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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秘史》第三卷完】(30-32章)

作者:渝西山人

2022/09/08

简介:龙噬天下,风起云涌。最新地址LTXSFb.coM更多小说 ltxsba.me中原大地已平和百年,然北赵楚氏崛起,西秦

幼主扶正,南齐东吴连横,北胡蛮人骚动......乱世英豪,谁与争锋?

第三十章虎父龙子

吴安然扶了扶文士帽,淡然走进一座小帐篷内。

帐内之人显然是吓了一跳,沉声问道:「你是何人,胆敢擅入本官帐内?」

吴安然自顾自找了张木凳坐了下来,道:「你就是礼部余世同余大人吧?」

余世同见吴安然气度不凡,语调阴柔,又颌下无须,怀疑是个太监,倒也不

敢过分得罪,言语中客气了三分,道:「尊驾是哪位大人府内的?」

吴安然道:「在下是奉了吏部成侍郎之命来见大人的。」

余世同一听登时站了起来,道:「成大人有何吩咐?」余世同也是不久前才

知道成奉之也是大秦人的,他平日在朝中从不与成奉之交往,眼前这人既是奉成

侍郎之命而来,当然也是自己人了。

吴安然道:「刺杀楚太尉之事已告失手,禁卫军已擒下不少刺客。余大人此

次负责与之联络,这些刺客中难免会有知情人,成大人意思是请余大人早作打算。」

余世同怔了半晌,凄然叹道:「余某亦是早有预料了,楚太尉若是这般 容易

被杀,大赵国多年前就该被灭了。何况此事原本与储君合谋,可储君之后似有反

悔之意,大猎前余某数次求见储君却不可得,便劝成大人终止此事,可成大人仍

一意孤行......唉,事到如今不知要余某如何是好?」

吴安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绢塞着的小瓷瓶,置于余世同案上。

余世同拿起瓷瓶,把玩良久,忽然笑道:「敢问这位先生,瓶内是何种剧毒?」

吴安然见余世同虽近临死,却仍气度从容,倒也有几分敬佩,道:「此瓶内

乃西域奇毒牵机散,入喉即亡。」

余世同看了他一眼道:「若余某不肯服下此毒,先生恐怕就要用强了吧?」

吴安然笑而不答,这余世同是明白人,无需多说。

只听余世同淡淡说道:「余某今年三十有二,算来已在赵国 十三年了,从一

布衣白丁到如今礼部令吏,已足以证明余某之才。虽时时记得身负大秦所托,但

亦不免为自身考虑,余某府中有三房妾室,但并无正妻,可叹她们时常还为此勾

心斗角,却不知余某乃是为其着想,余某一旦身份败露,她们以妾室之身尚可另

嫁,不至于被余某所牵连。余某至今不敢有子,便也因此故,子女毕竟是余某的

血脉,余某不愿因己故而祸及子女。」

余世同叹了口气,对吴安然道:「余某一死,成大人当可高枕无忧,烦请先

生转告成大人,看在同为秦人的份上,请成大人从中周旋,放余某府中三房妾室

一条生路。」

吴安然点头道:「余大人放心,在下定会转告。」

余世同舒了口气,道:「成大人深谋远虑,其侄女苏姑娘也是我们秦人吧,

此女既能得楚太尉的五 公子倾心,想必也非泛泛之人,以后我大秦在赵国之事就

指望她了。」

吴安然怜悯地看着余世同,若他知道了成奉之和苏巧彤早已变节,定会死不

瞑目吧,还是让他安心去吧。

余世同拔出瓶塞,凑到鼻尖闻了闻,苦笑一声将瓶中之毒一饮而尽,坐到椅

上闭目不语。

吴安然上前为他搭了下脉,只觉其脉象忽急忽缓,知是牵机毒已经发作,便

转身走了出去。

吴安然离开不久,一队禁卫军便将此地团团围住,为首军官走入帐中,只见

余世同七窍流血躺在椅上,失声骂道:「娘的,快去禀报太尉大人和兵部尚书郭

大人。」

楚名棠翻看刚刚送来的急报,忽听门帘一响,抬头看去,笑道:「原来是郭

大人。」

郭怀没心思与楚名棠寒暄,道:「名棠,今晚之事你大概也已知道了吧。」

楚名棠脸色也沉了下来,点头道:「我虽已料到此次大猎不会太平,可仍没

想到会乱到这种地步。郭怀,是你命人去捉拿礼部令吏余世同的吧?」

郭怀道:「不错,可惜还是去晚了,那余世同已经服毒自尽了。但此事也太

古怪了,这余世同为何要急于自尽,他所居之地离禁卫十一营足有小半个时辰的

路程,我从十一营出来并未耽搁便命军士捉拿余世同,当时那些秦人尚未被全歼。

除非那余世同早已打定主意,无论事情成败他都准备自尽。」

楚名棠指指案上的几封急报道:「铮儿来报说除了逃走的十余人 之外,其余

贼子尽数被歼,但所擒下的几人全都服毒自尽,没有一个活口,那些秦人看来都

抱着必死之心。」

郭怀道:「据我所看这些人服毒自尽恐怕也是不得以,当时我也在十一营,

见那为首贼人破口大骂余世同,似是认为上了余世同的当,的确这两百 多人来攻

击数千人的大营,不啻是找死。」

楚名棠道:「如此看来,那余世同应是秦人此行的主使者之一了。」

郭怀道:「可那些贼人又无活口留下,我等又不知他是奸细,这余世同根本

无需寻死,除非......」

楚名棠沉声道:「除非有人逼他自尽。而且铮儿也觉得奇怪,这些秦人武功

并不高,应是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可过了这么久仍未有动静,真是奇怪,如今大

猎场内各处已经严加防范,西秦已很难下手了。」

一名楚府家将忽然匆匆跑了进来,道:「启禀老爷,吏部唐尚书被人刺杀。」

楚名棠和郭怀齐声惊道:「什么?」

楚铮也已得知唐孝康被刺之事,立刻点了一队禁卫军赶往唐家所住之地。

忽听一名军官喝道:「前面是哪一营的,速速停下。」

对面一人叫道:「在下乃赵统领麾下,是奉统领之命到各营传令。」

那军官疑道:「你是赵统领帐下的?我怎么未曾见过你?」

楚铮拍马赶来,不耐烦地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去查查他们有无赵统领

的令签和信物,有则放行,无则拿下。」

那军官应了声是,便带人上前盘查。楚铮凝神望去,只见对面站着十几名紫

衣军士,为首那人身形高挑,面目英俊,气度不凡,正是刑无舫的弟子林风玄,

不由得暗骂道:「怎么是这小子,既然是来刺杀,何不找个相貌平凡点的,这么

引人注目不是存心找事吗。」

那负责盘查的军官折了回来,道:「楚将军,这是他们所呈的赵统领的令签

和信物,并无异常,但 末将总觉得这行人有些古怪。」

楚铮将那令签和信物看了看,他当然认得这些东西,正是自己伪造的,便道:

