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钱士升,躺在囚车里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五城兵马司几乎是全员出动,为耻西市嘈乱百姓的秩序,锦衣卫也出动了两个千户所负责囚车的安全。
百姓们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一个个吵吵嚷嚷的叫嚷着杀死狗官,他们从来不会认为当今陛下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而都将自身遭受的苦难算在了这些该死的贪官手里。
当然,压根也没有后世影视剧里演的那样有人往囚车里扔烂菜叶子、臭鸡蛋,这些百姓穷的都吃树皮草根了,哪里还会有菜叶子、鸡蛋往外扔。
少倾,六个曾经在朝堂叱咤风云的罪犯被分成两排押解到行刑场,早有六个上了年纪的行刑手各自站在犯人身边。
“吴大人,差不多了,行刑可要好长时间呢!”韩山河阴阴的笑道。
他是看这吴甘来心中就乐,明明心里犯怵的要死,却偏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向来看不上这些酸儒,就连对温体仁、杨嗣昌等人也是一般印象。
“嗯。”吴甘来嘟囔一声,随即抽出火签令牌,抛出去老高,大喊一声行刑。
六个老师傅都上了年纪了,慢吞吞的各自从背囊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弯角刀,在磨刀石上随便磨了两下,又喝了一口烈酒喷在刀刃上。
生活需要仪式感,动用此刑也需要仪式感。
事实上剥皮之刑在大明已经很少见了,本来行刑手也该是刑部人员,但刑部实在是没这方面人才,最后还是解阎王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六个老头。
听说是前前前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在任时,锦衣卫诏狱退下来的老手。
钱士升还好,估摸着已经处于休克状态,吴宗达等人看见明晃晃的小刀眼睛瞪得老大,想叫喊但嘴被堵住也叫不出来,还有俩人干脆直接吓晕了。
老师傅吩咐士兵将犯人的衣服脱掉,然后左右按着,刚才还颤巍巍的双手,在把刀放在犯人后背的那一刻,迹般的不抖了,浑浊的老眼也瞬间采奕奕,仿佛又焕了青春。
而后手执小刀从犯人后勃颈顺直往下一刀划到腰间盘,血水瞬间便从犯人后背流淌出来,老师傅左手拈起划开的一边,右手执刀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般的将皮与肉分离。
犯人痛苦的挣扎着,空气中除了弥漫着血腥气外,还有浑浊的尿骚味儿,甚至按压着的士兵两腿都在抖。
但行刑的老师傅们反而像入定一般对这血腥的场面浑然未觉,他们必须全贯注,小心翼翼的避开某个不为的血管,还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拖延。
一旦整张皮被划破,或者行刑结束之前犯人死去,行刑手不仅拿不到一文钱,还会被同行耻笑,砸了自家招牌。
剥皮实草之刑很多年没有过了,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几乎都是第一次见,没了刚才的吵吵嚷嚷,此时不少百姓都被吓得不轻,甚至不少人看了一会儿就跑路了。
唯独有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秀才笔挺的站在刑场最里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行刑的场面,他的身前还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年似乎被吓坏了,抬起右手想挡住自己的眼睛。
“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把眼睛睁开,这就是逼死你姐的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