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年代,大家都过着差不离的日子,基层里的老百姓日子都苦,就也不觉得苦,男男女女胸口都鼓着劲。
裴轸就是从那样的年代成长的,艰苦朴素但极具生命力。
十八岁时,裴轸面临一个选择题,高考和入伍。
带了他多年的马老师连着一个月去他家拜访,让他一定要参加高考,说他肯定能去北京,去最好的大学。
裴轸选了入伍,入伍每个月有补贴,没多少但比家里供他去北京强。
家里的父亲老早就走了,孤儿寡母的一家属实艰难,但还好家里有他和弟弟两个男丁,没太被外人欺负。
得知裴轸应征入伍,家里一片阴霾,觉得对不起他,却也没办法。
裴轸走的那天安慰家里人,说义务兵可以考军校,他想当军人。
义务兵入伍满一年便可以考士官学院,但只能考初级指挥院校,相当于大专院校。
裴轸没考,他在部队表现突出,满两年时成功转了士官,士官可以考中、高级指挥院校,他去了国家最高军校。
裴轸考上军校,意味着他从小兵变成了军官。
消息散得很快,想着来掐尖儿的人挤满了裴家。裴母也望长子早点成家,趁着裴轸休假时让他相了不少姑娘。
母亲愈渐年迈,自己常年在外,裴轸遂了裴母心愿,最后和同一个街道的张家姑娘定了下来。
事情办的很快,年底两人就成了事,来年便有了裴俊扬。
也就是这年,还未满21岁的裴轸抱着襁褓里啼哭不停的裴俊扬,成了鳏夫。
从相亲到妻薨,裴轸和张家姑娘——张君华一共相处了不到数十日。
让裴轸 回忆张君华的相貌,隔了这么多年,属实想不起来。
稍稍有点印象的是初次见面时,张君华刚将及腰的一把长发剪成时兴的短发,想让这位军官觉着自己没那么土气。但藏在身后的一双手还是让裴轸瞧见了,手指绞来绞去,生嫩不安。
裴轸觉着张君华性情良善,待自己母亲和弟弟妹妹也好,和自己很合适。
张君华比裴轸小一岁,走的时候才十九。裴轸觉着自己对不起她,害了人家,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娶。
裴轸也就此在最炙热的 年纪,画地为牢,不谈情爱。
陈静是好看的,裴轸见她第一面就觉得,但也只是从裴俊扬父亲的角度去看。
陈静是好看的。
暗夜里倚着栏杆掐着烟,好看;躺着摇椅上翻着书,好看;树荫打在她脸上,好看......
她一双眼直直盯着自己,好看......
裴轸双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意图搅乱那些不该有的影子,却顾此失彼,管不住耳朵。
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陈静和裴轸就隔着一堵墙。
陈静今晚手冲了两次。
高潮了,但不够。
她颓气地将沾满湿液的自慰器扔开,硅胶制的玩具掉落在地,一声闷响。
她抓耳挠腮,将身上的薄毯掀开,赤着脚走去阳台。
陈静按压着打火机,动作不耐。
很快,一支烟被点燃。
陈静猛嘬一口,大大烟圈没吐出她胸口处的浊气,连着又吸几口,还是原样。
烦闷的手握成拳在栏杆上来回敲打,铛铛作响。
像是击鼓传花,铛铛的响声引来了天边的轰隆,雨来了。
暴雨如注,打在陈静身上,单薄的睡裙顷刻间黏在身上,勾画着她胴体起伏。
陈静仰着头去接雨,雨水劈里啪啦打在她脸上,溅起水花。
远处墨黑色的天空被闪电打出酱紫色,此起彼伏,声嚣巨大。
陈静就在这电闪雷鸣里,转圈舞蹈,仰头大笑。
初伏-破
夏季的雨,来的急,去的快。
不到一个钟头,豆大的雨珠就变得淅淅沥沥的,刚刚的滂沱转瞬即逝。
天际也不再风驰电掣,重复寂静浓黑。陈静抹了把脸,拭走糊在眼睑的水珠,自嘲的苦笑。
终是没有一道闪电劈向这儿。
身上的雨水积连成串,顺着她的曲线向下坠落。
裙角、指尖,滴滴答答。
陈静将黏在脸上的头发向后拨去、甩了甩,回归现实。
老房子只有一个下水道口,家里就一个公卫,裴轸和陈静需要共用。
