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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浮生(12上)

【第十二章、虚席以妄】作者:DeVere的沉默2022年1月1日十二章韩钊的聚会是周二的事情,黎星然在那天夜里来到了我的门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们在周三撕开自己的血肉,将心脏赤裸裸的展现给对方。

我们用周四一整天的时间,回味那些崭新的悸动、安抚对方颤抖的灵魂、品尝精相融的甘美。

周五,我与黎星然站在院子里,并肩看着太阳升起,于清晨的寒风中为彼此点上一根香烟。

黎星然也开始喜欢我的骆驼了。

我们沉默地抽着烟,将烟灰弹进昨晚饮剩的啤酒罐里。

冰凉的晨风吹拂了我们灸热的肉体,它们逐渐冷却,心脏跳动节奏亦在恢复着精准。

一辆F150出现在远处的路口,V8发动机悦耳的嗡鸣声击碎清晨的寂静。

它缓缓打个转,在这栋房子的出车甬道口停了下来,距离我们三十米。

那是来接黎星然的。

属于她的男人,属于她的狗。

不过女孩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当她右臂垂下的时候,恰到好处的落在我的肩颈处。

她的手指在我脖子边无意识地揉捏着,似乎注意力仍被置于另一只手的香烟上。

「十年的时间不短,左欢,不要憋着一股丧气,好嘛?」黎星然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自语。

「这次读错了,黎星然」我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一种恍惚感,「我没有丧气,我感到空间在扩大」「嗯?」「我仿佛割取到了你的一部分,让我得以变成你去观看世界。

于是世界被扩大,我所能感受到的东西也翻了倍」我深深地吸着气,感受着肺部的沁凉,然后长长地将它呼出。

如我说过的那样,我和黎星然的距离不会再变得更近,但哪怕是这被封住的天花板,也几乎无人能触及。

在我了解了她的一切的时候,她的灵魂仿佛就驻扎在了我脑海中的某个角落。

我在自己的意识中为她建造属于她的黝黑深海,而她就浮在那里注视着我。

我可以与那个并不存在于此的她对话,于想象中构建她的回应,并毫无保留的感受她所感受到的东西。

这是我在群山中得到的能力,是坦辛的恩赐,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它。

「那么,你的坦辛现在也是这样活在你那里吗?」「不,她只存在于荒野之中。

在嘈杂恶臭的城市里,她默无声息。

可是你不一样,你……」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那些话语根本没必要说出口。

黎星然扭头望着我,眼中满溢着疲惫而深沉的爱意。

她心满意足地哼了两声,弹掉手中的烟,又把撒过烟灰的啤酒罐塞到我的手中。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她问。

「当你决定给我刺青的时候」「那可能会等久一点」「没关系。

我们有十年可以挥霍」这是一个悲剧性的玩笑,但我们既没有为之伤感,也没有为之欢悦。

因为那是我们早已接受的事实。

彼此的存在,此时的相遇,胜过一切,我们知道什么时候应当贪婪,什么时候应当知足。

黎星然对远处站在车边的男人挥挥手,于是那男人便走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戴面罩,所以我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男人的皮肤光滑细嫩,那身肌肉明显是系统训练后的产物。

所以他显得很年轻,我无从得知他的真正年龄。

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应该和黎星然一样都是生长在国外的华裔。

男人走起路来肌肉松弛,态冷漠,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无羁与自信有着摄人的魅力。

黎星然也很会挑人,她自己拥有的东西,底料绝对不会差。

「左欢」他走到黎星然身边,看着我,毫无遮拦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略微惊讶于他念出这个名字时的熟稔,就好像他早已认识我。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男人挽住黎星然的手:「宁戎」我点点头:「我们之前见过?」「只有那一晚,我坐在你旁边不远处的地上」「但你好像和我很熟」「因为她从周二晚上就一直没有回去,直到今天。

她还从没有过如此高昂的兴致,这能说明很多事」宁戎慢悠悠地说着话,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他毫无设防的,像与一个老朋友聊天。

我知道,从他这里我无法收获任何嫉妒或者失控。

这个男人与我和黎星然一样,都是世界这一侧的人。

我向他抬了抬烟盒,被他拒绝了。

黎星然搂住他的脖子往上一跳,宁戎驾轻就熟地将她横抱起来。

他好看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流动起分明的层次,黎星然的重量在他臂弯里如同不存在。

