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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的故事(第二卷)第4章

文洁被小静拽了起来,一边看着我一边脚步趔趄的往车前面走去,刚走了没多远,剩下的三个人就跟了上去。

他们根本不着急,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他们很享受猎物挣扎求生到最后无助放弃的样子。

没一会,静赶快从包里拿出手机,大声喊着:「员警叔叔,我们,我们遇到坏人啦!」跟着后面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呜呜呜,爸爸爸死了,他们还在追我和妈妈,呜呜呜……」「他,他们有三个……五个人,呜呜我,我也不知道,员警叔叔,快,快来救救我……呜呜」《手*机*看*小*书;ltxsba.in》「喂,喂?员警叔叔,喂你,你什么时候能来啊,喂?喂?」位置偏僻,小静拨出的报警电话,一会接通了一会断开了,小静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个二十分钟,现在别说二十分钟,就是二十秒小静也感觉过不去了,真正的度日如年。

看着走过来的三个人,文洁和小静显得特别的无助,大黄看到越来越近的三个人,和他们表现出来的敌意,我用尽力气大吼了一声,「大黄!」大黄听到我的吼声,就突然变了个样子。

往常人畜无害的它露出了我们一家人从没见过的一面,它已经不像一只狗了,更像是一只保护族群的狼。

它张着嘴,呲着牙,凶狠的眼,嗓子里再也没有了狗的吠叫,而是野兽一样的嘶吼和嚎叫,上身伏低,作势欲扑的样子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在我身体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大黄就这么将文洁和小静护在身后,一步不退。

一不做二不休的三个人看着凶狠似野兽的大黄都有些憷,不过看到文洁和小静那花容失色的样子,更激起了他们原始的兽欲,毕竟他们手里还都握着刀,还有铁棍,还有渔网,对付一只狗,怎么都足够了。

拿铁棍和刀的柱子和梁子先靠了上去,雷哥堵着逃跑的出口,三个人呈包围的姿态。

我不知道大黄从我的吼声里得到了什么,可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什么,或者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但作为一只狗,它并没有什么计画也没有伙伴可以配合,又面对已经谨慎了许多的三个人,也只能单纯的对着三个人呲牙和低吼。

拿着铁棍的梁子先上去,拿着铁棍去戳斗大黄,大黄毫不迟疑的就一口咬了上去,牙齿和铁棍尖锐的摩擦声刺激着五个人的耳膜,「雷哥,到你了!」梁子大吼一声。

拿着网的雷哥凑上前,把手上的网朝着大黄撒了过去。

大黄太快了!!!在网触及大黄的一瞬间大黄就动了,鬆开咬着的铁棍就冲向了雷哥,雷哥就像放慢动作一样的抬起腿,似乎都没什么剩馀的动作大黄就已经又回去了。

雷哥抬起的脚刚刚落地就像软掉的一样,跌坐到地上。

雷哥还没反应过来呢,等梁子的手电筒照过来才发现,小腿上四个发白的牙印,到这会才开始往外淌血。

「歹老米了,这狗子真快!」雷哥坐在地上捂着伤口。

梁子一看雷哥吃亏了,谨慎了很多,继续用铁棍去斗大黄,柱子吸取了雷哥的教训,不停的挥着刀,向前凑去。

母女二人看着挥刀凑上来的柱子,两个人更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柱子凑过来,看准时机对着大黄的脑袋就是一刀。

他还是小看了野兽的速度,谁都没看清大黄是怎么咬上刀片的,柱子吓了一跳,急着往外一拽,「呲~」只拽出一半,不知道是割到了大黄的什么东西,突然顿住了。

柱子正打算再用力拽刀时,大黄突然鬆口,对着柱子另外的一只手就咬了过去。

「咯~吱」「呵!」柱子反应已经很快了,忍住左手的剧痛,刀稍微变了个方向继续向大黄砍去,大黄一闪,但终究是没完全闪开,锋利的刀刃几乎把大黄的左耳朵直接削掉了,只留下一丝皮毛连着。

