,便充盈着血光,骇人至极。
她浑身散发出一种邪异魅惑的气息,能够扰乱心神,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盯
紧王越川,说了一句:「给我退下!」
王越川受到影响,依言而行。但他手掌已经探至胡可心的面前,滚滚的黑气
自掌心冒出,刺得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出现一道细微的伤口。
胡可心自知状态不能持久,并不耽误,眼神锐利如尖刀,紧盯面露惊恐的高
宗贤,一字一顿:「滚过来,护住我!」
王越川境界高深,但也用了足足一息,才从迷茫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恢复了
清醒:这竟然是百年难遇的魂系秘藏,可恶!
错失良机的他抬头看去,便见胡可心已经带着王清泽退至安全距离,哪怕这
时冲去,重新受控的高宗贤也会赶到,依旧无果。
但他不愿束手就擒,还是提起内气,纵身掠去,又遭高宗贤阻拦,再次发动
先前的招式,却因对方有了防备,未能奏效。
胡可心立在原地,气喘吁吁,额间涔着香汗,小脸毫无血色,望着攻守相当、
难分胜负的两人,知道再拖下去,恐怕又有变数。
她抬高右手,用横放在王清泽胸口的左手解开轻薄的白丝手套,素白的藕臂
缓缓露出,却分布着十余个大小不一的针孔,平添一分诡异。
她表情恨恨,纤指一翻,不知从哪变出一枚银白的细针,抵住王清泽的脖颈,
轻声喊道:「王越川,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倘若你再负隅顽抗,那我便不客气
了!」
噬魂针!王越川闻声看去,心下一惊:此针乃是一件恶毒的法宝,若用魂系
秘藏驱使伤人,轻则损害心智,重则魂飞魄散,并且伴有堪称酷刑的疼痛感。
一念至此,担忧儿子的他焦躁不安,招法出错,竟生吃了高宗贤的一拳,肺
腑受震,吐出血肉,声音沙哑:「胡可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王越川受伤,胡可心喜上眉梢,水嫩的红唇轻轻翘起,出言询问:「高老
狗,你可有把握拿下此人?」
高宗贤稍作沉咛,想起王越川施展的种种手段,以及那一直笼罩自身的强烈
威胁感,摇头回应:「老夫并无把握。这位小辈恐怕藏有杀招,只是心有顾忌,
尚未催动。」
「废物!」胡可心俏脸生寒,娇斥一声,暗自忖度:眼下情况特殊,高宗贤
毕竟年老,难以久撑,到时我即便有人质在手,也难防王越川拼死抵抗,合该有
所取舍。
「你们过来。」打定主意,她轻轻招手,阻止两人继续交手,待到高宗贤走
至面前、王越川还想再度前行时,急忙开口,「停下,你不准再走了!」
算计被看穿,王越川心有遗憾,驻足不动,平复翻涌的内气,同时瞪大虎目,
紧紧盯住挟持了儿子的胡可心。
此时的她恢复了正常,发丝凌乱,遭到汗水濡湿,黏住了精致的侧脸。与狼
狈的形象 不同,她眉眼弯弯,蕴着欣喜的笑意。
恰逢难有的平静,王清泽抿着嘴唇,不顾触及喉咙的银针,挣动身体,出声
说道:「父亲,对不起,清泽给你惹麻烦了。你别听她的,该出手就出手。」
年仅七岁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果敢,只是出于懂事与愧疚,强抑着恐
惧,试图劝说父亲,不再为了自己做出牺牲。
王越川皱起眉头,目光凌厉,嘴角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抹去的血液:「出来了
便出来了,你没必要道歉,也不用管这种事情。」
他哪能不懂儿子的想法,总归是担心自己,才有这般言行。落得如此局面,
也只怪他考虑不周,未能料到来敌强大。
「啪啪啪。」胡可心轻轻拍手,眸中蒙上一层阴霾,望着正在交涉的父子两
人,娇笑着说,「果真是父子情深喔。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王越
川,用你的命换你儿子的命,你可愿意?」
