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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秘史】(第二卷1-5章)

***  ***  ***

楚名棠这才将昨日与楚天放所谈和今日早朝之事一一说了,然后又道:「楚

家近况不容乐观,王家对楚家支持至关重要,夫人认为岳父大人对此事会有何看

法。」

王秀荷道想了想,道:「妾身以为夫君和大伯是当局者迷,当年董家是欺负

新君年幼,想取而代之,新君不得不依仗楚王两家奋起反击,但大赵国也因此元

气大伤,数 十年才逐渐恢复。

有此前车之鉴,皇上不是糊涂之人,必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如今西秦强盛,

秦王雄心勃勃,志在一统天下,皇上如果真的孤注一掷,灭你上京楚府满门,赵

国 十三郡楚氏族人必然纷纷起兵,那时我大赵境内将 天下大乱,西秦自然不会错

失此良机,大赵内忧外患之下,必将亡国。」

「不过,话虽如此,皇上一心想削弱楚家乃是不争的事实,」王秀荷笑道,

「可你大伯毅然传位给夫君,挟南线大营与京城楚府遥相呼应,而家父借此也可

名正言顺声援楚家,否则经过这些年,楚家虽不至于岌岌可危,但也定会势力大

减。」

楚名棠听了点头称是:「夫人所说极是,今日早朝上皇上欲成立城防军,就

是针对我楚王两家而来。」

王秀荷苦笑道:「楚王两家势力日渐雄厚,换了哪个皇上都不放心。京城禁

卫军名为皇家直属卫队,但近四成军官为楚王两 家族人,根本不足为恃,而仅楚

氏一族在京的家将就有上万人。皇上想必已经看出此节,才不得不想另建一支忠

于皇室的新军,好有个依仗。」

楚名棠脸色阴沉:「不管如何,为夫决不能让这支城防军进驻京城附近,否

则我楚家存亡全掌控于皇上之手。」

王秀荷亦神情凝重:「不错。此次皇上想建的这支新军,虽表面一万人,但

偷招个两三万是轻易之事,即使楚王两家察觉,皇上也有的是借口。再者妾身方

才推测皇上现今未必敢铲除楚家,主要是因有西秦这强敌在侧,可西秦前些年内

乱不断,秦王虽以雷霆手段一统朝政,但听说朝野上下对他心怀怨毒的人不在少

数,万一西秦再次内乱,我大赵暂无外患之忧,有这样一支大军存在于京城附近,

皇上肯定会伺机对楚府下手。」

楚名棠道:「夫人对此分析得如此透彻,那你觉得为夫应该如何去做?」

王秀荷沉咛道:「如今楚家和皇上之间正应了一句俗话:麻杆打狼两头怕。

夫君初任楚家宗主,在族中根基不深,若急着与皇上作对,将来无论胜负对夫君

都不利。既然楚家和夫君均无反意,那妾身想请一人来缓和一下楚家与皇上之间

的冲突。」

楚名棠忙问:「不知何人能当此任?」

王秀荷道:「就是家父。夫君辞去了南线大营统领一职,明远接替此职已成

定局,我们王家在军方势力大增,皇上不会不听家父劝告的,毕竟王家如果齐心

合力支持楚家,皇上胜算极其渺茫。

只要夫君托家父转告皇上自己此生定忠于大赵,家父也向皇上许诺若楚家真

有反意,王家一定支持皇上,以此来劝皇上打消组建城防军之意,妾身想皇上应

该会有所考虑。」

楚名棠微微颔首:「夫人说的是,只能如此了。」

王秀荷看了楚名棠一眼道:「大伯这些年来最大的失策便是在于只顾争锋于

庙堂之上,但在军中却势力薄弱,只有一个楚洛水堪成大器。你大伯也不想想只

有朝中几个文官能成什么事,如不是外有西秦这个强敌,夫君又掌控南线大营,

皇上对付楚家真是易如反掌。

我王家儿郎世代从军,在朝中虽并无几人,但皇上绝不敢擅动家父。夫君日

后想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有军方支持才是,不可只依仗王家。」

楚名棠一拍坐椅,道:「夫人所言极是,为夫今日在朝中为洛水力争副统领

一职便是为此。此次将轩儿和原儿带到京城,先让他们在禁卫军中历练一年,毕

竟禁卫军升职较快,等二人升至副将后便分别到南线大营和西线大营,还请夫人

让两位内弟多加照顾。」

王秀荷啐道:「你说什么哪,他俩难道不是妾身儿子。」想了想又道:「那

铮儿日后你将如何安排?」

楚名棠笑道:「为夫知道你最疼铮儿,是否不想让他被两个哥哥比下去?」

王秀荷推了他一把:「说正经事哪。」

楚名棠沉咛片刻,道:「为夫觉得这这三兄弟中,铮儿的天分应远在两个兄

长之上。」

王秀荷有些不信,笑道:「夫君最疼铮儿妾身也是知道的,可也不必这么夸

奖,铮儿才多大?」

楚名棠看了她一眼道:「铮儿在你面前总是一副小儿女状,你只要他吃好、

玩好,哄得你开心便行了,当然未曾注意到他有何不凡之处。为夫也是在那次铮

儿到了南线大营才起疑心的。」

「铮儿在南线大营怎么了?」

楚名棠道:「你知道江南大营的那些幕僚最佩服的是谁吗,就是咱家铮儿。」

王秀荷不由得惊呼道:「不可能,那些幕僚中赵何两位先生也算是我朝名士,

怎么可能折服于一个孩童?」

「为夫也觉得不可能,但铮儿虽然从未接触过战事,可处理战地文书、筛选

各地密报等能力惊人,远超赵何两人,战事决策上对为夫亦是助益良多。

而且在与南齐和谈中更是大放异彩,他虽没与南齐使者直接言辞交锋,但赵

何等几位谋士事后自陈无不受过铮儿指点,细想下来,此番与南齐签定的 十三条

和约几乎款款有铮儿之功,我大赵得到的好处比为夫先前所预料的多出数倍。」

楚名棠摇了摇头:「为夫直至今日仍有些难以置信,铮儿怎么会懂得那么多,

为夫没教过他,夫人......嘿嘿,夫人想必也没有教过铮儿如何处理两国邦交之事

吧?」

王秀荷心中震惊,竟一时无言。

楚名棠渐渐有些忧虑,「不过这孩子太过聪明,所献都是些居心叵测,损人

利已的计谋,怎么也不像是个未到 十三岁的孩子能想到的,为夫怕他以后会步入

歧途。」

见夫君有些忧心重重,王秀荷强笑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铮儿这般能干,

岂不是楚家之福?夫君不必忧虑,以后对他多加管教就是了。」

夫妇两人各有所思,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王秀荷有些坐不住了,道:「夫君,妾身想去中踏青园一次。