「既然令信齐全,放他们过去吧,太尉大人和兵部郭大人在等本将军喔。」

那军官无奈地说道:「遵命。」

林风玄等人走后,楚铮忽问那军官:「你是叫伍绍一吧?」他对这人有些印

象,平日颇为精明强干,以后倒可大用。

楚铮身后一名副将笑道:「正是他。我们十一营常道将军您是五 公子,下面

居然还有个『五少爷』,说的就是他了。」

楚铮有些不快,道:「各人名字乃父母所取,非自己所能定夺,同僚之间岂

可拿此事开玩笑,以后不得再提。」

众人见楚铮拉下了脸,皆应了声是。

到了唐家所住之地,只见其府中下人个个哭丧着脸,自然是因唐孝康死了,

这些人为再无靠山而忧心忡忡。

楚名棠和郭怀此时也已赶到,一个盛装贵妇顿时悲啼出声:「太尉大人,我

家老爷死得好惨啊。」

楚名棠安慰了她几句,召来唐府总管和家将首领询问详情。

原来楚铮的十一营受到攻击后,禁卫军各营奉命到朝中重臣所住之地加强警

戒,一小队禁卫军持统领赵无忌之令信说是奉命前来保护唐孝康,并有要事禀报,

唐孝康便把其中为首二人带入了帐内。

楚名棠顿足道:「唐孝康糊涂!都何时了居然还领不相识的人进帐,这太平

尚书当久了,一点警觉也无。」

楚铮忽见伍绍一双唇嚅嚅,显然是想起了方才林风玄一行人,不由得暗恼有

聪明人当属下有时也未必是好事,只得故作失声道:「哎呀,父亲,孩儿来此途

中便碰到一队禁卫军,面目颇生,只是孩儿急于赶往此地,又见其令信齐全,便

未曾阻拦。」

楚名棠一听,道:「快些命人去拦下他们,铮儿你平日精明无比,这会儿怎

么也糊涂了,这等可疑之人也会放过?」

楚铮忙令伍绍一等人到各营传命,若林风玄等人蠢到至今尚未离开,那休怪

自己不客气了。

郭怀在一旁劝道:「唐孝康乃朝中重臣,对赵无忌统领的令信也应熟识,但

却仍然上当,那也怪不得楚将军了。看来这禁卫军中也有秦人奸细,而且地位不

低啊。」

楚名棠暗暗摇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若是旁人有此失误倒也无可厚非,

可自己这儿子心思慎密无比,这几年来协助自己打理诸事从未有过失算,怎么会

在此时出个大纰漏,莫非是他有意如此?可想来想去楚铮都无理由这般做。

几个人走进唐孝康帐内。只见唐孝康躺在地上,眉心处不知被何物戳了个大

洞,双目圆睁,满面惊恐之色。郭怀虽平日里与唐孝康有些不合,但见他死得如

此之惨心中也有些不忍,道:「想不到唐孝康竟会丧命于此地,他这一死与三年

前梁上允之死一样,朝中又要动荡了。」

「不对,」楚名棠忽然说道,「郭怀,你有没有觉得秦人此举毫无道理,白

白葬送了一百 多人性命,难道只为刺杀一个唐孝康?如今 不同于三年前,那时三

大世家仍在勾心斗角,朝中局势不明,梁上允一死确实引起了各方骚动,可现在

除非刺杀了你、我,还有方令信三人外,其他朝中大臣根本无碍大局,死一个吏

部尚书我立马便可找人来代替,反而可能做得更好,如成奉......」

楚名棠突然灵光一闪,扭头向楚铮看去,难道是他为了让成奉之早日成为吏

部尚书才勾结外人杀了唐孝康?

楚铮眼观鼻,鼻观心,可心里却直发毛,这世上最难瞒过的就是父亲了。

楚名棠又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和王秀荷说过了,成奉之若真为楚家效力,成

为吏部尚书是迟早的事,楚铮无需如此做的。

楚名棠怎么也没想到,其中还牵涉了一个魔门。楚铮是利用魔门欲迁徙至赵

国这一难得的机会,将原本定在几年后再做的事便提前了。

郭怀觉得这父子二人间有些怪异,不禁问道:「名棠怎么了?」

楚名棠回过神来,道:「咳,我只觉得西秦这般有些得不偿失。如这余世同,

身为礼部令吏,在秦赵两国开战后所起的作用应更大一些,而不是像如今仅为了

刺杀唐孝康而丢了性命。而且此番通过此人我等还知道了朝中隐藏着另一位身份

更高的奸细,虽目前尚未有眉目,但迟早会水落石出。」

郭怀点了点头,深思道:「他会是谁喔?难道是朝中的某个侍郎,还是禁卫

军中某个将军?」

楚铮暗暗心惊,幸亏自己早已有了后招,不然成奉之的嫌疑很难洗去,毕竟

他的身世颇有问题,禁不得详查的。如今这些罪名只好暂时先让武 媚娘背着了,

也只有她够资格够身份再背上这奸细罪名,只是有些对不起她了,不过她身具

「媚惑众生」心法,换个面目并不是难事,从此就让武 媚娘这名字从世间消失吧。

郭怀又道:「天快亮了,名棠,你说唐孝康之事要不要禀报皇上?」

楚名棠想了想道:「皇上龙体欠佳,此事还是暂且瞒下来吧,等大猎结束后

再行禀报。」

郭怀点点头。

正在这时,楚府的执事李诚走了进来,轻声道:「启禀老爷,宫里的御膳房

胡总管求见。」

楚名棠想了想,道:「胡总管?他此次应未曾跟随皇上前来啊,怎么会来见

我?」

楚铮暗暗握紧双拳,看来京中之事大功告成了。

楚名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李诚说道:「有请胡公公。」

李诚应了声是,往门外退去。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尘土的老太监跟在李诚身后走了进来,道:「参见太尉大

人,郭大人。」

楚名棠示意道:「胡总管请座。」

胡有林摇头道:「老奴也不坐了,太尉大人,郭大人,此事老奴原本应直接

向皇上禀报的,可皇上那看守甚严,老奴根本靠近不得,想了想还是前来向太尉

大人禀报吧,正好郭大人也在此地,毕竟朝中大事还需依仗二位大人的。」

胡有林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楚名棠和郭怀二人听得莫名其妙,楚名棠想了

想,突然有些不安,道:「胡公公,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了?」

胡有林道:「是出大事了,储妃娘娘暗中下毒,储君归天了。」

楚名棠和郭怀身躯大震,相互看了一眼,此时二人才真的方寸大乱。

楚名棠与郭怀就算有再大胆子,也不敢将储君之死隐瞒不报,急急赶去见赵

王,心里只能期望皇上能支撑住。

可赵王一听赵庆之死便晕了过去,太医们七手八脚将皇上救醒后,赵王只虚

弱地说了一句话:「回京。」

大猎尚未开始便已结束,不少世家子弟还颇有怨言,却被家中长辈狠狠地训

斥了一番。储君之死尚无几人知晓,但唐孝康被刺之事纸包不住火,已在官员中

渐渐传开了。

吏部尚书手中之权列六部之首,若不是摊上楚名棠这个强势太尉,以往的吏

部尚书地位在朝中仅在相国之下,如今唐孝康一死,自认够资历的几人个个 躁动

不安,职位较低的官员也在紧张地观望着,毕竟他们的 仕途很大程度上是由吏部

所掌控。

当然,成家诸人也在谈论着,若在以前,成家定对此事淡然处之,本朝历代

吏部尚书都是由各大世家所把持,成家在朝中毫无根基,根本无望登上此位,如

今有了苏巧彤这层关系,成奉之也算投入了楚家门下,众人的心也活络起来。

成奉之的夫人坐到苏巧彤身边,小声问道:「巧彤,你看老爷这次可 有希望?」

她与成奉之同为秦人,两人来到赵国后才结为夫妇,这么多年来也是伉俪情深,

自从得知夫君 背叛大秦投靠了楚铮,陶允贞不仅没反对,反而大松了口气,这些

年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过去了,再也不用担心成家哪天会被满门抄斩了。

苏巧彤看了一眼成奉之,只见他正在那闭目养神,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轻

笑道:「姨娘,看姨父这样子定是胸有成竹了。」

成安礼道:「娘,这朝中势力泾渭分明,这唐孝康原本便是楚家一系,自然

由楚家门下来接替,只要太尉大人同意了,相国大人也不会反对,至于皇上,只

需盖上大印便可。依孩儿看,父亲大 有希望。」

成奉之听在耳里,睁开眼道:「这吏部尚书由谁来任,需由相国大人和太尉

大人议后禀明皇上,由皇上来定夺,你们在这里瞎猜什么。况且吏部尚书之位如

此重要,方家难道就不动心,现在谈及此事还为时过早。」

苏巧彤微笑不语,此番大猎草草结束定是京中出了大事,方令信留在京中定

已是焦头烂额,哪有余力争夺这吏部尚书之位。

方令信战战兢兢地领着留在京城的百官在城外等候,见赵王龙辇缓缓驶来,

俯首道:「臣等恭迎皇上。」

赵王并未从龙辇出来接受百官朝拜。楚名棠走了过来,对方令信小声道:

「皇上龙体有恙,欲直接回宫,就不见众臣了。」

方令信苦笑一声,命百官站到了官道两侧。看着龙辇经过,方令信道:「名

棠,这次可要麻烦你在皇上面前替老夫美言几句了。」

楚名棠道:「相国大人这说的什么话,如今三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名棠自当尽力。」