「我要回去啦」女孩在他的怀中对我说。

我给自己点上第二支烟:「是我的错觉么?你好像兴奋起来了」「你把我心里割开了那么大的一个洞,我总要找点东西往里填一填,对吧?」黎星然对我眨着眼,在宁戎的脖子上拱了拱。

我笑着,挥手与他们告别。

我们在昨天为对方建立了出色的防线,这使得此时的分离不再疼痛。

但那还不够,我们现在需要离对方远一点,让撕裂的血肉自己愈合。

我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路口的拐角,然后转身回屋。

今天很快就会有另一辆车来这里,接走这栋房子里的另一个女人。

将楼纪晴从房间里放出来,送她去洗澡,整理器具,为玻璃隔间消毒,我埋头做着和以往完全相同的事情,直到一切回归原位为止。

当我重新关闭器具室,熄火照明的时候,收拾完毕的楼纪晴已经站在楼梯口等着我了。

她眼睛里的色彩和几天前不一样了,我嗅到了一点点变化。

但是我没有主动与她对话,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阿尔法,那个女人是谁?」我们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韩钊接她的车。

她窝在那里,屁股扭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去问韩钊吧,他会告诉你」我淡淡地对她说着,目光涣散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中。

「你好像变了」「嗯?」我对她突如其来的评价有些恍惚。

「好像变得有点可怕」「哪里可怕?」「说不出来……只是,被你看的时候,感觉凉飕飕的」她能对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意味着她依旧信赖着我,所以我不需要对她多说什么。

和黎星然相处了两天三夜,让我对自己的掌控有了偏差。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了,好在楼纪晴提醒了我。

「会感觉到凉飕飕,或许是因为你的血糖有些低」我不动声色地对她开着玩笑。

这句话很好的缓解了楼纪晴的心态,她将信将疑地闭上了嘴。

黎星然释放了我心里的某个部分,我不清楚自己到底产生了哪些变化。

我现在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在心中的造影——原本的边界在融化,情绪也无法再被压抑与监管。

我知道,自己应该在楼纪晴离开之前与她好好地聊一聊。

关于韩钊的计划和他的担心,或者关于如何能让楼纪晴更好的发挥她的角色。

但是在我和她对视的时候,一种黝黑而粘稠的东西正在从地板下慢慢渗出。

那些曾经压制着我的恐惧感,被削弱了;动用权柄的念头,在蠢蠢欲动。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

我走到她身边,紧紧扣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问一句:「韩钊真的值得吗?」楼纪晴所笃定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动摇,因为她能够坚定的理由便是我的立场。

于是她在那个带着腐臭味的老人床边辗转反侧,思考着我最后赐给她的话语。

在韩钊需要她的时候,楼纪晴或许就会变成一剂毒药,做出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这就是权柄。

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那仅仅是因为,按照常理来讲,没有好处。

可那些被黎星然释放出的东西,无有常理可循。

外面响起了新的发动机嗡鸣声,接楼纪晴的人已经到了。

楼纪晴对我道别,然后向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迈了一大步,一把将她按在墙上。

她惊讶地看着我,柔软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展现出一瞬间的无助而慌乱。

张开嘴,喉咙轻颤,我就可以对她说出那句话。

后背仿佛依旧放着黎星然恶魔般的手掌,推挤着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句话,可以摧毁韩钊十几年的心血,摧毁我长久以来精心维持的人格形象。

那又怎么样?他们本来就不了解真正的我。

毁掉韩钊拥有的东西,然后看着他的愤怒和绝望,陪他一起迎接挣扎和毁火,并且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欣赏他的表情,在他怒吼着要我解释的时候对他微笑。