陈静湿着身子、赤着脚,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半夜三点,屋内应该是一片黑暗。陈静推开房门下意识准备按开廊灯,却发现餐厅处正燃着一盏。
柔和昏黄,只够打亮那一处,引着人走过去。
桌上摆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淡黄色液体。陈静端起送至鼻尖嗅嗅,是感冒灵冲剂。
杯身滚烫,是不久前冲好的。
陈静指尖轻敲着杯壁,又放了回去,脚步移动,走去东边那间小屋。
木质的地板吸音,陈静赤着脚的步子几不可闻。
“咔——”
裴轸没有锁门的习惯,新换的门锁没什么声响就被打开。
陈静一手将整扇门完整推开,睡在行军床上的裴轸就在这逼仄的小屋里,离她不到四步。
陈静没有继续向前走,站定在门框处,小屋涌来的冷气打在她湿透的身上,汗毛耸立。
她微微动了下被吹得僵紧的胳膊,继续瞧着床上的人,不动声色。
睡着的裴轸胸口有规律的起伏上下,均匀呼吐着气息,熟睡状,并无异样。
“呵。”
陈静突然哼笑,鼻腔出声,满是不屑。舌尖在上颚、齿间轻碰,轻飘飘的继续一句:“胆、小、鬼。”
话音未落便转身离了去,没方才的步履缓慢,一脚一步,蹬蹬作响。
不消几刻,浴室便响起花洒“漱漱——”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裴轸这时才深吐一口气,紧绷的肌群霎时间松了力,交替更上的乳酸霸占着四肢,比当初作战训练还累。
裴轸睁开眼看向门去,陈静方才驻立的地方。
房门没被关上,大剌剌的开着,门框处积的水渍继续嘲讽着他这个胆小鬼。
陈静在盐城市政府基层工作,负责的是些文书工作,是些说简单但需慎重,说重要却不至于的琐碎汇报文件编写。很适合陈静,她事情做的并不出挑,但事事无纰漏,很符合政府用人准则。
今天周末,陈静本应休息,但办公室杨主任上周一跟她说,书记要借用她陪同周末的“双招双引”,让她做好准备。
杨主任说这话时的眼神讳莫如深,到底是一把带上来的徒弟,让陈静离开时还是没忍住加了句:“书记身边的小王听说要调去丰安了。”
小王是书记的行政秘书,丰安是盐城管辖区的一个县城。
陈静愣了几秒,攥着门手的手又松开,向着杨主任方向倾了倾身,弯腰答谢说:“谢谢杨主任。”
连着两日没睡好,陈静眼底两片青乌看着吓人,她多加了层遮瑕才给盖住。因缘当过几次书记助手,陈静浅浅摸了些书记的脾气。整理的差不多,拿起包就飞奔出了门。
裴轸听到关门声才起身,他每日早上要给裴俊扬擦身、换衣、按摩还有鼻饲。事情多且杂,但不能遗漏一件。
繁复的事情日日做,做了两年,便也就觉得简单了。
裴轸很快收拾好,将裴俊扬换下的衣物拿去清洗。
洗衣机快洗很快,十五分钟就开始嘀嗒作响。
裴轸一直使用的是卫生间旁的阳台,而陈静则一般都是将自己的衣物晾晒在主卧阳台。
拎着衣篓的裴轸一动不动,被人点了穴一般僵着。
两片白色的蕾丝,松垮的飘荡在衣架上。
轻减的材质 随风,正打在裴轸昨日换下的衬衫上,一下又一下。
初伏-肆
工作结束的比陈静预料的要晚,还好她中间抽空给裴轸发短信说明了情况。
裴轸没似她拿乔,当下就给她回了个“好”。
陈静今天工作服务的是市里的郭书记,主要负责市里的招商引资,难免需要酒桌上觥筹交错一下。
陈静拉开后车门让郭书记坐下后自己再去了副驾,轻声跟司机说:“先送书记回 市委大院吧。”
今天的工作不单是为了“双招双引”,还在为下半年重点的秋季经贸 交流暨招商引资项目做预热。郭书记难免多喝了些,陈静看了眼后视镜郭书记的状态,和司机说完便不再出声,视线开始飘向窗外。
“小陈,听说你是r大毕业的?”
“书记,是的。”陈静立马斜身侧坐,转过头看着郭书记继续说:“我是r大13级金融学专业。”
“金融学是r大王牌专业啊,在全国都排的上号。”
听到郭书记盛赞,陈静微微低头,浅浅笑了笑,没直接作答。
“我记得你档案上写的你不是盐城人?”
陈静微颔首,答:“是。”
“大学在北京读的,又不是盐城人,”郭书记擦着眼镜,聊家常似的笑着问:“怎么会想到来盐城喔?”
