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百官可以议论朝政,商贾可以议论朝政,甚至田地里的农人也可以议论朝政,但唯独学生不可议论朝政,你可知为何?”崇祯又问道。
“微臣不知。”蔡淑链答复的很干脆。
“哼!因为无知!看过几本圣贤书就敢自称博学了?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两手不沾阳春水,不知农人之艰辛,不知流民之困苦。
只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又岂知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之读书人,安敢论天下大事?”崇祯冷笑道。
此时的学生可不比后世,后世正处于信息大爆炸时期,再加上所学知识庞杂和老师正确的引导,很多中学生对时事都能有独到的见解。
这时的学生当真是除了之乎者也,连简单的面条都不会做。
崇祯一番话说的可谓振聋聩,国子监蔡淑链竟不知如何反驳。
只是朝臣们仍旧议论纷纷,话虽有理,但圣贤都说过,君子远庖厨,圣贤说的话能是错的吗?
但同时他们也知道,如今的崇祯肚子里可是憋着一股子火,最重要的事还没谈到,些许小事也犯不着触犯龙颜,所以也就没人再去反驳。
“自今日起,凡举子胆敢在街上聚众议论时政者,杖责十棍,当年不许参加科举!此事由礼部、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三方联合监察。”
“微臣遵旨。”崇祯刚说完,新任礼部尚书范景文、锦衣卫指挥使韩山河当即出班一步道。
惩罚不可谓不重,杖责还好说,顶多算是皮肉之苦,但取消当年科考资格,那些读书人可就真得掂量掂量了。
“成国公,嘉定伯,你们二位作为勋戚之,可否给朕解释一下京城店铺歇业的问题?”说完书生的事,崇祯又盯着朱纯臣和自己的抠门老丈人道。
作为开国功勋之后,如今的成国公朱纯臣哪里还有半分英烈之后的模样,吃的油光满面五大三粗的,倘若换上一身员外服,活脱脱一胖商人。
前任双眼昏聩,自挂歪脖子树前将当朝太子朱慈烺交于其手,让其保住太子性命以图大业,然而这厮为了活命转身就将太子送到了李自成的军中,然后被李自成处死,可谓鼠目寸光、为人耻笑。
而嘉定伯周奎则更市侩了,周奎本身是泥水匠出身,穷苦了大半辈子,女儿嫁入皇家为皇后,周奎就具有了所有暴富土鳖的绝大部分特点,贪财如命,守财如奴。
当年前任为了募集军饷,让老丈人做个表率多出点银子,抠门的周奎说家里穷,只有两千两银子。
这让周皇后都看不过去了,自己变卖饰换了五千两银子交给老爹,让他补上五千两凑个整数,谁知这厮最后只捐了三千两,还特么赚了两千两,也算是牛逼。
只可惜最后都便宜了李自成,京城破城后,刘宗敏把这些官员、勋戚一一拷打,周奎自然也逃不过。
而周奎也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守财奴,他其实一开始忽悠李自成说自己没钱来着,还表示朝廷已经半年没工资,奈何李自成根本不信。
命刘宗敏杀了他的老婆,周奎还是一两银子不交,又杀了他的儿子、儿媳,仍旧要钱是真没有,穷。
直到刘宗敏将这厮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周奎才说出了藏银地点,只周奎一家就敲出来白银七十万两之多,这还不算周家的产业、田亩等其他家产。
“回禀陛下,其他店铺咱不知道,但咱家店铺利润低,本来就是勉强支撑,陛下开征商税,咱家铺子是真的开不下去了,咱身为国丈又不能涨价害百姓,只好暂时歇业了。”
周奎说的胡子乱翘,以说服自己女婿收商税真的是在与民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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