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任何人都不能,除了黎星然。

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陷入虚无,只为享受一刹那疯狂与堕落的快感。

逃走,被扼住的咽喉,窒息,一无所有而,拥有一切,可能性,希望,愿望,没有边际的大海,一根独木桥。

在这一刻,我猛然恢复理智,咽下了险些出口的谏言。

但是身体依旧没能从兴奋中冷却下来,下身狰狞的昂扬着,久久无法软弱。

楼纪晴从惊讶中回过,带着脸颊的绯红,用手捧住了我硬起来的阴茎。

「现在嘛?」她的嗓音里洋溢着温热的水声。

从她踏入这所屋子开始,就难免会期待着一场酣畅的交合。

但是我并没有如她所愿,现在也是一样。

短暂的失控,总归需要做一些弥补。

于是我在她脖子上轻吻一下,换来了她的呻吟。

「该对你多说些什么的,但是一直没能抓到你的缝隙。

那么就这样吧,离开这里,迎接你脚下沙砾铺成的道路。

在你双足鲜血淋漓而又无比疲惫的时候,我会再见你一次,操你一次,帮你一次」我这样说着,然后于门口的橱柜边拿出一只笔,在便笺上写了自己的电话。

「这个号码你只能拨一次」我将纸条塞进楼纪晴手中,「坚定下来,忍耐着。

如果你最终没有拨打这个电话,那么你将赢得更多特权,一切选择由你而定」女孩按捺着胸口冲撞了许久的春情,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手心中的纸条折好,收进口袋之中。

「我会的努力赢得特权的」她扬着脸,下决心般对我说道。

「不」我摇头,「不要努力,不要勉强。

结局早已笃定,你只是还不了解」楼纪晴明白我在说什么,于是她点头,吻我,然后离开了这所屋子。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聆听着那辆车消失在遥远的地方。

周围重新恢复了清晨的静谧,我又一次独自面对起这个世界。

我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独自坐了很久,没有抽烟,没有喝酒。

每个人从梦境中回到现实都需要时间,对我而言这个时间是两个小时。

连续数日的纵欲,以及黎星然热烈心绪的陪伴,无论身体还是精都超过了普通的疲惫。

我在一片寂静中再次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我给自己做了简单的餐点。

在案板、餐刀、煎锅和瓷碟的碰撞声中,我暂时忘却了昨日的焰火。

这座巢穴,像远离城市的孤岛。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蠢蠢欲动的某些地方需要被满足。

对于被我夺走的那一部分,黎星然有着一个可以用来填补和欺骗自己的人。

但我被黎星然解放的那一部分,却依旧无人能够容纳。

我想,刚才想要将韩钊拖下水的欲望,或许有着另外一种意义。

正在复苏的那个我是不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让黎星然看到,没有她的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然后她会改变主意,将自己的十年扩展,担负起陪伴我的责任?当看清这一点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掌控力重新回来了。

我害怕的是自己心中毫无道理可言的那一部分,如果那个左欢是可以被预料、可以被理解的,那么现在的我就依旧可以主导自己的选择。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那个巨大的放纵欲望在诱惑着我,黎星然的声音也依旧在耳边喁喁私语,让我成为真正的自己。

我找到了被丢在门口柜子上、已经数日没有碰过的手机。

我不得不将它充电。

连接外面世界的小小缺口被再次打开。

我看到了十数个末接来电,近百条各式消息。

这一刻让我感到恶心,尤其在享用过黎星然纯粹的野性之后,这种被电讯号驯化的象征无法控制的激起了我的厌恶。

或许这就是属于我的回归真实之痛,我忍不住在心中自嘲着,于是那抹厌恶便消失了。

微信中,一如既往,是殷茵几天以来单方面的报备。

我机械地滑着屏幕。

「做了梦,不太好,但也不是噩梦」「洗澡」「吃了椰蓉面包」「开始上课了」「午餐」「午睡」「自习」「傍晚在操场跑了步」「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了」这条信息下面带着一张照片。

殷茵拍了自己的右手,一条两厘米长的细细伤口停留在手背上。

和一个星期之前的报备相比,殷茵这几天传来的字句有了清晰的改变。

我看到了她信息里无意中增加的细节、夹杂的细小情绪、以及某种渴望。

被划破的手……那不是在我要求之下,出于习惯而发来的信息,而是她自己主动试图建立连接。

在潜意识中,她希望我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哪怕是这种一个创可贴就可以覆盖的小事。

是因为黎星然吗?我无法不让自己这样去想。

黎星然如同质量巨大的恒星,任何从她身边擦过的星体都无法逃脱她的影响。

不,或许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殷茵在上次见面之时对我敞露的心防、以及我们在漫谈会上的默契,都足以改变一些东西。