陈静不急不慢,继续答:“父母不在,我也就更 自由些。小时候来过几次盐城,印象很深。盐城近几 十年发展的都挺好,就试试考来了。”
郭书记边听着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头又跟司机说:“回东滨那边,太晚了就不吵闹到老人家了。”
陈静顿了几秒,见他没有继续问话,才转了身子,回正坐着。
两人的谈话,就好似真的是一场闲聊,不知所起、无言而终。
东滨是位落于高新大道那边的新式住宅楼盘,今天的“双招双引”就开展在高新区。离的不远,车程不到二 十分钟。
“就在这停,小陈下车再陪我聊聊、走一走,散散酒。”
车才开至路口,距离小区入口还有些距离。郭书记却突然开口这样说。
她压住疑惑拿包,瞟了眼车内中控台显示的时间,淡笑着说:“好的。”
一路都是郭书记提着问,陈静来回答。问来问去,都是些工作、生活上的细末。陈静走在郭书记一步远的身侧,答的仔细,并不轻松。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小区的入口。郭书记一手打开了门禁,嘴里还继续着交谈。
陈静没再继续,停驻了脚步,站在门禁 之外,简单回答完上一句的提问后继续说:“郭书记,您早点休息。”
隔在门禁门里的郭书记转过身,没继续说话,打量的目光在陈静脸上停顿了几秒后笑着说:“辛苦了,小陈。”
陈静摇摇头,笑着说:“忧心的是书记您。”
郭书记轻摆了下头、摆摆手便转身走了进去。
陈静维持原样,双腿并立、两手交握垂于腹下,眼含笑意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正如她所料,走到中途的人又回头看了看,见她仍站在原地,摆了摆手催她走,甚是平易近人。
陈静摇着胳膊,告完最后的别后转身离开。
温和谦卑的笑容,霎时不见。
果然如此。
路口空荡,那辆乘坐而来的“盐a0001a”早已开走。
陈静站在路边,眸色深沉。不过几秒,一声冷笑。
笑声渐停,陈静面色更僵,拦路招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新安小区离市政府近,而市政府在老城区,距离高新这块20公里,陈静到家时已接近十一点。
裴轸今天没开摊,在家。
慾了一肚子气的陈静,进门换上拖鞋就回了自己房,连裴俊扬都没去看一眼。
就留着“咣当——”的一声,告知她回来了。
初伏-疏
暴雨过后,气温稍降了些。但终归是夏日,气温还是摇摆在34度,不肯继续降温。
陈静贪凉,白天穿的衬衫是轻薄款的雪纺材质,配着人鱼裙摆包裙。本是绝佳的轻正装穿搭,只是没想到宴会厅照料着那群西装革履,将冷气设置的那么低。
室内室外跑了一整天,才淋过大雨的身体在凌晨宣布宕机。
“陈静、陈静、陈静。”
持续不断的咳嗽声警醒了一墙之隔的裴轸,未收到回应的他继续敲打着房门。
屋内的陈静早已难受到四肢无力,听到敲门声后脑仁欲裂,抓起枕边的硬物,一把砸向那不断砰砰作响的房门。
敲门声瞬间停下。
可没清净多久,接替而上的敲门声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愈发头痛的陈静没力气理会,拉起薄被就往头上盖,试图隔开这恼人的敲门声。
“我进来了。”
许久得不到回应的裴轸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内黑暗,裴轸摸着墙壁找到开关,点亮全屋。
突来的光亮让陈静愈发不适,藏在薄被下的身子拧来拧去。
裴轸弯下腰,控住她乱动的肩,慢慢掀开遮着她脑袋的薄被,轻声说:“我看看。”
陈静肤白,此刻露出的小脸因病态更是白的晃眼,咳了半晌的脸颊晕着浅浅淡淡的绯红,像是胭脂。
陈静微睁着眼,没气力的瞟了眼又阖上,偏过头,眉头皱的更紧。
拂开黏在她额上被汗渍沾湿的碎发,裴轸手背贴上去,温度烫人。
裴轸立刻说:“去医院。”
陈静将掀开的被子又盖到脸上,转过身子,不理他。
裴轸没吭声,隔着被子直接找到她的双肩,直接托起她上半身坐了起来,“听话,穿衣服。”
陈静耷拉着眼皮,半靠在他身上,气若游丝:“没力气。”
裴轸扶着她的身子向后坐,让她靠着床背坐好。自己走去衣帽间,给找了件大t恤和条家居裤,放在她面前,示意她穿好。
陈静身子软绵,没有力气,勾着衣服的指尖还未举起就掉了下来。来回几次,她愈加不耐,整个人又歪躺了下去,闷声说:“不去了。”
站着一旁的裴轸没说话,直接走了上去,将她人摆正,拿着t恤就往她头上套,再将她的两个胳膊拽出来。
穿好上身,裴轸掀开被子,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放置床边半坐着,双腿垂于床外。
t恤宽大,能遮住半边屁股。只是来回折腾,陈静身上及膝的睡裙已卷至大腿根部,隐约露出了三角地一角。
白嫩的双腿,更是展露无疑。
裴轸转过头,躲避着那处,拿着卫衣裤直往她身上套。
终于穿好,裴轸长舒了口气,架着陈静的肩膀欲将她抱起。
“ 内衣......”
