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酒菜上齐。不得不说,此店地处偏僻小镇,但是店中庖厨端的烧得
一手好菜,色香味俱全。二人这几日以来一直在林中奔走,吃的都是野果野味,
饮的都是天上雨地上泉,今日见到这江南炒菜,都忍不住食指大动,便开始吃喝。
二人正大快朵颐之时,只听客栈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条大汉大步走了进来。
店小二将将上前准备询问,当先那汉子被脸上横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双目一
瞪,一脚踢在店小二瘦弱的胸膛上,把他踹得口喷 鲜血倒飞出去砸在柜上不省人
事。
「神教办事,还请各位无关之人暂且退避。」其中一个汉子似乎性格颇为沉
稳,抱拳向众人道。
厅内中人听到神教二字,尽皆脸色大变,如避蛇蝎般上楼回房。
「好说好说,既然是新教中的大人,那么在下也不便继续在此打扰。」有人
如是说。
黄蓉心中大奇,自己久在襄阳抗蒙,也不知何时江湖中竟多了这样一个教派,
当下也停下筷子,给 合欢僧打了个眼色,一起上楼远远的观察情况。
那几名汉子转眼看向一桌带着斗笠不见面容的一人,均拔出身上所携兵刃,
隐隐呈合围之势,缓步向其靠拢,有如几匹豺狼正逼向自己的猎物。
猎物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只顾低头大嚼,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
几名汉子走到距其几步远的地方时,停住脚,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向猎物发
起了进攻。
黄蓉见他们几人出手颇为狠辣,却不会伤及性命,寻思道:「这人定知道些
什么极为重要的隐秘,是以这五人并不欲伤及他性命。」
刀斧加身,眼看这人便要血溅当场,落个终身残疾的下场时,这人终于动了。
他电光火石之间身上真气鼓荡,身体扭过一个奇怪的姿势,将将避开来自五名大
汉的攻击。
时机角度拿捏之准,连被誉为五绝之后的第六绝的黄蓉也暗自钦佩,同时心
中更加疑惑,怎的这弹丸大的边陲小镇中也有这般武功高强之人?
黄蓉心中闪过种种猜测,下面的几人同时也斗作一团。五名新教汉子合力一
击不中之后并不感到意外,也不多话,继续合力围攻斗笠男子。
斗笠男子在五名新教汉子的围攻中施展高深轻功,于方寸间辗转腾挪,将五
人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这斗笠男子是个高手,五名新教汉子也非庸辈,眼神接触间无需言语配合默
契,各自手中的家伙舞得密不透风,满天银光笼罩下仿佛一张巨大的网,以斗笠
男为中心步步收紧。
很显然,他们当下并不求短时间内拿下斗笠男,想来也是清楚斗笠男的功夫,
于是选择了温水煮青蛙之法。
斗笠男面上不动声色,心头也暗暗叫苦,想:「我拖得越久,内力消耗越大,
于我越不利。该死!也不知那土里钻的孙子如何使得新教那群狗日的帮助?当下
只能冒险孤注一掷脱离包围才有一线生机了。」
大厅内,几名汉子稳扎稳打,网越收越紧。黄蓉经验老练,眼光毒辣,看出
了那斗笠男虽仪态潇洒,身法灵动,实则后继无力,逐渐的开始捉襟见肘,现出
颓势。
斗笠男额上汗珠滚滚,真气剧烈消耗下颅顶冒出丝丝蒸气。他知晓自己不能
继续等待时机了,几名汉子已将他逼至角落,他一咬牙,听得背后一人挥动狼牙
棒猛击而来,有心卖个破绽,也不躲闪,侧身用肩接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几名汉子只道他体力衰竭不及躲闪下吃下这一棒,乘胜追击,一同攻向其周
身大穴。
斗笠男有意用肩接下这一棒,肩头肌肉收紧,真气聚集此处外加暗劲卸力,
其实受伤并不严重。他冒险挡下这一棒为的便是让几名汉子误以为自己油尽灯枯,
合力同时拿下他。头先五 人生怕他逃跑,从来都是各站一点,每次三人发起攻击,
余下两人则卡住他逃生的位置。这样,即便他身法当世无双,夜长梦多,也难免
最后失误遭擒,是以出此险着。
「尔等鼠辈愚蠢至极,小爷恕不奉陪了!」斗笠男长笑一声,一口内力运转
