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隐甚至有些恨自己心善,帮助陆恒科考,取得状元,让他有了功名声望,再次入得宣华的眼。
或者宣华从来没有忘记过陆品。
她就是喜欢这类对她欲拒还迎的男人。
当年,他和陆恒站在一处,宣华一眼就看中陆品。
如今,她又选择了陆品同父异母的弟弟。
吴隐的心,如同被人踩在脚下践踏。
「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公主没关系」陆恒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嘶哑。
「呵呵」吴隐摇头,失意到了极点。
「是我强迫他的!」淡淡薄雾中传来一声娇脆的女声,白露扶着宣华快步赶来。
舅甥争执,下人没法,只好禀报公主。
宣华起得匆忙,长发披散,薄衣不整,露出纤细的颈子,精致的锁骨。
吴隐侧开了眼,不看那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宣华瞥了眼陆恒,瞧见他肿起的左脸,唇角的血丝,以及胸前印着模糊脚印的官服。
她蹙起眉头,昂首直视吴隐,怒道:「吴隐,陆恒是我的人!」说打就打,说踹就踹,把她东阳当什么了?吴隐竭力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平静地、不容置疑地道:「陆恒不遵礼法,背悖人伦,理应受罚!」「礼法?人伦?」宣华嗤笑,明锐的眸子定定注视吴隐,「他叁年前就是我的人了,这要从何算起?」吴隐愣在原地。
叁年前,他送陆恒去洛阳考场,曾问过陆恒与宣华的关系,陆恒只答还是清白。
吴隐惊怒地看向陆恒,宣华侧身一步,挡住他逡巡的视线,大大方方道:「叁年前,他中状元后,我要了他的身子」这种难堪事,陆恒去江西前,自是没有和吴隐坦明。
宣华的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要撕破脸面。
吴隐手握成拳,勉作镇定,「那公主打算……」「吴隐,我们退婚吧!」宣华扬声打断,情漠然。
虽早有预感,吴隐还是被宣华这句冷得通体生寒。
他嘴唇动了动,良久才婉言道:「只要公主以后和陆恒断绝关系,并不再和其他男子有所暧昧,我愿意,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最后一句,几近低若蚊声。
吴隐出身苏州大家,是家族里颇受看重的佼佼公子,这是头一回,想必也是最后一回,在女子面前摆出这样卑微的姿态。
甚至不在乎有陆恒这个「情敌」在旁边看着。
他想挽回公主,给这么多年的痴念一个交代。
但是,宣华拒绝了。
拒绝得很干脆。
她道:「吴隐,我谢谢你在突厥来使求亲之时帮我解围,我不是没想过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