听今日一说,看来铮儿在妾身面前天真痞懒是装出来的,定要好好审问他。」

楚名棠不禁莞尔,道:「反正无事,为夫陪你一同去吧。」

今日,吴安然在踏青园指导楚铮练功,昨日午后的那个南柯一梦让她有些心

理阴影。

柳轻如带着紫娟和翠苓从屋内走了出来,说道:「吴先生,少爷,果汁已经

准备好,过来歇息一下吧。」

楚铮前世就不怎么喜欢吃水果,但喜欢喝果汁。转世重生后把这习惯也带来

了,他身具内力,摆起来自然方便,用一块干净的纱布将洗好的水果裹起来随

手一绞,汁液便滴到碗中。

柳轻如见他喜欢,便和两个 丫头没事也为他挤果汁,只可惜三人手无缚鸡之

力,一小碗果汁常常累得香汗淋漓。楚铮见了有些不忍,便劝她们不要做这费

时费力之事。柳轻如明里应了,暗地里趁楚铮不在时仍和紫娟、翠苓为楚铮准备

果汁。

楚铮听柳轻如叫他,登时不再理吴安然,转身便跑了。

吴安然阻之不及,只得摇头叹息,他有时真搞不懂这个徒弟,说他没毅力耐

心吧,可当年初练龙象功的时候,一招每天能练个数千遍;若说有吧,修练幻天

手等别的武功时又吊儿郎当,还好这些武功楚铮当年也都练过,只是未曾加以钻

研,这一天下来又会了十之八九。

楚铮跑到柳轻如跟前,伸手就要拿那碗果汁。柳轻如手一缩,嗔道:「吴先

生还没有喝,少爷做徒弟的怎可先用。」

楚铮暗想什么徒弟,如此让你看到当年少爷我是怎样捉这师父的,肯定让

你看直眼。心里想着,手腕却一抖,手背往上一抬,正好击中那碗底部,柳轻如

只觉手一震,那碗脱手飞出,楚铮右手托住,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收回,稳稳地送

到了自己嘴边,一口饮尽,心中暗赞这小巧功夫的确挺好用。

只听吴安然在身后闷声说道:「难道你就会用师父教的武功来抢女娃子的东

西?」

楚铮毫不脸红,笑道:「这不是师父常教导的嘛,要学以致用,徒儿一直谨

记在心的。」

紫绢给吴安然搬来一张椅子,道:「吴先生请坐。」翠苓随即也端来一碗果

汁。

楚铮见吴安然一副惬意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大舒服,笑道:「没想到师父来

了京城,对徒儿孝敬的东西放心多了。」

吴安然顿感一寒,想起以前被楚铮作 往事,看着碗中粘稠的果汁,不觉有

些犹豫。

翠苓见吴安然不喝,奇道:「吴先生怎么了,这果汁味道很好的,是小婢和

姑娘亲手做的。」

吴安然见这小女孩天真无邪,应该不会伙同楚铮来害自己,这才慢慢品着将

碗中的果汁喝完。

楚铮不满地看了翠苓一眼,向柳轻如说道:「不是让你们不要再做这力气活,

我想喝的话可以自己动手。」

柳轻如拢了拢鬓角秀发,笑道:「这没什么, 奴家虽没有少爷的本事,但多

做几次也就熟练了。 奴家现在先将水果削成块,放在盆中用木杵捣碎后再用纱布

挤出汁,也费不了多少力气。」回头指指两个陶罐道:「今日只用了半天 奴家和

这两 丫头就做了这么多。」

吴安然突然站了起来,道:「大人和夫人来了。」

楚铮回头一看,奇道:「爹娘你们怎么都来了,难得难得。」

这边柳轻如三人忙从屋内又搬了两张椅子出来。楚名棠坐下道:「有什么难

得的,为父和你母亲来看你有何不对吗?」

楚铮笑道:「孩儿不敢,只是二老同时来孩儿此地,的确甚少。」

平日王秀荷最恨一个「老」字,今日听了却并不做声。楚铮感到奇怪,扭头

向王秀荷看去。只见王秀荷神色有异,正上下打量着他。

楚铮浑身发毛,干笑道:「娘亲今天怎么了,好像初次见到孩儿似的。」

柳轻如捧着陶罐走过来道:「大人和夫人要喝点什么,桃汁还是梨汁?」

楚名棠奇道:「什么桃汁还是梨汁的,铮儿,你又搞了什么新奇东西?」

柳轻如抿嘴笑道:「这正是少爷教 奴家的,很方便的,将新鲜的果子捣碎后

用纱布将汁水挤出,喝起来别有风味。」

楚名棠试着尝了口,甘冽爽口,果子的清香沁人肺腑,使他精神一振,不由

得赞道:「果然不错,夫人你试试看。」

王秀荷喝了口也点点头:「是不错,看来我家铮儿会的事真不少啊。」意有

所指。

楚铮干笑道:「这有何难,娘亲让人照着做是了,府内管事每天买的瓜果还

少吗?」

王秀荷不答,对柳轻如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吴安然见王秀荷夫妇显然并不想有外人在场,便也起身告辞了。

见众人都走了,楚铮觉得有些不安,问道:「娘,你和父亲找孩儿何事,孩

儿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

王秀荷看着这平日里最疼爱的幼子,忽道:「是吗,为娘只不过听你父亲说

你在江边大营很了不起啊,你如何向为娘解释啊?」

楚铮心一沉,终于来了,当初自己在江边大营的确锋芒毕露,已引起了父亲

注意,只不过是公务繁忙,没空详细追问而已。

一时间,楚铮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扮演着小楚铮的角色。久而

久之,如同庄周梦蝶,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他拥有了小楚铮的身体还是小楚铮拥有

了他的思想,渐渐地楚铮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世界,前世如同一场梦已离他越来

越远,已经渐渐模糊了。

在前往江边大营的路上,刘阿根的 背叛深深刺激了他,重新想起了前世种种,

原来的自己渐渐地苏醒了,有些不甘心只当个小孩子了。终于在江边大营时见楚

名棠指挥十万大军与南齐作战时他心动了,这可是在前世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得到

的机会啊。

他忍不住也参与了进去,从此便无法自拔,那协助楚名棠掌控数万 人生死的

感觉让他热血沸腾,才明白为什么古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他虽不能亲自指

挥,但同样感受到站在权力颠锋的感觉是如此不可一世。

可楚名棠毕竟不是常人,很快觉察出楚铮有些不寻常。

楚铮心中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向父母解释,真相是不能说的,也是无法说

清的。天知道如果楚名棠夫妇知道他们真正的儿子在多年前就已消失会有什么反

应,对一个侵占了他们儿子身躯的「人」还能一如既往地对待吗?

而楚铮是真的很珍惜这份亲情,他也已经将他们完全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

如果失去这些,楚铮真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在这世界孤独地活下去。

楚铮突然想起前世有人告诫过他的话:如果一件事情需要你说假话,那你就

毫不犹豫地说吧,在很多时候,说假话比真话有利得多,也无害得多。

善意的欺骗好过冷酷的真实。

楚铮向王秀荷微笑道:「怎么,娘亲也知道了,父亲在江边大营时就夸过孩

儿了。」

王秀荷道:「是啊,你父亲把你夸得天上罕有、人间全无啊,江边大营的幕

僚也对你心服得很,还能帮你父亲出谋划策,为娘这么多年怎么从未看出你懂得

用兵之道啊?」

楚铮干笑道:「孩儿不过是听了娘亲的话,多读了些书,当时父亲要谋划全

局,面面俱到,难免有些疏忽之处,孩儿为父亲出几个主意只是旁观者清而已,

哪有父亲所夸奖的那么了得。」

王秀荷还想再问,楚名棠阻止了她。对楚铮他只是感觉这孩子有些过于异乎

寻常,倒并没有非要追究原因的意思,毕竟自己孩子有出息他比什么都高兴。

见楚铮回答的颇为圆滑,有些推诿的意思,便对王秀荷道:「夫人不要再问

了,古人云:圣 人生而知之,咱们铮儿生来就聪明无比,比常人知晓得多些也属

正常。」

王秀荷见丈夫发话了,便不再说话。只是心中仍有些不舒服,楚铮自幼与她

生活在一起的,自己对他了解居然还不如丈夫。

楚名棠沉咛道:「铮儿,你 年纪虽小,但懂事之早出乎为父和你娘的想象,

为父当初在江边大营时就觉得不能再将你当成一个孩童看待了。但你既然出生在

我们楚家,又是我楚名棠的儿子,就注定无法过那种逍遥自在、不问世事的日子,

你明白吗?」

楚铮有些头痛,暗想父亲又要开始训话了,只好点点头道:「孩儿明白。」

道理他是懂的,富贵人家的子弟想要出人头地 容易,真能成才绝不多,不然也不

会有「富不过三代」这一说。

楚名棠沉咛片刻,将楚氏一族的近况说了。楚铮越听越心惊,他平日对府中

的事关心不多,真没想到父亲看起来新任太尉,风光无限,可暗地里压力却如此

之大。

王秀荷也在一旁说道:「你父亲虽说已是楚氏一族的宗主,但根基尚浅,身

边虽有赵先生何先生这些从南线大营带回的谋士,可他们毕竟不是姓楚,许多事

情不可让他们知晓。你们三兄弟要多为父亲分忧才是。」

楚名棠道:「你娘说的不错,不过,铮儿为父要告诫你一句: 年纪小小切勿

锋芒毕露。原本以为你三哥已是飞扬跋扈、不知轻重,没想你在江边大营更是无

法 无天,在为父身边显山露水也就罢了,还跑到黑骑军中撒野,拎着两只百斤重

的大锤把周寒安和夏漠追得鸡飞狗跳,连京中的你堂祖父也知道了你的大名。

你尚未成年,不要让人人都对你心存戒意,以后在京中安心待在府里,不得

随意外出惹事生非。」

王秀荷却不乐意了,道:「夫君你这话就有欠考虑了。铮儿是谁,是楚家的

公子,又不是夫君手下的谋士,想低调些就低调些,铮儿不去惹事,事情还会惹

到铮儿身上的,如昨日楚名亭之子不就如此。

虽然夫君刚到京城,可妾身想京中的达官贵人们早就对我们家一清二楚,只

要夫君与皇上关系略为缓和,别的事不说,想和我们楚家联姻的人家就绝不在少

数,除了轩儿亲事已定,很快就有人上门给四个孩子提亲了。

那些官宦人家处事慎重,肯定要不遗余力地派人了解这几个孩子,到时铮儿

恐怕连儿时何时生病打个喷嚏都会让人查得清清楚楚。」

楚名棠觉得夫人说的有理,道:「那夫人以为该如何?」

王秀荷道:「妾身以为铮儿勇猛之名以后恐怕是瞒不住了,何不顺其自然,

反正太尉之子在京城中 霸道一些又何妨。明日夫君和妾身去拜见家父时把几个孩

子也带上,妾身两个妹妹虽在京中,但所出并非男丁,家父若是见了铮儿肯定欢

喜到心里去。

铮儿有楚王两家撑腰,足以在京中横行无忌,只要平日装得傻一些,不要像

夫君所说的那么显山露水就行了。在京里惹人注目是夫君这样精明干练的人物,

对一介莽夫是不会怎么在意的。」

楚铮苦笑道:「娘亲不就是想让孩儿装作时常犯浑的二愣子嘛,何必这么拐

弯抹角的。」

王秀荷笑道:「那也不要太过分,要不然就没人敢上门提亲了,你只能守着

你房中几个丫环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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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镇北侯府