窝在裴轸怀里的陈静突然动作,握住他手不让他动。见他痴愣,闭着眼说的更加仔细:“胸罩......没穿。”
裴轸下意识地看向陈静胸前。
夏季t恤虽宽大,但也薄透。
两颗茱萸正翘挺挺的立着,顶着素色的衣料。
裴轸急转过头,呛着嗓子似的咳嗽不停。
陈静握住他的胳膊,滚烫的温度指引着他打开床边的抽屉。
一件绛紫色的文胸,端正的摆放在内。
还未看清衣物上的蕾丝交错,裴轸像捡着烫手山芋般塞进陈静手里,声色慌张说:“这个......你自己穿。”
说完就偏过头,压抑着胸内波涛。
陈静没再为难,拿着 内衣塞进t恤里。
裴轸等了半天,陈静依旧俯在他胸前,窸窸窣窣,没有结束。
陈静重复几次,还是没将 内衣扣好,手腕这时早没了力。
全身脱了力的陈静,整个人压到裴轸身上,下巴抵着他肩,呼出的热气搔着他颈项,说:“帮我扣一下。”
偏着头的裴轸全身僵硬,呼吸暂停,怀疑自己幻听。
陈静见他没动作,撇着眉抓住他的手,直接探进自己衣服下摆,说:“扣一下。”
裴轸冒着冷汗,抓着那陌生的四排扣,翘着指尖,避免更多的肌肤接触。
到底是生手,来回多次,还是没有扣好。
陈静感受着胸前情况愈演愈乱,事先整理好的胸乳早已跑杯,抓住他的手直往前面探去,不耐的说:“前面。”
掌心突来的绵软,将裴轸致命一击。
宽大的手掌,动作僵硬却轻柔。
这份温柔在此刻,如干柴点火。
盲眼行走的双手找不到方向,小心翼翼却百密一疏。
“嗯......”
陈静嘤咛的声音来不及遮掩就叹出了声。
裴轸慌乱的撤出手,但那颗刚刚误碰到的樱果却离他更近。绵软的身子紧贴着他胸膛,磨得他汗毛乍立。
初伏-屏
“还去医院吗?”
两人僵持。
陈静先开了口,游离的声腔如丝线 缠绕着裴轸,靡靡的尾音又响起:“还去吗?”
裴轸绷紧下颚,喉头紧缩,背脊集汗。
抵在他肩窝的陈静气游太虚,没这份旖旎。失水涸裂的唇瓣磨着裴轸的锁骨,一张一闭继续说:“好累......不去就放我躺着。”
裴轸感受到颈窝处的湿意,低头一看,陈静惨白的脸开始暗沉,额头鼻尖渗满了汗珠。
裴轸没有吭声,唇线紧抿,壮士扼腕般强定心跳,手上动作不再慌张,三下五除二就扣好了绊扣。
欲拦腰横抱前轻拍了两下陈静肩,低声说:“别睡,我们去医院。”
窝在他胸前的陈静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在裴轸一把抱起时,只听一声嗤笑。
音量不大,但在凌晨黑夜里,足矣。
裴轸皱了皱眉,不为这,为的是臂弯里和自己平日举重沙袋差不多的份量。
出门很快,陈静在他怀里像个等高的布娃娃,没有丝毫影响裴轸的速度。倒是凭着心底那份急促,跑的更快。
“坚持一下。”
裴轸放下陈静,让她倚着车门。自己一手撑着她,一手打开车门。
车是裴俊扬的,二手的山地吉普车,比一般的越野车型要大一圈。
陈静身量不低,但依旧不好驾驭。这两年是给裴轸在用,但使用的次数依旧少少。
陈静连着两夜失眠,外加今日被病毒席卷,此刻骨头缝都是酸软的。路途平缓,但坐在副驾的她摇摇欲坠,全凭那根安全带束着。
裴轸在陈静额头就要撞上时出了手,厚实的大掌托住她的前额,引领她回正坐好。
陈静像没安骨架的布娃娃,没有支撑力点。裴轸一手托住她的颈项,一手控着方向盘,直到盐城市医院。
新安小区虽老旧,但仗着好地势,周边配套并不输那些新楼盘。市重点小学、中学以及市医均距离不过五公里。
凌晨路况好,裴轸陈静双人抵达时,仅耗了 十分钟。
和凌晨空荡的街道相反的是灯火通明、人如过江之鲫的医院急诊。
连日的高温又逢学生的暑假,急诊值班的医护人员恓恓惶惶、仆仆风尘。
横抱着陈静的裴轸找不到一个空闲的医护咨询,只有个夜间巡逻的保安停了下来,对他说:“你先去挂个夜间急诊号。”
裴轸这才理出头绪,向他点头答谢,朝着电子挂号机跑去。
夜间急诊都是急症,病患就诊不如普通门诊快速,陈静还需等待。
等待就诊的门口就两排椅子,均被各类病患及家属占用。裴轸只好继续横抱着陈静,站在门口等待叫号。
“低烧,去抽个血。”
急诊大夫看完温度计甩了甩,一边打着检查单一边说。
“会有其他问题吗?”
