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不住地颤抖。
「呦,小屌子,还挺倔,哈?」另一边,陈高飞也凑了过来,捏着张千枫的
脸往上提:「就他妈问你一句话,你是脱,还是不脱?」
张千枫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脏跳的好似要蹦出来,喉咙紧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抬起头,看向安然,期望这个女孩子,或许还能够有一点同情的举动。
可惜,看到的只有一双嘲讽的眼眸。
双手发力,把裤腰攥得紧紧。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喘气都是发抖的。
「行,不脱是吧!」陈高飞伸手一推,「傻逼东西,给爷打!」
张千枫不由得往侧方一倒,只来得及用手护住自己的头,身上便有如雨点般
的拳头落下。
「操你妈」「卧槽」等喝骂声嘈杂地响起,刺激着他的耳膜。
一拳拳,一脚脚,势大力沉,噼里啪啦地落在身上。张千枫浑身剧痛,痛苦
地蜷缩成了一条虾米。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喘着粗气散开了,露出了当中的一个衣衫凌乱,满头尘
土的人。
安然在一旁眯着眼看着,脸上表情一成不变。
这伙人是打架的老手,拳脚全部都落在了身上,没有人攻击头部。
一来避免了出手过重导致的重伤,另一方面,伤痕全部在身上,不宜让别人
察觉。
「他妈的,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陈高飞挥挥手,「上,把这小子裤子
扒了,让安然姐看看!」
说罢,又俯下身去,拍拍张千枫的脸:「小子,能把蛋给安然姐看,是你的
荣幸。要不是你那鸡巴小的也算稀世珍品,安然姐看了简直就是脏她的眼!」
「估计你这种废物,一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女人看你的鸡巴,」宋临喘着粗气,
又一脚踢在张千枫的腿上:「咋样?这礼物还满意吧?你一辈子也办不成的事,
老子今天帮你办了!」
话音一落,便动手拉住了他的裤腰,发力便要扒。
张千枫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木然的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前方。
反抗?怎么反抗?
自己瘦弱的身子,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没有一点胜算。
又不是没试过,引来的只是更加迅猛的报复。
「别扒了。算了,我不看了。」一个声音响起,「他这种废物,不值得脏老
娘的眼。天阉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张千枫努力将头扬起,透过漂浮的层层尘土,看到安然站起身来,将手中褂
子抖了两下,披到了身上。
她投射来的目光,是嘲讽,是蔑视,是唾弃。似乎,还有一丝失望。
「连反抗都不敢,算他妈什么狗屁男人!」安然瞟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这种玩意,长鸡巴也白长。多和他呆一秒钟都算浪费。」
宋临一口浓痰,吐在张千枫脸旁,「嘿嘿,听到了吗小屌子,你他妈连男人
都算不上!」
「我警告你啊,今天的事情,你要敢给我说出去,」陈高飞伸脚,踩在了他
身上,脸上露出 一抹淫邪的笑容:「你不是有个挺漂亮的妈吗?兄弟们倒是不介
意玩玩。到时候,你就得叫我们爹!」
张千枫躺在地上,听了这句话,手中紧攥一把泥土,牙咬的格格响,却一个
字也吐不出来。
「别跟他废话了,走吧!」安然的声音远远传来。
「诶,好!」陈高飞朝远处遥遥一应,转头又看一眼张千枫,鼻中「嗤」地
一声,又吐一口痰,转身便走。
人群散去,只剩浑身尘土的少年蜷缩在地上,无数脚印环绕在四周,脸旁还
有两口浓痰。
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吗?
我,连让人看个鸡巴,都不够格吗?
我,连长鸡巴,都白长吗?
安然,宋临,陈高飞......安然!!
少年手中泥土攥地更紧,眼睛中有根根红血丝爆出。
小腹的灼烧又开始了,好似前列腺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碳。一声声痛苦的呻咛
传出,如生命最后的悲鸣一般。
火焰开始蔓延了,从小腹起,渐渐的溢散到后背,大腿,前胸。如同野火燎
原,将张千枫整个人吞噬。
浑身上下的肌肉骨骼,都在不堪重负的吱吱作响。
这并不是脱胎换骨的 蜕变,并不是涅槃,而是一种 霸道的摧毁,一种对身躯
的无情毁灭。
张千枫好似能听到,脂肪在吱吱燃烧,骨骼破裂,不断噼啪作响。然而,他
却如同被钉死了一般动弹不得,连挪动一根 小手指都是奢望。
被绑起来,活活烧死的感觉,他体会到了。
死亡,似乎要来了。只是,可悲啊,我的 人生,竟然以这样的一幕收尾。
正当意识逐渐模糊,思绪开始混乱之际,一股股舒适的凉意,从阴茎处传来,
传遍四肢百骸,好似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带走了这令肢体崩坏的可怕灼热,滋润
了干涸的身躯。
凉意好似波浪在体内传播,反弹。涤荡数周,消去了所有不适,又回归到阴
茎当中。
得救了。张千枫大口喘着气,浑身湿透,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脑中浮现出荒诞的一个句子,荒诞的甚至让他发笑。
真是成也阴茎,败也阴茎。
张千枫意识到自己能动了,立即低头,透过裤子,看向了那根让他又爱又恨
的东西。
没有凸起,没有肿胀,没有疼痛。似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你长在这里,到底是要干嘛?
阴茎的想法,张千枫猜不透。他自己的想法,也不甚明了。脑中一片混沌,
只觉得五味杂陈,一时间理不出什么头绪。
只是,一阵酸楚涌上喉头。两行眼泪流下,将地面浸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