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害她们感情,利用她们感情的人,是同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我。
「坏蛋,我要见你。
你听到了吗,老娘要见你!」「好,长沙见」出来混迟早要还,我的确不能躲。
暂时不去想李萱诗和白颖的窝心事,由王天开车前往长沙,即便是走高速也要两个多小时。
坐在车上,趁着空档翻手机,有寻寻的末接电话,她应该是为瑶丫头的这件事。
果然,在邮件信息得到证实。
她和郝杰的关系发展很快,这样的推进速度是符合我的预期,但现在瑶丫头知道了,我只能微微叹气,这部分的计划末必能继续推进,其实是委屈寻寻,瑶丫头要是胡搅蛮缠也头疼。
到达定位所在,一下车,我便看到佳人的身影。
人约黄昏后,没有诗文里的缠绵,刘瑶一上前,朝着我就是「啪」结结实实地一巴掌。
王天想要阻拦,却被我伸手示意,他立刻便懂了,退在一旁。
又是两个大力的嘴巴子,扇在脸颊上,其实还蛮呲疼,她虽然是女生,但不是娇柔千金,从小学习跆拳道,手劲比想象中还大上一些。
相比先前在电话里不间断的谩骂,此时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只好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抚拍着她的后背,像极了从前。
「你随便打,我绝不还手」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错,寻寻受了委屈,但最难以接受的反而是瑶丫头。
刘瑶的眼睛又涩又红,显然她已经哭过一场,她伏在我的胸膛,肉拳锤在我的胸口:「混蛋,你怎么可以…」「对不起…」道歉或许无用,我只能认错,「寻寻的事情,我处理得不够周到,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情」「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刘瑶哽咽道:「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你知道寻寻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知道她…这一切,你都知道的,可你怎么忍心利用她,你怎么变得这么卑鄙,这么无耻,你还是我认识的京哥哥么?!」「我确实变了」我坦诚。
人生早已崩坏,曾经的渴望都成了一种痴梦般的笑话,我又怎么能不改变?「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吧」我这样说,「你就算判我死刑,至少也该听完我的自辩吧」刘瑶仰头看着我,没有做声,但没有刚才那样的抗拒。
「天哥,你自己找地玩吧,消费算我的」我浅浅道,「我坐她车,明天再找你」王天看着我,又看了眼刘瑶,以及那辆玛莎拉蒂:「行吧」也不废话,坐上车便驶离。
「去哪里?」刘瑶问。
「找个酒店,开个房间」我这样说。
她忽然一怔,用怪的目光盯着我。
「别误会,真没那个意思」我叹了口气,「反正要说,也不只是寻寻的事情…先找地再说吧」虽说一男一女去酒店,多数是为了开房做那啥,但这真不是我的目的。
确实有些话题,需要找个独处安静的地方,我不知道聊开后这个魔女会怎么发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比邻的两间房,没多余空房而要挤在一间的狗血剧情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
「说吧,大坏蛋,你的自辩」瑶丫头看着我,她迫切地希望能有个答案。
「先等等吧」我打了电话给总机,过了一段时间,服务生推着餐车,上面有一个器桶,里面搁着三红三白,还有专用的酒器和酒杯,牛奶和冰块,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放一些。
「先生,这是您要的酒」服务生往刘瑶瞧了瞧,「女生,你没事吧?」显然是注意到刘瑶眼睛的红肿,再加上我要了这么多酒,酒店方还是需要确认,只要不是强迫且意识清醒,那其他的就和酒店没什么关系了。
「我没事」刘瑶回答,服务生离开:「两位如果还有需要,我们酒店24小时提供优质服务」将小费搁在餐车上,服务生很识趣地离开,我先将酒打开,倒入酒器醒着。
在酒店喝酒虽然无趣,但喝醉里可以休息,难受可以嚎,再也没有更适合的地方了。
「你不会打算把我灌醉,这事就算翻篇了吧?」刘瑶看着我,「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先说寻寻的事吧。
我想对付几个人,所以打算利用寻寻,因为她有那个病,所以我才能安排一个计划。
其实这个计划并不严谨,存在很多变数,我让她自己决定目标,自由发挥」我继续道,「虽然是利用,但我没有欺骗她,我讲得很清楚,她最终也同意了」「这就是你的自辩?她同意就完了?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同意?」刘瑶道,「寻寻这个傻丫头,你不只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还把她的伤口撕得更彻底,你用情感捆住了她!」「你想让她和男人发生性关系,把那个病传给别人,这就是你的狗屁计划!」刘瑶道,「寻寻还是个处女啊,她就算得了病,至少她里面是干干净净,而你用她病去害人,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你居然能让她干,你到底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了什么,垃圾吗?!」