大黄噹啷着一只耳朵,凶狠丝毫不减,不过嘴里和耳朵上已经开始不停的滴着血。

梁子看就这一会功夫,雷哥和柱子都挂彩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挥着铁棍就向大黄打去,大黄一闪,向梁子扑来,梁子找看机会对着大黄的腿就是狠狠一棒子。

「咔嚓!」大黄的左前腿应声而断,可大黄趁着这个机会也冲到了梁子面前,一口就咬在了梁子的右脚踝上,「撕拉」扯掉了梁子脚踝上的一层皮。

大黄瘸着回到母女俩身边,看着还拿着刀的柱子。

大黄的表情还是之前凶狠的样子,可瘸着一条腿,威慑力大减,老五握着刀的那只手还是完好的。

「只要把狗砍死,这些东西就还都是他们兄弟五个的,包括那两个女人!」犯起凶性的老五握着刀继续往前凑去,寻找着机会。

浑身发冷的我突然感觉从身体里开始热了起来,身体也不似刚才那样没有力气了,我趴在地上积蓄着自己最后的力气。

看着离母女俩越来越近的老五,已经等不及了,我大吼一声,「大黄,上!」我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老五,大黄跟着我的命令,瘸着腿一蹦一蹦的冲向老五。

老五被我和大黄的动作吓了一跳,大黄已经冲了上去,老五看着浑身是血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却高估了自己爆发出的潜能,才走了没几步,身子一歪就又倒在了地上,大黄却已经扑了上去,老五只来得及把刀对着大黄,却什么都没做出来就被大黄扑倒在地上。

刀虽然插在大黄的身上,可大黄像没有受伤一样的开始撕咬老五,老五只能用两个胳膊护住自己的脸,拼命的嚎叫着。

没一会,所有就重新归于平静了。

大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停的哼着,身体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老五的双手已经被大黄撕咬的面目全非,只剩下吸气的份。

母女俩终于缓了过来,快速跑到我身边,想扶我起来一起走。

虽然身体虚弱,我深知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说,如果母女俩扶着我一起走,可能谁都走不了。

我推着文洁说道:「老,老婆,你现在带着小静赶快走,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和小静逃出去了,才可能叫人来救我啊!」我用力一推,用最后的力气向文洁挥手让她快走。

文洁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强和大黄,双手黏煳煳的鲜血,还有在躺地上咒骂和哀嚎的四个人,文洁浑身抖的厉害,躲在她怀里的小静已经吓傻了,愣在那,一动不动。

文洁看了看怀里的小静,忍住身体的抖动,牵着小静的手沿着凹凸不平的乡间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心里只剩下赵强刚才的话,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文洁拽着傻子一样的小静,终于拐回到了公路上,漆黑的公路上什么都没有,文洁带着小静在公路上走着,文洁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直到被一辆车拦了下来。

当文洁看着车门上的「公安」两字的时候只感觉全身一软,一下就坐倒在了地上。

文洁的嗓子好像堵住了东西,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也越来越模煳,文洁的耳朵里一直「嗡嗡」的响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

员警大声的再她耳边喊着,文洁才在艰难的领着警车找到了还趴在地上的我和大黄。

大黄没有被扔下的原因是我在被他们搬上车的时候,还不停的说着「快走」和「大黄」。

缓了一会的文洁也好了很多,终于在文洁的请求下,才没有扔下大黄。

我感觉我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沉,我感觉我飘起来了,向着一个隧道,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我耳边总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可我就是听不到文洁和小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终于传来文洁的声音:「老公,老公?」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闭着眼睛猛推着我身前的人,大吼着:「老婆,你,你快走,快走啊!我,我可能要不行了」「哎呀,病人你不要这么激动,现在是在医院里!」旁边的人喊着,可我好像根本听不见。

