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发现。” 江洋心有余悸。
“那可不一定。” 双双看向远处,莉亚正走过来,眼神幽怨。
“洋,你不是说等会就来找我吗?”
舞池的音乐还在响着,一直响着。
Le soir s’approche ?a se tape des barres (夜色降临,我们正在享受)
?a fume des sbars me si c’était légal (抽着大麻仿佛这已经合法)
Les gars veulent serrer des meufs (男人总想勾引女人)
Les meufs serrer des gars (女人也诱惑男人)
Et ?a toute la night (就在这一整晚)
(三)Day 3:吉维尼
双双睁开眼睛,吉维尼已经不远了。说是离开巴黎,其实只有七十多公里远。大部分游客都会从巴黎坐火车到吉维尼,下了车也不约而同地去往一个方向。江洋回忆起上一次去吉维尼就是这样,连地图也不用看,跟着人群走就可以,一定能到莫奈花园。可这次开车就得稍微看看导航了。
双双倒没这么多想法,小小的身板前一晚被江洋一番折腾,早就累得透支,现在也没有恢复。
“又睡着了?”
“没有。只是闭了会眼,睡不着。” 双双责怪地看了江洋一眼:“累死了。”
江洋摇摇头。双双和他大干一场,只去车里换了条新内裤,就又回来跟大家一起疯,喝多了以后莫名其妙地和莉亚也把酒言欢起来,天都快亮了才被江洋抱进车里。看来小姑娘之前分手的压力确实太大,反弹得过于疯狂。
“今天只去莫奈花园,到了鲁昂就可以住旅店了。” 江洋感叹:“最近怎么老是在车里睡。”
“昨天我喝多以后,你和莉亚没再发生点啥?” 双双挑了挑眉,换了话题。
“你当我是钢铁侠吗?无限续航。” 江洋不屑。
“确实硬得像钢铁。” 双双脸一红,配上困兮兮的慵懒作态,更显娇羞。
“所以你缠着我一起去吉维尼,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昨晚得你有多爽?”
“我是想说,我吃了你,莉亚没吃到。” 双双没了戏谑的语气,不似在开玩笑:“她会恨你的。”
“不会的。她和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们不探寻彼此的私人生活。我跟她提过花房姑娘的事,她既不怀疑也不追问。”
“貌美、活好、不粘人。真是称职的炮友。” 双双酸了一句,又听到“花房姑娘”,心里还是一阵烦躁。
很快,一座粉墙绿窗的小楼映入眼帘。蓝天灰瓦,茂盛的爬藤植物在墙上整齐地躺着。
“要再睡一觉吗?” 江洋打了个呵欠,但还是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等等,怎么没有人?” 随着江洋下车的双双环视一周,停车场空空如也。
“那是自然,我可是专门挑了它不开门的时候。” 江洋已在收拾画板:“莫奈虽是个大画家,可百年后,他的故居却不允许游客画画。我们得溜进去。”
“啊?” 双双一时无法接受。
“没事的,我知道哪里翻进去,不会踩到花花草草。” 江洋笑道:“大小姐,欢迎来到穷小子的世界。这里只有艺术,没有素质。”
江洋终于将所有工具整理到收纳盒里,又拿起两把小椅子。看双双还是有些犹豫,拉起她的胳膊就出发了。双双也顺势紧紧挽起江洋的胳膊,饱满的胸部连带蹭了上去。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生怕还有工作人员留在这里。
两人来到了江洋说的地方,只有一处矮矮的栏杆。里面是一片草丛,其中有条直接通往花园里面的小路,像是给园丁专门开辟的。江洋先把双双托了进去,又拿起自己的收纳,利索地翻了进去。两人终于进入花园后,四下仍无人,双双长舒一口气。
“真不容易!” 江洋语气很激动:“这地方的经营者就是个劳模。只要是花季,每天都开门,节假无休。今天可算让我逮住了。” 双双也被江洋的情绪影响,像小兔子一样跳着走了几步,享受了一会打破禁忌的快感。
“你第一次来,先自己转转吧。我直接去水园了。” 江洋一指远处:“你逛完去那边找我就好。”
双双也不粘着江洋,毕竟周围的景色实在太美。波斯菊、大丽花、百子莲、剑兰、石竹、玫瑰、一丈红......双双把认识的不认识的花草都仔细看了个遍。
“阿维尼翁的花房也有这么多花吗?还是说,只有薰衣草喔?” 走过一片竹林,双双思绪飞到了远方。
花园虽小,观赏加上拍照,一晃也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当双双终于在池塘前找到江洋,却发现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后背湿透了,面前的画板却是一片空白。
“你在构思?” 双双犹豫要不要打断江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画不出来。” 江洋虽没回头,似是听出双双的疑惑,反问道:“你觉得这花园怎样?”