问诊才不过两分钟,裴轸忙不迭询问。
“所以要抽血了看啊。”
大夫撕下打印好的检查单递过去,神色疲倦。
裴轸接过,点点头,不再叨扰。
“家属,你控制一下病人。”
陈静怕针,从小就怕,针刚碰上去就扭个不停。
抽血的护士没办法,只好请求外援。
裴轸没照顾过陈静这般的女子,家里的母亲和妹妹都是撸开袖子就上的性格。
陈静就如荷尖上的露珠,要坠不坠,让人屏着鼻息,不敢分毫的轻举妄动。
护士催促。裴轸只好僵硬着脊梁,揽过陈静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一把控制住她的胳膊,语调生涩地安抚:“别、怕,别怕。”
有了裴轸帮忙,护士 十分顺利就抽好需要检测的血量。拔出针口,紧接着两根棉签压上去。
“保持按压五分钟,你妻子的检查结果等十五分钟后来拿。”
“不是......我......不是......”
护士动作迅速,说完便拿着检测试管走了。裴轸的解释,只能磕吧的留在空中。
急诊检查结果出的很快,不到 十分钟裴轸手机就收到了提示。
“没其他问题,就低烧,挂个水。”
医生看完检查单,双手紧接不停在电脑上打处方。
周周转转半小时,陈静终于躺到了病床上。
裴轸也终于找到喘息的气口,放松了紧绷的心情。
“呵......”
发现一贯挺直的背板终于松懈,躺在病床的陈静似幼童笑出了声。
裴轸不明所以,方才松懈的背脊又开始新一轮的紧绷。
半耷拉眼皮的陈静撑着力气,牵着嘴角继续逗:“别睡?”
声音怪腔怪调,裴轸犹疑的看了去。
陈静唇瓣干涩,吐舌舔舐润湿,又说:“是在战场上吗?还别睡,睡了就会死?”
嘲的是出门前裴轸那番话。
裴轸耳尖炙热,张 口欲说些什么。
陈静说完继续嗔笑了几声就闭上眼,才不理他。
初伏-欲(1)
陈静在医院睡了一夜,裴轸就靠着椅背陪床了一夜。
医院嘈杂,来往人流多。陈静药里有安定, 悦悦擅傻故撬了个整觉。裴轸则相反,常年锻炼出的警觉,几乎让他彻夜未眠。
早上七点,医院开放 窗口挂号,不熟悉电子操作的老年人开始蜂拥而至,问询的声音此消彼长。陈静就是这会儿被吵醒的。
裴轸让她请假回家再休息一天,陈静不依。输完吊瓶睡了一夜的陈静,虽还不及生龙活虎,但脚底不再虚飘,好了病就忘了痛,坐在副驾里软硬不吃,木着脸到家就换衫上班。
例会、新一周的工作安排以及周末“双招双引”的简要报告都积在周一,陈静不可能不去。
市政府是90年代的老办公楼, 十年前外墙整体修缮过一次,恢弘大气了不少。平日上班都不错,就是一到夏日,空调供冷的时强时弱让大家怨声载道。而这难处恰逢去年年底财政富裕,将办公楼的供冷系统全全更替焕新,也就给解决了。
陈静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悲愤。她就坐在冷气出风口的正底下。
抱着热水裹着披肩的她还是连着在市医报道了三天。
裴轸继续陪着。
但倒有一点好,药物作用,陈静久违的连着睡了几个整觉。
第四天,陈静身体已恢复了八九成,不需要挂水,吃点药就行了。
医生开的是感冒冲剂——中成药,没有安眠成份。
陈静瞪着双眼,被打回原形。
她已经懒得去拿自慰器。
没用。
她撕了片蒸汽 眼罩戴好,试图强迫自己闭眼入睡。
蒸汽扑在眼皮很舒服,她慢慢放松身体,试着让意识逐渐涣散。
没用。
蒸汽已散尽,留在眼皮上的只有湿哒哒的水雾。
陈静烦闷地将 眼罩摘下,在床上翻来覆去。
“嗯......”
陈静在床上左右来回翻身,衣料与床具摩擦着乳头,不小心轻喘出声。
是几天没玩,阈值降低了?
