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父亲最终没能和她走到一起,却为何要将玉坠妥善收藏?以至于母亲
认为这东西是风家的传家之物,从而自小便给他佩戴。况且当着母亲的面表达对
父亲的爱意,沈掌门是脑壳坏掉了吗?风胜雪登时紧张起来,但又有些期待即将
来临的风暴。虽是母亲的乖乖儿,可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然意料中的
争端没有发生,一声长叹传来,风胜雪看到母亲神色有些复杂。
沈月盈的话语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挑衅,可洛清诗却并未因此动怒,
她的眼中更多的是怜悯:「先夫能得佳人如此惦念,九泉有知也必欣慰。」
「呵!很下贱吧?心心念念想着人家的丈夫,哪怕他早已……可明明是我先
来的,我比你早了八年!。」
眼前美妇泫然欲泣我见犹怜,风胜雪年少感性,情绪亦受牵引,登时一转看
戏心态,只觉得掌门前辈好生凄苦,甚至对一向敬仰的父亲生出少许怨念。为什
么父亲要这么绝情?为什么会选择母亲?
念头至此,风胜雪甩了甩头,赶紧将方升起的想法甩得一干二净,心里骂着
自己大逆不道,若无母亲在场定要自赏几个大耳刮子。开什么玩笑?若是不选择
母亲,他风胜雪哪来的福分投胎到她肚子里?掌门前辈固然令人叹息,但他风胜
雪的母亲是也只能是洛清诗!
见爱儿甩头,洛清诗还以为有蝇虫滋扰他,当下轻柔地拂了拂他的头发。眼
中暂时只有儿子的她显得漫不经心的说道:「掌门言重了,凡事论迹不论心,论
心千古无完人,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先夫选择了清诗实是有他的考量,且无关个
人情感,其中细节我不便多说。若你觉得是我插足你们二人,那我也只能向你致
歉。」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该收场的意思了,沈月盈若是再纠缠便是自讨无趣了。
她很适时的收敛情绪,洁白手背揉去眼角水雾,歉然道:「方才失态,令仙
子见笑了。」然后不待洛清诗做出任何回应,她又话锋一转,轻柔地对着风胜雪
说道:「看你那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没错,我可是你父亲过去的『老相好』哦!」
料不到掌门前辈将话峰转向自己,而且所言如此直接,风胜雪只得尴尬的挠
起头发,看了眼母亲,发现她并无异常才回应道:「难怪前辈待我挺好,原来是
受父亲蒙阴,哈哈……。」
风胜雪的言行惹得沈月盈掩嘴憋笑:「嗤!我还道你是个老实孩子,谁曾想
是个小机灵鬼!」
眼前美妇人放不下掌教的架子,不肯开怀宣泄情绪,但轻薄衣衫却掩不住丰
满乳肉颤抖的痕迹,更令风胜雪心血泛起潮涌。虽然可以运使明王心经压制情欲,
但她又不是母亲,故不必要多事。
在和风胜雪打趣的时候,沈月盈不忘观察洛清诗的神色,见她仍「荣辱不惊」,
言行愈发过分起来。只见她两只手揪上少年脸颊的嫩肉说道:「小机灵鬼,你知
不知道,我可是差点成了你娘呢!」
风胜雪表面乖笑以示逢迎,心里却并不服:「父亲和你生的孩子那还是我吗?