方令信叹道:「多谢名棠。唉,此番储君被刺杀,纵观青史都没怎么见过,

可老夫也是有苦难言,虽说奉命留守京城,可那宫内之事又怎能管得了。堂堂一

个储妃娘娘竟是西秦刺客,关老夫何事了。

老夫能做的只能将三年前负责宫女选秀的官员拿下严加审问,却无半点头绪。

只知这武 媚娘乃陈县人,家中只有一养父,可这养父早已不知去向,当地官员也

是一问三不知,只好先把他们押解到京城再说了。「

武 媚娘便是当年的魅女,楚名棠也是知道的,只是此女入宫后据楚铮所报渐

渐起了野心,不再甘心受楚家控制。不过楚名棠也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储君妃子

又能掀起多大风浪,何况她的身世来历都掌握在楚家手中,楚铮曾为楚名棠列出

五六条计谋,任何一条都可轻易置武 媚娘于死地。

楚名棠于是不再管此事,将之交于楚铮,毕竟他这几年一直在操心对西秦用

兵之事,哪有闲心管一个江湖女子的死活。可没想到就这江湖女子居然刺杀了储

君,楚名棠立刻怀疑上自己的儿子楚铮,可在郭怀面前又不好问什么,返回京城

的途中这臭小子又不知跑到哪去了,看来只有回府好好审问他了。

但毕竟武 媚娘与楚家有关,听方令信说没查到任何线索,楚名棠也松了口气,

铮儿这臭小子再留下什么马脚非劈了他不可。

皇宫的书房内,赵王双目喷火,抓起御书案的笔筒便向方令信扔去,骂道:

「方令信,你是怎么辅佐庆儿的,庆儿遇害时尚不到三更,此时你应陪他批阅奏

折,怎么会死在储君宫?」

方令信不敢躲闪,笔筒砸在了他肩膀上直隐隐作痛,心中叫屈,储君为人颇

为懒散,这两年来何时见他批阅过奏折,都是由他人代笔,而此人便是那刺客武

媚娘,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方令信看了一眼楚名棠,楚名棠有些犹豫,并非他不想为方令信求情,但赵

王此刻正在火头上,谁的话恐怕都未必会听。

果然,赵王骂完方令信,接着骂起了楚名棠,最后连郭怀都未能幸免,言辞

激烈且毫无顾忌,骂楚名棠结党营私,败坏朝纲,骂郭怀只懂领兵,不懂如何辅

佐储君。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皇上已是神智混乱,再这般下去恐怕对龙体更是有

害,可谁又敢上前阻止喔。

幸好此时赵茗脸带 面具走了进来,一旁吓得浑身颤抖的童妃登时松了口气,

忙施礼道:「叶先生。」

赵茗上前扶住赵王道:「皇上,您累了,还是先去歇息吧。」

赵王呆呆地看着赵茗,突然泪流满面,道:「皇妹,庆儿死得真惨啊......」

除了楚名棠外,其余人都愣愣地看着赵茗那张僵尸脸,皇妹?

赵茗叹道:「皇兄,事已至此,还是节哀顺变吧。」转身对童妃说道:「童

妃,送皇上回寝宫。」

童妃 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忙应道:「是。」

赵茗看着赵王蹒跚着离去,忽觉体内寒热乍寒乍热,知道自己内伤又犯了,

赵茗醒来后就查觉体内有股炎毒乱窜,每当跳跃或是疾奔,赵茗都能感受到体内

有一股欲火随时都要爆发出来,整个身体也开始冒出不少冷汗,只好运功硬压,

可她哪有空闲静下来养伤喔。

如今赵庆一死朝中大乱,皇兄又已六神无主,确定皇位由何人继承和维持朝

政稳定才是头等大事。

赵茗转过身来,突然恢复女声说道:「三位大人,储君新丧,皇上龙体有恙,

朝中大小事宜还请多费心了。」

方令信和郭怀还有些犹豫,楚名棠却躬身答应道:「微臣谨遵长公主旨意。」

方令信和郭怀都知楚名棠绝非莽撞之人,见他既然领命,便也应声领旨。方

令信想道,皇上当年是有个亲妹妹长寿公主,只是二 十年前突然离奇失踪,难道

这叶先生就是她?

赵茗明白三年前自己打伤楚铮时,楚名棠便已晓得自己的身份,倒也不疑有

他,对方令信说道:「方相国,你先下去吧,储君之死恐怕瞒不了多久,今日是

你轮值,要好生安抚众大臣,维持京城安定,如有造谣生事,借机扰乱者杀无赦。」

方令信领旨匆匆离去,赵茗看着楚名棠和郭怀,心中一时感慨万端,这二十

年来还是首次与这二人相见,自己容貌虽未大变,但心境已老,而这两个当年的

翩翩少年郎如今都已须发斑白了。

赵茗缓缓取下 面具露出娇颜,说道:「楚兄,郭兄,可还记得小妹吗?」

郭怀一声惊呼:「茗姑娘?你,你?」

楚名棠忙接口道:「怎么是你?」说完了自我感觉比较生硬,暗想这些年随

着年龄和地位的改变,自己装腔作势的本事较年轻时差了许多。

赵茗轻笑道:「正是小妹,二位兄长当年所立誓言如今都一一实现,果然已

是我大赵的栋梁之材。」

郭怀不禁上前一步,说道:「茗姑娘,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

楚名棠咳嗽一声道:「郭大人,应称长公主才是。」心中不由得暗笑,当年

郭怀自负是武状元,对赵茗这小 丫头不屑一顾,直至被她摔了十七八个跟头才心

服口服,反倒心生倾慕之意,后来赵茗突然消失,郭怀借酒浇愁颓废了许久才渐

渐恢复,今日见了她,大概又想起旧事了。

赵茗笑道:「无妨,楚兄,这般称呼倒也自在些,当年乃师命难违,小妹外

出游历了几年,因走得较为匆忙,未曾与二位兄长道别。」

郭怀仍固执地问道:「那既然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宫中,为何不与我等相见?」

赵茗没想到多年未见这郭怀仍是一副牛脾气,不由得有些尴尬,暗想:有何

好见的,回京后你们都已成家,再相见岂不徒生事端。

楚名棠见郭怀有些失态了,道:「郭大人,储君新丧,长公主将你我二人留

下是为军国大事,你这些陈年 往事还提他作甚,长公主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何必再纠缠不休。」

郭怀愣了半天,突然长叹一声,向赵茗躬身道:「长公主,微臣失礼了。」

苦涩之意溢于言表。

楚名棠哈哈一笑,道:「也请长公主切勿怪罪郭大人,当年长公主突然离去,

郭大人心急如焚,找遍京城大街小巷,还曾立誓终身不娶也要等到长公主,皇上

和微臣整整劝了他五年他才与刘家姑娘成了亲。」

「楚名棠!」郭怀怒目而视。

赵茗突然身躯微微一震,看了郭怀一眼,他真等了五年吗?可自己在外游历

了两年多就回来了,怎么不知道?