全身,巧妙地避开了几人石破天惊地一击,如同大雁一般撞破客栈小窗脱离险境。
五名大汉竭尽全力的一击落空,不由一阵气血翻涌,勉力压制住后再追出客栈,
却哪里还能见到斗笠男身影?几人围堵空手而归都感到颜面扫地,回到客栈又见
掌柜的不识好歹地对着大厅内的一片狼藉哭丧着脸,便将他也打了一顿泄愤。
话分两头,斗笠男脱身之后,脚底生风向着镇外方向行去,心中琢磨着自己
到底是如何被新教找到的。
忽见前方 夜色之下,一名蒙面女子的身影朦胧可见。
斗笠男心中一凛,倏然停下,盯着前方女子,心中警惕,喝道:「什么人?」
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表情,斗笠男感觉她似乎轻笑了一下,道:「小女
子是谁并不重要,在此拦住阁下也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希望阁下能坦诚回答。」
声线轻柔悦耳,袅袅仙音飘入斗笠男之耳,令他不禁心神一送,对这女子莫名地
产生了些许亲切感,警惕之心自然也放下了一点。
「不知姑娘何事相询?」斗笠男问道。
那女子幽幽道:「适才在客栈之中, 奴家一直在一旁观看阁下与那几人相
斗,阁下武功真是卓绝群伦,尤其是轻功,方寸之间辗转腾挪,好不厉害。」
斗笠男道:「姑娘谬赞了。」
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 奴家于是便心想,如此武功高绝之人,又怎会是
无名之辈?细细比对之下,终于想起了一则武林秘辛,二 十年前,一名少侠初入
江湖,凭借着一身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后拜入三魔之一的
土行孙座下后再无消息。这人名为韦三疾。」
韦三疾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眼中泛起些杀意,森然道:「姑娘说这些却是何
意?」
那女子道:「 奴家并无它意,只想请韦前辈告知,襄阳郭靖郭大侠的失踪,
是否与土行孙有所关联?如若有关,还请告知郭大侠下落。」
韦三疾瞪大双眼盯着面前女子,半晌,道:「你......你是黄蓉?」
黄蓉摘下面纱,露出倾倒众生的雪白脸蛋,道:「 奴家原也没想着能瞒过
前辈。」
韦三疾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想要我告诉黄女侠也不是不行,不过在下也
有一个问题想问黄女侠。听闻黄女侠前些日子暗探蛊老魔巢穴,被蛊老魔擒住丢
了清白,是真是假?」
黄蓉听闻此言,心中一黯,叹道:「 奴家确是中了蛊老魔奸计,悔不当初。」
韦三疾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一代侠女黄蓉真就被那蛊老魔玷污了,看着美
若天仙的黄蓉,心中一动,道:「黄女侠并未猜错,郭大侠的失踪,确与土行孙
有关,不过要想知道详细下落,嘿嘿,不知黄女侠能给在下什么好处喔?」
黄蓉听他语气淫荡,心中清楚他所指的好处是什么,却也不怒,道:「前辈
想要什么好处?」
韦三疾脸上挂着荡笑,道:「黄女侠武艺通天,几与五绝相当,不过在下的
轻功女侠也是知道的,此刻若在下想走,女侠也是无计可施,并且自此郭大侠的
消息便断了。因此在下斗胆请求黄女侠,与在下做一夜夫妻,反正女侠也与那蛊
老魔如胶似漆了好些时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蓉听他羞辱之言,心中暗怒,面上却是笑咛咛道:「前辈所言甚是。不过
奴家有个更好的提案喔!前辈告诉 奴家郭大侠的下落, 奴家便许前辈一条
生路如何?」
话音刚落,韦三疾心中危机感大炽,来不及反应,身上要穴一麻,居然便被
黄蓉拿住。
黄蓉笑咛咛地道:「不知道前辈现下还要不要与 奴家做那一夜夫妻喔?」
韦三疾汗水直冒,心中暗暗叫苦。
流光易逝,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十余日之后。
这半月来,黄蓉与 合欢僧一路西行,途中遇到过各种艰难凶险,光是拦路打
劫的匪辈便有四五批,好在二人武功高强,行事沉稳低调,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