第二天,楚名棠夫妇领着五个孩子来到了镇远侯府。

这是王秀荷近 十年来第一次回娘家,镇远侯王烈夫妇早早就吩咐下人将府中

打理得干干净净。王秀荷到了侯府, 与母亲王老夫人抱头痛哭,王秀荷在京的两

个妹妹也在一旁陪着落泪。王老侯爷和楚名棠劝慰了好久,几人才止住了哭声。

王秀荷让几个孩子上前拜见外公外婆。

王老侯爷六旬左右,胡须斑白,高大威猛,乍一看就是一个老杀才,但那那

双目光深邃的老眼让楚铮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王老夫人头梳流云飞髻,满头珠翠,薄施粉黛,约莫四旬出头,她的实际年

龄应该五十几了,但保养得当,看上去和王秀荷宛如姐妹。

四姨王秀梅,七姨王秀菊均过来见礼,几个美妇人无一例外,均把乖巧的楚

铮拉入怀中一阵轻怜蜜爱,楚铮的小脸连拱三对大铜锤,气得金刚杵差点抬头。

不出王秀荷所料,王老侯爷一见楚铮就两眼放光,拉着他的手问个没完。说

起来王老侯爷也是个苦命之人,连着生了七个女儿,而且是五个妻妾分别所生,

楚铮不由得感到奇怪,照常理来说是不大可能的,若是一夫一妻还情有可原,这

么多妻妾生的都是女儿那只能说是王老侯爷命该如此了。

楚铮通晓世故,知道眼前这老头子是必须讨好的,于是故作天真,把王老侯

爷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对这外孙真是喜欢到了心里。楚轩和楚原毕竟已经长大成

年了,实在拉不下脸学楚铮承欢膝下的可爱状,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楚铮身旁的礼

物越堆越高。

王老侯爷戎马半生,当年也曾当过北疆大营统领,如今虽年已老迈,但仍喜

欢舞枪棒。听到王秀荷半带夸耀地说起楚铮的本事,王老侯爷有些不信,命人

抬过当年他所用的丈八长矛,放到楚铮面前。楚原在一旁摇摇头,这根长矛虽比

夏漠所使的看来粗重许多,但对于小弟来说,仍是小菜一碟。

楚铮走上前足尖运劲一挑,长矛便腾空而起,楚铮一把抓住,舞得呼呼生风。

王老侯爷看直了眼,不停叫好,对楚铮更是喜爱,恨只恨他不是自己孙子。

楚名棠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楚铮知道父亲要和外公谈正事了,便使了个

借口要和王夫人到内府去玩。王老侯爷恋恋不舍地放开楚铮,转头对楚名棠夫妇

说道:「你们到书房来吧。」

到了书房,王秀荷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楚名棠近况向王老侯爷说了。

王老侯爷缓缓说道:「皇上对楚家不满由来已久。不过楚老狐狸是聪明一世,

糊涂一事,楚氏直系族人在下面郡县干不了几年,就把他们调到朝堂之上,搞得

每天早朝楚家的人越来越多,一有什么有损楚家利益之事,呼啦啦走出来四五十

个楚氏官员,能不惹皇上心起杀机吗。

但楚家历经百多年,在大赵国内已经根深蒂固,也不是可以轻易铲除的。当

年名棠不为楚家所看重,皇上原本想扶持你来对付上京楚家,然后掌握楚氏一族,

却没想到楚老狐狸觉察到,断然将楚家宗主一职传给名棠,名棠也因此决定重归

楚家。

此举老夫不想评论是对是错,名棠你是楚氏族人,这么做也有你的道理,只

是这样一来,楚家的势力大增,皇上更是寝食难安。若不是外忧西秦,内忌老夫,

皇上可能已经对楚家动手了。」

王秀荷在一旁撇了撇嘴,楚王两家的关系大有猫腻,自己和夫君已经推测出

七七八八,可父亲仍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女子,不能接掌王

家宗主之位嘛。

王老侯爷看了眼王秀荷,道:「秀荷,老夫可以为名棠从中游说,但名棠也

要做一些事,楚家在朝中为官之人也太多了些,官职也大都只是令吏和侍郎,而

且还有很多是酒囊饭袋,根本不堪大用,名棠可将这些人调离出朝,既不损楚家

势力,也给了皇上面子。」

楚名棠想想道:「此事容名棠考虑一下,名棠虽说已是楚家宗主,但还需和

大伯商量一下。」

王老侯爷道:「那是自然,不过老夫想那只老狐狸会同意的,他应是个知轻

重之人,老夫跟他斗了几 十年,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恐怕早就料到名棠会来找

老夫的。」

说完正事,王老侯爷开玩笑道:「名棠,你那幼子铮儿老夫实在喜爱,要不

过继给老夫当孙儿吧?」

楚名棠有些犹豫,王秀荷在一旁笑道:「父亲,你少寻名棠开心了,铮儿改

姓王倒没什么问题,可那几个叔伯兄弟可就要犯疑心了。楚家已由名棠任宗主了,

明远他们几人也正盯着您老喔。」

王老侯爷有些丧气道:「老夫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膝下无子,几个侄儿与名

棠相比实在是差远了,老夫很看不上眼,但这又如何?王氏宗主这一位子总要在

他们中选,欸!」

王老侯爷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对楚名棠道:「名棠,让铮儿在这

边住段时日吧,老夫看此子乃是个不世出的大将之才,老夫可以为你好好调教一

下。」

楚名棠喜道:「铮儿能得您老垂青,实是他的福气。」

楚铮没想到自己在王老侯爷面前表现好得过头了,他老人家不肯放他走了。

于是,王秀荷陪楚铮在侯府住下。楚名棠带其余几人回去了。

***  ***  ***

夜色沉沉,镇北侯府。

楚家的五少 公子——楚铮正趴在镇远侯王老侯爷的卧房窗外向内 窥视,只见

屋里正在上演一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春宫秀,烛火通明的房间里铺着 厚厚的地毯。

镇远侯王老侯爷浑身赤裸,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

他的长女王秀荷正一丝不挂的坐在他的身上,素手芊芊套着王老侯爷已经

高高翘起的阳具,脸上一幅欲壑难填的骚浪样,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嗯,嗯......」

的呻咛声。

楚铮和王秀荷被安排住在侯府内院相邻的两个房间,半夜听见隔壁响动,便

尾随王秀荷来到此处,见到了这一幕。

镇远侯王老侯爷的身前象狗一样趴着的更年轻的女子,正是他的四女王秀梅,

只见她撑在地上昂起头正在舔王老侯爷的两颗大睾丸,高高撅起的肥臀上在滴淌

着白浊的液体,张开的双腿使人清楚的看到那深红色外翻的阴唇和淫穴,看得出

在楚铮来之前这个淫穴已被插过了。

旁边的大床上,还有 两个女人正抱在一起,楚铮定睛一看,正是外婆王老夫

人和七姨王秀菊两个熟妇在那里磨镜。

王老侯爷一只手不停地抓捏着王秀荷的臀瓣,一只手搓揉着王秀荷的大乳房,

嘴里说到:「秀荷啊,你这奶子 十年不见越发大了哇,爹一手都握不住了呀!」

说完还伸出大嘴去咬那红彤彤的奶头。

「爹,你这杆长矛可是没有当年雄壮了啊!」王秀荷边套边说。

「唉,爹老了,没当年勇了,叫你姐妹几个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结果,

个个推三阻四的,哼!」老侯爷很是不满啊。

「常回家看看?我看是常回家干干吧!我这不是才回京城三天不到,就回来

让你干嘛!」王秀荷边说边趴在地毯上抬起屁股。

「你们姐妹几个再不常回家干干,以后就干不着了,你爹今晚可是服了三颗」

回春丸的。「床上的王老夫人翻身坐起来说道。

「 胡说八道,老骚娘们!」王老侯爷一脸不豫离开了虎皮大椅。

王老侯爷叉开双腿站在地毯上,只见王老侯爷胸腹间全是黑白纠结的毛发,

胯下一条犹如儿臂的黑色长矛高举向天,粗犷异常,狰狞的筋肉盘居虯结。楚铮

双眼一眯,这个尺寸?终于知道当年姑嫂夜话娘亲差点说漏的人是谁了,原来是

外公王老侯爷啊。

终于,王老侯爷挺着他那巨大的肉棒,走到王秀荷背后,对准她那浪水直流

的阴穴塞了进去!

「啊......舒服啊......好多年没尝到了啊......」王秀荷象久旱逢甘露的人发出

畅快的娇咛。

可是王老侯爷却不急不慢的抽送着,闭着眼很享受的样子,似乎并不急着到

达顶峰,这下又慾坏了王秀荷,她只得不停的向后一下一下的耸着屁股,嘴里还

不住鼓励着王老侯爷:「爹......用力啊......女儿要啊......用力操我啊......」

渐渐的王老侯爷也好象被她的激情感染了,抽送的速度也一点点快了起来。

「对......爹......快......快......啊......再重一点......就是......那里......啊......