王越川面色不变,似是早有准备,沉声询问:「你想怎么换?」
胡可心美眸转动,思量权衡一番,给出答案:「你且乖乖束手就擒,好教我
种下血魂香。」
王越川悄然攥紧双手,暗自催动力量,干脆利落回应:「可以,但我要你立
下心魔大誓,不可伤害清泽,还需放他安全走出十方山脉。」
「好——」眼看目的即将达成,胡可心放松警惕,拖长音调回答,娇嫩的纤
指夹着银针,有酸痛感,便欲稍稍离开王清泽的脖颈,活动一番。
就是现在!王越川等来机会,张开左手,对准胡可心的面门,宽厚的掌心霎
时勾勒出了繁杂的纹路,冒出一股黑气,汇成圆球,前冲而去。
掌心纹路盈盈发光,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高宗贤立在前方,竟无半分阻拦
之力,任由黑球飘过。
整个过程只在一瞬完成,胡可心也是头脑一片空白,难以抵抗。但她毕竟身
具魂系秘藏,察觉到了危险,本能般地收回玉手,噬魂针尖一刺,扎进王清泽的
肌肤。
「啊——」王清泽双眸翻白,发出惨叫,魂魄如遭百针扎刺,疼痛难耐,浑
身冒出豆大的汗珠,无力瘫软,倚靠身后的胡可心。
「清泽!」王越川知晓噬魂针的威力,急忙收回黑气,不敢继续出手,害怕
儿子遭受折磨,魂飞魄散,永远不入 轮回。
双方陷入僵持,胡可心呼吸急促,仍有心惊,怒极反笑:「王越川,真有你
的,这种局面下,居然还想反抗。」
她不再留情,面露狠色,皓腕紧绷,要将噬魂针送进王清泽喉咙:「既然你
不愿意屈服,那我便杀了这个小杂种,再与你好好争斗一番。」
「不可!」王越川急忙阻止,意识到了事不可为,终究还是低头让步,「放
了清泽,按照之前说的,我任由你种下血魂香。」
胡可心并不答应,指间银针缓缓刺入王清泽的肌肤:「不行!你暗算我,条
件需要改变,我只答应不伤害这杂种,并不保证他能安全离开。」
望着痛苦万分的王清泽,王越川感到心疼,沉默片刻,颔首回应:「如你所
愿,你且发下心魔大誓。」
胡可心双眸紧闭,观想至高无上的心魔,红唇蠕动,轻声念道:「心魔大人
在上,我胡可心,今日立下誓言,以不伤害王清泽为前提,换取王越川种下我的
血魂香。」
话音方落,周遭空气便是微微 扭曲,一股难言的气氛散发开来,勾起在场所
有人的诸多恶念,随后传出沙哑的话语:「可。」
尘埃落地,胡可心放开王清泽, 小手轻托下颌,表情玩味:「王越川啊,我
知道你的想法,起初想将儿子藏起来,避免影响行动、有所顾忌,反正身怀强大
的底牌,可战可逃,对吗?」
她走到王越川身前,仰面踮脚,探出冰凉持针的玉手,轻抚那宽厚的胸膛,
感受砰砰的心跳:「但你没想到,武道大盟竟对此次缉捕如此在意,派出了大宗
师。只是我不清楚,你分明有逃走的实力,为何还要选择迎战?」
心魔大誓已成,种下血魂香前,王越川不能妨碍胡可心,此时只好背负双手,
俯视前方,忍耐强烈的危机感,任由尖锐的噬魂针划过自己紧绷的肌肤。
一阵虚弱感传来,这是动用底牌带来的后遗症,他不愿露出疲态,有意激怒
胡可心,冷笑回应:「呵,我不过是想杀你罢了,还能是为了什么?」
啪的一声,胡可心气极,咬牙切齿地探出左手,想扇王越川的耳光,纤柔的
皓腕却被握住,难以动弹。
「你,你到这时,也不肯向我低头吗?也好,也好。咯咯......」她仰起的俏
脸精致无暇,明媚的眼眸泛出泪花,渐渐发红,忽然娇笑出声,手中银针朝着王
越川的心脏狠狠一刺,发动了血魂香。
「嗯——」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自身魂魄正在分裂、毁灭,王越川不禁闷哼,
强抑反抗的念头,抬眸凝视昏迷倒地的王清泽,眼里满是柔情。
他 十分清楚,待到胡可心完成术法,自己将会心智全无,沦为奴隶,比起高
宗贤还要有所不如,任凭驱使,只是能为儿子博取一线生机,倒也不亏。
......
「咯咯——王越川,你最终还是成了我的 血奴,不枉我多年的经营与等候。」
「高老狗,你滚开!看顾四周,不准放人闯进这里。」
「这个小家伙嘛,既然昏过去了,留在这里,倒也无妨。有他在,我折磨起
王越川来,都感觉更兴奋了喔!」
......
