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莱加想留下来。因为这里是前线,比新崖山更有机会与元军对抗。
为此,赵维把莱加大骂了一顿。
“你特么还留下来?实话告诉你,这一战再拖一个月,你这三十万玛雅人可能有一大半儿都回不去!”
莱回不解,“为什么?”
赵维无语,“你在热带呆傻了吧?是真不知道什么叫天寒地冻?.”
现在新都所在的位置已经开始变天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热带过来的兵怎么受得住寒冷的天气?
再说了,他本来也没打算越冬做战。打算就算打不下来,一入冬也要撤回去,来年再战的。
因为,大宋根本就没有冬季的备服储备。
想想也知道,在中美洲窝了六年多了,那可是热带,虽说冬季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温暖,可就算冷也没离谱到需要棉衣棉服的程度。
所以,如果说大宋现在真正的短板是什么,无疑就是冬战的能力。
莱加还想把三十万玛雅人都留下?玛雅人扛得住,赵维也扛不住啊!哪来的那么多冬衣给他们?
“想都别想,老老实实给我回新崖山去!”
呵斥了莱加,却是赵与珞沉吟了一会儿,把赵维叫到了一边。
“莱加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嗯?”赵维一怔。
不等他说话,只闻赵与珞继续道:“你先别急,听为父说完。”
“都留下,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可以留下一部分,西雅图还是有一些冬服储备的,可以派上用场。”
赵维不解,“为什么?他想打仗,有得是机会。别忘了,还有库斯科人,还有伊尔汗国没解决。只要莱加愿意出战,我是肯定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赵与珞,“这就不是机会不机的问题。小子,你要知道,咱们现在的地盘太大了,大到为父都不敢想。要怎么治理啊?”
“所以,为父的意思是,可以让莱加留下一部分玛雅人做为换防。一到两年,再换下一批!”
“包括北方的托尔特克、莫西干等等殷人部落,也不能原来在哪儿就在哪儿成军。”
“最好还是南北通调,打乱重组,北方殷人也可以去南方驻防嘛!”
“不但利于治理,对南北方士兵相互适应环境也有帮助,不是吗?”
赵维沉吟了起来,原来亲爹想到的是这一层关系。
这已经不是玛雅人要练兵的问题了,而是从全局统筹的角度来重新管理大宋军队。
“有道理,还是亲爹有本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维先拍为敬。
赵与珞则是笑呵呵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少拿好听的忽悠你爹!”
“倒是你,这一仗打的漂亮,为父自问不如!”
得,父子俩来了一波互吹。
等到嘀咕完,赵维马上变了个脸色,同意了莱加留下的请求。
只不过,不能全留下,三十万人分出十万留守新都,剩下二十万回新崖山。三年为期,三年之后,再派十万来换防。
莱加自是高兴,主要是能让他自己留在北方就行。
敲定各务,赵维便率领大军回返西雅图,再由那里乘船返航。
来时,是父子同出,走时又要天各一方。
大军开拔那天,赵与珞来送混蛋儿,不由唏嘘,“还说带王瑜来见为父,顺道在此偷得几天闲暇.,可偏偏又出征到此。”
赵与珞显然有些老气了,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赵维也知道这回又把老爹晃点了,赔笑道:“也快了吧!小鱼儿这回怀不上,算着日子,赢儿也快三岁了,回头把他接过来给亲爹把玩。”
“呸!”赵与珞皱眉,“这叫什么话?”
“警告你,不可打赢儿的主意!孩子还小,经不起海上颠簸,要是出什么岔子,我饶不了你!”
“行行行!”这事儿赵维得听爹的,也不坚持,眼珠一转,“爹,我琢磨着吧”
赵与珞,“你琢磨什么?”
赵维,“抱孙子这事儿,现在看有点不靠谱了。要不,你老先给我弄个弟弟什么的凑个数儿?”
赵与珞一怔,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却是赵维嬉皮笑脸的道:“咱都给你物色好了,汉人里身份地位、长相年龄配得上我爹的确实没了。”
“不过,兰琴的那个大祭司阿桑您知道吧?我看她行!老姑娘了,长的也不错,我不介意叫她后妈。”
“您看怎么样?只要您老点头,剩下的我来办。”
“你”赵与珞登时老脸通红,半晌才反应过来,抬腿就踹,“你个孽障!!找死!”
“啊!”赵维大笑跑开,上马就跑。
多少年没挨过亲爹的打了,用老话说这叫:皮紧了
辞别赵与珞,赵维领军向西雅图而去,路上走了一个月。
果然如他所言,北方的冬天如约而至,许多南方兵根本适应不了。
等大军抵达西雅图的时候,第一场冬雪落下,许多人得了冻疮。
这让原本想在西雅图再休整几日的计划不得不搁置,大军开始登船南返。
只不过走之前,还有几个人没处理。
真金父女,还有北条义时。
没错,北条义时活了,赵维直到此时才知道义时活了。
很是意外,细问之后才知道,这归功于那两位军医。是他们在军中救汉士卒的土办法,在此时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这让赵维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这个穿越者,很失败。
事实证明,后世的认知也不一定都管用,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点,有一个时代的智慧。
不过,义时活了,却给赵维出了个难题,怎么处理这家伙呢?
肯定是不能放回去的了,这位和真金父女不一样,他不欠时宗的人情,也没有布局上的考量,凭什么放回去?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先带回新崖山吧,连带着俘虏的几万日本战士一并运回新崖山再做打算。
而真金父女已经晾了两个来月了,赵维终于决定,与真金好好谈谈。
也许,两人之间的这次谈话,不但能决定两个当世级大国的命运,也要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