黎星然所带来的冲击仍然潜伏在还没能掀起的波涛之下。

{手`机`看`小`书;ltxsba.in}我该去找她的。

因为今天已是周五,接下来的两天是我们例行的调教程序。

可是在品尝过黎星然的交融之后,刚刚萌发的殷茵该怎么满足我的渴望?不久前精心设置的后续调教计划,现在看起来已然味同嚼蜡。

味同嚼蜡,就不必再嚼。

殷茵已经在漫谈会后发酵数日,希望她的蜕变可以比这几条信息所展示的更加剧烈。

我继续操作手机,扫了一遍末接电话。

刘浩、姚修文、韩钊,三个人各有一条记录,但微信上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意味着那几通电话只是针对漫谈会的闲聊。

几日过去,已经没有了回复的必要。

而剩下的十几个末接来电,几乎全部来自凌樾。

凌樾……我游荡于房间中的意识,在接触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陡然落地。

我竟然发现,凌樾对我有着截然不同的重量。

我做对了,我选了她。

在黎星然把我释放的最初时刻,凌樾的存在让我有了抑制自己的理由。

光洁的、单纯的小小字符,变成了将我牵落地面的最后一根铆钉。

我依然想拥有她。

所以哪怕只是将她当做出自我手的作品,我也不能让自己以血肉模糊的形象展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我忠实于自己的欲望,那就必须抑制自己天平另一边的悸动,这很公平。

凌樾给我发来了长长的信息,我大略扫了一眼,一句「你凭什么以这种方式对待我们的感情」刺进瞳孔。

我能想象到这条几百字的信息中大部分的内容,所以便没必要再看。

但是另一个应用也显示着红标提示,那是安装在公寓门口的动态感应摄像头的手机端软件。

由于顶层只有我一家,所以任何从电梯上来的人都会被它记录下来。

那是周四晚上。

屏幕里出现了凌樾的身影,她来到我的家门前,敲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在电梯间留下,不安的走动着,时不时试着再次敲门。

没有悬念,门当然不会被打开。

凌樾在那里徘徊了很久,她终于在午夜时分疲惫的坐下来,靠着墙休憩着。

她不再动,于是摄像头也关闭了。

第二段录像开始时已经是黎明,凌樾在我的门前睡了一整夜,她没有等到我的归来。

女孩的情已经颓然而狼狈,她站起来,用力在我的门上踹了三脚,然后对着摄像头凶狠地骂了脏话。

「你不用躲了!!我再找你我就是傻逼!左欢你这个大烂人!!」她咬牙切齿地吼着,眼泪不住从脸上淌下。

她拿手背用力擦着脸,怒气冲冲地猛按电梯钮,然后在开门的下一个瞬间冲进电梯。

汹涌的迷惘和愤怒,都是源自于我莫名其妙的恶语相向。

凌樾怎么可能明白呢?须臾前的柔情蜜意,转瞬间崩塌消失。

所以她不甘心,她需要答案,如同所有人一样。

但是我失踪了,像从来没存在过。

我不知道凌樾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或许她在付出了一系列挣扎之后就会和我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

我对自己说,如果她能做到,那就结束。

这不是怜悯或恩赐,只是将「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中。

某种意义上,这是我对她的弥补和偿还,虽然大多数人无法理解。

我拨通了一个从没用过的号码,因为末接来电中也有它的存在。

「喂?」一个夹杂着不安的女声。

「你好,宋娅竹」我选择了最温柔的语气,担心会吓到电话对面的女孩。

宋娅竹是凌樾的舍友,我们之间的交集仅限于当初帮凌樾一起搬家的时候,再加上事后一起吃的一顿饭。

这是个内向的姑娘,作为朋友其实不是很合凌樾的脾气,所以两人不经常在一起玩。

凌樾和我讲,早些时候宋娅竹对她拐弯抹角说过一些关于杨卉宜不好的话。

当时凌樾脾气直来直去,最讨厌别人背后嚼舌头,还挺不待见宋娅竹的。

没想到日久见人心,事儿闹大了才知道宋娅竹是真心替她着想。

两个本来就真诚的姑娘,一来二去没了误会,现在已经是最好的闺蜜之一。

之前帮她们两个人搬家的时候,我也加了她的电话。

「你好,左欢哥」宋娅竹有点紧张,嗓子也压着。

「你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有什么事吗?」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事,但此时此刻还是要先装糊涂。

