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动心,原来是自作多情!说罢素手叉腰,琼鼻微皱,一股气鼓鼓的模样。
我听不得她与我顶嘴,簸踞而坐,心里气闷,嘴巴一绷双眼赤红,她也不甘
示弱,仗着平日里的骄纵,与我冷眼相对。美人发怒之态依然别有一番韵味,但
却不能为此时的我所欣赏,
对峙一会儿,薛美人忽然笑了起来,说: 奴家罪该万死,陛下素来酒后言语
多不假思索,臣妾知罪。说罢一团软玉温香贴了上来,柔荑悄悄顺着阳具抚摸起
来,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套着,舒服的我眯起了眼睛。我不好拉着脸,饱暖思淫
欲,便贪心地伸手去解她的上衣,一对乳鸽跳了出来,堪堪一握,高耸挺立弹性
十足。揉捏着乳房让她感到兴奋,手上的动作加速,刺激的我阳具又是硬了几分,
我调皮地把一只樱红的蓓蕾含入口中,两手拖住她浑圆的美臀,舌头吸吮更加用
力,用性爱的快感报复她,出了一口恶气。
欲火旺盛一发而不可收拾,忘却了先前吵架带来的不和谐,我此刻急不可耐
地想要在美丽的肉体上发泄肮脏的下贱的 欲望,好在我们对彼此的敏感地都极其
熟稔,脱掉碍事的衣衫,如两条肉虫一样交缠在一起,奋力地索取 温暖与快感,
窗外风雪大作,风吹过呜呜声,我阳具坚硬如铁在她泥泞的花径里冲撞研磨,她
媚态醉人任凭我在小穴耕耘挥汗如雨,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每一次矛盾的结
尾都是她用包容的姿态接纳我的攻击性,我喔,在强烈的悔意中交出了所有的阳
精。我喜欢用阳具 征服她 渴求的花心,看她后仰的姿势,用力把她揉碎在我狂风
骤雨的抽插中,在不停的喘息之间把她搞到求饶。勾栏中有专擅 风花雪月,手谈
琴曲的素人唤作清倌,颇得一部分好「意淫」之徒的喜好,我有几个妃子确实如
此,可在薛美人身上我永远无法抑制自我,我贪恋她一身美肉的私欲她也心知肚
明,呵呵,我永远为这种坦诚的处境感到羞耻,单纯是因为深知其实我并配不上
她。她该如明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得,只许和襄王神女一般出现在我的梦中。
掌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不过是 命运捉的伶人换了一个舞台,我能施
展的伎俩就是恩威二字,我所夸耀的名利在青史上又不过区区几笔, 人生不满百
常怀千岁忧,忧生前身后、忧外戚宦官、忧祖宗基业、忧儿女情长。
所谓亘古不变者,日月星斗也,曾照彩云归去晚霞来,红粉骷髅酒肉皮囊皆
是凡胎痴妄,倒教我今日悟了,正是冥冥中有神意相助,我的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银白的幽幽月光穿过窗棂映在床前,层层大雪相衬下明亮非常,天地间安静到只
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和劈啪作响的炭火,所以当薛美人还 沉溺在美好的夜晚中时,
我一言不发的走向了靠里的墙壁,上面有一柄长剑,锋利程度吹毛可断,当初薛
美人央求我给她舞剑,我便在这留了一柄,至于最后有没有舞剑我记不清。我将
长剑取下,拔剑出鞘,在空中试了几招,感到满意,提剑走向床帏。烛火摇动,
映照我的身躯在罗幔上留出一个歪斜的影子,我感到体内血液很冷,拿剑的手在
颤抖,这种状态的转变并非难以理解,我认为做爱与作战是同一类的事,适应起
来并没有困难。我出剑斩下她的头颅的时候,她还没睁开眼睛,没做出害怕的表
情,正好我会让她没有痛苦,悲惨的事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床上血泊里直挺挺
躺着身首异处的美人,飞溅的淡红 鲜血在洁白的墙壁上斑斑点点,状如梅花。
完成谋杀后,我没管她尚有起伏的躯干,和可怖的首级,全部用床单裹好,
带着剑走出房门。我要去哪?我想起今夜尚有一场宴会没有散场,好,我迫切地
需要酒,于是我按 记忆找了一条路前去。
我的肩上头发上眉毛上落满了雪,在雪地里赤脚踩出一串脚印,没人对我包