达目的地。
半月前黄蓉抓获土行孙麾下韦三疾,一阵逼问下得知郭靖当初乃是中了一种
罕见奇毒,内力大损后又中下了魔道妖人埋伏,几大高手围攻之下,纵使武功天
下第一的北侠郭靖也是最终不敌遭擒。这种奇毒乃是一位名为药匠的隐居之士耗
费毕生精力研发而成。而这位药匠,据韦三疾所言,便居住在湘贵交界一处沼泽
地之中。韦三疾轻功独步天下,其他武功却稀松平常,是以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些
魔道妖人参加了围攻郭靖的行动。黄蓉也只得抓住药匠这条唯一的线索查下去。
于是,黄蓉 合欢僧二人便开始隐姓埋名躲避蛊老魔手下追捕的同时向西赶路,
决心找到药匠获取郭靖的下落。
终于,在这一日行至药匠所在密林,为防意外,黄蓉让 合欢僧在密林外一处
镇上等待接应,二人约定若黄蓉三个时辰前未归或未传达出消息,药匠就知道内
里凶险,便可前往营救或接应。
密林之中,不知年龄几何的老树遮天蔽日,僻静幽深,黄蓉找寻良久,才找
到建于沼泽地边一棵百米老树上的一间小屋。
黄蓉以深厚内力裹挟,将声音远远穿出,送上那间小屋:「 奴家黄蓉,有
事求见药匠老前辈。」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一嘶哑疲惫的男音传来:「上来。」黄蓉闻言施展轻功
而上。
进入小屋,环顾四周,屋内光线昏暗有如黑夜,陈设简单,靠边的地方摆放
着一张小木床,此外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放在木床旁的小桌上,桌边坐着一
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不修边幅,眼神涣散疲惫,血丝密布,不用说便是药匠。
药匠见到黄蓉,无光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亢奋,口中喃喃道:「流光溢彩,浑
然天成,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黄蓉一怔,道:「前辈, 奴家黄蓉,此次上门叨扰,是有要事相求。」
药匠哈哈一笑,拉着黄蓉白皙 小手道:「好说好说,黄帮主素有侠义之名,
老夫虽在此山野之间亦有所耳闻。黄帮主此次前来,想必也是为了郭大侠之事吧?
那事也怪老夫糊涂,一时不察,错信奸人,害了郭大侠,黄帮主要解药也好要老
夫做什么也罢,通通直说便是,老夫定当竭尽全力满足黄帮主的一应要求!」
黄蓉心底疑惑,没想到这看似邪道的药匠如此好说话,难道真是如他所说,
她只是误信了 邪魔所言,提供了毒药?
药匠见黄蓉这幅将信将疑的神情,也不多说,只是有节奏地轻踏地板几下,
一扇隐藏巧妙的小门从旁侧打开,原来药匠简陋的树上小屋竟挖了一条斜向下通
往老树树干深处的密道。
「黄帮主里面请。」药匠也不管黄蓉愿不愿意,径直先走向里面。黄蓉见状,
虽然心头颇感不对,但一身绝世武功傍身,谅他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一路上药匠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讲述自己的 人生经历。
他原是出生于湘西农村的一普通孩童,父母虽贫穷却恩爱甚笃,他也一直过
着岁月静好的生活。直到十岁那年,一窝匪徒进犯村庄,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自
己的父母将自己藏匿于屋中隐蔽处得以偷生,自己年仅十岁,亲眼目睹几名贼人
杀父 淫母,留下了心魔,此后数 十年如同阉人,无法娶妻生子。后来他终于克服
了心魔,却发觉因为数 十年来未曾使用,自己的精关早已锁死,从心理上的阉人
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阉人。
黄蓉听闻着药匠倾诉心事,心中古怪之余,也不紧生出了恻隐之心,柔声安
慰道:「前辈虽命途多舛,但却不屈 命运,达成如今的成就的,也令 奴家好生
佩服喔!」
本来黄蓉也只是见其可怜稍加安慰,谁知药匠听闻此言,涕泪横流,突然跪
下道:「都说黄女侠蕙质兰心,善良聪颖,我原先不信,如今却深深体会到了。