「我、我没别的事,就是樾樾之前嘟囔说你不接电话,所以我才打打试试。

你们……你们吵架了吗?」「她没跟你说?」我问。

「嗯,她什么也不说,也不许我问。

但是我听她在屋里偷偷哭来着。

你们不会是闹分手吧?」听到这里,我大概也有数了。

凌樾性子要强,不愿意让别人看她出丑,恐怕这件事会在她肚子里憋很长时间才会有勇气和别人倾诉。

这正合我意,至少免去了和宋娅竹在沟通上的一些麻烦。

「我这段时间脱不开身,害怕凌樾出什么意外,想请你帮忙看照她一下,可以吗?」「啊,可以可以!她现在还可能还没醒,我去里屋叫她接电话吗?」宋娅竹的声音昂扬起来。

「不,我们需要时间,有外人掺和进来恐怕会越弄越乱。

这段时间过去,我会好好和她沟通,如果她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可以通知我吗?」「没问题,左欢哥。

可是你记得要接电话啊……」「会的。

不要告诉她我打电话找你了,好吗?她要是知道我不找她先找你,怕她会更生气,难免多想些乱七八糟的」宋娅竹这种性子的女孩最怕惹上误会,这句话可以掐住她告诉凌樾的欲望。

「好的好的……」又叮嘱了几句,我挂了电话。

凌樾需要时间来做出决定,而这段时间我不希望有意外来干扰她,这便是我联系宋娅竹的原因。

我没忘记曹子斌的存在。

如果有机会,他这种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凌樾是我的画儿,这幅画该怎么涂抹,必须由我说了算。

为了保证对事态的掌控,我打电话找到了姚修文。

凌樾和曹子斌是C大毕业的,而姚修文能从C大找到殷茵,说明他在那里有着不错的资源人脉。

都是公子哥,说不定能挂到一块儿去。

「欢总!哎呦真是想死我了,前天还急著有事儿和你说呢,愣是找不着人啊!」电话一接,姚修文叽里咕噜说了一大车话。

说得好听,其实他哪有什么急事,无非和身边狐朋狗友显摆了一通漫谈会见闻,又拿我吹了一顿牛逼。

韩钊漫谈会里邀请的都是大玩家,姚修文这种小青年能见缝插针蹭进来,三分是靠孙天明的关系,七分是冲着他爹的面子。

可他究竟是在圈内摸爬滚打过的,我和殷茵在那时的光彩他是能读懂的。

我打断他的乱侃:「修文,我跟你问个人」一听我有事,姚修文很来劲:「你说你说」「曹子斌,斌是文武斌,听说过吗?」姚修文把名字在嘴里念了两遍,琢磨了一会儿。

「嘶……欢总,等我三分钟」姚修文电话挂的极快,应该是找自己朋友打听去了,他听上去似乎有点印象的。

他的电话回的比预想中更快。

「问到了?」我接起电话。

「嗨,你猜怎么着?我和那小子还一起吃过两个局呢,就说这名字怎么耳熟。

他是我一个哥们儿带过来的,同一个机车俱乐部的小散」「小散?」「就是硬着头皮来蹭进来的半吊子,骑了个破川崎Z系,舍不得花钱。

听说在他妈公司挂着,每月领个两三万,根本不是一水儿的人,玩不到一块去。

先前两个局也都是自己上杆子来的,一共没说上三句话」姚修文虽然纨绔,但也是跟着他爹在商场上结结实实滚爬过两年的,经手的生意少说大七位数,自然看不起曹子斌这种坐吃家里的小门小户。

大概掌握了情况,脑海里打转的念头便落了下来。

「欢总,你打听他干吗?」「他一直盯着我一个姑娘,最近我这有点事脱不开,他可能会就着机会动心思」「嗯」听姚修文声音,仿佛早已猜了个大概,「交给我。

后天吧,我带人给他上上课」他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杀气腾腾,把我逗笑了:「我并不是为了这个」「哈哈,难不成你又有新手法想用用?」「我那姑娘不是咱们这边儿的,当女朋友带给刘浩见过」我解释道,「我想让你跟曹子斌熟络一下,套套他口风,看他有什么念头,让我有个数」「演《无间道》啊,有意思,包我身上了!」姚修文也是闲的,兴致勃勃地应道。

「别动我姑娘的心思」我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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