只有娘亲生的才是我!」
初时听闻沈月盈表达对亡夫的爱意,而后面对她的不甘甚至怨念,洛清诗始
终云淡风轻,在她自己看来这大抵便是包容了。能在爱儿面前一展海阔胸襟,说
不得意那是假的。在「怨妇」般的沈月盈面前,她展现的是完全胜利者的姿态。
再后面沈月盈对儿子的直言不讳她也平心静气,没什么,同样的话换了个人
说而已,料想自家小子只会说些场面话应付他。可事情的走向却不按照设想的进
行,儿子居然和她侃上了?好好好!不气,不气,人家还夸他机灵呢,她如是安
慰自己。
但那双攀上儿子嫩白小脸的「魔爪」几乎破了清诗仙子的养气功夫。没事,
捏捏而已,谁让这小子生得讨人喜欢,萧晨那厮偷着捏他还少了?她继续安慰自
己。
「小机灵鬼,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差点成了你娘呢!」直到此话一出,洛清
诗才知道坏了,沈月盈的「奸狡」远不是宁馨月这等黄毛丫头可以比拟的。能够
拿捏宁馨月的她如今被别人拿捏了。没错,沈月盈就是要同她抢儿子!扯来扯去
那么多就是为她的目的做铺垫!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心中所想,沈月盈乘胜追击般说道:「可惜我没有当你娘
的福分,哎……。」叹息过后又楚楚可怜的看向洛清诗:「权当是我攀高枝罢,
不知仙子是否愿意纡尊降贵与我结个干亲?也让我尝尝当娘的滋味?」
此话一出气氛一时僵硬,兀自凄楚的沈月盈,满脸惊愕的风胜雪,还有三魂
去二的洛清诗。
火上便要浇油,趁着洛清诗呆愣,沈月盈又吐起苦水:「多年孤苦寂寞,好
在首徒娟儿与我情同母女,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等她成家我又
是独自一人了。若是能得胜雪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儿为义子,往后残生总算是有个
盼头。」话到最后已是哭腔。
美妇人的心绪风胜雪仿若感同身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带着哀求唤道:
「娘亲……。」
「想要儿子就自己去生!抢我的胜雪?贱人!婊子!狐狸!毒蛇……。」洛
清诗在发呆的同时心里早就把能骂的脏话翻着样骂了一遍。不是她蠢,实在是敌
人太狡猾!
沈月盈深爱亡夫绝对不假,可她居然以此为幌子想要夺走爱儿!实在太卑鄙
了!将一切串联后洛清诗心里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就干紧送礼走人,早走的话哪
来这么多腥臊事儿?
可眼下局势实属骑虎难下,答应?凭什么?凭什么养了十几年的乖儿子要认
别人当娘?不答应?若不答应,那她此前的大度就都成了笑话,若只有沈月盈笑
话她便罢了,儿子会如何看到她?这才是重中之重。
天人交战之际,爱儿一声「娘亲」将天秤倾斜。他的神态语气是在哀求?他
想要这个女人也做他娘吗?但转念一想,若是连个相隔数百里的干娘都容不下,
以后要如何面对朝夕相处的儿媳?纵然不忍不愿,纵然剜心之痛,洛清诗还是做
出了选择,她同意了。因为她是母亲,成全孩子是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哪怕自身
鲜血淋淋。
三次绵长的吐息后,洛清诗勉强挤出一抹淡笑,对着爱儿说道:「胜雪还不
见过义母?」
方才还伤感的风胜雪闻言如蒙皇恩大赦,就在母亲音落瞬间扑通跪地对着沈
月盈行起大礼:「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沈月盈哪里舍得乖乖孩儿真就磕脏了额头?当即便拉起风胜雪,抽噎着替他
掸去裤腿泥尘,而后更是拥着他哭诉:「胜雪……乖孩儿,好孩儿……。」洛清
诗此刻如同外人,看着他们母子情深,心中五味杂陈。
美妇人将少年紧紧拥入怀中,风胜雪身型只高出妇人寸余,他的面颊上沾染
着妇人温热的珠泪。胸膛处传来的绵软律动,正是妇人因情绪变化而起伏的饱满
酥乳。此时正值夏季,二人衣衫皆是轻薄,大小不同的两对乳豆隔着轻纱厮磨
不断。
强烈的触感彻底勾起血气少年的欲望,未被刻意压制的情感在不经意间,狠
狠地抬起了头。沈月盈本沉浸在母慈子孝的幸福中不能自拔,可阴户处却莫名遭
到硬物的顶撞,私处猝不及防的触感,便是修为高深如她,也不禁腿根一软,向
后一个踉跄险险跌落在地。不怪她在少年前失态,长久空旷的身躯又是虎狼之龄,
青涩少年的肉屌坚硬灼热,即使隔着裤子亦能感受到它涌动热血的温度。
沈月盈虽年近四旬,却是实在的黄花闺女,盖因等待的人再也无法回应。是
以,哪怕私处传来令人欢愉的触感,未经人事的她也没能立即洞悉原由。直到她
踉跄着倒退,直到少年抓住她的柔夷替她稳住身型,直到看清少年裤裆处的高耸,
她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男人的那东西,而且是那人儿子的东西,还真
是个好东西呢!