啊......」

每一次的冲刺,王老侯爷都能从王秀荷的阴道里带出大量粘稠的白沫,不一

会淫液流满了两人的私处,又沿着王秀荷的大腿流了下来。

王秀梅也知趣的凑到了两人中间,一手撑地,一手捏着自己肥白的大乳房,

伸出了舌头,一会舔舔王秀荷的大屁股,一会舔舔王老侯爷的卵蛋,最后那条灵

活如蛇的美舌竟停留在两 人性器的结合部,尖尖的舌尖同时刺激着王老侯爷的阴

茎和王秀荷的的阴户。

欲死欲仙的感觉让王秀荷不停甩动着双乳,两个红褐色的乳头已完全耸立,

她一边迎合着身后的冲击,一边发狂的叫喊着:「噢......舒服......爹......厉害......

再......再使劲啦......插烂......浪穴吧......啊......啊......」

正在王秀荷到达顶峰的前一刻,王老侯爷狠狠的「嘿」了一声,突然从王秀

荷的阴户里拔出了阳具,「扑」的一声插进了躺在一边的王秀梅的阴户里。

此时看了一场淫戏的王秀梅正觉得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天降奇兵,正捅进了

她的痒处,她一下就进入了状态,双腿缠上了王老侯爷的腰,凤眼迷离,嗲声嗲

气的发骚:「嗯,嗯......爹,你得我好爽啊......嗯,爹......再往里入一些嘛......

来嘛......使劲嘛......」

随着一声王老侯爷的吼叫,他把王秀梅的双腿架上自己的双肩,那条乌黑的

阳具飞快的在王秀梅的阴道里进出,每次都直插到阳具根部,抽出的时候也带着

翻出了王秀梅穴里的嫩肉。

这时,两人都大汗淋淋,随着「啪,啪,啪」地撞击声,王秀梅刚才嗲声嗲

气的叫床声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夹杂着阵阵的喘气声。

「嗷......嗷......操我啊......用力......啊......好啊......」

「嗷......」王秀梅突然高叫一声,王老侯爷只觉得王秀梅的阴道里急剧的收

缩,喷出一股阴精,而阴道内壁不住的挤压着自己的阳具,一时精门大开,一股

股精液像满弦发出的箭头,直射王秀梅的子宫深处。

等王老侯爷发射完退出自己的身体时,王秀梅似乎已经从刚才的瘫软中恢复

了过来,她半跪在王老侯爷身前,任由王老侯爷的精液沿着腿部流着,她淫媚的

用双手捧起王老侯爷的肉棒,一口把萎了下去的阳具含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吮吸

着,还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肉袋。

一入侯门深似海,以前楚铮只是书本读过这句诗,今夜才有了新的体会。侯

门之内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算了,儿不查母奸,这事他管不着,楚铮转身飘然离开,窗外还留着一滩冒

着热气的精液。

***  ***  ***

第二天一大早,王秀荷就回府去了,王老侯爷就发现这个外孙有些闷闷不乐,

便问他是怎么了,楚铮原本只想推诿几句算了,可想起父亲所说的楚家危机,暗

道王家也是三大世家之一,实力不容小觑。外公目前看来是帮着父亲的,但究竟

能帮到什么地步就不得而知了,先探听一下也好。

楚铮看了看王老侯爷,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王老侯爷问道:「铮儿,有什么事尽可对外公说,只要外公能做到的什么都

可答应你。」

可楚铮依旧不答。

急得王老侯爷都快许诺到上天摘星扯月了,楚铮才苦着脸道:「孙儿发现自

从来到京城后,父亲便愁眉不展。孙儿很想为父亲解忧,前日父亲与娘亲在房中

密谈,孙儿在旁偷听,这才知皇上欲对我家不利,外公,您说孙儿该怎么办啊。」

王老侯爷安慰道:「铮儿放心,有外公在,皇上还没那本事能把你父亲怎么

样。」

楚铮道:「可孙儿听说皇上是最大的,还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王老侯爷疑道:「铮儿,你是从哪的听来的,那些都是酸儒们鼓吹的,皇上

倒是最爱听这些,可这大赵江山也是我们几家为他赵家打下来的,凭什么要人死

就死,仅凭他赵家就能治理好天下吗?

以前有几大世家是觑视皇位,才被皇上和王楚等 家族联手消灭,如今你父亲

并无反意,皇上想杀你父亲,外公第一个不答应。你父亲让外公去游说皇上,外

公明天就去,把话给皇上挑明了。」

楚铮睁大眼睛道:「那怎么可以,外公你不怕皇上吗?」

王老侯爷傲然道:「只要外公和你们楚家联手,在京城无人可敌。」

「皇上也不行?」

「当然。如今在京城,共有四种势力,一当然是皇上,掌握着一半禁卫军和

大内侍卫营,还有以郭怀为首的非三大世家之人;二是方家,方家宗主方令信已

当了 十年相国,提携了一大批族人,朝堂 之外还有西线大营支持;楚家和王家可

各算一种。

外公和你堂祖父年轻时也斗得死去活来,后来 年纪大了退下后,雄心也淡了,

觉得对方顺眼多了。六年前你父重回楚氏,外公也不好意思和你父亲作对,两家

来往也多了起来。

外公没有儿子,最疼爱的就是你娘,你父既然已是楚家宗主,外公当然也向

着楚家了。

皇上想要同时对付楚王两家,哼,不自量力,楚家在朝堂能与皇上争锋,朝

堂 之外楚家六大执事在各地也是称霸一方;王家掌控大赵四成军队,不要看郭怀

是上任北疆统领,外公在北疆时间比他还长,虽说郭怀是个名将,但当年若不是

外公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不想与他为难,他郭怀哪有今日风光。

如今北疆的几个主要将领,哪个没在外公手下待过?何况还有你堂舅王明泰

在那里坐镇。如今方家虽然倒向皇上,但想对付王楚两家,还是差了点儿。」

楚铮突然又问道:「外公,那除了朝堂之上,市井之中可有什么势力?」他

想到自己师父吴安然武功如此了得,江湖中似她这种高手也有不少,若能聚集到

一起也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王老侯爷却不屑地说道:「市井之中会有什么势力,京中各大产业哪个不是

依附在三大世家门下,只不过方家比较不堪,京中的青楼和赌场都收到自己门下,

所以外公和你堂祖父都看不起方令信。」

青楼和赌场?楚铮顿时无限向往,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去过这两个历史最悠

久的行当见识,有机会的话把这两个产业也夺过来,照书上说那里是最好收集情

报的地方。

「孙儿这次来京的路上,在太平府遇到一个什么武林世家,在当地好像很有

势力的样子,不知京城有没有?」

王老侯爷笑道:「京中哪有这种人物,有些能耐的都让几大 家族收为家将了。

剩下的都是些泼皮无赖,府中无论哪个下人出去便可好好教训他们。

王老侯爷想了想又道:「铮儿你方才所说的那种高来高去的人物外公也知道,

可是以个人之力终究有限,难以和世家大族相抗衡,何况外公和你堂祖父府中也

有不少高手,就算大内那个......也无法来去自如。」

楚铮听王老侯爷语焉 不详,问道:「大内是谁啊?」

王老侯爷犹豫道:「这个铮儿就不要问了,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的。」

傍晚时分,王秀荷派人将柳轻如和紫娟、翠苓都送了过来,摆明了是要他长

住了。

第二日天方破晓,王老侯爷便起身前往皇宫。

快到皇宫时,斜刺里突出驶出一辆马车。驾车的王家管事有些紧张,小声向

车内道:「老爷,对面来了辆马车,好像是楚老侯爷的坐车。」

王老侯爷唔了一声,闭目不语。

两车交会时,窗帘同时拉开,楚天放向王烈拱手示意,王烈微微颔首。

路边一人将此情此景全看在眼里,等两车驶远,那人飞身上马,向城西去了。

方令信也起得很早,站在府内园中的临风亭里,看着丝丝朝雾,一言不发。

吏部尚书汤受望坐在亭中,享用着方府下人送来的早点。

一个人突然匆匆走过来,气息有些急促,躬身道:「启禀相爷,镇远侯王烈

一大早就出府往皇宫赶去,逍遥侯楚天放在半路等候,但两人并未下车交谈,只

是相互致意。」

汤受望放下筷子,道:「姐夫,果然不出你所料,王烈今日要去见皇上了。」

方令信挥挥手,让那人下去,哼了一声道:「昨天楚名棠去拜见王烈,回来

时将他幼子留在镇远侯府,显然两人已经谈妥。王烈今日去参见皇上,这并不奇

怪。」

汤受望抹抹嘴道:「王烈这老匹夫也真是的,除掉了楚家,朝中就剩下方王

两大世家不是更好吗?」

方令信看了他一眼:「如果王烈也有和你类似的想法,他肯定会觉得朝中只

留楚王两家更合他心意。」

汤受望笑道:「怎么,他还想不自量力对付姐夫吗,姐夫今年才五十岁,这

相国位置还要坐好几年,王烈他有这本事吗。」

方令信哼了一声,这个内弟到京城不过五年,此前一直在西线潼阳郡任太守,

从未见识过楚天放和王烈的厉害手段,真是无知者无畏。想当年楚王两人在朝中

如日中天之时,方令信虽也已是尚书,但见了二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方令信不由得暗叹,方家真是人才凋零啊,同辈之人中只有堂弟西线大营统