「皇妹,你怎么才回京,皇兄无能为力了,楚名棠都早已成亲......」皇兄当

时是这么说的吧,赵茗努力地 回忆着,当初自己似听了这话后便赌气回太平宫去

了,根本就没细听郭怀怎样了,回到太平宫便闭关近 十年,不理世事,全心苦练

武功,一举踏入 天道境界。

自己当年的心思原来是这样的。

这都二 十年过去了,如今又失身给那小贼,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赵茗暗自

摇头,道:「二位兄长,小妹师从叶门,虽为公主之身却从不管朝堂之事,只是

今日大赵已到危难之境,储君暴亡,皇兄长卧病榻且别无子嗣,小妹只好挺身而

出为君分忧。

如今当务之急乃是维持大赵国的安定,二位兄长均为朝中擎天柱,楚兄主政,

郭兄掌管兵权,而且与皇兄和小妹都曾为故交,还望二位能鼎力相助。「

楚名棠拱手道:「请长公主宽心,我楚家历代对大赵忠心耿耿,皇上对微臣

亦有知遇之恩,微臣定会尽臣所能,保我大赵平安度此难关。」当年赵茗刁蛮任

性,而且三年前明知楚铮乃自己之子仍将他打成重伤,楚名棠对她并无太多好感,

但毕竟事关大赵安危,由她来出面倒也名正言顺。

赵茗见楚名棠答应了,心中一喜,郭怀历来忠于皇家定不会有异议,朝中有

这两人支持,就算方令信也不敢从中作梗。

郭怀此时已平静下来,说道:「朝中之事长公主不必担心,有太尉大人和相

国大人在,只需施以雷霆手段,无人敢有异动,只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储君身

亡,日后皇位由何人继承需早日定下,方可平息朝中猜测。」

赵茗苦笑道:「可皇兄伤心过度,要他来做决策恐怕已是不可能,还是先听

听二位兄长的意见吧。」

楚名棠躬身道:「为人臣子者岂可参与皇家之事,还是请长公主定夺。不过

微臣想长公主心中应已有打算。」

赵茗暗恨,楚家人不论老小个个奸诈如狐,只好说道:「储君侧室杨妃已有

孕在身,只是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男丁且皇上龙体无恙,立皇孙为储乃是最为稳

妥之举。不过那杨秋儿即便生下皇子也饶她不得。」

楚名棠和郭怀一惊,道:「这是为何?」

赵茗恨恨地说道:「那杨秋儿早已知武 媚娘心怀不轨却隐瞒不报,此罪绝不

可恕。」

郭怀不解道:「储妃......不,武 媚娘隐藏在宫中多年,杨妃又是如何知道?」

赵茗脸一红,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这武 媚娘乃魔门妖女,精

通媚术,每晚将储君迷惑后由杨秋儿替代她与储君行房,而武 媚娘直至离宫时想

必仍是处子之身,杨秋儿若早日向宫内人禀报,怎会酿成今日之事?」

楚名棠若有所悟,他也曾听闻魔门练有媚术的女子对贞洁并不在意,而武媚

娘却谨守处子之身,想必定有她谨守的道理,最大可能便是她心中有了心爱之人,

而这人......哼哼,自家儿子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郭怀想了想道:「若万一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赵茗道:「郭兄之言不可不虑,楚兄曾为平原君太守 十年之久,觉得二皇兄

之子赵应如何?」

楚名棠早已料到赵茗会提及赵应,对她来说赵庆与赵应都是她的亲侄,而赵

应之妹赵琪与赵敏同样也是叶门弟子,自然是最佳选择。不过皇上既然无子,传

位于侄儿亦是应当,便说道:「昌平王世子精明干练,确是上佳选择。」

赵茗露出一份笑意:「既然楚兄都如此认为,定然不会有错。」

郭怀却道:「只是平原城离此地甚远,快马加鞭亦需一月方到,到时若急召

昌平王世子进京,这一路上恐怕会多生事端。」

赵茗明白郭怀的意思,各地藩王对皇位无不眼红,以前没指望倒也罢了,如

今有了点希望定会全力而为,不由得看向楚名棠。

楚名棠想了想道:「此次皇上大猎吏部尚书唐孝康被刺,禁卫军统领赵无忌

失职之罪难免,本应就地免职,但禁卫军统领一职历来由皇室中人担任,在此微

妙时刻不便有过大举动,微臣的意思是将赵无忌降职为副统领,暂且仍行使统领

之权,另调昌平王之子赵应为禁卫军大营参将协助赵无忌,长公主认为如何?」

赵茗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事就由楚兄去办吧,不过调赵应入京需秘密行

事,不可泄露半点儿风声。」

楚名棠俯首领命。

赵茗见诸事都较为顺利,心情一松,突然发觉全身肌肤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叮

咬,麻、酸、痛、痒不时参杂着,下体的搔痒不但剧烈且一波比一波更强劲,忙

闭目运功调息一周圈,体内的炎毒淫欲总算又压制了下去。

郭怀见赵茗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惊道:「长公主,你怎么了?」

赵茗道:「昨晚被一奸贼打了一掌,不过不碍事。」

楚名棠问道:「太医诊治过了吗?」

赵茗摇头道:「小妹这伤太医无能为力,只有靠自己慢慢调养了。」

赵茗忽然又道:「楚兄,听说皇兄已将敏儿许给了令 公子,这原本是喜事,

可如今储君新丧,此事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楚名棠回到楚府内院,只见成奉之和苏巧彤在厅中等候,见楚名棠回来了,

成奉之忙起身道:「卑职成奉之拜见太尉大人。」

苏巧彤裣衽一礼道:「巧彤见过楚伯伯。」

楚名棠不由得一皱眉,他去皇宫前就已交代过不接受任何一个官员拜访,这

成奉之怎么来了。

苏巧彤似知道他心思,笑道:「楚伯伯勿怪,小女子和姨父是应夫人相邀而

来。」

应夫人之邀?楚名棠看了一眼苏巧彤,心知定是她在里面作怪,朝中至少有

数十位官员对这吏部尚书之位动心不已,可就这女子独僻蹊径领着成奉之见到了

自己,铮儿身边的三个女子就属她最有心机了。

但成奉之毕竟转投楚家门下,也确属有才之士,楚名棠道:「成大人暂且稍

候,本官过会儿再与大人详谈。」

成奉之恭敬地应道:「是。」

楚名棠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去把铮儿叫来。」

苏巧彤扑哧一笑,道:「楚伯伯, 公子就在内屋正被夫人训斥喔。」

楚名棠一怔,道:「本官失陪了。」

楚府内院,楚铮正在被王秀荷训斥:「我今日见过楚琳了,她一副春情荡漾,

艳若桃花的样子,一看就是最近被男人满足过,我思来想去,你的嫌疑最大,是

也不是?」

楚铮愕然,女人的思路真奇特,现在是讨论男女私情的合适时候吗?

楚铮干笑两声道:「娘,姑姑的情况你也知道,三十多岁守活寡的滋味不好

受......所以上次进宫时,我们就......」

王秀荷怔了半响,望着眼前的儿子,心中的感觉说不出是爱是怨,坐下身子,

眼泪夺框而出,掩面轻声哭泣了起来。

楚铮见一惯强悍自信的娘亲竟然在他面前哭了起来,一下慌了手脚,连忙搂

着王秀荷的香肩,问道:「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喔?」

王秀荷晃了晃肩头,一下没有摆脱掉楚铮的搂抱,只咽咽泣道:「你别叫我

娘,我没有你这胆大包天的儿子,对我胆敢无礼也就算了,如今在皇宫里和你姑

姑也敢做出这等事来,你说,你对得起你爹么?你还要不要命了?」

楚铮暗道原来如此,心知若不能消去王秀荷心中的罪恶感,别说还想享受姑

姑熟美的肉体,就算王秀荷也都可能不会让他碰了。心念一转,不敢怠慢,连忙

跪在王秀荷面前,痛哭失声道:「这都是我不好,全怪我太爱娘,太爱姑姑了,

见不得你们受苦,一时把持不住冒犯了你们,真是罪不可恕,就请娘降罚吧,铮

儿一力承担!」

楚铮此举乃是先发制人,兵行险招,先行认错用话扣住王秀荷,让她不至于

太过自责,产生罪恶感,再担下一切责任以示坦诚。

王秀荷知道这个小儿子 年纪虽小,但睿智灵动诙谐有趣,又善于察言观色,

锐意逢迎于她,这些年因此与其相处,分不清是儿子,情人,朋友?反倒有一种

与其他人相处时从未有过的快乐。豪门孤寂,若不是有这个小儿子,自己恐怕早

就无聊死了。

但这最重要的一点,却是王秀荷不敢说不出口的,就是在这 闺房之乐上,这

小子却胆大妄为的很,招式花样百出,尤其楚铮又天赋异秉,实力惊人,这些年

来每次交欢,都让自己欲仙欲死,高潮不断,事后都要回味良久。

王秀荷深叹一口气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到你头上,若非我不克自制,又怎

么会让你轻易得手?我想你姑姑也定是如此。」

「这不是说,其实娘心里想的也跟我一样?娘是同意的了?」楚铮欣喜的想

着。但他还不太敢确定,强压心中的狂喜,楚铮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娘,你

每次也有感到快乐吗?」

王秀荷一下子红霞满面,她娇嗔的白了楚铮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千言万

语便全在这一眼之中。最新地址ltxsdz.xyz龙腾小说 <a href="mailto:ltxsba@gmail.com">ltxsba@gmail.com</a>

楚铮喜翻了心,怪叫一声,跳将起来,一把抱住王秀荷,便吻向王秀荷的樱

唇,王秀荷只嘤咛一声,便婉转相就,任由楚铮 为所欲为。

楚铮充满男性魅力的鼻息不断喷在王秀荷脸上,灵巧的舌头也忽软忽硬的扫

着王秀荷的口腔各处,王秀荷也积极的回应着,楚铮只觉得王秀荷的香舌灵活

刁钻,缠功细腻,就像春蚕吐丝般细腻轻柔的舔抚。而王秀荷却觉得楚铮的舌头

宛如灵蛇吐信般大开大阖,强力纠缠王秀荷的香舌。

浑然 不同于以往的狂乱,这个吻充满着浓情密意的快意,王秀荷只觉亲吻的

感觉温馨甜蜜,欢愉的感觉自舌尖传自全身,整个人也逐渐陶醉在愉悦梦幻之中。

但随着唇舌交缠的热烈,楚铮又将魔爪伸到王秀荷胸前的丰乳上搓揉着,激

情的爱抚又让两人的情欲高涨,亲吻也愈加激烈起来。

不知吻了多久,王秀荷才突然娇喘吁吁的将楚铮推开,楚铮却意犹未尽的舔

了舔自己的嘴唇,不满的央求道:「正在好的时候,你怎么就把我推开了喔?娘!