「快,快,来个人帮我一下,病人挣扎着把刚缝好的伤口给挣开了!快!」当我再次有知觉时,我只能听到身边「滴滴」的仪器声音,我用力睁开眼睛。

刺眼的白牆和白色的灯光,我十分努力的转头也没有转动。

这时一个身穿护士服的人走过来,拍了拍我,我的眼睛终于可以聚焦了。

她帮我轻轻转了一下脑袋,我看到了玻璃外面的文洁和小静,她们激动的向我挥手,张着嘴好像说着什么,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感觉我很累,很晕,眼皮重的要命,怎么用力也撑不住,看着眼皮落下却毫无办法。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有知觉了,来自浑身的疼痛和刺痛,还有眩晕感,让我感觉躺在床上就像在做过山车一样。

直到医生给打了一针,我才感觉好了一些。

坐在床边的母女俩都十分的憔悴。

可看到我醒来,文洁立刻就哭了出来,小静忍不住就要扑到我怀里,文洁一把拽住小静,「静静,爸爸现在身受重伤,千万不能乱碰的!」小静忍住自己的心情,看着我,眼睛里的东西我都见过,可我说不出都有什么。

我的嗓子哑的像刀片在地上刮:「老婆,你和静静都还好么?」听到我的声音,文洁赶快上来用手轻轻捂住我的嘴,一边无声的哭着一边点头道:「我和静静都没事,都好好的。

你,你不要再说话了,你看着我们就好」医生的针剂效果终于起作用了。

我又低声问道:「大黄呢?」小静接道:「大黄在附近的宠物医院,医生听说了大黄受伤的原因,答应尽最大的努力抢救」我有些认命的点了点头,看向文洁,颤声道:「老,老婆,静静,我以为,我以为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你们了!」文洁的双手握住我的手,一边点头一边摇头,眼泪「噗嗒噗嗒」的往下掉。

好一会,文洁才缓住心,开始讲我晕倒之后的事。

我被搬到车上后,警车就快速的赶往附近的医院,我其实并没有受什么致命伤,就是失血时间太长了,我最后晕倒的原因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而是脑震盪。

一到医院医生看我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先安排了输血,处理完伤口,我的脑震盪的反应剧烈,才安排进了ICU观察。

看着我的状态渐渐有了好转。

三天后。

医生来给我做了最后的检查,检查好了就准备出院了。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遍,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向文洁说道:「老婆,我们这就准备出院了,按医生的意思的,我们可以回家了,你安排一下吧,我想快点回家」文洁一听到「回家」,眼也是一热,点头答应道:「嗯,老公,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我又转头对小静说道:「静静,大黄怎么样了?」小静笑着对我说道:「妈妈说你要保持心情平稳,我一直就没敢告诉你,前天晚上医生就说大黄已经没事了,我和妈妈都在等你出院了,再做后续的安排」「静静,那你去问问医生吧,大黄能不能也出院了,我们好一起回家」我柔声说道。

小静一听说「回家」也有些兴奋的出去了。

医生看到文洁和小静都出去了,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轻声说道:「赵先生,那个……」「医生,您直说就好,我能活过来,剩下的,我都能接受」我居然说的如此的平静。

「好吧,既然赵先生如此豁达,那我就直说了,您的脑震盪很严重,而我们又採取了保守治疗,这以后很难说会有什么併发症,您要有心理准备」「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那个,那个,您这次被刺伤,有一个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它好像刮伤了一根经,我们学名叫骶2经前支的一根分枝经,通俗点说您应该就知道了,它叫阴茎背经,不过您放心,我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做了接通,您需要多休息,我给您开一些营养经的药,应该可以恢复的」医生说的很委婉。

「医生,您说概率有多少吧」我问的好像与我自己无关一样。

「啊?好,好吧,也不是没有完全恢复好的案例,赵先生您要有信心,我看您损伤的并不厉害,可能会影响您的一部分功能,不过最终结果我很难说,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话终于比较接近真实了,越接近真实我反而越失望。

「您,您还好吧?」医生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嗯,嗯,我,我还好,那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我稳住自己的心,低声问道。

「嗯,我再给您开一些药,您就可以回去修养了」医院里见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医生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同情。

我从早上等到中午,文洁才回来。

风尘僕僕的,精却很好。

说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也已经把大黄接到车上了,现在接我出去,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回家了。