领方明信老成稳重,可堪大用,但兵部尚书一职为郭怀牢牢把持,看来是没什么

机会来朝中了。第二代当中杰出子弟倒有几个,自己的儿子方中诚就是其中翘楚,

但毕竟 年纪还轻,不足以服众啊。

方令信看了看汤受望道:「今日王烈去宫里拜见皇上,肯定是替楚名棠去的。

如不出老夫所料,皇上应该暂时不会再针对楚家。如此一来楚名棠这太尉的位子

也就坐稳了,你可要小心些了,不要让他抓到你的 把柄。」

汤受望不解道:「难道皇上就这么放弃了,楚家在朝中尾大不掉,留着始终

是个祸害啊。」

方令信斥道:「你懂什么,就算王烈此次不去,老夫过些时日也要向皇上进

谏,劝告皇上不可轻易动楚家。」

汤受望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想到方令信心中会是如此想法。

方令信知道不与这内弟说清楚他是不会明白的,道:「此中原因有二,一来

即使王家旁观,皇上联合我们方家也绝没有轻易铲除楚家的实力,楚家势必全力

反抗,分散在各地的楚家六大执事也不会善罢干休,大赵国将大乱数年,西秦必

会伺机而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赵国若是不保,方家也会家破人亡。

二来楚家若倒了,受益最大的也绝非我们方家。说起来朝中是三大世家,但

刑部新任尚书梁上允等人也已是数代为官,还有你手下的吏部侍郎成奉之也是皇

上的心腹,他们忠于皇上,皇上器重的肯定是这些人,到时他们肯定视方家为眼

中钉、肉中刺。楚、王、方三家虽然争斗数 十年,但毕竟都是开国重臣之后,相

互还有些香火之情,若是那些新贵掌权,将来方家若稍有疏忽,便可能被赶尽杀

绝。老夫宁可费心费力打压楚家,也不愿楚家被灭后让梁上允等人掌控朝中大权。」

方令信悠悠说道:「为官之道,只求『平衡』二字。如今楚王两家势大,老

夫当然要帮皇上,若朝中之臣都归心皇上,那老夫则要联合楚王两家了。这套手

段,我们方家百年来已玩过多次了。」

***  ***  ***

在王老侯爷的斡旋下,楚家与皇上之间的矛盾暂时缓和下来。

楚名棠三日后在楚府大摆宴席,在朝为官的楚氏族人同聚一堂,宴后楚天放

和楚名棠将楚名南等身居高位者留了下来,将不久要把朝中一些低级楚氏官员外

放之事对这几人说了。楚名南等也知楚家正处危难时分,亦觉得去芜存精乃是明

智之举,均表示愿意支持新任宗主。

不久,朝中楚系族人几乎少一半。虽有些被贬之人心怀不满,但在楚天放的

镇压下,很快便没了声音。

汤受望那天听了方令信的劝告,变得小心翼翼,对楚名棠反而有些奉承巴结。

楚名棠虽有撤换他之心,但忙着办理数十个族人到地方任职,还需汤受望协助,

只好将此事先放着了。

而楚铮在外公家里住了近两个月。王老侯爷有心栽培,将自己当年驰骋沙场

的绝技一一传授给楚铮。这些马背上的武功倒挺合楚铮脾胃,都是只求一击而中,

甚少有拖泥带水之处,楚铮身具内功底子,没多久便学会了。

王老侯爷对他进境之快极为高兴,便开始传授他用兵之道。楚铮原本对此不

以为然,以为自己在知识领先那个时代上千年,随便用几个后世战争的经典战例

便可对付外公。没想到几次战事模拟下来,楚铮连战连败,无一胜绩,任凭他绞

尽脑汁想出什么计策来,总被王老侯爷一眼看穿,连捎带打,将楚铮击得溃不成

军。

楚铮总算明白了,孙子兵法在这世界也已流行近千年,三十六计在三国时代

便已成形,这两者几乎囊括了所有冷兵器时代的战术,而且两军对阵也并不像演

义里所说两位主将先对打数百回合后再混战的,武功再高的人在千军万马中最多

只能自保而已。

别说自己在前世只能算是个军事爱好者,就算专业人士过来,面对外公这样

久经沙场的名将也未必能稳操胜券。楚铮只能抛去浮躁,静下心来诚心向外公学

习,一个月后,总算能在十次当中能赢上两三次了。

这已经让王老侯爷极为惊奇了,大呼自己外孙是天才。王秀荷闻讯后,特意

赶到侯府,拜托父亲保守秘密。王老侯爷觉得自己女儿说得有理,只好放弃了准

备和楚铮各领一千家将到京城外进行实战的想法,不过这样一来,王老侯爷觉得

自己已没什么可教的了,剩下的只能让楚铮到战场上去自己体会了,毕竟经验是

教不来的。

王老侯爷毕竟 年纪大了,前些日子天天忙着教导楚铮倒还不觉得,这一松懈

下来就觉得有些身体不适,到别院静心休养去了。

楚铮在侯府的日子顿时轻松好多,除了每日必须练功外,便躲在房中与柳轻

如三人谈笑。

那天「棍子事件」后的第二日,好奇心重的翠苓为了证明「少爷随身带棍子」

的事她没胡说,在楚铮早上晨勃时,翠苓偷拉开楚铮薄被,看见他胯间那根向天

直立,杀气腾腾的八寸巨棒时,顿时吓得高声尖叫,引来柳轻如和紫娟围观,二

女也被吓住。

其实,当日王秀荷同意柳轻如带两小丫环到楚铮房里「伺侯少爷」时,隐晦

地给柳轻如暗示过楚铮「某些方便」异于常人。柳轻如知道她们这种歌妓「伺侯

少爷」会有些啥遭遇,也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觉得楚铮才 十三岁,干某事还得等

几年。

但当她看见这根巨棍时,她知道她猜错了。看见全身赤裸坐在床边,腿间一

根八寸长的「金刚杵」摇头晃脑,满脸起床气的楚铮时,柳轻如知道这一天来了,

她解开衣扣准备接受她的 命运。

谁知,楚铮不来找她,却去拉翠苓。柳轻如拼死护住翠苓,高喊:「她太小

了,放开她,冲我来......!」

楚铮点住柳轻如穴道,让她不能动弹,走到面无人色的翠苓身前,让翠苓把

右手伸出,楚铮握住他胯间那根八寸「金刚杵」在翠苓的 小手掌上连抽三下,骂

道:「偷掀你少爷的被子,打三棍!」

然后穿好衣物,解开柳轻如穴道,留下面面相觑的三女长扬而去。

经过这件事后,紫娟和翠苓觉得这少爷还是挺好相处的,除了那天发了一次

火,平时都很和气,渐渐地也就不再惧怕了。

但这个犯错就「打棍子」的节目在楚铮房里保留了下来。

这天楚铮正在房中与两个小 丫头调笑,今日翠苓又犯了错,又被楚铮用「金

刚杵」打她手心,把三女羞得脸红扑扑的。

楚铮冷不丁看到母亲站在门口,笑咛咛地看着。

「打棍子」这事对在青楼待过几年的三女来说很平常,但被当家主母撞见,

紫娟和翠苓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站了起来。柳轻如在一旁也忐忑不安。

王秀荷倒觉得没什么,世家大族里什么事没有,和他两个哥哥比起来,楚铮

可算是不错了。

楚铮边整理裤子边奇道:「娘,你怎么又来了。」

王秀荷笑骂道:「什么又来了,你倒和你三哥一样,有了丫环忘了娘。」

楚铮抱住王秀荷笑道:「哪能啊,孩儿跟娘最亲了。」

王秀荷道:「别耍嘴皮子,今天你在北疆大营的堂舅王明泰回来,外公让你

到客厅去。」

第五章:火云神驹

楚铮到客厅时,王明泰已经到了。

王老侯爷见楚铮来了,冲他和王秀荷招招手,对王明泰道:「明泰啊,来见

过你姐姐,这个是你小外甥。」

王明泰先见过王秀荷,冲楚铮笑道:「你就是铮儿吧,洛水给舅舅的信中可

把你夸得不得了啊。」

楚铮有些郁闷,这世界通信并不发达啊,可怎么这些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王老侯爷点头笑道:「铮儿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天一直跟老夫学习武

艺和兵法,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众人又寒喧了一番,王明泰道:「伯父,北疆也没什么特产,明泰没带别的,