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王秀荷又娇又媚的白了楚铮一眼,嗔道:「亲了那么久,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你还嫌不够,真贪嘴。」楚铮不依的缠着王秀荷想要继续。

正拉扯说话间,听见楚名棠入内院的声音,屋内一下安静下来。

楚名棠到了内屋,只见王秀荷满脸严厉,看了看楚名棠道:「好了,你父亲

来了,自己请罪吧。」

楚铮地走到楚名棠面前,嗫嚅道:「父亲。」

楚名棠摆了摆手,道:「为父且问你,储君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楚铮小声道:「确是有些关系,若是当初孩儿不将那武 媚娘送入宫中,便不

会有今日之事了。」

楚名棠冷笑一声道:「你言下之意是武 媚娘勾结魔教中人刺杀储君之事你却

不知,是不是?」

楚铮道:「确实不知,孩儿早已向父亲禀报过,这武 媚娘野心颇大,一心只

想当一国之后,入宫不久便对孩儿之命阳奉阴违,以后干脆置若罔闻,也不知她

如何勾结上的魔门刺杀了储君,孩儿此举的确大错特错。」

楚名棠道:「哼,那武 媚娘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在宫中三年从未与储君同

房,离宫时仍是处子之身,又怎么会不听你命?」

楚铮脸色大变,王秀荷也是吓了一跳,道:「铮儿,此事当真?」

楚铮不知父亲怎么会知道此事,武 媚娘修炼上古媚功时欲火焚心,宁可自残

躯体也死守清白,其品性楚铮极为敬佩,要他随口污蔑武 媚娘怎么也说不出口。

干脆道:「父亲,武 媚娘之事孩儿确不清楚,但请问父亲,孩儿为何要杀储

君,此人浑身上下最珍贵之处便是那储君之位,其他根本不值一提,可孩儿怎么

也不可能登上储君之位,何苦冒着偌大风险刺杀他,总不因孩儿看他不顺就心起

杀机吧,这上京城孩儿看不惯的人多了,难道个个杀了?」

王秀荷责道:「铮儿,怎可这般对你父亲说话。」

楚铮一副无辜地说道:「娘,父亲冤枉孩儿。」

楚名棠狞声道:「若不是你是为父之子,早已将你拿下严刑拷问了,还会与

你这般啰嗦。」

王秀荷不禁又劝楚名棠,道:「夫君你也别吓铮儿了,铮儿确无道理刺杀储

君。再说了,铮儿毕竟是你我之子,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懂事,不会做出有损楚家

之事的。」

楚名棠一愣,道:「那你方才为何训斥他,难道仅为当年送武 媚娘入宫一事?」

王秀荷睁着一双大眼睛,道:「那是当然,难道还有其他事?铮儿不是说了

与武 媚娘娘并无关系了嘛。」

楚名棠气结,好嘛,原来这母子俩是在一搭一唱戏自己喔。

楚铮松了口气,庆幸今日父亲先去了皇宫,自己才有机会与娘商量。他眼珠

突然一转,问道:「武 媚娘乃处子一事孩儿都不知晓,父亲从何得知?」

楚名棠随口说道:「是长公主所......」话一出口便知不妙,一眼瞥去,果然

见王秀荷柳眉渐渐竖起。

楚名棠一笑,道:「夫人,今日宫中一景你未曾见到,不然定会乐坏你。」

王秀荷冷哼道:「乐坏我?恐怕是气坏于我吧。」

楚名棠故作未闻,道:「夫人不知,长公主今日突然以真面目与郭怀和为夫

相见,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郭怀仍对当年的叶茗念念不忘,当时情形......真是

好笑极了。」

王秀荷顿时大感兴趣,便问究竟如何,楚名棠一一说了,为讨夫人欢心,免

不了还添油加醋了一些,若是郭怀在此定会怒不可遏与楚名棠拼了。

王秀荷听了也乐不可支,笑道:「原来当年郭怀是为了长公主才死活不愿娶

那刘家小姐,怎么以前未曾听夫君提起过。」

楚名棠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何况你与刘家小姐私交颇好,万一传

到她耳中岂不是坏了郭怀好事。」

夫妇二人提及 往事说笑了一会儿,王秀荷见楚铮在冲她连使眼色,便道:

「夫君,巧彤姑娘在府中住了好几日,成侍郎特地为此来府中道谢,夫君可要见

他一面?」

楚名棠原本还想质问楚铮唐孝康一事,但储君这么大的事都让这娘俩遮掩过

去了,唐孝康之事只是自己猜测更无证据,说出来只会自讨没趣,没好气地说道:

「也罢,铮儿,你让成侍郎去书房等候,为父稍后便到。」

楚铮应了声「是」正待出门,只听楚名棠冷冷地说道:「铮儿,储君之事虽

非你所为,但你居然连一个女子都无法掌控,还将自身牵涉其中,为父对你实在

大失所望。若真是你所为,出去后将善后之事一一做妥当了,若让为父再发现了

什么蛛丝马迹,那时就休怪为父大义灭亲了。」

楚铮背上冷汗直冒,不知该应「是」还是「不是」。

楚名棠挥挥手:「去吧。」

楚铮走后,王秀荷笑道:「夫君,看你把铮儿给吓的。」

楚名棠摇头道:「这孩子太过聪明,难免有些浮躁。此番居然连刺杀储君之

事都得做出来,也不与为夫禀报,实在胆大包天。」

王秀荷笑道:「铮儿哪敢向夫君禀报。不过刺杀储君和唐孝康,夫君真已认

定是铮儿所为?」

楚名棠点头道:「这孩子自幼受尽宠爱,若是为夫真冤枉了他,他不闹翻天

才怪。可你看他方才话语中层次分明,有理有据,显然是有备而来。哼,聪明反

被聪明误。」

王秀荷道:「昨日储君被刺之事一经传出,妾身也让王家去打探消息,此事

若真是铮儿所为的话,应该计划得极为周密,魔门之主刑无舫的诱敌,武 媚娘毒

杀储君后的逃脱,未留一丝破绽。大概除了你我 之外,世上应不会有人会想到与

铮儿有关。」

楚名棠叹道:「可这般做也过于莽撞了。」

王秀荷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正是夫君想做而未做的吗,若是储君登上皇

位,夫君又如何能安心去一统天下?如今铮儿代劳了,岂不甚好?」

楚名棠道:「楚王两家祖训便是完成宁大先生遗愿,驱逐胡蛮一统天下,重

现大汉盛世。两位先祖觉得魔门各大宗派各怀异心,不足以成事才转投于赵国太

祖麾下,没想到终究只是将胡蛮逐至漠北,中原却四分而治。二百年了,二百年

来如今是最好的机会,大赵日益强盛,南齐东吴军力不值一提,唯有西秦尚堪一

战,为夫绝不能再容此机错失。」

王秀荷笑道:「夫君当年的志愿可是做一忠君为国的栋梁之臣啊。」

楚名棠也笑道:「为大赵一统天下难道就不是忠君为国了?为夫也是接任楚

家宗主才知有此祖训的,倒是夫人又非王家宗主,怎似也已知晓了?」

王秀荷道:「妾身并无兄弟,家父对此心灰意懒。妾身在元宵灯市中遇见了

夫君,家父对此大发雷霆,待与夫君详谈后,认为夫君乃楚王两家历代子弟中最

有才华者,才同意你我婚事。回京之后,父亲将此祖训告诉了妾身,当年你大伯

欲立你为楚家宗主,家父也是暗中出了大力的。」

楚名棠颇感意 外道:「岳父他老人家见了为夫都是板着脸爱理不理,没想到

私下对为夫评价竟如此之高,改天定要到岳父府上请他老人家喝一盅。」

王秀荷道:「这倒是应当去的。不过家父当年所评夫君『最具才华者』如今

未必适用了。」

楚名棠一愣,只听王秀荷笑道:「妾身看铮儿就未必在夫君之下,毒杀储君

之事至少在外人面前是天衣无缝的,比起夫君当年刺杀平原大营副统领邓飞一事

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名棠道:「这怎可相比,邓飞是授楚名亭之意上京诬告,欲夺我平原太守