「并不是这样的,我很珍惜过去的感情,所以我把选择权留给她,她随时可以终止计划」我吐了一口气,「由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和别人性交,然后传播给人,即便这样做了,你也知道这种病潜伏期很长,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只是想要利用她得病的事情,或者说是一种情感投入」「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我看着刘瑶,「我在情感遭受到的痛苦、打击、折磨、欺骗、绝望…我只希望那些人能够感同身受,尝试一下什么是切肤之痛,用感情去摧毁那些人远比病痛更彻底」「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寻寻,她一直以为…」听了我的话,刘瑶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她会这样想,她确实是误会了,但我不会去解释」我叹声道,「虽然是安排的戏码,但是戏假情深,只有她当真了,她自己都相信了,这样的效果才会达到最佳效果」「你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你坐牢有关?」刘瑶问,「说来话长,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酒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就将我从遇到郝家父子开始讲起,省去了那些枝节,比如郝老狗和我母亲…不,是李萱诗,在我父亲坟头淫乐,极尽羞辱,而我却躲在旁边偷窥,这样的事情我是不能提及的。
哪怕郝李人共愤,但我当时或许是精虫上脑,居然就这样放过,枉为人子,这些不堪回忆的部分,我只能压抑在心里。
但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令刘瑶气愤了。
「李阿姨怎么可以这样,她居然嫁给了一个老农民,还把左伯伯的遗产当陪嫁,她有没有当你这个儿子?」「不算郝小天,她还给郝老狗生了四个孩子,哪里还把我当一回事」我浅浅一笑。
刘瑶沉默了,或许她从末想过这些年我会生活得这样不堪。
等到我说妻子白颖也被郝江化沦陷时,瑶丫头寒脸却掩不住流泪:「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条老狗,如果换做我,我一定杀了他。
白颖嫂子,她怎么就…」她已经说不去,她和岑筱薇一样,她们是理解不了的,其实我也理解不了。
除去我的性能力不如老狗外,这些年我自问是疼她爱她宠她,但她却没有眷恋。
「我虽然没有铁证证实,但在宾馆堵到她和郝老狗,再后来我赶到郝家沟捅了他三刀,所以我就入狱了,现在是刑满出狱」我没有跟刘瑶提到岑青箐和岑筱薇其实都是郝江化的女人,岑青箐是她的长辈,筱薇和她也算得上相识,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的两个丫头,其实一直存着较劲,只不过我后来选择了白颖。
而关于翔翔和静静的DNA鉴定报告,我也没有说出来,这关乎我最后的尊严。
「京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原来…」刘瑶开始理解我利用寻寻企图想要报复郝家人的用意,她忽然扑进我的怀里,像是一只犯错的小猫希望乞求原谅。
「你没有错,站在朋友的立场,你维护寻寻的做法是对的,我能理解」我宽慰道,「但我想要复仇的决心,也希望你能体谅」「知道你坐牢的时候,我问过我妈,但她说的很含煳」刘瑶道。
「她当然不敢说清楚」我冷冷一嘲,哪怕如她所言是刘鑫伟默许她和郝老狗的关系,但在她家人面前,她又怎么敢轻易吐露。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人前暴露和郝老狗的关系,李萱诗当初嫁给他就引发地震,一旦徐琳这层外衣被扯下,那她也就掀不起风浪。
「什么意思?」刘瑶有些慌乱,「你是说,我妈她…」关于我和徐琳发生性关系,我也跟瑶丫头说了,最初是诧异,但很快便接受了,她表示理解,以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她在我身边,或许也会想办法安慰我,一时擦枪走火也没什么。
「连白颖都能被拉下水,更何况是她。
只不过她的私事,我原本无意多说什么」我掏出手机,将里面一段加密的音频播放出来,「但她踩到我的底线,牵扯到你,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段音频,是我和你妈说话时录下来的,原版很长,所以我做了一些剪辑」几声断断续续呻吟,她听出来这分明是母亲徐琳的声音,很快,刘瑶便变了脸色,紧接着一股愤怒之气便涌上来。
「你以为我是背着鑫伟勾搭郝江化,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母亲的声音似有落寞,「我是坏,是下贱,是肮脏…但走到今天,不该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十年前,他在海关查缉走私的行动中受了伤,那里被人用铁器狠狠地砸过,后来进行治疗,但是丧失了性能力,除了排尿外,更像是一种象征物,仅此而已」「这十年,我和他没有任何性生活,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很遗憾他做不到,就算勉强进入也没有反应,缺乏性趣,夫妻间的感情也就逐渐冷淡。