只带了五百匹良驹给府中的家将吧,请伯父笑纳。」

王老侯爷笑道:「你有这心就好,老夫府中还会缺东西吗?」转头对楚铮说

道:「铮儿,你还没有一匹好坐骑,你舅舅既然带来了这些好马,去挑一匹吧。」

王明泰起身道:「好,铮儿,跟舅舅去挑一匹马龄小一点的,算舅舅给你的

见面礼吧。」

众人到了外院新搭的马棚。楚铮在江边大营黑骑军内待过多日,倒也粗通相

马之术,见这些马虽然均可算上乘,但最多也只与周寒安、夏漠等人的坐骑相当,

不觉索然无味。

王明泰见楚铮不停摇头,奇道:「铮儿,怎么这些马都不入你眼?」

楚铮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些马是不错,可惜比洛水哥的差远了。」

王明泰顿时醒悟:「舅舅倒真忘了,洛水那匹马都让你驯服过了,这些当然

看不上了。」

王明泰犹豫地看了王老侯爷一眼,道:「这里好马倒有一匹,可这原本准备

到京中来好好驯养后送给伯父的。」

王老侯爷一摆手,道:「老夫都那么把 年纪了,再好的马也只能看不可骑了

了,不如给铮儿吧。」

王明泰应了声是,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单独的马棚边。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迎了上来,冲王明泰行礼道:「将军。」

王明泰对楚铮道:「那马性子暴烈,除了这小厮欧阳枝敏能给它喂食,没有

人能靠近它身边。」

楚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小厮,道:「你叫欧阳枝敏?这姓挺少的啊,是不是

胡人?」

楚铮儿时对史书极感兴趣,知道正是由于刘阿斗突然改变了历史,晋朝时间

的五胡乱华基本就没有发生,中原大地仍是纯粹的汉人,像慕容这种胡人复姓在

中原根本就没有,眼前这小厮居然姓欧阳,这个姓氏楚铮今生还是第一次遇见。

欧阳枝敏却吓得脸都白了,连声道:「小的是汉人,绝不是胡蛮。」

也难怪此人如此害怕,当时无论是北赵还是西秦,对胡蛮人都深恶痛绝,百

姓若碰到是胡人,定会一拥而上将之活活打死。

楚铮见此人吓得如此模样,心中有些歉然。王明泰在一旁说道:「此人是舅

舅早年收留的孤儿。欧阳是北疆的一个姓氏,不是胡人。」

王老侯爷转到马棚前,突然一声惊呼:「火云驹!」

王明泰说道:「正是。侄儿听北疆大营的老将们说,伯父当年的坐骑就是火

云驹。也是机遇凑巧,侄儿属下军士在草原上发现此驹,侄儿用了两千骑兵才将

它捕获,特献给伯父。」

王老侯爷眼神复杂,突然喝道:「铮儿,将此驹驯服,外公便把当年的马具

和威震北疆的麒麟盔甲送于你!」

楚铮在一旁见火云驹遍体通红,神骏非凡,绝不在楚洛水那匹马之下,早已

心痒难熬,跃跃欲试,听王老侯爷这么一说,立刻向前走去。

王明泰拦住他,心想在这驯马可不行,他对此马性情极为了解,万一撒野起

来可不得了。于是命欧阳枝敏将马带到府中马场,又从府外调来一千北疆士兵手

持套马索围在四周戒备。

那一千北疆士兵见又有人想要降服火云驹,不由得大为兴奋,北疆几位高级

将领全都试过了,无不灰头土脸。可当众人见是楚铮活动活动身体进入场内,登

时失望之极,心想就凭这个小孩儿也想要降服此马?

欧阳枝敏将火云驹带进场内,退了出去。火云驹对这种场面也很熟悉了,知

道又有人不怀好意,斜眼看了看楚铮,不禁奇怪,这家伙块头也太小了吧。

楚铮吸了口气,体内真气流转,缓步向火云驹走去。上次降服楚洛水的坐骑

让他有了些经验,知道这些宝马也都是贱骨头,不吃些苦头是不会服你的,何况

外公和娘都在旁边看着,他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费上几个时辰。

火云驹看着这小孩忽心生警觉,对方似乎并不好惹,不由得收起了小觑之心,

盯着楚铮暗自戒备。

楚铮凝神注意着火云驹一举一动,脚步却并未停顿。火云驹见此人已到触足

可及之处,心中有气,一声长嘶成「人」形而立,前蹄狠狠地踩向楚铮。

旁边王秀荷一声惊呼,用双手捂面不敢再看。

楚铮等火云驹双蹄快及身时,一个侧步闪过,右拳如电全力击出,打在火云

驹左侧颈下部,火云驹虽有四蹄,却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四周北疆军士见楚铮一拳竟有如此威力,登时喝彩声如雷。

王老侯爷却一拍大腿:「胡闹,哪有这么驯马的,对绝世神驹一点都不知道

爱惜。」

王明泰在一旁笑道:「伯父,此马桀骜不逊,先给它吃些苦头也好。」王明

泰在北疆也曾想试图驯服火云驹,却连着给它摔了好几次,今日见了此景,不由

得有些兴灾乐祸。

王老侯爷气呼呼地不做声,眼前这匹火云驹与他当年的坐骑 十分相似,见它

被楚铮如此虐待,不免大感心痛。

火云驹被楚铮一拳打得痛入骨髓,脖子顿时僵硬得不能动弹,怒火中烧,后

蹄顺势向楚铮蹬去,但速度已不如方才快捷。楚铮轻轻松松闪过,再一拳打在它

的臀部上。

火云驹痛得又一声长嘶,彻底陷入癫狂,冲向楚铮又踢又咬又蹬。楚铮施展

出魔门的天罗步,绕着火云驹不停打转,时不时击出一拳,不过也不再像开始那

么大力。

王老侯爷长叹一声,扭过头去不想再看。王秀荷此时却笑呵呵,不停地为儿

子鼓掌加油。

那养马的小厮欧阳枝敏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看起来文绉绉的小少爷居然

如此暴力,火云驹今日恐怕 在劫难逃了。

正如他所料,不到半个时辰,场内火云驹便已摇摇欲坠,见楚铮再次向它逼

来,连忙勉强跑了几步到了场边,倚着木栏杆不停喘气。

栏杆外的几个军士齐声哄笑,用套马索将它套住,楚铮走了过来,翻身上马,

他身子虽轻,但火云驹已是强弩之末,前蹄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楚铮示意几人将马套拿开,夹了夹马腹,想让火云驹跑一圈,但它实在是精

疲力竭跑不动了。楚铮却不管,运劲在马屁股上一拍,火云驹剧痛之下,勉强蹦

达了几下便又停了下来。楚铮见它是真的没劲了,只好下马向外走去。

火云驹看着楚铮背影,顿时觉得自己往后的生活暗 无天日,不由得悲从心生。

楚铮来到王老侯爷面前,笑嘻嘻地行了一礼,却见外公脸色不善,不觉有些

莫名其妙,道:「外公,你怎么了?」

王秀荷在一旁笑道:「你外公是爱马之人,见你如此对待火云驹,心里当然

不高兴了。不过父亲,铮儿也算是将此马驯服了,你可不能食言啊。」

王老侯爷哼了一声,命下人将尘封已久的马具和麒麟盔甲取了过来。

王秀荷对楚铮道:「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你外公的宝贝,特别是这盔甲,据说

锻造就花了数年之久,当年你外公就是穿着这套盔甲驰骋于北疆,令胡蛮闻风丧

胆,你可要珍惜了。」

楚铮喜孜孜地说道:「多谢外公。」

王老侯爷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不用了。以后要记得善待此马,要知道在

沙场上,跨下良驹就是你的第二条性命,今日火云驹是为你强力所服,想要以后

做到人马合一,还要与它多亲近才是。」

楚铮肃然道:「孙儿受教了。」

王老侯爷点点头,又看了看那匹火云驹,似有些不舍,叹道:「老了,若是

当年......」说着又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楚铮回到场内,吩咐欧阳枝敏将马具为火云驹套上。火云驹似乎知道这些东

西一旦套上便永无翻身之日,又开始 挣扎起来。楚铮心想今日反正把它得罪尽了,

也不在乎再多一些了,最多以后对它好点,便反手一个巴掌扇在它的马脸上,喝

道:「老实点。」

火云驹被打得头晕眼花,含泪看着欧阳枝敏将马具缚在自己身上。

楚铮突然想起这马性子暴烈,普通人还近不了身,恐怕还离不了眼前这小厮,

便对欧阳枝敏道:「你在北疆还有什么家人吗?」

欧阳枝敏垂手答道:「小人自幼双亲为胡蛮杀害,是王将军收留了小人,在

北疆已无任何亲属。」

楚铮点点头,道:「那你可愿意跟随我,替我照料这匹火云驹?」

欧阳枝敏道:「能跟随少爷是小人的福气,小人当然愿意,王将军此次带小

人入京原本就想让小人留下照料此马的。」

楚铮道:「那好,我过会儿和堂舅说一声,以后你就跟着本 公子吧。」

楚铮将此事跟王明泰一说,王明泰很爽快地答应了,一个养马小厮在他眼中

算什么,何况是自己外甥要。

***  ***  ***

今夜,王秀荷留宿侯府,半夜的时侯又起身离去,楚铮等了一会,径直去了

王老侯爷卧房。

楚铮来到卧房外,女人的呻咛声已传到耳边,低头向里看去,咦?怎么只有

她 一个人?