我换好衣服,文洁和小静搀着我,走出了病房。

这些天我还感觉有些不真实,看着泛着光的地面,我们慢慢走出医院门口,我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白云,蓝天,恍若隔世。

车是文洁在一家租车公司租的,小巴车对于我们一家人是足够了。

两个司机是直接在租车公司一起叫过来的,文洁打算直接让两个司机轮换开车,今天就到家。

至于钱,文洁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了。

经过了这次的事,我们对钱看的反而更开了,一家人健康,才是最真实的幸福,钱这些身外之物,真的是可有可无的。

两个司机轮换了几次,用了十个小时,终于把我们送到了家。

我们让司机帮忙把东西都搬到家里,文洁又给了司机两百块小费,两个司机道谢后,帮我们关上门。

家里出的安静,只有我们一家三个人,一只狗的呼吸声,大黄先挣扎着站起来,托着自己瘸的腿,一蹦一蹦的往客卧走去。

我看着脑袋上包着纱布,左前腿打着石膏的大黄,心里真的有些庆倖,庆倖我那天在桥下收留了大黄,而在那天,最后它救了文洁和小静。

大黄扭头看了看我,就蹦着进了客卧,我慢慢的走到客卧门口,向里面看了看。

大黄躺在它的窝里,看到我在门口看它,摇了摇尾巴,我走过去,文洁和小静跟在我身后,之前她们俩基本都是不进客卧的,今天跟着我进来,看着我蹲下来,摸了摸大黄的头。

「大黄,真的谢谢你,你做的很好」虽然我知道大黄听不懂,可说这些,更多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拿起大黄的食盆和水盆,准备刷干净,给大黄把东西弄好。

文洁看我虚弱的样子,再也顾不上干净了,从我手里夺过大黄的食盆和水盆,低声对小静说道:「静静,你快扶爸爸回卧室休息」文洁看着我不太放心的眼,安慰我道:「老公,我肯定把这些弄好,你放心吧」听了文洁的话,我轻轻抱住文洁:「老婆,谢谢你」文洁的身体有些抖,不过她很快就抑制住了,不过声音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公,你快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家里,就去陪你,好不好?」「嗯!」小静扶着我回到主卧,掀开盖在上面的防尘被单,再把床铺好,扶着我躺下。

看着小静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安慰道:「静静,没事,爸爸都已经出院了,你去帮妈妈吧,爸爸自己就可以了」我看着无比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卧室,心里的滋味,真的不好说。

本来完美的假期,如今让整个家庭都笼罩在阴霾之中,我有些自责,如果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们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文洁才重新进来主卧,坐到我身边,看着文洁散乱在脸颊的发丝,还有额头上的一抹灰痕,我有些心疼。

我用手抹了抹文洁额头上的灰痕,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声道:「老婆,该叫家政就叫家政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也累病了,咱家可就真的转不下去了」文洁有些湿有些凉的手捧住我的脸,带着一丝疲惫的笑着亲了我一口,有些强撑着高兴的说道:「老公,我们已经回家啦,只要在家就好啦,我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么,老公」「嗯,对!」我有些言不由衷,不过我隐藏的很好。

「老婆,你别忙了,差不多就可以了,都这么晚了,你赶快和小静洗漱一下吧,先睡觉,明天再说吧」我建议道。

「嗯,好!」文洁出去了,我半躺在床上愣,不一会,文洁和小静洗漱好,穿着睡衣进来了。

文洁还是以前一样的温婉性感,小静一如既往的青春活力。

可我,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张开双手,文洁和小静也露出久违的笑容,两个人温柔的半躺在我怀里,靠着我。

不论如何,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不是么?疲惫了几天的文洁居然打起了小呼噜,小静还是拱在我的怀里。

夜还是那么安宁,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躺多了,还是心里的各种思绪太多了,就是睡不着。

我正迷煳呢,腿上一顿剧痛。

「呵~唔!」文洁一翻身,膝盖刚好压到了我腿上的伤口,文洁一动,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可能是太痛了,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这抖动把熟睡的文洁给晃醒了。