陈静没多想。
她兴奋于此刻的敏感,放缓身子,轻拢慢捻,继续玩,期待高潮。
满怀期望,败兴而归。
继续挑几下,连最初的意动都消失殆尽。
陈静愤懑地用力掐了下乳尖儿,气它不争气。
猛然的刺痛让乳尖儿有了不一样的体验,继续抚上去的手指像是他人在触碰。
发现变化的陈静重整旗鼓,跃跃再欲试。
依旧颓败。
她需要个活物了,陈静想。
陈静的意识渐渐旖旎,慢慢放平绞缩着的身子。
她想象着、想象着那双手,粗糙带着剐蹭的触感,似有若无地描着她的颈项、肩胛再到小臂。
他这时会俯下身去,将她的手轻搭在掌心,送至唇边,细细地一个指尖、一个指尖吻去。
他说别怕。
音量太轻,听的不仔细,只觉着她的身子更热了些。
他瞧见她气喘着偏过头去,轻笑了一声,声音并不轻慢,是夹着蜜的宠溺。
他俯到了她的胸前,双肘撑着他的上半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拳,两颗心脏怦怦。
他手指来到了她胸前,指尖在纽扣上打着转,一下又一下,低笑着说:“让我看看,好吗?”
明明是询问,却没等她答,指尖就先动了起来。
动作没有急促,他轻柔地捻动着,指间的红豆犹如稀世的珍品,他正在启封这场盛筵。
“咳咳咳——”
面染酡色的陈静突然急咳,神色慌张。
初伏-欲(2)
“陈静、陈静、陈静!”
洗簌完正欲回房的裴轸正巧听见这声咳嗽,迟疑地敲起她的房门。
屋内的陈静愈发慌张,一个吞咽让唾液呛到了气管,咳嗽声愈演愈烈。
站在屋外的裴轸眉头紧皱,想着这伤风感冒怎么到今天还咳得这般厉害,继续敲打着房门。
陈静呛着嗓子说不出话,拉着被子直往头上盖,试图盖住声音。
“陈静,我进来了。”
裴轸得不到回应,担心她低烧反复,握住门把打开了门。
听到裴轸进屋的声音,陈静慌不择路,裹着被子拧成一团,犹如草履虫一般。
裴轸看她这样愈加担心,抓住被子的一角就要掀开。
“别......咳......咳咳......”
陈静闷在被子里的声音听不仔细。
裴轸力大,一把就将绞在陈静身上的被子松开。
被掀开的陈静发丝凌乱,眉头微红,瞥着眼看他的眼眶氲着点点湿意,比平时要明亮几分。
陈静侧着头,胸口起伏不断。仍在咳嗽着,气管呛到的瘙痒不肯停歇。
不明其因的裴轸眉头愈深,手背探她的额前。
温度并不高,裴轸愈发疑惑。
“是哪里不舒服?”
裴轸手背又探了陈静的颈项、肩胛,接着是小臂。最后他又握住她的手,没有握住整只手,只有手指到指尖小小的三分之一。
动作轻柔且快速,未做多停留就去了下个地方,却如火种布火。
见她不回答,裴轸疑惑的又问了声:“嗯?”
声调温腻,好似都没有滚动咽喉,直接从鼻腔滑出来一样。
陈静紧缩着喉头,费力着吞咽,转过头看向他。
裴轸刚洗浴完,额前还有几缕湿着的碎发,不受管束的簇立着。
裴轸还在说话,陈静听不进去,只见他的唇瓣一张一合。
陈静目光向下移,他的喉结随着他的声音来回滚动。
又看向他的肩胛、臂膀以及粗粝的手指。
“嗯?”
陈静许久不答,裴轸疑惑。
还是同样的声调,勾着她。
陈静又想到那天,他指尖滑过的那一瞬。顿时心热厉害,咳嗽声剧烈。
裴轸急忙托住她的脖颈儿,避免她呛着。
温热的大掌紧贴着,不再是一瞬而过。
陈静看向他,目光深沉。
“到底怎么了?”
与之相反的裴轸两眼清明,指尖抚到她额上,将碎发捋到一旁。
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陈静眼神突变,猎豹盯食般。
“嗓子不舒服.......”
陈静的手攀住他的肩,一个借力坐了起来。
“那去医院再看看?”
“不用。”
“那吃点润喉片。”
裴轸起身欲走。
陈静按住他手腕,靠到他怀里,下巴压着他肩说:“就呛着了......”
声音柔腻得如小女撒娇。
裴轸未曾见过这番架势,僵着身子不敢动。
陈静抵着胸口如石块的身子暗笑,她又抓过裴轸的手探向自己的后背,说:“帮帮我......”
裴轸不解其意,疑惑地问:“嗯?”
陈静佯装不耐:“拍拍啊......笨!”