王老侯爷的卧室里和那晚一样被蜡烛点得雪亮,衣服散落了一地,不过今夜

却只有楚铮的七姨-王秀菊一人躺在地毯上,横陈玉体,赤裸的身子上只有一件

褪到腰间的红色肚兜,遮住下体,而浑白丰满的双峰则高耸在外。

此时她正用力的搓揉着自己的双乳,将一对奶球挤成各种淫靡的形状,嘴上

哼哼哈哈的叫个不停。就这样了一会儿,王秀菊似乎是不满足光从乳房上传来

的快感,她缓缓的叹了口气,将盖在身前的的肚兜拉开了去,露出她胯下那片茂

密的丛林。

楚铮伸手拉出了慾了好久的金刚杵,只等着好戏上演。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楚铮只觉得王秀菊朝自己的方向抛了个媚眼,然后

她才慢慢的将双腿张开,将高高隆起的阴阜、红艳的密唇一起奉献到他的眼底。

王秀菊一只手捏上了赤红坚挺的乳头,另一手在湿润的阴唇轻抚几下后才猛的

将中指探入了骚穴,一进一出的抽送起来。只见她半眯着眼睛、微张着嘴,口中

淫声不断:

「啊......人家好难受啊......来,来操我嘛......来嘛......啊......快点嘛......」

她插淫穴的手指不知何时变成了三只,速度也越来越快。随着手指的抽动,

阴户里不时传来扑哧扑哧的响声,而浪穴里带出的淫水已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大滩

水渍,而她的叫床声也渐入疯狂。

「啊......你好强啊......你得我快活死啦......啊......再来啊......再给我几下

痛快的吧......啊......要出来啦......泄啦......」

王秀菊的身子抖了几下,手指才恋恋不舍的拔出了阴道,刚才高潮时泄出的

阴精也随着她的玉指一起喷涌而出。

看来结束了,楚铮将金刚杵的分身收回裤内,这男人的武器尚未发射弹药,

似乎还倔强的抗议着。

楚铮正待回房解决他时,却听到里面屋内传来娇媚的声音:「小色鬼,看了

人家那么久,不尝尝甜头就想走?还不给我滚进来!」

楚铮心下一惊,知道行踪已败露,王秀菊的话又真假难辨,只得一纵身,开

门笑道:「七姨恕罪,铮儿只是一时情动才偷窥七姨玉体的......」

刚泄身的王秀菊仍显得娇艳无比,媚眼如丝的看着楚铮:「老爷子下午就去

别院了,你娘今晚睡在我屋里,你怕什么,还不关门进来!」

楚铮心头一动,关门后走向王秀菊邪邪的笑道:「如此说来,七姨今夜是专

程等我的喽?」

王秀菊蛇一样的身子一下缠上了楚铮,双手拉扯着他的衣带、腰带,更兼口

中淫声浪语不断:「好宝贝,你还在等什么?快,来啊......」

楚铮任由王秀菊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乳晕问:「七姨,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嗯......就你第一天偷跟你娘来的时候......嗯......」王秀菊一边享受一边回

答:「是老爷子发现的......」

她见楚铮怔怔的停止了动作,伸手将他的手狠狠的按向自己的肥乳,淫笑道:

「老爷子以为你会问他,结果你小子啥也没问。」

楚铮一手搓揉着王秀菊的乳房,一手中指探入了她的骚穴,象她刚才那样的

抽动着:「那我娘喔,她知道吗?」

「啊......老爷子自然也告诉了她......」

「今夜,你娘只是引你来,你娘说你有根啥-金刚杵的宝贝比老爷子的还要

粗大,我不信,就跟她赌了条金碧莲花项链。」

「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金刚杵?来......来啊......别逗我啦......」

「呀,真的比老爷子的大,你才十四岁呀?我输得不冤啊。」王秀菊握住金

刚杵发出一阵阵惊叹。

「听说你新得了一匹火云神驹,你这玩意比那马的话儿也不差啊呀,哎呀,

我输得不冤。」王秀菊还在感叹。

「急什么,慢慢来才有味道嘛。」楚铮决心 征服这位风骚无比的七姨,并不

急着进入王秀菊的身体,一边将金刚杵顶住了王秀菊的阴唇上下挑,一边搓揉

她的双奶,把王秀菊的一双豪乳搓得通红,又张嘴一口叼住她那颗葡萄似的大奶

头,牙齿狠狠的噬咬着,王秀菊顿时一阵痉挛,浑身轻抖,下面阵阵潮涌。

「七姨,你的水......好多啊......」楚铮象猫捉老鼠似的挑逗着王秀菊。

王秀菊红潮上脸,双眼满是淫光,腥红的嘴唇不停地在楚铮脸上亲吻着,

「还不是你的,小色鬼,还不给你七姨来点真才实料的。」王秀菊一手紧紧搂

住楚铮的腰,另一手抓住楚铮的金刚杵,一个劲的往自己的风流洞里塞。

「好吧。」楚铮觉得把王秀菊逗得也差不多了,自己心头也象有把火烧着似

的难过,顺着王秀菊的牵引,虎腰一挺,烧火棒般的金刚杵就送入了王秀菊的淫

穴里。

王秀菊久旱逢甘雨,还不等楚铮抽送,自己就挺动着腰肢求欢。楚铮发现王

秀菊的阴户虽然经过金刚杵无数次的开发,但里面的嫩肉还是敏感之极,一感到

有外敌入侵,就慢慢的对敌展开包围,而且将敌人越围越紧,看起来马上就要发

动总攻了。王秀菊一边向楚铮抛着媚眼,一边浪里浪气的说着

「好铮儿,你七姨的功夫还不差吧,待会送你几下更刺激的,包管伺候得你

欲仙欲死的......」

「铮儿我已经欲仙欲死啦,一想到我美艳的七姨居然为了色诱我,在我面前

手淫,我就想泄啦,对了,七姨刚才知道到铮儿在外面 窥视,也一定特别兴奋吧!」

王秀菊听到楚铮的话,心头感到一阵异样的感觉,麻麻痒痒的,抓不到也挠

不到。而此时下身也转来阵阵酸麻的感觉,原来楚铮的金刚杵已找到了王秀菊的

花心,此时龟头轻点花心,接着顶住了花心一阵左筛右磨。

王秀菊暗骂道:「小鬼,做这种事心机也这么深。」嘴里吐出的却是:「啊......

大肉棒......插到我的......花心......了......过瘾啊......」双腿紧绷,花心大张,浓

浓的阴精洒向楚铮的龟头。

楚铮金刚杵经此一激,又涨大了几分,楚铮此时再不惜力,捏住王秀菊豪乳

的手劲愈来愈大,金刚杵每一次都是尽根而入,重重打在王秀菊的花心上,每下

小腹相撞都狠狠的顶到王秀菊的淫蒂。王秀菊只觉得身在浪涛汹涌的大海中,高

潮一波接着一波。

王秀菊感觉妙不可言,她长发凌乱,叫道:「好舒服......你好有劲......操死

我了......再......再用力点......啊......」

楚铮干了几百下后怒吼一声,将又把王秀菊肥美的胴体翻过来,将两条雪白

的大腿扛在肩上,抬起丰臀,笑道:「你一定很喜欢老汉推车这种姿势吧?」

王秀菊颤巍巍的奶子在胸前晃动,更显巨大,她扭动肥臀细腰,用淫荡的声

音道:「好铮儿,不要逗你七姨了......我的骚穴浪死了,快插进来吧......」

大肉棒很快插入淫穴,激烈地抽送,淫水四溅。

「噢......啊......插到花......花心......了......我......要死......死了......受不了......

了......啊......要......要泄......啊......泄......泄了......」

果然一股股粘粘热热的阴精,从花心内冲出,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躯颓然

趴在地上。

楚铮也不怜香惜玉,将王秀菊翻身后把她的双腿架上双肩,就自顾自的像匹

野马似地疯狂抽送起来。

「啊......爽啊......啊......用力地插我啊......插死我吧......喔喔......哼......哦......

王秀菊随着一声声的淫叫,也似乎回复了精力,肥白的双腿紧紧有力地缠住

楚铮的脖子,而阴唇牢牢地咬住他的金刚杵根部,最要命的是她阴户里肌肉包裹

着楚铮的金刚杵,一阵阵的挤压着、收缩着......

楚铮闷哼到:「七姨......你夹得太妙了!」

王秀菊听到楚铮的夸赞,阴道收缩得更紧,叫春的声音也愈来愈高:「干死

我了......啊——顶得我花心......都碎了......」浪叫声中,王秀菊又泄出了一次。

这次的高潮来得更为猛烈,他每抖一次,花心里就喷出一股浪水,一直喷了十几

次之多。

楚铮也感到脊背酸麻,精关失守,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热精直射向王秀菊的

阴道深处......