之位,为夫是不得已才为之,可铮儿为何突发奇想毒杀储君,为夫实是猜不透。」

王秀荷道:「这孩子为人老成,应是想替夫君分忧吧,但又怕夫君愚忠才不

敢告诉你,他哪知他的父亲其实早有此意,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这样一来也好,

夫君如今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由你派人出手反而不便。上次你说铮

儿有若 潜龙,一旦腾空定会凌于九霄之上,妾身还认为你是偏爱铮儿,夸大其词,

如今看啊,真是虎父龙子啊!」

楚名棠道:「虎父龙子?嗯,慎言!只是铮儿也太胆大妄为了。」

王秀荷撇撇嘴,道:「当年楚名亭见了你大伯唯唯诺诺,只知奉命办事。你

大伯若也似你这般想法的话,这宗主之位也不会传于你了。本朝有些世家为何一

代不如一代,其中原因便是如此。铮儿虽从小生长于富贵中,却能这般有主见和

本事,妾身还高兴喔,他日成就绝不在你之下。不过管教还是要管教的,夫君方

才那般吓吓他就不错,让他以后做事更周密谨慎,连你这做父亲的也想象不到,

嘻嘻......」

第三十一章双修祛毒

楚铮从内院走了出来,见成奉之和苏巧彤仍端坐侧厅中,便对成奉之说道:

「成大人,家父请你到书房等候。」

成奉之站了起来,走到楚铮身边轻声道:「楚 公子,太尉大人可有什么说法?」

饶是他平日淡泊低调,但见这尚书之位自己已是触手可及,倒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一旁的苏巧彤疑惑地问道:「楚 公子,你的脸色似不大好啊。」

那是当然了,楚铮苦笑一声,给自家老头子吓得,自己也曾料到过此事恐怕

难以完全瞒过父母,本想抵死不承认,反正父亲也无证据,没想到父亲既不追究,

也不相信与自己无关,一副我就认定此事定是你所为的样子,反而让楚铮有些手

足无措了,不过还好有母亲从中周旋。

楚铮想了想,对成奉之说道:「大人之才干家父向来颇为欣赏,成大人不必

过于忧虑,过会儿在家父面前以平常心应对便可。」

成奉之若有所悟,应了声「是」。

楚铮道:「在吏部中成大人资历为最深,即便朝中暂不任命何人为尚书,吏

部想必也由大人代管,小侄这边有一事需拜托成大人。」

成奉之躬身道:「 公子尽管吩咐。」

楚铮道:「京城东南两郡交界处有一长平县,成大人可知晓?」

成奉之道:「知道,那长平县令是月前方任命的,名叫范若诚,此时应已与

上任县令张桐交接完毕了。」

楚铮暗赞成奉之果然对赵国官员了如指掌,道:「这范若诚乃我楚家门生,

那长平县地处偏僻,而京城附近陈县的大小官员受储君一案牵连都已被抓捕入狱,

小侄想请成大人将这范若诚调至此地任职。」

「老夫记下了。明日便再委派一名官员去那长平县。」范若诚这长平县令屁

股还没坐热便又调往他处,成奉之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便应了下来。

楚铮摆摆手道:「这新任长平县令我也已有了人选,就是我那侍卫欧阳枝敏,

他跟随小侄多年,应外放任职了。明日我便让他辞去军中职务,到成大人处报到。」

楚铮方才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不敢再有丝毫大意,范若诚虽是柳轻如表弟,

但毕竟不是自己心腹,而且为人方正得有些古板,魔门中人迁徙至长平县,此事

千万大意不得,还是派信得过之人去吧,将范若诚调至陈县,离京城近一些,也

免得轻如牵挂。至于长平县那座军营主将,则另从禁卫十一营中挑选一人,受欧

阳枝敏节制便可。

「 公子请放心,欧阳侍卫的履历老夫今晚就为他补上。」

楚铮点点头:「有劳成大人了。」如今有成奉之在,楚铮掌控赵国中低层官

员终于不必再事事都禀报父亲了。

楚铮命人将成奉之带至父亲书房,斜眼看了看苏巧彤,道:「你还这里作甚,

跟本 公子爷走吧。」

苏巧彤啐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楚铮拉起她手,小声道:「今日 公子爷受吓不轻,到踏青园里帮我点好吃

的压压惊。」

苏巧彤见四周下人无不扭头而笑,脸一红想甩开楚铮的禄山之爪,无奈力所

不逮,直被楚铮拉着 小手去了。

进了踏青园,楚铮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放开了苏巧彤之手,只见赵敏一袭

素衣与柳轻如站在院中。

苏巧彤白了他一眼,对赵敏道:「巧彤参见公主。」

赵敏强笑道:「苏姐姐,你我昨日便已以姐妹相称,今日怎么又多礼了。」

苏巧彤见她脸色惨淡,小声道:「请公主节哀。」

赵敏摇摇头,道:「我与皇兄素来感情一般,对他之死虽是有些伤恸但不至

于欲绝,小妹只是为我大赵担忧,父皇之位后继无人,朝中又要平生动荡了。」

赵敏心烦的其实不止如此,自己与楚铮之事眼见已成定局,可偏偏又出了这般大

事,无论是父皇和楚名棠都已无心再操办此事,难道自己与楚铮真是 命中注定的

有缘无分?

楚铮也见过了赵敏,赵敏看着他道:「楚 公子可否有空,本宫想请 公子入宫

一趟。」她与楚铮名分 未定,相互间称呼只能按平日规矩,只感觉两人又生疏了

许多。

楚铮不明她是何意,但一提及进宫心中便有些犹豫,这些年来自己能平安从

宫内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禁问道:「公主让小臣入宫何事?」

赵敏道:「姑姑她受了重伤,听御医房总管包公公说,这冰魄神掌的阴寒之

气上京城内只有 公子适合为姑姑疗伤,本宫......」

赵敏还未说完,楚铮已连声推诿:「小臣武功低微,实不敢为长公主疗伤。」

苏巧彤知道楚铮是为何,不由得忍俊不禁,转过头去偷偷笑着。

赵敏不知其中内情,道:「姑姑已对 公子放弃成见, 公子不必担心。」

楚铮无奈地说道:「小臣确是无能为力啊。」

赵敏微怒斥道:「你的内力之高,较连总管等人都犹有过之,为何这般推托?