文洁迷煳着眼睛看着我,然后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脸色苍白的我一头的冷汗,咬牙憋住的样子有些狰狞,文洁看到我的样子以为我怎么了,想起身看看我,结果膝盖一用力,彻底的压在了我的伤口上,「啊!」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又怕把小静吵醒,强忍着吧后面的声音收了回来。

文洁一下子明白了,赶快拿开膝盖,掀开被子一看,我的绷带上又洇出了一些血,文洁慌乱的下床,结果脚踢到了床头柜上,疼的也直皱眉。

吃下了文洁拿来的止痛药,我才舒了口气,文洁看着我,有些生气的说道:「老公,我压到你了,你就说话啊,要么你就推醒我啊,你看,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怎么睡觉?」「我,我不是看你累了好多天了么,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再把你推醒,多不好?」我有些歉意的解释道。

「那现在不也一样?」文洁的火气有些大。

「好啦,好啦,老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你赶快睡觉吧」我不得不先让一步。

看着文洁躺下了,我只能等着止痛药的药效发挥作用了,才能继续睡觉。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实,甚至有些累。

刚开始的时候止痛药效果好,我还睡着了一会,等药效过了,我基本是在睡与没睡之间煎熬,困的不行了,才能迷煳一小会。

早上起来,文洁和小静去忙活了,我也困的不行,文洁又喂我吃了一片止痛药,我才再次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我是昏天黑地,醒来时家里没有任何声响,我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慢慢的穿了拖鞋,在家里转了一圈。

刚刚走到客卧,我闻到了一股骚味,我心道不好,打开客卧门一看,果然。

大黄抿着一只耳朵,看到我进来了,尾巴赶快摇动起来,挣扎着要起来。

大黄的狗窝前面一滩黄色的尿和两坨拉了不知道多久的粑粑。

我慢慢的走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家里呀,我不管你,就真的没人管你啦!」我一路慢悠悠的拿了纸巾拖布,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把大黄弄髒的地面收拾好,又顺手整理了一下,就这么一小会,我的额头都见汗了。

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客卧,我慢慢的走到客卧门旁边,拿起绳子,摇了摇,大黄仅剩的右耳朵立了起来,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到我身边,我把绳子挂到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的脖套上,在门口套了件衣服,我一个人实在太难穿裤子了,索性就穿着睡裤吧。

我在门口拿了钥匙和报纸,就牵着大黄下楼了。

大黄瘸着左前腿,我的腿在追顺子的时候扭伤了走的也慢,一人一狗倒是没有谁迁就谁,看着已经临近中午的社区楼下,我放弃了原来的遛狗路线,准备在社区里转一圈就回去了。

刚走了没一会,就看到文洁了身影,文洁一开始都没想到离她不远的一人一狗就是我和大黄,到走进了才看清,看到我俩的模样,赶快走过来扶着我。

「今天就这样吧」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文洁看着我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扶着我,牵着一瘸一瘸的大黄回家了。

回到家文洁把我扶到床上,把大黄领回客卧,就去忙活午饭了。

没一会,我听到大门一响,接着就是文洁的训斥声:「李馨静,你跑哪去了?不让你在家看着爸爸么?」「我,我,我出去买东西碰到同学了,就多聊了一会。

「小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静静,你都多大了,该懂事了,爸爸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你知道吗?刚才就这一会功夫,爸爸带着大黄下去遛弯了,这要是不小心再摔了,那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好?「心力憔悴的文洁已经没有了耐心。

「妈妈,我下次不敢了。

「小静也慢慢变回那个有些畏惧的女孩。

可能是上午遛弯的原因吧,我感觉身体好像好了不少,胃口大开,吃了不少,文洁看我大口吃饭的样子很开心,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和我说着我们这次自驾游的一些后续事情,车要修,医药费报销,还有保险的事,文洁最近真的是很忙。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我感觉有些腹胀,接着就有些便意,自己慢慢的走到卫生间。

我已经用力到浑身发抖了,大便还是解不下来,文洁一只在整理单据,小静在书房复习功课,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文洁来主卧看我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在卫生间里面。