两人喘息的瘫倒在地上,楚铮的金刚杵终于软了下来,从王秀菊的阴道处脱

落了出来,王秀菊的阴户口也滴淌着白色的阳精和阴精的混合物,只是那阴户口

一张一合似乎仍然意犹未尽。

「怎么啦,刚才不是把人家得不住求饶,现在就委顿不起了吗?」四次高

潮后的王秀菊仍是一付欲求不满的 妖艳模样,躺在楚铮的身边,嘴唇轻含着他的

乳头,一手捏住他的萎缩了的金刚杵温柔的套着。

「你还年轻,我很快会让你重整旗鼓的。」王秀菊的嘴角扬起了淫笑,自顾

自说完话后,张开了小嘴,轻轻地含着楚铮的金刚杵。楚铮只觉得下体一阵酥麻,

王秀菊的舌头在他的龟头的四周、马眼,不时的吸吮,舔咬,手指抚着楚铮春

袋和里面的两个睾丸,口中的阴茎被她吐出吞进的玩着。

楚铮感受着敏感处传来的阵阵快感,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碰上了铁打的

女罗汉,今夜我只怕是凶多吉少啦。」

王秀菊停止了用嘴对楚铮的挑逗,改用嫩滑的大腿在他的金刚杵上轻轻的摩

擦,「好孩子,你也知道怕吗,放心,七姨不会吸干你的。」

王秀菊低头惊呼到:「啊,厉害呀,你的宝贝又硬起来了,快来吧。」

「那我可得加把劲,让七姨你早点泄,多泄几次啊。」楚铮说着一把抓上了

王秀菊一支丰乳,手指轻弹着乳头,令它一下子就挺立起来。

「小鬼,什么时候啦,还在逗人家,还不快来嘛。」王秀菊言罢,一手已熟

练地捏住楚铮肿胀的龟头往自己那水流潺潺的肉裂缝里一送,屁股顺势往下一坐,

楚铮的金刚杵便尽根而入。

「啊......舒服啊......」王秀菊向楚铮飞了个媚眼就麻利地上下套动起来,阴

道一下下夹、吞吐着昂扬滚烫的肉棍,时而挺胸、扭臀,成熟冶艳的肉体疯狂

的摆着,猩红的嘴唇已含上了楚铮嘴儿,舌头探入他的牙关,和楚铮的舌头互

相纠缠着、互相吮吸着......

楚铮在镇远侯府又住了数日后,与外公外婆道别,准备回逍遥府。王老侯爷

夫妇也没说什么,毕竟以后都在京城,往来还是很方便的。

到了大街上,火云驹顿时吸引了众 多人的目光,京城中人大都见多识广,知

道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纷纷在两旁指指点点。

忽然只听一人高声说道:「好一匹绝世神驹,不知哪位兄台有幸能得此良驹,

可否下车一见?」

楚铮正卖着一些旧笑话,把柳轻如三女逗得咯咯直笑,不料被人打断,心

中实在不爽,对车夫说道:「别理这些无聊人等,回府。」

那车夫是镇远侯府的老家人了,认得来人是谁,知道绝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

回头轻声说道:「小少爷,外头那个是方相国家的二 公子。」

楚铮一愣,他当然知道方相国是何许人也,于是掀开车帘,见一个二十余岁

的青年带着一行人拦在马车前,道:「在下方中诚,想求见此神驹主人。」

楚铮有些不快,这方中诚当街拦人座车,此举颇为无礼,想来也是个仗势欺

人之徒而已,便探出身子说道:「这马是本 公子之物,方 公子意欲如何?」

方中诚见车中出来的竟是个半大少年,不由得一呆。他见火云驹神骏非凡,

极为欢喜,又见这辆马车华丽气派,显然是京中官宦人家所有,那他应该大都认

识,却不料出来的竟是个素不相识的小少年,方中诚拱手问道:「不知这位是哪

家府上的小 公子?」

王家的车夫在一旁答道:「方 公子,小的是镇远侯府的人,这位是我们侯爷

的外孙,当朝太尉大人家的小 公子。」

方中诚忍不住咦了一声,道:「原来是楚府的五 公子,我与令兄楚轩、楚原

同在禁卫军,和两位将军也颇为相熟,今日莽撞之处,尚请见谅。」知道是楚府

的人,他也就死了心了,楚名棠与他父亲在朝中分为两派官员之首,相互之间是

谈不上什么交情的。

只听不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方 公子跟我们兄弟俩很熟吗,我们

怎么不知道?」

楚铮眼睛瞄都不瞄一下,听声音就知道是三哥楚原到了。

楚轩、楚原和眼前这方中诚同为禁卫军的副将。方令信已任相国多年,虽然

其子方中诚为人还算谦和,但其余方家子弟自认比楚王两家人高出一等,双方积

怨颇深。楚家兄弟来到禁卫军后,两人身为楚名棠之子,迅速和军中原来的楚王

两家子弟打成一片,与方中诚为首的方家子弟隐隐对峙。

今日是楚轩和楚原两人轮值,早晨出府时听母亲说小弟今天回府,便领着手

下军士在镇远侯府附近逛来逛去,见前面街上围了一群人就赶了过来,正好听见

方中诚自找台阶下,楚原听了忍不住出言相讽。

楚铮见楚轩和楚原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笑道:「两位哥哥好威风。」

柳轻如听是大 公子和三 公子到了,便携紫娟、翠苓走下马车,盈盈拜道:

「小婢拜见二位 公子。」

楚轩微微颔首。楚原眯着眼看了柳轻如半天,摸着下巴道:「起来吧。」

方中诚平日见惯了北国女子,陡然见一娇怯怯的女子走下车来,皓肤如玉,

美艳不可方物,一时竟看痴了。

楚铮见这世上色狼当道,对柳轻如说道:「此间又不是府里,不用那么多礼,

还不回车上去。」

柳轻如轻轻一笑,对着楚氏兄弟又施一礼,领着两 丫头重回车内。方中诚目

送美女上了马车,不由得叹了口气。

柳轻如的出现,使原本双方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方中诚知楚轩为人老成,

不似楚原那般张扬,便向楚轩拱手道:「楚兄,在下见令弟车后神驹异常罕见,

一时心痒拦下马车,失礼之处,还请楚兄见谅。」

楚轩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惹事生非,拱手道:「方兄太客气了。」

楚原见楚铮马车旁有一小厮牵着一匹火红的马,不由得有些好奇,便驱马到

了火云驹身边。火云驹这几天正愤懑不平,见一人骑着匹劣马也对自己指指点点,

真当它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了。冷不丁高举前蹄狠狠地蹬在楚原坐骑的头上,那马

受此一击登时晕了地去,楚原措不及防,摔了个嘴啃泥。

火云驹仍不肯罢休,举蹄向楚原踩去,一旁的欧阳枝敏吓得魂飞魄散,死死

地拉着缰绳,只是他年小力薄,根本无力阻拦。幸亏楚铮此时也赶了过来,双手

插腰骂道:「畜牲,你作死啊。」

火云驹见楚铮来了,冲楚原打了个响嚏,甩了甩脖子,掉转马头往回走去。

欧阳枝敏脸色苍白,他知道趴在地上的是 公子的哥哥,但不知道如此得罪了他自

己会怎么死。

楚原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心有余悸道:「小五,你那马怎么这么凶啊?」

楚铮得意洋洋道:「那是北疆的堂舅送的,怎么样,这匹马不比洛水大哥那

匹差吧。」

楚原懊悔道:「是这样啊,早知那天我也跟娘去外公府里了。」

楚铮很大度地说道:「没关系,三哥,你若把它驯服了就尽管拿去吧。」

此时楚轩和方中诚也走了过来。

方中诚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惊呼道:「火云驹!难道它就是传说中的火云

驹?」

楚铮奇道:「你也知道?见识挺广的嘛。」

楚轩斥道:「小弟,休对方 公子无礼。」

方中诚不以为忤,道:「在下自幼爱马,家中收藏不少良驹的画像,火云驹

是马中之王,听说只有王老侯爷当年曾有幸拥有一匹,在下怎会不认识。」

方中诚有些遗憾地看着楚铮,道:「火云驹性情高傲,绝不肯为常人之坐骑,

楚小兄弟就这么将它牵回府中,恐怕也只能做观赏吧,若是这样,真是可惜了。」

楚铮嘿嘿一笑,并不作答。

楚轩和楚原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心知这小弟既然把这马牵了回来,必已将它

驯服。不过他们和方中诚并无交情,论起来还是对头,自然无需对他说明真相。

楚轩咳嗽一声道:「五弟,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父亲还在府中等你喔。」说

完,与方中信告了别,陪着楚铮往楚府走去。

方中诚仍恋恋不舍地看着渐渐远去的火云驹,突然猛一拍自己额头。

旁边人吓了一跳,忙道:「方将军,你怎么了?」

方中诚吐了口气道:「没什么。」那火云驹分明身负马具,对那少年又有些

畏惧,显然是已被驯服了,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到。

方中诚望向远处,暗想:看来楚家三子真是无一可小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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