御医房总管包公公说,当日你受了重伤,姑姑为了救你将我叶门仅余的一炉回天

鼎给你用了,而配齐一炉回天鼎所需药材至少要 十年,否则本宫根本不必来找你。

姑姑如此对你,可仅让你助姑姑疗伤你也这般推托?」

楚铮无言,那次虽是自己自作自受,但无赵茗相救确是有生命之忧,于情于

理此番自己都该出手相助,可一想到要见赵茗楚铮心里实在有些发虚啊。

赵敏又道:「皇兄新丧,父皇卧病不起,姑姑带伤操劳国事,本宫实是不忍

心,这才请你相助,楚 公子既然这般摆架子,本宫这就去见楚大人,楚大人应是

个明事理之人。」

楚铮忙道:「小臣何曾说过不去了,公主我们即刻起程进宫就是。」

到了宫内,走进那间简陋的居室,赵茗身披一袭薄袍正在打坐调息,在昏暗

的灯光的照耀下,赵茗晶莹的胸部肌肤几乎半裸着,一对高耸的巨乳紧紧地顶在

薄薄的肚兜上,彷佛就要爆出来一般,楚铮甚至看见了她胸前的两点突出。

赵茗见了赵敏带了楚铮进来,脸色陡然变寒,厉声道:「敏儿,你带他来作

甚?」

赵敏见姑姑对楚铮态度也是极其恶劣,全然不像前些日子还有些爱屋及乌的

样子,联想起楚铮先前也是百般推托,心中不由得生疑,道:「敏儿是请楚 公子

为姑姑疗伤的。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竟然百般推诿,似不敢来见姑姑?」

赵茗和楚铮同时一惊,对视一眼,赵茗忙道:「这倒没有,只是姑姑是何等

身份,怎会让这小子来为姑姑疗伤。」

楚铮也附合道:「是啊,是啊,小臣也是顾及到此,才不敢贸然前来的。」

赵敏将信将疑,眼珠在二人身上转来看去,她方才真有些担心姑姑对楚铮又

增恶感,道:「姑姑,此乃非常时刻又何必拘于小节,敏儿也相信楚 公子会对此

守口如瓶的。」

楚铮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小臣绝非多嘴之人。」

赵敏道:「敏儿去门外为姑姑护法,决不会让闲杂人等打扰姑姑。」

赵茗急道:「敏儿......」正待起身,只感胸口一痛,全身肌肤痛痒难耐,下

体的搔痒如千万只蚂蚁叮咬,只得又重新坐下。

赵敏以为姑姑仍是顾及面子,径直走出屋去将门带上了守在屋外。

赵茗喘了口气,咬牙对楚铮低声道:「那日之事你告诉敏儿了?」

楚铮苦着脸道:「小臣哪敢,小臣早将此事完全忘却了。」

赵茗暗想谅他也没胆子说出去,便道:「你在此坐上两个时辰后便离去,本

宫之伤不用你管。」

楚铮赔笑道:「长公主,小臣既来了就容小臣为长公主效力,长公主一心为

我大赵,这伤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茗脸现怒容,脸红道:「敏儿自幼在宫中长大,不通世务倒也罢了,你也

不懂吗?这种疗伤驱毒一道难免会有肌肤之亲,男女间岂可轻易为之?那日回天

鼎之事是为救你这条小命迫不得已罢了。」

楚铮尴尬地说道:「家师确是没教过小臣。」

赵茗一愣,点点头道:「你生在楚家,也是富贵中人,倒与敏儿也差不了多

少,这江湖之事师父未必会与你说。」

楚铮又有些犹豫,道:「小臣若是走了,敏公主见长公主伤势未有好转,怪

罪起了小臣如何是好?」

赵茗道:「本宫去与敏儿解释,怪罪不到你头上,只要你以后能善待敏儿。

听说大猎时皇上都与你父亲商议好了你俩的婚事,只可惜又出了庆儿这档子事,

咳咳......」

赵茗突然脸色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楚铮问道:「长公主......」

赵茗掩嘴道:「本宫没事。」

楚铮见赵茗脸颊泛红,呼吸沉重,竟有些不忍,暗想反正这伤也要不了她命,

过些时日总会痊愈的,还不如自己今日做个好人帮她一把,怎么说他都拿了人家

的红丸,拿人手软啊;再说如今朝中大权可以说是已由她掌控,说不定何时自己

还有需她相助之处。

楚铮忽然盘腿坐在赵茗身前,赵茗奇道:「你要作甚?」

楚铮从怀中取出一方白绢,肃然正色道:「长公主对小臣有救命之恩,小臣

自当舍身报答。请长公主放心,小 家园拙蠲赡浚绝不敢再起丝毫冒犯之心。」

赵茗见楚铮将双目都蒙上,暗想罢了,反正已失身这小贼了,再说这些就是

矫情了。自己身上的伤若无他人相助,至少要静休一月,如今朝中事情那么多,

确是耽搁不得,便说道:「难得你有此心,好吧,你坐到本宫身后来。」

楚铮哦了一声,摸索着走到赵茗身后,赵茗见他笨拙的样子,唇边不由得微

露笑意。

可等了半天背后的楚铮也没什么动静,赵茗有些不耐了,道:「你在做什么?」

只听楚铮讪讪地说道:「长公主,不知该应如何疗伤,小臣不会。」

赵茗忍不住冲屋顶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斥骂的冲动,将左手伸到身后道:

「你我单手互握,两指抵住脉门太渊、大陵二穴,你另一手斜贴住按在本宫后背

上,五指分别对应神道、心俞、神堂、灵台和至阳五处大穴,内息由你掌中劳宫

穴输入本宫体内。」

原来如此,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楚铮暗道,果然与电视中看的不一样,幸

亏没有傻呼呼贸然将双手按到她背上。

楚铮双目被蒙,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赵茗背上那几处穴道。赵茗冷哼一声,轻

骂道:「你师父定是浪得虚名,怎么连闭目打穴的功夫都未曾教你?」

楚铮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教了,只是小臣没好好学。」记得当年吴安然

教他这门功夫的时候,楚铮还讥道谁会傻不愣登地蒙上眼睛再去点人家穴道,何

况自己练的龙象伏魔功,一拳打去无论打在身体何处都是筋裂骨折,何必学这门

功夫。

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忽听赵茗说道:「楚铮,将本宫衣衫解开了吧。」

楚铮手一颤,差点儿撑到地上,吃吃道:「长公主,这个,这个......小臣不

敢。」

赵茗没好气地说道:「你武功若是到了本宫的地步,当然可以隔衣疗伤,可

你差得远哪。内气为无形之物,隔了两层衣服输到本宫体内的不及你功力的两成,

再勉力为之对你身体有害。」

楚铮一边咒骂着前世骗人的电视剧,一手伸入赵茗松开的袍内,心情却是颇

为紧张,竟再也找不到方才那几处穴位,在赵茗裸背上抚来摸去,只觉肌肤滑若

凝脂,手感着实不错。楚铮顿感大事不妙,可越急越是难以找着。

赵茗果然羞怒交加,急道:「你到底行不行,没这本事别说大话。」

楚铮忙道:「小臣肯定行,请长公主宽心。」差点儿连小臣一定努力也顺口

说出,不过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半途而废不但徒劳无功,而且只会令赵茗凭添不

满。

赵茗道:「算了算了,把你那蒙目的白绢也取了吧,别做这掩耳盗铃之事了。」

楚铮将那白绢取下,将食指伸到口中狠狠地咬了两下,暗骂道:抖什么抖,

又不是没摸过。

终于找到那几处穴道,楚铮不敢再心猿意马,楚铮凝气收神,左手和赵茗相

互握住,右手按她后背上,缓缓将内息渡入赵茗体内,果然感觉到有一股寒气在

她体内流动。楚铮按赵茗所说的小心翼翼地将那股寒气往脉门逼去,可那寒气似

乎并不受控制,不时四处乱蹿,楚铮有心无力,没多久已是鼻息微促,额头冒汗,

勉力为之,气息时断时续。

忽听赵茗长叹一声,松手道:「罢了,罢了,天意如此,楚铮,换一种方法

吧。」

说罢,赵茗赤裸胸脯转过身来道:「那刑无舫阴险狠毒,在我的身上打入的

冰魄掌力,诡异之极且异常 霸道,破坏了我体内的阴阳平衡之力。要知,人体都

是有阴就有阳,男子阳气过剩,就会阳亢,使得男子性根高耸, 欲望强烈,如你

前次一般。而女子阴气过剩却与之相反,女子属阴,阴气越旺,身子就越敏感,

欲念就越强,身子越是饥渴,体内就会激发出如中春药般的强烈性欲。这次我中

了这冰魄掌不单会让人疼痛难忍,身体也发生了些变化,你看我这里?」说着指

向胸部。

楚铮这才敢将视线转向赵茗胸部。眼前的赵茗,不是在那昏暗的回天鼎中,

在烛光下真是耀眼生辉,雪白细嫩的肌肤、高挺硕大的乳房胀如圆球、而那两粒

艳红色的大奶头已经肿胀到发紫,大小比红枣还要再大上一圈,乳头甚至受不了

压迫不断渗出白色乳汁。乳首周围的大乳晕也是充血隆起的状态,颜色又红又深。

白皙如雪的乳房肌肤下浮起多条明显的血管纹路,不禁让人觉得这对大玉乳似乎

随时都会爆开的模样。「你再看这里?」赵茗镇定自若地站起脱去下裳,露出充

满成熟风韵的浑圆臀部,大方地张开了两条白皙大腿,只见赵茗平坦的小腹下、

又黑又浓的一大片阴毛盖住整个高耸的阴阜,两片大阴唇呈艳红色又红又肿,两

边长满的乌黑耻毛也被淫水浸湿,唇肉上方的阴核也肿胀异常,拇指头大的阴核

透红肿胀,鲜 紫欲滴,小唇肉表面也都是充血的模样,湿漉漉的一片,显然从阴

道口分泌不少淫水出来。

赵茗松开扒阴阜的手指,身体深处出现一阵火热的搔痒感,从阴阜传到大

腿根内侧,一双大腿竟不自觉地发抖好一阵子,哪怕赵茗身怀深厚的功力,仍止

不住因强烈欲火引发的颤抖。这一切看得楚铮目瞪口呆,暗自心惊。

赵茗继续说道:「一旦我运起本门真气强力压制,短时是可以减弱这冰魄掌

力的危害,但时间长了也是不行;要想完全化去,则困难重重,若要一劳永逸地

根除这祸患,尚需另寻他法。」

楚铮沉咛道:「不知长公主有何妙法化解这两道寒热真气?若是以楚铮本身

的龙象伏魔功强行将这阴气化去,再将这阳气散入奇经八脉与你本身阴气融为一

体,倒也未必不行,只是......」

「只是有这两道真气在,我便难以运功,要想化去,非得慢工出细活不可,

少说也得 三月半载;就算最终成功,也得大耗真元不可;如今皇兄病重,若等我

养好了伤,诸多国事都耽搁了。」赵茗接过楚铮的话茬,把他所难以面对的事实

说了出来。

赵茗踌躇说道:「眼下倒是有个法子,不仅能化去我体内的这两道寒热真气,

还能让你的功力大增。只是这法子凶险异常,一不留神便有走火入魔之虞,你可

愿意施用?」

楚铮忙问道:「长公主,这法子究竟是什么?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小臣也

甘愿一试。」

赵茗晒道:「油嘴滑舌,楚铮,还记得上次你身中炎毒,你我二人便在回天

鼎中疗伤,并结下了合体之缘。那日本宫便是以叶门纯阴内功,将你体内的炎毒

化去,本来只消两个多时辰便可大功告成。但你......哎,后来的事就不多说了。」

赵茗又道:「只是那炎毒乃是因你体内有龙象伏魔功纯正内息压制,而我...

...而我又是处女元阴之身,借助回天鼎药力,所以很 容易消解你体内炎毒。而此

次我体内的阴阳内息是刑无舫那老贼刻意打入,其劲力诡异难测,而我体内几十

年积存的玄阴内力又深厚无比,化解的难度便远胜上次了。」

赵茗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又道:「这次需要你我二人的功力完全融为一体,

以阴阳相融的内力对付这寒热并济的冰魄掌,方可大功告成。若是只如上次替你

解毒疗伤那般,只由你双掌抵住我的脊背穴位运转内息替我疗伤,则你我终究还

是两个个体,内力难以混一,结果就是刚才那般。」

赵茗脸红了红,垂下螓首低声道:「依本宫这两日请教太医院老太医,御医

房总管包德生,又遍查叶门典籍看来,你我只有靠双修之法,才能做到阴阳融合。」

「双修?!呃......长公主......你说......这个双修......?」楚铮听到赵茗竟然

提及双修之法,期期艾艾地问道。

长公主不满地说道:「楚铮你真是的,还在这里装纯情。你可听好了,这门

双修功夫乃是我叶门先贤从黄帝所著《素女经》上的功夫演化而来,不仅需要修

炼的二人内力均有极高境界,还需要极为深厚的定力,若是在练功途中控制不住

情欲,立时便是走火入魔而亡的后果,你以为是打着双修名头的春宫册子?」

楚铮喏喏不敢言。

赵茗又道:「但对于如今你我之境,此法不仅可以化解本宫体内的真气,更

可令你我的功力大大增加,实乃上天恩赐。只是随着双修的进行,男女体内的情

欲也会随之而长,定力也会越来越弱,此时便要停下来疏......疏泄一番,方可继

续修行。你我反正已有合体之缘,今日便用这双修之法吧,你意下如何?......」

「小臣懂了!」听闻长公主说出此法,楚铮的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忙表态道:

「小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嘴贱!」赵茗给了楚铮一记爆栗,双方相视而笑。「我再给你说说具体双

修之法......」说着从床头枕下拿出一本书册。

原来这个双修之法要男女双方先互相调情到极致,达到「有情 无欲」之境,

而在情火最高涨时男女要「有欲无情」地合体按图册运功穴位图双修,男女体内

的情欲也会随之而长,定力也会越来越弱,此时便要停下来射精疏泄.........

赵茗压低了声音,轻轻在楚铮耳边说道:「你愈是在双修之时压制欲火,这

体内欲火的反扑之力便也愈是强大,好处愈多,等双修完了,体内的 欲望便会瞬

间淹没神智,令人忍不住欲火焚身,今日本宫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你任意玩,

到时候你千万不要慾着忍着,要尽情交媾,明白了吗?」

听着一丝不挂的长公主说出这等销魂情话,楚铮不免觉得骨酥筋软,心神荡

漾,不过一转念间,便醒悟这乃是练功大忌,忙抱元归一,收敛心神。

陋室里二人全神投入研究双修图册每式之精要,看似露骨的图文包含各种人

体奥秘,连口交、肛交、手淫也大有学问。楚铮从未见过或想过造爱可有这样多

的讲究,变化与姿势,不竟叹为观止,认真学习起来。

两人边看图册边演练动作,蚕缠绵、龙宛转、莺同心、鸳鸯合、空翻蝶、海

鸥翔、玄蝉附、三舂驴、猿抱树这九式双修图册精要二人都一一按图演练起来。

这类交媾姿势都极度淫亵,两人全身的敏感部位都有些接触摩擦,在赵茗呼

吸时两颗大乳不停颤动,没有肚兜的束缚,在调整姿势之间胸前双丸跌宕起伏甩

来荡去的,赵茗也因双乳过于丰满而心烦,感到双乳有不断变大的趋势,赵茗不

禁粉脸通红,楚铮盯着赵茗胸前白中透红的一对豪乳,不禁胯下之物爆起。

赵茗看见楚铮裤裆处高高鼓起一个突起的大帐篷,弯身曲体不敢直立的样子,

笑骂道:「都这时候了,把裤子脱了吧......」

没了裤子的阻挡,露出他胯下那傲人的本钱,那粗壮无比的巨蟒在这淫靡气

息的刺激下已经变得充血坚挺,硕大无比,足有八九寸长,手腕般粗细;肉柱上

的青筋暴起,紫黑色的龟头在控制微微上下颤动,随时准备择洞而入。

正春心荡漾的赵茗如何能抵挡的了这充满雄性气息的诱惑?双修图册篇章记

载了很多对阴茎阴囊的抚摸挑逗方法,赵茗双手握住这根大宝贝,大拇指在这肉

棒的下部来回摩擦,其余四根如削葱根般的玉指紧紧箍住大肉棒,生怕它会飞走

一般。她那樱桃小嘴更没闲着,虽然没法将这巨大无比的龟头整口吞下,却依然

竭力将这巨蟒的肉冠送入自己嘴里,来回感受这肉棒散发出来的灼热阳气。

她嫩红小舌在龟头上不住舔,尽管这肉棒上还有些许臭气,马眼上更是残

留着一些尿骚气,赵茗却丝毫没有厌恶的感觉,这种混杂着男子精液,体味和尿

骚味的气味令赵茗有些陶醉,反而更加用力地舔着肉棒的最前端,纤细柔嫩的

舌尖不停地试图撬开马眼里面那敏感的肉壁。

赵茗仔细的按照着双修图册中记载的挑逗阴茎搓揉阴囊的精要,每个姿势不

论多淫亵,她都耐心地练习,以增大及提升肉棒硬度为目标,妙目不时在阴茎和

楚铮脸上观察,寻找最佳的抚摸挑逗方式,温软柔滑的手指在阴茎阴囊上游走,

捏把玩着,挤压着阴茎上的动脉,挑逗着肉冠的边缘,更忘形地用手指按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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