文洁大开卫生间的门,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坐在马桶上的我,慢慢走进来,蹲在我身前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上了这么久啊?「文洁问完就想起来了,自从出事到今天,已经五天了,我一直都没有上厕所,加上卧床和吃饭,打针,各种药物,我肯定是便秘了。

文洁歎了口气,慢慢站起来,从卫生间出去了。

没一会,就拿了一管润滑剂和凳子进到了卫生间里面。

文洁把凳子放在我身前,让我趴在上面,文洁安装好润滑剂的注射嘴,轻轻的顶在我的菊花上,然后缓缓的插了进去。

「诶呦!」虽然文洁很温柔了,可我还是脆弱的痛呼着。

文洁挤了一部分润滑油进去,又扶我坐下,我的体力在刚才已经耗费干净了,文洁坐在凳子上,轻轻的用手顺时针揉着我的小腹,看着文洁的样子,我有些颤抖的说道:「老婆,谢谢你「文洁笑了笑,没说什么。

文洁耐心的帮我揉了大约十五分钟,我渐渐来了感觉,在我和文洁的共同努力下,我终于把大便解了下来。

臭无比,又长又硬,我都有点不相信,这个东西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

文洁扶着有些虚脱的我回到主卧的床上,就去继续忙了。

晚饭时,文洁把照顾大黄的事交给了小静,小静虽然十二分的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接受。

夜晚,母女俩躺在我身边,显得有些冷清,突变的生活,让我们身心俱疲,我真的不知道生活该怎么继续了。

一大早,文洁吃过早餐就出去办事了,留下我和小静在家。

小静早上出去遛了一会大黄就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复习习题。

我带着耳机在看电视,大黄躺在我的脚边,时不时的抖着它那个已经没了耳廓的耳朵。

看了一会电视,我无聊的刷起手机。

刷了一会手机,我又没什么意思,准备起来上厕所,刚到卫生间门口,就和出来的小静撞了一个满怀,「哎呦!」我疼的直咧嘴,小静赶紧扶住我,我缓了口气,到卫生间里上了厕所后出来,看到小静坐在沙发上,大黄不知道哪去了。

我刚刚坐下,小静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小声的嘀咕着:「妈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火气特别大,而且还总出去,回来了也态度不好,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应,应该不会吧。

「我回答的毫无底气。

小静看着我落寞的情,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静的大眼睛转了转,鬆开了我的胳膊,站起来走到我身前,跪了下来。

我一愣,小静已经把手放到了我的睡裤裤腰上,瞪着眼睛看着我。

没办法,我只好轻轻抬了抬屁股,小静顺势就把我的睡裤脱了下来。

小静轻轻的抬起我的脚,把睡裤脱掉,推开我的膝盖,上身半趴在我身前,小静看着许久末见的阴茎,也有些兴奋。

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起我软在胯间的阴茎,轻轻的含在嘴里。

虽然已经好多天没有口交了,小静还是一如既往的熟练,红润水嫩的嘴唇嘬着我的龟头,手指快速而力道适中的撸动着,舌头在口腔里,快速的勾挑着我的龟头。

要是以往,五天没射精的情况下,小静这样的刺激,我可能早就忍不住喷在小静的嘴里了。

可今天完全不同了,我的阴茎还是软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起色,我的心越来越沉,好似沉到了那个永远没有阳光的海沟里。

毫无缘由的,从我那已经沉到海底的心里突然鑽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怒火,我站起来一把推到小静,搬起沉重的茶几,狠狠的掀翻在地,茶几上的茶壶茶杯摔了个粉碎,茶几的钢化玻璃台面也碎了一地。

「咔,咔,卡啦「家里的大门开了,文洁拎着一包东西进到家里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半裸的我,还有跌坐在地上的小静,一时也傻了眼。