陈静语气娇纵。于裴轸听来,娇压于纵。
裴轸僵着身子,任她拿捏。右手抚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
举止有度的动作,对陈静如同纵着团团烈火。她紧抿着唇瓣,不欲出声。但身子却不受控制,自发地贴的离他愈靠愈近。
裴轸也感受到了胸口越来越近的热意。安抚的手骤停,双手托住陈静的肩,拉开距离。
面色尴尬:“不早了,你休息。”
说完就急欲离开。
陈静抓住他手,侧着脸又咳嗽了两声。
“别走,我睡不着。”
初伏-欲(3)
陈静这次咳的剧烈,面颊绯红,眼角还挂上了泪。
她的话语含糊,裴轸并不能领其意,但直觉让他不安。
他应该走出去,就现在,离开这儿!
陈静侧仰着头望着他,鼻头都染了几分绯意,纤弱不能举的模样。
陈静指尖勾着他的掌心,来回摩挲。
这般动作裴轸若再不领其意就是个傻子。他眼眶薄红,撇过头不再瞧她娇娇之态,强定着身心,意拔手而去。
陈静机敏,攥住他手不放。手起刀落,借着一个巧力,翻身将他压倒到自己身下。
回旋反转,两人一上一下,鼻尖相抵。
“陈静!”
裴轸下颚紧绷,眼底薄怒。
陈静鼻尖轻刮,蹭着他后脊发软。眼眶发红得厉害,唇瓣张合之时,两滴泪珠接连落下,正打到裴轸的眼睫上,缓缓从他的眼角落下。
“帮帮我......”陈静低喃着声腔,欲泣着说:“我真的睡不着。”
裴轸看的怔怔,忘了反抗。
可怜人儿陈静见此,眼底 一抹得意。趁他痴愣,摸着枕边的绳索飞快地在他腕上打了个结,另一头锁住床头。
从小的手艺,过程不过三秒。
“陈静!”
裴轸拉动着手腕,意图挣脱,看向陈静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陈静并不放在眼里,坐直了身子,臀瓣置于他腰腹处,指尖轻勾着绳索,语调不复可怜状:“这个结扣越拉越紧。”
她顺着绳结指尖游走到他的手腕,眉眼轻挑,言语轻慢:“别伤着自己了。”
“陈静!你清醒一点!”
裴轸晃动着手腕,拉着床头震动,砰砰作响。
“清醒一点?”陈静皱着眉学着他说话,摇摇头不接受。指尖扯起裴轸的衣角,探了进去,勾画着那腹上一块一块的轮廓。
她俯下了身子,耳朵贴着他的胸口,指尖游走不停,轻叹了句:“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裴轸四肢酥软,屏着呼息。
陈静稍抬头,呼出的热气直搔着他的脖颈。看着他喉结滚动,觉着好玩,又冲着“呵”上了几口。
“硬了。”
陈静轻勾着腿蹭着他的裆下,炫耀似的抬头望向他,表情稚嫩无邪接着说:“我帮你!”
她扯下他的睡裤, 小手隔着棉质的内裤,又是一阵抚摸。
藏在内里的肉茎更愈粗大,囊囊鼓鼓的好大一包。
“又变大了!”
陈静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劈刃着裴轸面对现实。他紧闭着双眼不愿去看,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滚淌出,他紧咬着后槽牙,声色撕裂:“陈静,停下!”
陈静行已至此,恍若未闻,一手直接拉下他的裤头。
“嗯......”
离得太近,失去包覆的肉茎弹跳而出,直接打到了陈静的鼻尖上,惹得她一声惊呼。
陈静还是不愿直视性器官,她撇着眉两指轻扶着那根粗硬,细细检查。
没有不洁。
她满意地松开手,将自己的内裤褪到腿弯,压了上去。
“嗯......”
“嗯......”
两声叹息同时发出。
两片肥厚的蚌肉紧贴着肉茎,上下求索。
陈静比往常湿得厉害,还未真正的进入,仅是阴蒂肉贴肉的磨蹭就已让人难耐。
很快,陈静就迎来了第一次小高潮。
身子未到抽搐,但已瘫软无力。
陈静强支起上半身,摸了把穴口,湿的厉害。
“陈静,真的不要、不要!”
没法动作的裴轸祈求着她,眼角濡湿。
陈静没说话,附身鼻尖轻擦,两眼温柔,拭着他的眼角,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下身,一往无前。
初伏-欲(终)
陈静穴口太小,裴轸不相匹配。
旷的太久,愈发紧小,她左右扭身都不得其领将其纳入。
“呼......”
陈静长吐了口气,将胸前的头发全部拨到身后,继续努力。
还是不行。
小穴只能堪堪吃进龟头。
陈静扣着蜜液向肉茎摸去,做好润滑。
“嗯......”
陈静一声闷哼,终于又进去了些,小穴顿时酸胀不已。她浅浅上下浮动,让小穴适应这般粗硬。
“嗯......”
裴轸一声闷哼,全身一哆嗦,紧咬的下颚松了开,喘着粗气。
“射了?”
