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地震、洪涝、瘟疫等,古人都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至于为什么惩罚,肯定有人做了天怒人怨的事儿呗。
常规操作便是钦天监好好祭祀一番天地,当朝皇帝再写个罪己诏,对自己的过错做一下批评,而后不了了之。
前任以前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前任实在太倒霉,继位十七年,哪儿哪儿都是天灾**,人前朝的天子基本上一辈子都没机会写过罪己诏,前任一个人就写了七次。
倒霉的人喝水都塞牙缝,古人诚不我欺。
但崇祯皇帝不是前任,他深知不论是天灾还是**,跟都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事儿处理好了没事,处理不好他就处理处置这些事儿的人。
敢情都特么等着朕写罪己诏呢!要些你们写去,去下头写去!
“陛下,倘若此病真是瘟疫,微臣以为,当尽快通知病源地州府,死者尸当立即掩埋,以免继感染,当地官员尽快想法子医治,朝廷也可拨些银子用于购置药材。”
见崇祯皇帝还在等着他们表态,御医卢宗平站出来道。
“微臣无能,我等虽居太医院,但各自擅长的并不一样,譬如苏太医擅长的是脑疾,楮太医则对外伤有深入研究,术业有专攻,我等在瘟疫上了解并不多,还请陛下赐罪。”卢宗平补充道。
太医院总共他们十个太医,他们毕生所研究的都是诸如伤寒、头痛、外伤、内伤之类的常见病,毕竟他们的主要服务对象是皇家,至于为什么不研究瘟疫,很简单,皇宫会闹瘟疫吗?
“既然你们都一知半解,那边听朕安排吧。”崇祯皇帝皱眉道。
他并非那种无能狂怒的人,卢宗平虽然有推脱的嫌疑,但说的也是实际情况,为皇家看病是他们的职责,但这事儿理论上来讲跟百姓没啥关系。
甚至这时候的百姓得了瘟疫,也都只会怪自己倒霉,而非怪罪官府。
瘟疫学家找不到,崇祯皇帝不得不自己赶鸭子上架,因为时不我待,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崇祯皇帝想了想道:
“内阁。”
崇祯皇帝刚说这个字眼,内阁辅温体仁便整了整身子。
“你们几个容后商议一下,一人暂从朝廷事务中脱离,专门赶赴山陕调查此病的具体情况,包括但不限于查清有多少村镇被感染、调派当地驻军封锁疫区、研究如何治疗此病等等。
朕看,洪爱卿,此事就由你负责吧。”
崇祯皇帝本来还想让内阁根据各衙门的事务繁忙程度,自己商议出个人选,但转念又改变了主意。
内阁的这几个帮手,温体仁负责大部分内政脱不开身,陈瑜则是财政部长兼后勤部主任兼税务局局长,也是忙的一批,毕懋康和宋应星又都是搞基建的杂学烧友,杨嗣昌此时估计还跟投降的流寇在一块,剩下的也只有兵部尚书洪承畴了。
洪承畴既为兵部尚书,也带过兵打过仗,莫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其实崇祯皇帝心里清楚,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遇到这等事儿,还真得选个狠人。
“微臣领命,陛下可有什么交代?”洪承畴闻言丝毫没有推脱,直接站起来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