黄女侠,你真是药某的知己啊!」
黄蓉吓了一跳,藕臂虚扶:「前辈快快请起,不可如此!」
药匠却是更加情绪激动:「黄女侠,我药某一生从不求人,今日求你一件事,
若你帮我,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罢,连连叩头叩得咚咚响。
黄蓉忙道:「前辈有何事相求, 奴家都答应你了,还请前辈快快起来,莫
要折煞 奴家了!」
药匠得此许诺者才起来,道:「黄女侠已然知道,我精关锁死之事。但是黄
女侠不知的是,我侵淫药道多年,已然找到根治此疾的法门。」
黄蓉奇道:「什么法门?」
药匠道:「我经过 十年苦辛,调制了一味药。此药能助我破开紧锁的精关,
但是此药需要一名武功至强,姿色绝世的女子一起服用,此等女子拥有这世间至
阴之气,以其至阴之气引导,与我阴阳调和,才有机会冲开我的精关。且此等机
会只有一次, 如果失败或是耗时太长,我将会阳气过盛而亡。黄女侠乃我知己,
又武功高强,貌若天仙,实在是助我脱离苦海的最佳人选。」
黄蓉本就聪慧绝伦,又因为蛊老魔深刻了解了男女床弟之事,一听这话,便
明白了药匠打的什么算盘,直气得娇躯颤抖,冷笑道:「你想让我帮你,与你行
那,那男女之事?」
药匠道:「女侠一诺千金,答应了我的事一定会办到的。在下适才已经服用
了阳性通精丹,一个时辰后,若精关不通,我也就会阳气炸体而亡。到时候,即
便我愿意帮助黄女侠解救郭大侠,却也没命帮了。唉,老夫死了倒是不打紧,只
可惜了郭大侠,年轻有为,义薄云天,忧国忧民,却也要给我这年过半百的老家
伙陪葬。还可惜了那襄阳城的百姓,郭大侠没了,襄阳城破的日子也不远咯,到
时蒙古破城,烧杀淫掠,唉......」一边说着,仿佛笃定黄蓉会答应这过分的要求
一般,一边掏出阴性通精丹抛给在黄蓉,自顾自地开始解除身上衣裳。
黄蓉扫了眼这枚墨色丹药,感受到上面阴气弥漫,知道确实不是什么其他毒
药,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面前着无耻到极致的老贼,心中转过了无数种破局之法:
「制住这老贼逼问出靖哥哥的下落?不行,这老贼已服下那药丸,得不到想要的
摆明了是个死,想来再怎么折磨他也无济于事。靖哥哥落在了这帮魔教妖人手上
想来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但是这帮妖人定然也想借此机会拿下我,就像蛊老魔
之前做的一样,不会轻易下手杀他。想来都做好了对我的防范。若无可靠的情报
再如之前那般潜入,定然难如登天。二来这些左道中人行事乖张怪诞,党派众多,
也不知靖哥哥究竟落在了谁手里,贸然行事,只会白费时间,眼下时间是最宝贵
的。看来情报还是得从这老贼这里得到才最有可能救靖哥哥脱险,可恨这老贼......」
黄蓉想到这,神思回归,看向面前的无耻老贼,不禁惊呼一声。
药匠精瘦黝黑的身体已经一丝不挂,下体毒龙肿起,高高抬头狰狞「望」向
黄蓉:「女侠思考得怎么样?不管怎么样,女侠要快哦!须知,女侠多犹豫一分,
郭靖和襄阳城便多一分的危险。」
黄蓉满面绯红,强自压制住内心的羞怒,道:「前辈还请帮帮 奴家,告知
奴家靖哥哥到底失陷于何人。 奴家可以九阴真经暂时压制住前辈体内药力,
之后 奴家定寻家父黄药师为前辈找出医治前辈的法门。」
药匠呵呵一笑:「女侠有所不知,令尊虽贵为五绝,天下学问十斗通了九斗,
但是老夫在这岐黄之术以及炼丹术上的造诣却是绝不输于令尊的,老夫尚且花了
十年时间才找到这风险极大的法门,令尊想来也未必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黄蓉心念转得飞快:「 奴家可将九阴真经传予前辈,九阴真经乃盖世武功
秘笈,对于人体阴阳二气平衡大有裨益。前辈习得九阴真经后,想必问题自解。
到时有了九阴真经在身,前辈日后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药匠似是有些心动,继而哈哈大笑:「该说不愧是女诸葛吗?天生七窍玲珑
心端的是名不虚传。不过老夫可不傻,这九阴真经好虽好,不过老夫可没自大到
认为自己能十天半个月的学会,若是老夫二 十年学会,老夫难道等到二 十年之后
再享受着 鱼水之欢的滋味?再说了,什么样的女子能比得上郭夫人的国色天香?