“就特别美。而且花好多。感觉什么种类都有。”
“是的。除了画家,莫奈还是一个园艺大师,花园也是他自己设计与建造的。他的认真与精细无人能及。”
江洋又叹了口气:“如此认真的他,一生前前后后画了一百八十多幅《睡莲》,涵盖了一天中所有的光影角度和色彩。我一闭上眼就是它们的影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创作属于自己的作品。”
双双沉默,艺术的东西她不懂,只好再去池塘边转一下,留江洋独自排解。当她沿着小路,走上池塘上的日本桥时。远处突然传来江洋的声音。
“双双,站在那里!别动!”
江洋本在烦躁中,桥上的双双突然进入视野,一时福至心灵:“对啊!这里是莫奈自己家的花园,无论他画多少幅,永远是主人的视角,永远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我为什么不能加入其他人,在睡莲池塘的远处,桥影上一个少女的倩影若隐若现......”
听话的双双真的立在原地。过了一会,实在是站累了,只得大声喊道:“我能动了吗?”
“能能能!” 江洋才回过神,感激地喊:“谢谢你!”
双双又蹦蹦跳跳飞回江洋身边,接过他递上的另一把小椅子,直接坐了下来。江洋看着画板,双双看着他,远处是静静的睡莲和日本桥。世界进入一种无声的和谐。
“创作也是折磨啊。”
一声发自肺腑的感叹,江洋终于完成,太阳已换了角度。双双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一眼便发现了画作上少女的倩影。
“我就是这么帮到你的?” 双双揉揉眼睛。她也看得出来,虽然只有一小块,但对整幅画的气质很重要。
“可不是嘛。” 江洋仍在审视自己的画作,看看有什么要微调的细节。
“那岂不是离题了?” 双双问道。
“主体还是睡莲。” 江洋缓缓地说:“而且是送给花房姑娘的画,把她加上才是扣题吧。”
“那不是花房姑娘,那是我!” 双双睁大了眼,气不打一处来。
“随便了。我们准备回去吧。” 江洋不愿承认,但也不敢辩驳。他对画很满意,已经起身开始收拾。油画短时间是很难干透的,必须经过特殊处理才好携带。
“你会不会带我一起去见花房姑娘?” 双双还在气头上,直接问出两人一直默契地闭口不谈的问题。
“嗯......” 江洋犹豫了一下,只能坦诚回答:“不可能。”
“行吧。” 双双也不追问。相处下来,她早就明白,只靠言语说不动江洋,还是要行动上把他吃得死死的。
江洋收拾好了,双双径直走上前去,抱住了他。江洋胸前又体会到熟悉的感觉——来自两个顽皮肉球的压迫。
“你怎么了?” 江洋拍了拍双双的后背。一夜疯狂之后,江洋再也没有对双双亲密动作的本能退却。
“洋哥......昨晚你太凶了。而且太仓促。” 双双小声喔喃:“双双想要那种,高潮之后,情人之间仍然抱在一起温存的感觉。”
“到鲁昂以后,我晚上在酒店服务你。” 江洋硬了,也开始压迫起双双。
“不,我现在就要。” 双双不退反进,下身也顶了一下江洋的家伙。
江洋愕然。心中涌起荒谬的感觉,却也隐隐期待。
“这里全是花,多浪漫呀。” 双双像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仍在轻吐诱人的气泡:“而且......”