王清泽其实并未失去意识。但他不想再度遭受噬魂针的折磨,因此故作昏迷,
暗中听到所有动静,心里既害怕又迷茫。
他满怀期盼,以为无所匹敌的父亲能够反败为胜,带自己离开,不料耳边传
来胡可心的自言自语,这才明白真相。
父亲!他暗自悲叹,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乱王越川的谋划,但又害怕事情
真如胡可心所言,只好悄然睁开眼眸打量。
雨还在下,周围是郁绿的树林,胡可心娇俏站立,螓首低垂,望着无力跪倒
的王越川,冷冷一笑:「原来如此,你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怪不得要妥协,要
激怒我。」
「给我闭眼!」她本想踢王越川一脚,发泄怒火,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收回
美腿,娇喝一声,随后双手搭肩,竟是褪下了红裙与亵衣。
柔软的布料蜷成一团,搭在足间,胡可心重开魂系秘藏,长发腾空,玲珑玉
体散发诱人麝香,一览无余。
她粉颈修长,香肩秀气,滑腻的胴背纹着妖异的图案,是一朵似开非开的花,
花蕊凝有血珠,纤细的柳腰下,美臀丰满盈实,臀沟肉色隐现,颀长的玉腿紧紧
交并,依旧裹着及膝的长靴。
看到这香艳的场景,王清泽小腹发热,暗自吞下一口唾沫,好在胡可心注意
力不集中,并未发现。
「王郎,我等你等得好苦——」胡可心弯下双腿,与王越川相对跪坐,伸出
小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痴痴说道。
她直起腰肢,浑圆巨乳颤巍巍地抖动,翻滚出白花花的乳浪,美腿之间,阴
丘覆着一丛红色的毛发,春光尽泄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王郎,我本想找到你,
献上纯洁的身体,与你共度良宵。可你为何不肯向我低头?」
「你知道吗?当年胡家与王家缔结婚姻,我高兴坏了喔。成日都想,我的丈
夫是武道奇才,是大英雄,未来一定会骑着白马来迎娶我,为我掀开红盖头。」
「可是,为何进过无道秘境,一切都变了喔?你竟与那小贱人有染,还来到
我胡家,以势压人,废除婚约。」
「当时胡家已经走投无路了喔。本想投靠王家,谋得生存的机会,经过此事,
只好另寻出路。只是我这遭到退婚的残花败柳,自是无人肯要,最后还是高家的
老色鬼,愿意收我为妾。」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意中人不要我了,还要嫁给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可
我不能反抗,亲人、父母、 家族,都在施压,只好拖啊拖啊,拖到你杳无音讯了,
这才出嫁。」
「呵呵,还好,在那好色的老头将要触碰我时,我悟出了魂系秘藏,对他施
以控制。后来喔,我凭 借种种手段,成为高家实际的控制者。」
「我还是想你、念你,只要一有你的消息,便会耗尽千方百计去打听。可我
听到了什么?你居然与那小贱 人生下了孩子!我自然是万念俱灰,想着从此不再
见你,毫无瓜葛。」
「可是当真到了缉捕你的时候,我又付出巨大代价,拿到了领头人的身份,
本想见到你后,好好劝你交出宝玉,不料还没说上几句话,你便要对我出手。可
恨的是,你竟愿意为了那小杂种,沦为我的 血奴。」
胡可心愈说愈气,紧咬银牙,站起身来,望着一动不动的王越川,妖媚一笑:
「也好,至少见过了你,满足了我多年来的心愿。还教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的
幻想。我的意中人,并不是什么英雄,也不会真的骑着白马来娶我。」
「只是我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喔。」她脸颊抽动,想起 往事,感到痛苦
不堪,自语一声,忽然命令,「站起来,脱去你的裤子,露出那丑陋的东西来,
再跪下。」
王越川闭着眼眸,依言照做,阳具粗长硕大,瘫软腿间,沾有雨水与泥土,
显得狰狞凶恶。
「啧啧。」胡可心摇头,满面嫌恶,高高抬起长靴美腿,踩 向阳具,只听噗
的一声,血肉四溅,王越川彻底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父亲!王清泽在旁观察,再次发出悲鸣,怒上心头,却知木已成舟,又想起
王越川的话,发红的双眸蕴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看了胡可心一眼,悄然爬起,暗
自离去。
胡可心收拾完残局,穿好衣物,冷静下来,感觉一切都是了无趣味,便慵懒
地对王越川说:「你那无量宝玉喔,拿出来吧!」
王越川面色苍白,神情麻木:「宝玉不在我这。」
「怎么可能?在谁那里?」胡可心感到不可置信,急忙追问,无量宝物乃是
此番缉捕的主要目标,没有的话,难以交差。
王越川闭口不答,浑身颤抖,眼中流露出了一丝 挣扎。
「停下!不准想了!」见状,胡可心赶紧开口,明白王越川封闭了这段 记忆,
强行询问的话,本就不稳的血魂香将会出现问题。
她蹙起秀眉,暗自猜想:莫非给了那小杂种?不可能啊,我擒下他之后,明
明曾以内气扫视,确认了他修为孱弱,没藏东西。
后知 后觉的她回头一看,才知王清泽早已没了踪影,当即轻哼跺脚,面含薄
怒:这小杂种,居然逃了,他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不过倒也无妨,我虽不能
出手,但有各大高手封锁山脉,他逃不了。
念及此处,她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曾经赤身裸体,在年幼的男孩面前倾吐
秘密,还是羞得双颊通红:不行,我还是要凭血魂香找到他,哪怕将他囚禁起来
都好!
「轰隆!」山脉深处忽然传出巨响,随后便有一道铺天盖地的身影站起,迈
步行走,脚步震得树林簌簌作响。
「吼——呜——嗷——」四周皆有猛兽叫声响起,天地变暗,抬头一看,才
知足有数道巨大的兽影出现,高耸入云,声势浩大。
林间亮起密密麻麻的绿光,正是妖兽的眼睛。一股浓郁的腥气扑面而来,它
们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觅食。
(开个新坑,本文纯爱不绿,分类是 科幻未来,不是纯 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