思及此处沈月盈轻咬舌尖,微痛感将她从欲望的漩涡中拉了回来,她只觉得
自己当真骚浪下贱。就算几十年从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就算再怎么渴望,也不该
对一个纯真少年产生想法,况且他是他的儿子,现在更是自己的义子。
她的情绪调整得很快,娇颜不复潮红,转而笑盈盈的看向不知所措的风胜雪。
少年此刻羞愤难当,都怪自己猪油蒙了心,明王心经像是白学了一样,他怪
自己没出息,怎么就管不住这屌儿呢!即便义母没有责怪他,他也实在没有脸皮
在和她对视。
沈月盈好歹也是七大门派之一的掌门,纵横江湖多年,少年郎的小小窘迫岂
能瞒得过她?
无视少年不安,沈月盈再度将其拥入怀,葱白玉手在洛清诗视线的死角张开,
伸向少年的裆部,五指并用将悍勇不减分毫的玉白肉茎握住。迎着少年诧异的眼
神,她在其耳边轻语道:「坏小子,你那东西还不赶紧收收?你娘可还在你背后
呢!」为添威慑,她更是狠心加了一把力捏握,可那东西跟铁棍似的,好生结实。
柔腻玉手的触感未能消减热切,相反,少年肉茎在妇人手中跳动得更欢畅。
但当风胜雪将义母的话理解透彻后,威风赫赫的大将军顿时变成打了霜的茄
子。
沈月盈感受着手中粗细、长短、软硬的变化后唇角更弯,她松开少年的同时
不忘更小声警告道:「这次便罢了,以后再敢对义母不敬,当心我找你娘亲一起
教训你!」这也就是风胜雪,换做任何人敢如此轻薄于她,下一瞬就是一具尸体。
义母人美声也甜,警告之语更像是爱人的情话,但纵如此,当她提到母亲后,
少年已经半软的屌儿彻底消了火。这事要让母亲知道……风胜雪连想下去的勇气
都无。
二人的小动作皆被沈月盈衣袍掩饰,在洛清诗的视角看来便是不要脸的臭女
人将爱儿纳入怀中,分走了她专属的权力。后面不知怎地,兴许是臭女人太激动,
竟然险些跌倒。在爱儿将她扶稳后,她又不知在他耳边嘀咕些什么,现在更是满
面春风的向自己走来。
看着淡笑的妇人,洛清诗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可以笑得如此令人作呕。眼前
女子巧舌如簧心思狡诈,仅凭着几句话几滴眼泪就将赚走了她的乖乖胜雪。她越
想越气,在心里将沈月盈族谱上的人骂了个遍。
沈月盈还不知祖祖辈辈已经遭了灾,她双膝微弯对着洛清诗盈盈一拜:「承
蒙仙子不弃,沈月盈在此谢过。」
眼前人越看越是虚伪,越看越是厌恶,洛清诗面对真诚谢意并没有多少好脸
色示人,她轻哼一声后不耐说道:「你现在是胜雪的义母,还讲这些客套作甚?」
「仙子说得是,不若你我以后姐妹相称如何?」
「随你。」
洛清诗的敷衍沈月盈并不在意,她只当是对方首肯,当下一声声妹妹喊得亲
热。风胜雪见母亲和义母「情同姐妹」心中也甚是宽慰。又是一顿嘘寒问暖后,
一阵腹鸣响得尤为突兀。
沈月盈见义子有些尴尬,当即明白原来宝贝义子和好妹妹是饿着肚子上山的,
于是便领着他们去了餐房,并且亲自下厨烧制了好几道特色小菜。席间,见义子
吃得欢,原本饱腹的她竟也被勾起了馋虫。起身为自己洗好一副碗筷后,她甚至
取来了窖藏的老酒,拉着风胜雪推杯换盏起来,说是要庆祝今日「喜得麟儿」。
洛清诗见二人大有不醉不罢休的架势,当下便要发作,好在沈月盈事先说明
自己喝三杯,风胜雪才能喝一杯。见她事先表态,洛清诗才默许爱儿饮酒,起码
这臭女人还是真心疼爱胜雪的。呸!谁让你疼了?你凭什么疼我儿子?洛清诗的
心思当真多变……。
(这一章有点为了更新而更新,自己都觉得写得乱糟糟的,接下来想办法尽
快再更了。卖个关子,男主为何会对沈月盈如此上心?他真的只是个小色批吗?)