我们有三个孩子,我们有体面的工作,我们有家庭需要维系…所以,我们决定保持夫妻关系,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一种平淡却不得不持续的相处模式,一开始我并没有当真,只想着寻些安慰,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和萱诗总会玩一些很大胆的游戏。
「那次她用眼罩蒙住我,说是有一种高彷真的大家伙让我尝试一下,当那家伙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久违的快感…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摘掉眼罩的时候,我看到了郝江化」「开始我不太适应,郝江化确实太丑了,所以我都必须戴眼罩。
几次交合后,形式就逆转了,郝江化提出我必须摘下眼罩才会肏我,而我最终妥协了,再后来他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我都会迎合他,只是为了让他肏我…果然,性欲的腐化,让我越来越沉沦…」「和郝江化在一起的时候,他提过一个要求。
他想让我把瑶儿和晴秋也拉下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音频里我的确说了这句话。
「郝江化他想上瑶儿和晴秋。
瑶儿是我女儿,我记得她小时候和你很亲近,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你应该不记得了吧,这丫头比筱薇还小两岁,晴秋是我大儿媳妇,她…」眼泪止不住地从刘瑶眼眶涌出,滚滚而落,这些都是伤心之物。
「瑶妹…」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把音频关掉,她却阻止了,她要把这段音频给听完。
我和徐琳几段对白后,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同意了?」「我以为只是做爱时的玩笑,可是郝江化反复提过几次,我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王诗芸的女儿,好像是你干女儿吧,郝江化好像还抱过她。
你一定不知道,郝江化早就视她为禁脔,也说过好几次,找机会给她开苞破处…王诗芸也是一拖再拖…」「耳闻目睹,我看着和郝江化有染的女人,她们也是从反抗排斥转变为欣然接受,甘愿被郝江化玩弄,堕落不堪…我努力了,我尝试过摆脱,但是不行,靠我自己根本做不到」「我尽可能地远离郝江化,但隔一段时间,就会不自主地想回来他身边,供他玩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却无法做到断绝…情欲就像是毒药,一旦中毒就是无可救药,我迟早会妥协…」几分钟的音频到此时戛然而止。
「瑶妹…」我看到原本无法无天的魔女,此刻享受无助的小女孩,蜷缩起来。
没有想象中愤怒,狂暴地去摔东西,我却懂了。
这只是因为她已经出离了愤怒,这是一种难以言说悲愤,是羞于启齿的怨恨。
「她怎么会这么下贱,她怎么能够…我是她女儿啊,晴秋姐是她儿媳妇,她居然想把我们送给姘头奸淫,那个老淫狗,她就是条下贱的母狗,她…」刘瑶忽然语塞了,她本该能抛出一长段恶毒泼辣的词汇,就像骂我十几分钟一样,可是耳闻母亲坦白的放荡,心中气质冷艳的母亲顷刻不复存在。
「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别憋着,我陪你」「我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酒了」刘瑶看着我,眼花泛着悲凉。
三红三白,六支酒,我喝了很多,但魔女喝得更多,显然比上次的状态要更好。
我将刘瑶抱上床:「酒喝差不多了,好好睡个觉,我回房间,有事打电话给我」「不要走」刘瑶拉着我的手。
我想把手抽回来,她却攥得更紧:「我没喝醉」我知道她没喝醉:「但你需要休息」「留下来」刘瑶看着我,「你说过陪着我」「只是陪你喝酒」我这样说。
「不要拒绝我,十年前你就拒绝我一次了」刘瑶的眼眸似悲似怨,「京哥哥,我、我没妈了…」这句话,击中我的心坎。
是啊,她没妈了,我也没妈了。
我们心里的妈妈,其实都已经死了。
很多年前,我食言,拒绝了她,很多年后,我还能再次拒绝这个没妈的女孩?我终究不忍。
我只能搂着她,像是儿时大哥哥搂着妹妹一样,我疼惜这个女孩。
「上来」夜深,她忽然这样说。
我在犹豫,瑶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欲望再加上酒劲,借酒行事理由也很充足,但我不能放任自己,我对她的情感应该大于对她身体的占有欲望,我还在说服自己坚持。
「你不想她把我送给那个老农民玩吧」刘瑶轻飘飘地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野望。
她已经给我让出了一个身位,在沉默中,我上了床,亲吻上那瓣或许早该采摘的香唇,亲吻她脸颊上的泪痕。
这是个缠绵的夜,不会很激情,只是两个受伤的人,试图温暖自己而已。
夜幕下,王天进了房间,那是我在长沙租下来的房。
「你说的那台玛莎拉蒂,车牌已经核实过,车主刘瑶,是徐琳的女儿,她和左京是青梅竹马,应该是叙旧,或者他打算利用刘瑶针对徐琳做些文章,随他吧」「我现在在他租的房子里,看看有什么发现」王天找到了一封档案。
这是两份DNA亲子鉴定报告,而结论…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王天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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