裹的的东西是什么而好奇,黑夜之中,我像个孤魂野鬼一般,他们见我拿着一柄
沾有血迹的剑早已吓得肝胆俱裂,到了目的地,我迈步进大厅,众宾客犹如被卡
住脖子一样全体安静下来,目光又惊又疑,我懒得抬眼,走到没人的主座上落座,
把剑放到身侧,自斟自饮。
忧伤在大酣中酝酿,我哭出了声,是的,结束了,我的心像被自己刺出的一
剑所洞穿,极痛。
分不清是不是幻觉,我听见一声陛下,声音来源正是藏有尸首的包裹。我连
忙打开了包裹,美丽的头颅跳到地上,眼睛紧闭,两行血泪顺脸颊流下,嘴巴却
仍张开着。四周一阵惊叫传来,酒具盘碟被打翻,场上的人都悚然大惊。
我捧起头颅,拭去血泪,深情一吻,冰冷的感觉提醒我阴阳相隔的事实。我
忍住悲痛将薛美人的头端端正正摆在面前,又复抽出长剑,将无头 艳尸尽数肢解,
剔去肉只留白骨,我款款道:佳人难再得,甚可惜也,且让我弹奏琵琶,为你送
终。
传令唤宫中乐坊 工匠师,将白骨制成琵琶。少顷一名相貌清瘦的匠人恭恭敬
敬地前来,眼睛瞥了眼那滩血肉,沉声道:小人拜见陛下。
我眼神低垂,一边饮酒,一边说道:来!将这白骨给朕制成琵琶,若不成,
取你性命。
那匠人连连叩首,说道:小人知晓,小人知晓。
宴席因为我的加入变得难以进行下去,我强令他们继续饮酒,氛围却沉重如
丧事。我感到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原来杀死心爱的人是这样的感觉。
琵琶终于制作完成,我试了试弦的音准,极为满意,下令匠人随后去内监领
赏。匠人依旧叩首谢恩,倒退出去了,我站起身轰走剩下的人,把门闭上。
头颅对我粲然一笑,开口道:想听陛下为我弹一首《破阵子》,可以吗?
我讶异,却只管弹奏,曲声铿锵有力如铁骑冲锋刀枪鸣,我的音律造诣并不
高,那薛美人的头却听得颇为入神。
曲毕,那孤零零的头颅叫道:真是好听!可惜我鼓不了掌。
我将人骨琵琶放下,拿起剑放到了脖子上。
薛美人的头说:高洋,你觉得你该死么?
我回答:该或不该,并无意义。正如我杀你一般,只是一时的念头。
她的声音换了一种腔调,带有奇异的力量:你不怕疼,不怕高家的天下沦落
到他人手中,不怕死后下地狱受苦?
我顿了顿,说:我更怕接受了你死亡的事实,那样你就和我所杀的其他人无
异,你 不同于他们这些......消耗品,我会在之后无数个瞬间陷入对你的狂恋中,
这是最可怕的折磨。
薛美人的头大笑道:可怜虫! 哈哈哈!我看出来了,你还是更怕死一点,我
不信你说的话。
我瞳孔大震,停止后投出软弱的、乞求的目光。
我的剑迟迟切不下去。
我啜泣道:我不想再和他争夺控制权了,他太强了,我争不过他......
薛美人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语调哀伤,却让我感到
平静抚慰:那就让我来帮你,好吗?好吗?乖孩子。
叮当一声,高洋放下了剑,跪在那头颅前。
折腾了一夜,我深感倦意无穷,伏在案上昏睡过去。
多日后。
黎明时分,乳白色的大雾弥漫,照例上早朝,百官车辇如潮,陆续进宫。
我单手撑头,高坐殿上,神色淡漠,脸上涂满脂粉,身穿印花鹅黄襦裙,外
表毫无妩媚只有怪异,令百官皆偷偷相觑面露疑惑。我不去管他们的不解,下诏
将薛美人厚葬,赐死高归彦,抄没其家产族裔皆充作奴婢云云,这桩近日里最为
人议论的事方是尘埃落定。我感到百 无聊赖,兴致缺缺,起身走下高台,来到设
于御座前的铡刀面前,推开刀口,用手指在上面 一抹,旋即吃痛,反转手指,上
面血珠一串明亮如玛瑙。
倒映出薛美人的容颜。
我拍了拍手,一个手脚皆有镣铐的死囚被带到我面前跪下,身抖如筛糠,嘴
被堵住了发不出声。我露出 一抹残酷的笑容,将他的头放到了铡刀下。
(完结)
后记
本账号第一次写文,脑洞源于看一历史博主分享了北齐高洋的事迹,适合加
以扩写改编,就献丑一试,没想得到读者回应,深为汗颜,只好勉力把这个短篇
系列完结。随着故事推进,我头痛于串联每个事件的因果缘由,彻彻底底的疯子
行径,只有用精神分裂症的口吻才能完成这终章的洋洋六千字更新,自认才华一
般难以跳出窠臼,见谅见谅。
讲道理可怜的的历史储备完全不够写作这类非架空题材,于是学习了很多历
史类小说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