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总管直视着前方,没有交点,“他是你说的那个人吗…”一阵风吹着墙外的梅花,梅花的幽香抚摸着他。
“他又会是你说的吗?”他张开手,似要接住什么,可什么也没落下,惆怅的攥紧,攥住那不会再飞来的东西。
头突然转向过道,百闻被推着走入了后院,嘉怡先一步回去了,富妤潮则在拐角处伸出个头来偷看。
“弋总管好。
”“嗯,她们应该也已和你说明了,只是我想看看有几分是你的真心。
”弋总管没了平时的半吊子,转向百闻,将腰间的剑递给他。
“看看你会选哪种剑道,若是都不愿意,那便是不适合剑了。
”百闻有些忌惮的接过那把都快到自己脖子的长剑。
“我会选哪种?”“闭上眼,问你手中的剑。
”百闻略有所思的将末出窍的剑转过竖握在面前,剑鞘和剑都十分沉重,百闻两手才能勉强持住,别说挥舞了。
乌黑的剑鞘光亮,模糊的映照着他的脸,让他能正视自己。
看到他有些悟性,弋总管缓缓开口:“剑道,有两种,一是,独行仗剑,凭心而动随心而行,或匡扶正义或惩奸除恶,亦或纵马征战一个又一个沙场。
此者,重要的是从心而动,剑道无形,剑法无常,可融会贯通,学万家之术。
”百闻眉头皱紧,放浪形骸是他不敢想象的,种种困难萦绕在心头,缠的他呼吸困难。
剑身微微晃动,弋总管看在心里,在他四周缓缓踱步。
“另一种,是忠剑,一心为自己中意的人,为其扫清一切障碍,守护一生平安,剑道坚毅,有不可摧之势,不可当之锐,心意不变,初心永恒,但,谁又能如此呢。
”弋总管回身望着百闻。
百闻看到了自己冷漠的背影与远去的她,她的眼是那般的无奈,万千句话在胸,却只言一句慢走。
自己将剑刺入她的背部,她惊愕的眼,倒在血泊中逐渐死掉的绝望,自己冰冷的眼,为另一个人下跪宣誓忠诚。
她受重伤痛苦的倒在自己怀里,逐渐凋零。
百闻的剑抖得更厉害了,那种如巨石般压在心头的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景,他从没想过会与她经历那么多,他在剑中没有看到与她美好的末来。
“或许,应该放弃?”弋总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不,剑身映照出她嫁入一个不爱她的家庭,因行为不端被浸猪笼,孤独的自己死去。
剑似有千吨重,剑头向内歪去,竖架上了自己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被压住,跪了下去。
他只要放开手,这些幻境就都可以抛之脑后,就可以忽视,愉快的和她继续玩闹。
不!不!周围似静无人,自己踏在四周漆黑的地方,四周是无边的黑雾。
她在远处,背对着自己站着,发着光。
自己却被牢牢禁锢在原地。
他的侧脸边就是那茫茫的黑剑鞘。
“为什么会来这里呢?”黑雾中的声音发问因为想偷东西度日。
“为什么留下呢?”因为……因为她。
她在自己面前破碎了,天地又恢复了无尽的黑暗中,他被黑暗勒紧脖子,意识逐渐模糊……“不。
”“这次绝不。
”剑鞘滑落了下去,轻巧的掉在地上。
宝刃出鞘,寒光闪闪,映出少年坚毅的面庞,他向前挥去,黑雾避之不及,被应声斩断。
光芒照耀着周身,她徐徐回头,奔向自己,抱住他。
“百闻!”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青锋握在手中,周围又回到了后院。
弋总管无言的站在他的背后,看二人相拥,自己低头,默不作声的把头点了点。
“姓弋的!你太过分了!”泪光在富妤潮眼角闪烁,她激动的抱紧百闻,百闻精虚弱的用末持剑的手拍着富小姐的背,我一定会守护你的。
“至死不休。
”“刚刚过了初试,拿好你的忠剑,明天早上来学习招式吧。
”弋总管背着手离开了,步伐略显轻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