“而且什么?” 江洋忍不住想着那具诱人犯罪的肉体,觉得自己好像又要上钩。
“不只现在。这两天无论你在哪画画,都必须在那里和我做一次。你要能做到。我就会在你去阿维尼翁之前离开。不耽误你找花房姑娘。” 双双一字一句,话音一落直接踮起脚尖轻吻江洋的脖颈。
江洋仍在沉默,心里的火熊熊燃烧,脖子湿湿的感觉像是洒进最后一滴汽油。他沉了沉身子,表面上让双双更容易亲到自己。却借着双双踮脚的高度,下体对准角度向她跨间顶去。
“啊!你个流氓。” 双双突遭袭击,赶忙跳往一旁。心里却想,他真的不是钢铁侠吗?
江洋从收纳中拿出用来盖住画板的布,直接铺到地上。还没说话,双双却先像女王一样发号起施令。
“洋哥,躺下。”
“什么?”
“昨晚我被你按着,动都不能动。今天必须反过来,让我报仇。” 双双狡黠地笑道。
江洋无奈,直接平躺在布上,对着双双翻了个白眼。
“哎呦!疼!”
原来刚脱了鞋走到布上的双双,看到江洋的神情后心头不悦。直接一脚踩上江洋的要害,开始狠狠地揉搓。
“哎你怎么回事?” 过了猝不及防的第一下,江洋痛感渐轻。
“没什么,让花房姑娘守个活寡。” 双双脚上又加了力气。
“哎呦喂!”
“画上的姑娘是谁?” 双双冷笑。
“是个叫孙玉霜的大小姐,小名双双,来自中国,胸大肤白腰细貌美......” 江洋像个机关枪。
“这还差不多。”
双双收回了脚,跪在了布上。双手拉开了江洋的拉链,掏出一个威风的大玩意儿,上面密布着细小而贲张的血管,一点点透明的液体从顶端的小孔中流了出来。
“吓到你啦?” 江洋期待了一会,却没等到双双后续的动作,只看到她神态呆滞、俏脸微红,在花开遍地的背景里,宛如仙子。
“丑死了。” 双双嘴硬。
“用嘴含住,眼睛就看不见了。” 江洋坏笑一声,试图引导双双。
“妈的你洗澡了吗?” 双双才不上钩,直接从相机包里拿出个安全套。
“你什么时候......” 江洋疑惑。
“早上跟避孕药一起买的。” 双双撕开包装,又看了看江洋的家伙:“可能买小了。”
“你要直接来?” 江洋继续问道:“不疼吗?”
“你以为昨晚我就不疼吗?” 安全套已经戴好,双双白了江洋一眼,起身脱起内裤。
江洋就这么躺着,双双每一个动作都像慢放一样映入眼底。内裤从裙下褪掉的一瞬间,那精致粉嫩的穴口在阳光下无比清晰,和酒吧厕所昏黄的灯光里相比,完全另一种风味。
江洋又想起前一晚的旖旎,那稀疏的阴毛,薄嫩的阴唇,紧窄的花道,无不是少女的专属,却在自己凶狠、残暴的撞击下浪水四溅、啪啪作响。无比的反差让江洋的肉棒又大了一分,简直想立即起身把双双就地正法。
“我必须躺着吗?” 江洋问道。
“是的。只能这个姿势。” 双双把内裤放到一边,抓住江洋的家伙,身体向前。
“而且洋哥......” 双双接着说道:“我们既然在睡莲旁边干坏事......那就只能是观音坐莲了。”
“坐莲”二字刚出口,双双已完全坐下,两人瞬间获得巨大的充实和温暖。但双双明显有点疼痛,动了一下就停住了,只得身体慢慢画起圈来,试图适应这非凡的硬度和大小。可抬眼看见江洋明显不够享受,心中一动。
“洋哥,你刚才说我胸大肤白貌美腰细?”
“怎么了?” 江洋知道双双肯定会疼,足够耐心地等她自己缓解。反正自己躺着欣赏美人为自己服务,已是享受至极。
“人家才不是只有外表。你快夸夸人家的内涵。夸一个我动一下。不能重样。” 双双撒起娇来。
“温柔......”
双双抬起身子,但只抬起一点点,又降了下来,动作确实温柔。
“聪明......”
双双又动了一下,这次幅度大了很多,动作却依然缓慢。江洋感觉像有无数小手一点一点摩挲着自己,目光开始涣散。
“有品位......”
“啊......善良......”
“嗯......啊......贤淑......”
“能不能走点心?” 双双停下了动作:“贤淑是什么鬼?怎么说得我像个恭俭持家的老女人。”
江洋确实词穷了,但欲望已不能再等。
“双双,反正你是最完美的,不要停好不好......”
