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张铁网上的胶水,显然像是刚刚涂上去,还有些湿漉漉的。
成雪芮赶紧来了个金蝉脱壳,双肩往里一收,两个手臂已经从机车皮衣的袖管里钻了出来。
她不假多想,急忙取出飞刀,要隔断铁丝网格,重出生天。
就在成雪芮握紧了手里的飞刀时,忽然感觉浑身一下一阵麻木,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狠狠地朝后撞了出去。
她的身后,依然是铁网。
后背刚刚触碰到网格的时候,又被撞击了一下,紧接着又朝前扑了出去。
可是她的前身,一碰到面前的铁网时,再一次将她的身子往后甩了过去。
如此反复,她的身子像在网中激烈地舞蹈着,身上的衣服一碰到网格,就有火花啪啪作响。
原来,铁网连着电线。
敌人见她想要割网逃生时,赶紧推上了电闸,顿时整张网,每一个网格里,都有电流疾速地流过。
成雪芮就算身手在怎么敏捷,被困其中,也是难以再逃出生天了。
成雪芮惨叫一声,身子已软软地瘫倒下去。
电流依然在她的身体里不停打转,即便失去了行动能力,浑身上下依然不停地痉挛着。
这时,穿着旗袍的陈雁婷带着几名保安,已经会所的后门出来,看到成雪芮已经被电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将手一抬,下令让操作师关掉了电源。
不一会儿,那些原先与成雪芮打斗的黑帮打手们,也纷纷从楼上跑了下来,围在坑边。
与此同时,从屋顶垂挂下来的吊机发出刺耳的嗡鸣声,连接在铁网顶端的钢丝绳不停地收紧,将整张铁网连带着被兜在其中的成雪芮一起吊了上来。
「哈哈哈!成雪芮,你这头母老虎,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啊!」
一名已经被揍得鼻血流个不停的打手放肆地狂笑着。
「这婆娘上个月差点将我们的老窝一锅端了,害我折损了好几名兄弟!今天,我就要为那些正在监狱里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另一名打手用袖子擦拭着嘴角不停流落下来的血渍说。
曾经的成雪芮,是多么威武,多么令人骇怕,即便是这些耀武扬威的黑帮分子,见了她也无不畏惧得如同一只绵羊。
但现在看到她被吊在网里,已成了板上的鱼肉,心里无不兴奋起来。
听到打手们得意的狂笑,成雪芮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可是现在,她的身子已经被电得失去了行动能力,能保留意识,已经实属万幸了。
此时的她,就算想反抗,也无能为力了!没有了内力的压制,刚刚被注射进体内的麻药,此时又死灰复燃,让成雪芮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在敌人的得意笑声中,成雪芮再也没有重新站立起来的勇气,像抽筋般地扭动了几下被牢牢地粘在铁网上的胳膊,终于沉沉地昏死过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陈雁婷设下的连环圈套。
当东南亚各大高手齐聚一堂时,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害怕这些人依然不是成雪芮的对手,所以又通过谭静,让苏老师麻痹江淑影和成雪芮。
可是这样,她依然有些不放心。
在查看了包间外的地形后,料定成雪芮一定会从窗口逃生,所以事先已经挖好了陷阱,在陷阱里埋下铁网,又在铁网上接通脉冲电源。
时值深秋,屋子外的地面上满是落叶,随便在陷阱同口堆上一些残枝枯叶,已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刚才江淑影顺着消防管爬下,双脚正好落在地坑边缘,没有出发出发陷阱。
此时成雪芮纵身一跃,从高处落下,跳得自然比江淑影更远一些,因此恰好落在陷阱的上方……「婷姐,」
站在陈雁婷身后的一位马仔道,「你打算将她怎么办?」
陈雁婷撇了一眼在网里彻底失去知觉的成雪芮,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地犒劳犒劳兄弟们!」
「可是……」
马仔说,「她可是大华国最杰出的特警。如果……如果她失踪了,特警总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循着踪迹,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
陈雁婷说:「这事我早有准备!」
说完,就拿过插在身边一名安保人员熊口的对讲机,调整了频道,朝着对讲机里说了声:「过来!」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名穿着花花衬衫的汉子,开着一辆灰不溜秋的桑塔纳朝着这边驶了过来。
桑塔纳在陷阱的大坑边停下,司机从车子上下来,走到陈雁婷身边,说:「婷姐,你看怎么样?」
这辆桑塔纳,正是成雪芮的座驾。
当年,成雪芮被聘为江淑影的贴身保镖,江淑影曾送她一辆与自已的座驾同款的宾利,但是被成雪芮拒绝了。
成雪芮认为,身为保镖,岂能和女主人同款座驾!更何况,她是要在暗处保护江淑影的,开着宾利未免太过于招摇和显眼。
因此,她用自已在特警队的津贴,在二手市场购置了这辆破旧的桑塔纳。
不过她驾驶桑塔纳的好处,马上显先出来了。
在那晚江淑影去陈雁婷在郊外别墅的路上,遭遇了蛟龙会突袭。
但是蛟龙会的人,却没有留意这辆丝毫也不起眼的二手车,而且被成雪芮来了一次突袭。
陈雁婷走到桑塔纳边上,拉开车门,只见副驾驶的位置上,摆着一具女尸。
女尸无论是脸型还是身材,都与成雪芮有几分相似。
最令人吃惊的是,尸体上,竟穿着和成雪芮身上一模一样的皮衣皮靴,甚至连发髻都被盘成了和成雪芮一般模样。
「婷姐,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马仔吃惊地问。
「你不是说警方会追究成雪芮的下落吗?如果她死了呢?」
陈雁婷阴阴地笑着说。
她一边说,一边亲自坐进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又招呼过三名看上去比较壮实的大汉,坐在后排座位上。
车子坐了满满一车,陈雁婷这才启动了引擎,慢慢地朝着山下开去。
此时夜色已深,狭窄的盘山公路上,升起了一阵薄雾,让整条山路看起来有些冷清。
陈雁婷小新翼翼地驾着车,盘旋而下,在一个U字的弯道上,放慢了车速,最终停了下来。
陈雁婷一下车,后排的三个壮汉也跟着下车。
陈雁婷走到车子后,打开后备箱,从里头拿出一瓶洋酒来。
她先是招呼壮汉们将那具女尸从副驾驶位置上搬了下来,又抬进了她刚刚坐过的驾驶室里。
接着,她又打开了手中的那瓶酒,撬开那女尸的嘴,将长长的酒瓶子塞进了她的口中。
咕咚咕咚一阵。
毫无意识的女尸,虽然不会吞咽,但被扯直了咽喉,多少还是会流些进去。
整整一瓶酒灌进了她的嘴里,溢出许多,整个人的身上,都淌满了酒液。
陈雁婷把门一关,走到车子后面,又招呼那三名壮汉,一齐把车子推落悬崖。
毫无生命痕迹的桑塔纳,像一块巨大的铁皮。
轰的一声,从悬崖上坠落,车头直直地撞在突兀的岩石上,火光大起。
汽车又翻滚了几下,最终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彻底炸成了碎片。
陈雁婷拍拍手上的灰尘,说:「这样一来,就不怕别人再追问成雪芮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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