文洁没有换拖鞋,走到小静面前,蹲下来,小静以为妈妈要拉她起来,伸出了一只手,「啪!「一声脆响,小静的脸上瞬间就起几道红指印,眼看着肿了起来。

小静愣在那里,看着眼睛里一片冷漠的文洁。

文洁站起身,刚刚转身。

「啪!「文洁一个趔趄,摔倒在小静身边,手撑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玻璃碎屑割破了也不自知,眼睛睁着,愣愣的看着我。

「方文洁,你是不是感觉我已经没有用了?」我感觉我并不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嘶吼。

「啊~?啊~!」我质问着,嘶吼着。

血气上涌的我满脸通红,眼也冷吓人。

文洁和小静愣在地上看着我,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可我却感觉越来越喘不上气,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我的头晕的要命,一睁眼睛就感觉天旋地转,又休息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来。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主卧床,文洁和小静蹲在床边看着我,那股涌出的火气爆发了之后我感觉我从内到外都透着空虚。

我轻轻的抬起手,握住文洁的手,轻声说道:「老婆,我,我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

我,我不想阻挡你去寻找新的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我只求你带好小静,对小静和你自己好一点,行吗?「文洁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淌了下来,颤声道:「老,老公,我哪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边。

你,你答应过我和静静的,我们一家人永远都要在一起啊!「「老婆,我,我现在就是一个累赘,我什么都做不了,还拖累着你们俩,我和你们在一起只会让你们更痛苦,这份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我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的关係本来也就只靠那一张纸来维系的,老婆,你放我走吧,让我心里好受些,也让你们俩幸福一些,好么?」文洁只是摇头,肿起来的脸上满是泪水,旁边的小静脸颊也是肿的,直愣愣的看着我。

大眼睛里除了茫然就是自责,如果不去自驾游,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爸爸也会健健康康的,一家人像以前那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自己非要去自驾游,自己原来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就要分崩离析了,小静茫然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洁从地上拿起来一个档袋,颤抖着打开,抽出一张汇款单,举在我面前,颤声道:「老,老公,你看,这是保险公司今天刚刚赔付的,老公,两百万!老公我们可以去最好的医院去看,去治病啊!」我轻轻的按下文洁举着汇款单的手,柔声道:「老婆,那天出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说的很明确了,除非有迹发生……」「老公,那我们就来创造迹好不好?」文洁焦急的打断我。

我摩挲着文洁肿起来的脸颊,柔声道:「老婆,与其创造迹,不如用这些钱让你和小静生活的更好」我歎了口气:「老婆,你放过我吧」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不发一言。

我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醒来后,看到窗外都已经有些黑了,我的身体和心理都虚弱的不想动。

可家里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下床走到客厅,客厅已经被收拾好了,茶几没有了台面,孤零零的立在客厅里。

我晃荡到客卧,打开门,欣慰的是大黄瘸着走到我身边,摇着尾巴,抿着一只耳朵,一副以前的样子。

我拿起绳子,挂在大黄的脖套上,牵着大黄下楼了。

我们两个「残疾人」走的很慢,刚刚绕到社区门口,却看到很多人围了起来,还伴随着叫骂声,撕打的声音,本来我打算绕开的,可我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痛喊,那是小静的声音,我色一冷,大黄立起了右耳,我和大黄几乎是一起冲出去了,即使大黄是瘸着跑的,也比我快的多。

大黄嚎叫着挤开人群冲到了里面,跳着扑到了一个男人的后背上,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呢,大黄就已经把那人咬住拖开了,男人痛呼着。

我顺着大黄挤开的缝隙中看到撕扯文洁头发的女人一看男人被咬了,放开文洁,拿起手中的秤砣就向大黄砸去。

大黄毫不畏惧的咬了上去,「咔嚓」大黄的犬牙被砸碎了一颗,大黄势头不减的咬到了女人的手上。

「哎呦!」一声痛呼,女人退开了。

大黄看着女人退开,就走到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文洁身前,小静这时也颤抖着趴到文洁身边,文洁和小静抱在一起,身前的大黄朝着面前的三个人嘶吼着,就像那天夜里一样。