沈月盈盛情难却,硬是留着母子二人呆上足足十日。若不是洛清诗的仙颜上
几乎刻上了「要走」两个字,恐怕沈月盈都愿意留着他们过年。
最后眼见实在留不住了,沈月盈才主动提出送他们下山,主动一点显得体面
些。得知清诗仙子要携儿归去,以韩娟儿为首的十多名弟子纷纷要求与师父共同
送客,不过都被沈月盈回绝了。
其他弟子不敢忤逆掌门,唯有韩娟儿仗着师父宠爱不依不饶。见爱徒将要撒
泼,沈月盈眉一冷,声一寒:「娟儿,听话。」韩娟儿性格娇憨烂漫,但又不傻,
听得出师父认真,灰溜溜的离去了。
风胜雪倚在母亲身边,与义母道别,双方眼中皆是不舍。她没有回头上山,
他也没有回头下山,无形悲伤在二人相隔数丈之间蔓延。而洛清诗难得没有催促,
只是静静候着。
「胜雪,来下义母这里。」
身前义母招着小手,柔声向他呼唤,可这几日的相处令他明白了一件事——
母亲好像不是很待见义母。是以,义母寻常的呼唤他都要用眼神请示母亲。
「你义母喊你,你看为娘作甚?还不快去?」天知道洛清诗并非表现得这般
无谓,这种感觉就好像亲手把儿子推向别人。
「义母唤我何事?」
「当了你的便宜娘,没点表示可不像话,这几日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送你什么
好,毕竟宗内都女人家,实在没什么合适的礼物。」
「义母讲的哪里话,能得您疼爱已是天幸,不敢要求其他」
「呵呵!真是好甜一张小嘴,平日里你就是这么哄你母亲的吧?也难怪她这
几天横竖看我不顺眼,换做是我也舍不得别人分享你。」这话就令风胜雪有些费
解了,他挠着头「额」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你娘也等的心焦了。这个你且收好了。」话毕,
沈月盈递出一个二寸见方的檀木小盒。
风胜雪看了眼盒子,有些不解:「义母,这是?」
洛清诗见沈月盈缓缓打开木盒,霎时间一股浓郁药香四散空中,她满脸惊疑
走上前去,对着盒中丸状物事端详起来,越看表情越是凝重。
她颤声问道:「莫非这是药王所炼的传世圣药『阎王错』?」这世上能令她
有此反应的事物太少了,由此可见沈月盈所赠之药是何等的不凡。
为解洛清诗所惑,沈月盈道起往事:「不错,一百三十年前,药王搜刮天下
珍奇药材炼得一炉八枚药丹,此药生死人肉白骨,哪怕寿元枯竭生机将近之人服
之亦可多活至少十年,故而此药得名『阎王错』,意思便是阎王爷见了此药也要
低头认错。昔年我玉女教先祖与药王曾有一段过往,但天不遂人愿,他们最终还
是没有走到一起,各自孤独白首。药王临终前命人送来最后一颗『阎王错』,但
先祖却不肯服用,于次年寿终正寝,故而这药一代一代传到了我这里。」
洛清诗得知药丸确是「阎王错」,说什么也不肯接收,她推诿道:「不行!
这哪里使得?此药与当世便是不可再现的奇迹,纵有后人能习得药王妙手,
可药方所需的药材有许多都已经绝迹,此药太过珍贵,我家胜雪哪里受得起?」
对此沈月盈只是淡淡道:「这天下也只有胜雪受得起,须知此药本是予他。。。」
当得知风玉阳死因后,沈月盈无一刻不悔,若是她当时没有负气离开而是与
之并肩抗敌,那么她一定能用「阎王错」将他救活。这么多年她一直将心上人的
死归结于己,守着宝药换来的只有憾恨,如今将药送出,一是出于对义子的疼爱,
二也算是卸下包袱。
听得沈月盈这般说法,洛清诗心中已明了大概,当下也不再推脱,接过药盒
后对着沈月盈说道:「我给了胜雪生命,可你却多给了他一条命。」
对此沈月盈没有回应什么,只是淡淡笑着看向风胜雪,一如过往面对心上人
时。
试思量往事,虚无似梦,悲欢万状,和散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