老夫错过了今次得到郭夫人的机会,怕是要后悔终身啊!好了!莫要啰嗦,快些
助老夫通精吧!」话罢,向着黄蓉走来。
黄蓉见这老贼油盐不进,向自己走来,心头惶恐焦急,急退两步,道:「前
辈,且再听 奴家一言。 奴家现下为救父君争分夺秒,实在没时间助前辈通......
通精, 奴家为前辈压制药力,立下字据,待得 奴家解救夫君,定然回来寻前
辈履行承诺!」
说到这里,黄蓉顿了顿,忽然近乎挑逗地看着药匠,媚眼如丝,如同情人间
撒娇般腻声道:「届时,前辈想怎么作 奴家,便怎么作 奴家。毕竟,前
辈可是 奴家的债主兼恩人喔!能报前辈相助大恩,能偿 奴家欠下前辈的帐,
奴家也会欢喜得紧喔!」
药匠看着眼前女子,杏眼桃腮,媚骨天成,特别是那动人秋波,好似有万千
种风情般幽邃神秘,眼神陷入了混沌迷蒙,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真......真的
怎么都行?」
黄蓉面容羞涩地点点头,暗暗运转功力将移魂大法发挥到极致,道:「什么
都行喔!前辈,那么快先把 奴家父君的下落告诉人家吧!」
「郭......郭靖在......」药匠嘴唇微动,突然眼神闪动,脑中闪过一丝清明,
知道自己着了道,猛一咬舌尖,清醒过来。
黄蓉行此险着,也是无可奈何,术法被破,脑中一阵眩晕,眼看就要反噬之
下被药匠所制,黄蓉急运内功心法平息静气,好在吸收了情蛊后功力大进,这才
勉强逃脱了被药匠反控制住的可怕 命运。
不过饶是如此,黄蓉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好好好,果然是黄蓉啊!于此境况下老夫都差点栽在了你手上。不过既然
女侠棋差一筹,那便老老实实地与老夫享受这男女极乐吧!」
这老贼最后千钧一发之际清醒过来,把黄蓉置于了绝望的谷底,凄苦悲凉之
情油然而生:「靖哥哥,我知你就算死也不愿看着蓉儿为了你委身于贼,可......
可蓉儿又岂能真就这么看着你受尽折磨屈辱而死?蓉儿又岂能看着你以性命坚守
的襄阳城就此失陷?靖哥哥,对不起。蓉儿这回一定要救你,要让你健健康康地
活着回来,要让你完成自己的心愿将襄阳城守得固若金汤!之后不管你怎么怪蓉
儿,蓉儿都无怨无悔,蓉儿会救出你,然后向你自刎谢罪。」
黄蓉的眼神逐渐变冷,看向药匠:「前辈不怕事成之后我会杀了你吗?」
药匠淫荡一笑:「听说女侠被那蛊老魔旦旦而伐了好几日,女侠不也没杀蛊
老魔?想必女侠也不会因为被老夫干了便要杀老夫吧?」
黄蓉美眸泪光盈盈,咬牙吞下了那颗罪恶的丹药:「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之
后你也不得违背你的诺言。」
药匠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无比,嘶哑着淫笑道:「放心,等我享受完女侠这
白花花的身子后,便会告知女侠郭靖的下落的!」
两行清泪在美人绝色仙颜上划出两道浅痕,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嘀嗒的声
音,这声嘀嗒仿佛某种奇特的口号一般,点燃了某样东西,卑鄙的男人应着这声
口号,扑向了那误入歧途的美人,想将她拽入那更深更深的 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