「哎呦我的亲娘嘞,这是谁家的狗啊,怎么咬人嗫,也木有人来管管么?」被咬了手的妇女坐在地上泼妇一样的喊着。

这时我才跑到母女俩的身边,这时从旁边的车上下来一个青年,也大步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木棍,抬手就向大黄打去,大黄一口咬住,刚才坐到地上的男人这时也起来了,搬起身前的一块砖就向大黄的头砸去。

我怒吼一声扑了上去,把那个男人撞到在地,可随即就被男人掀翻在地,骑在我身上就开始打我的头,才几下,我就已经痛的快晕过去了。

「咔嚓!」大黄看到我被打,居然一口咬断了嘴里的木棍,扭头就向男人扑了过来。

男人投鼠忌器,马上闪开了。

文洁爬过来,半抱着我,一家人躲在大黄身后,和对面的三个人对峙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警笛声响起,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六个人一狗被带上警车,围观的人才慢慢散去。

到了派出所,我才慢慢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文洁骑着电动车带小静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因为压到了卖菜的一家人扔在地上的菜叶滑倒了,撞倒了卖菜的妇女,妇女抓住文洁就不让走,才说了没几句就问文洁要钱,文洁据理力争,可惜妇女没有和文洁争论几句就动手了。

文洁哪是农妇的对手,一下就被摁在地上了,小静一看妈妈吃亏,也上去帮忙,结果被跟上来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痛呼一声,被我和大黄听到,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员警做了笔录,又做了调查。

农妇一家人一开始很无理,说受伤了,要我们家赔钱,拉着我们所有人去医院做检查,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我,问题大了。

员警让我们两家人协商赔偿,一看医生给的建议,吓的不说话了。

员警让农妇拿钱,她又开始赖无赖,说没钱。

我们一家人被这件事弄的焦头烂额,员警让我再次们协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等都弄完了,已经半夜2点多了,我们一家人打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回不去家了。

我出门就没带钥匙,文洁的钥匙刚才在撕扯过程中掉了,现在一家人站在家门口却不得入,文洁想打电话叫开锁的人,结果手机也没电了。

一身伤的一家人最后扛不住坐了下来,我依在门上,抱着文洁和小静,大黄蜷趴在我们身前,为我们挡着楼道里漏过来的风。

深秋的夜里还是挺冷的,我儘量紧紧的抱住母女俩,往牆角靠了靠,可寒风还是往我们身上鑽,三个人都冷的发抖,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大黄重新站了起来,瘸着走到我们身边,紧贴着我们一家人重新趴了下来,就用它已经受伤的身体挡在我们身前和牆角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大黄没有蜷缩着身体,身体就那么直直的趴在那里,大黄的长毛贴着我们的腿,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想到过大黄会如此的温暖。

文洁的脚伸在大黄的脖子下麵的软毛里,我的脚贴着大黄的胸口,小静的腿贴在大黄柔软的腹部。

在秋夜里瑟瑟发抖的文洁和小静深深的感觉到,没有什么比大黄和我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

饥寒交迫的一家人,靠着大黄和我们抱在一起的仅存的温暖一直挺到了天亮。

天亮了,我伸了伸僵直的胳膊,文洁也慢慢站起身。

到楼下刚刚开门的超市里,打了个开锁的电话。

半小时后,我们一家人重新站在家门口,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无声的哭泣着。

顺着我们脸颊留下的泪水,像胶水一样,把我们几乎快裂开的三个人,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老公,我,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文洁在我怀里轻声的问着。

「嗯,好,除非……」我低声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小静不解的小声说道。

「除非我死了!!!」抱着我的文洁胳膊一紧,勒的我都有些喘不上气,接着文洁颤抖着吟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守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文洁鬆开抱着我的胳膊,那不复往日美丽的容颜上满是泪水,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上的胡茬,轻声说道:「老公,你若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文洁一边整理着我的衣领,一边好似聊家常一样的说道:「我安排好小静就随你而去,好不好?」「不!!!!」话还没喊出来就被文洁的手捂在了嘴里。

我和文洁的眼睛里的光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到心里的小静,心里只是默默的跟了一句「你们若都不在了,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看超清电影 你懂得 txys1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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