陈静不敢相信,望了眼身下,刚刚还遒劲有力的东西变得软绵。积压多年的白灼四处喷溅,还有几点飞到了她的下巴。
如落冰窖的陈静瘫坐在一旁,痴愣了几秒后开始笑骂:“阳痿?你早说啊!”
陈静拿着他的睡裤擦身上飞溅的精液,嘴里念叨着:“秒射还喷这么多。”
擦了个大概,陈静松开绑着他的绳结,一脸晦气的说:“走吧。”
说完就欲起身。
重获 自由的裴轸转动着手腕,神色阴翳。
“嗯......”正欲起身去洗澡的陈静突然被放倒在了床上,眼前的裴轸是从未见过的陌生,她嗫嚅着唇瓣:“干嘛!”
裴轸一手继续扣着她的脚踝,一手挑走她额前的乱发,手背沿着她面颊抚摸,说:“再试试。”
裴轸离她很近,如方才一样。
只是这时他在上,她在下。
被压在身下的陈静欲说些什么来嗔他。还未张口,裴轸的眸子就扫了过来,震慑着她讪讪哑口。
裴轸没有掀开她的衣裙,而是手掌探了进去,摸着她的腰腹。
就摸了几下,陈静就感受到小腹难耐,一阵筋挛。她咬着唇瓣,压抑着喘息。
裴轸没过多留恋,手掌直接去了她的会阴。扣着她脚踝的手向上抬起,将她左腿折于胸前,阴户暴露无疑。
裴轸没过多的表情,阴晴难辨。陈静觉着后脊发凉,瑟缩着后退。
裴轸拖住她的左脚,又被拉回到了原位。
他眼皮都没掀,继续观察着她的穴肉,说话的情绪不明:“听话。”
他观察片刻,终于覆了两根手指上去,来回翻、拍打着她的大小阴唇。
陈静从未被这样玩过,她汗毛直立,夹紧双腿。
“放松。”
裴轸语调依旧,不知喜忧。
他蛮横地分开陈静紧闭的双腿,手掌在她的大腿内侧轻抚。
陈静难耐地蹙眉,鼻翼微动,胸脯喘息不止。
裴轸却将她的腿又托高了些,让整个小穴完全暴露。
小穴被陈静自己玩的本就湿润,裴轸的食指很 容易就插了进去。
太紧,裴轸刚试着插进中指,小穴里的媚肉缩着他两个指头动不了。
“再放松点。”
裴轸被夹得眉头紧皱,拍了拍她的臀,指尖抠挖。
“不要!”陈静惊呼,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陈静眼角已经飙出了泪,咬着下唇摆头,乞求着他。
裴轸吻住她眼角的泪,手上动作并没停,继续抠挖着那处软肉。
陈静呼吸不过来,僵直的脖颈无处逃脱。双手紧拽着床单,指尖泛白。
裴轸指尖突然用力,正对着那块粗糙进攻。
“嗯......啊......”
陈静如惊弓之鸟,眼冒白光,脚趾蜷缩,呻咛不止。
裴轸抽出手指,拖着被子垫到她的身下,隔住喷出的水渍。
刚刚g点高潮了的陈静全身软绵,没有力气,任他折腾。
裴轸握着她的脚腕,两腿弯折直胸前。刚刚喷过水的小穴红艳,他摸了把陈静泌出的蜜液,润湿肉棒,直接插了进去。
“嗯......”
小穴被塞得酸胀,还有些许的刺痛,陈静紧皱着眉,指尖掐陷进裴轸的后背。
裴轸才刚入了一半,见她痛苦便停了下来。左手托住她的背,顺着她的脊骨一节节抚去。
缓了好久,裴轸见她开始放松,用力一顶,尽根埋入。
“嗯......”
“嗯......”
两人同时轻叹。
裴轸为的是这噬心的紧致,陈静则是为了这前所未有的充盈。
“缓一下。”
陈静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天可怜见的模样:“太胀了。”
裴轸手指在她酡红的脸上流连,趁她神情渐松就开始挺腰抽插。
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淫靡地响彻在这屋内。
陈静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犹如波涛里的孤舟,只能任由海浪翻卷。
而裴轸是难难得一见的兴奋,眼底猩红,架着她两腿持续不断。
“ 啊啊啊......!”
阴道高潮来的愈加猛烈,陈静吐出口的不再是呻咛,是不受控制的尖叫。
裴轸还不停歇,撞得愈裂,要将她撞碎了一般。
失控的陈静手指乱抓,掐着他身上到处划痕。
“停......停下......停下来!!“
将攀至顶峰的陈静双手握拳锤打着他的胸口。
裴轸一手就将她的两只手腕擒住,腰腹继续抽动。
陈静突然脖颈后仰,下颚绷出一条直线,胸口不受控制地腾空,翻着白眼,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