“不行,你不说我就不动!” 双双已不再疼痛,但还未完全被舒服的感觉占领。竟真的一动不动,做出一幅吃定江洋的样子。
“你是不是第一次女上位?” 江洋突然岔开话题。
“你怎么知道?” 双双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虽然是女上男下,男的也是可以动的呀。”
话音一落,江洋腰腹的力量已经狂风骤雨般顶了上来。一波接一波自下而上的撞击让双双的身体剧烈摇晃起来。本撑在两边的双手只得移到后面,整个身体也向后倒去。
“啊!洋哥你轻一点......” 反正花园里也没有别人,双双完全不控制自己的声音:“啊......你太猛了......”
“啊......双双,我可以接着说你的优点......” 江洋下身不停,嘴里也没闲着。
“你里面特别紧!洋哥干得好爽......”
“你骚水特别多。都留到洋哥身上了......”
“你表情特别淫荡,洋哥真想录下来......”
......
“洋哥,你别说了......被你干坏了...... 啊......” 双双被江洋言语刺激,快感成倍增长。尤其是前一刻还完全静止,突然蜜穴就全面失守,更让全身酥麻的感觉无法抑止。她双手不断向上撑起自己,让肉棒能够最深地进入。慢慢地,双双眉头紧皱,身躯连震数次,直接被推上顶点。
“又是你先高潮。” 江洋停下了动作。双双顺势向前趴了下来,被江洋双手抱在怀中。
“钢铁侠。” 双双附在江洋耳边低语,江洋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看双双慢慢恢复,还没泻火的江洋又耸动起腰来。动作很慢,幅度很小,只是一点一点摩擦着双双花道的深处。
“嗯......嗯......” 双双再次被欲望笼罩:“你动作大点嘛......”
“我夸了你这么久,你也夸夸我。” 江洋笑道:“我比不了你,就只有一个优点。”
“嗯......你是大画家......” 双双面红耳赤,心中知道江洋的意思,但说得却是别的话。
“再想想。” 江洋还在研磨着,更多的花蜜从深处泻向洞口。
“你......你是博学多识的导游......全巴黎最好的导游......”
“还是不对。” 江洋下身加大了一点力度,但仍然不是很用力:“你肯定知道的,双双,问问自己的骚穴......”
“啊......洋哥......嗯......” 双双犹豫了一下,还是嘀咕了出来:“你......是大鸡巴的野兽......”
江洋紧紧抱住双双,下身开始第二波冲刺。羞人的话语已收不回去,双双便也不再矜持。
“嗯......洋哥快点......大......大鸡巴......把双双插烂吧......”
身体和言语的双重刺激,江洋知道自己也要撑不住了,每一下都向双双最深处顶去。不多久,滚烫的白液激射而出,肉棒一下一下跳动着,双双发出动人的尖咛。
两人性器分离,江洋身体一翻,和双双面对面侧躺在布上。两个满足的人紧紧拥着,动情地深吻在一起,像两株并蒂的睡莲。
再次上路时,黄昏已至,霞云燃烧在路的尽头。二人听着车里的音乐,还未从户外剧烈运动的美妙中恢复,话都不是太多。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人。” 江洋先开口:“本来连翻进花园都不敢,最后竟然直接打野炮。”
“如果我不是个义无反顾的小姑娘,你会迷上我,把我带在身边吗?” 双双撇嘴。
“你赢了。” 江洋淡淡地说:“我简直被你迷死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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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谎。
中年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三人开心地聊了会天。中年人向两人推荐了勒阿弗尔的景点,但当双双问起他的最爱,竟还是勒阿弗尔港。
“我始终相信,印象主义的诞生并不是偶然的。实在是勒阿弗尔、翁弗勒尔、圣阿德雷斯这些诺曼底的港口太美了。” 中年人滔滔不绝:“何况今晚天就要晴了,明天能看到日出的可能性极大。”
“我们其实刚从勒阿弗尔港回来。” 双双笑道,转眼看向江洋:“但明天日出可以再去一次。”
江洋点头答应,又向港口的方向看去,半空中海鸥尽情盘旋。
勒阿弗尔除了海,还是海。
酒店离港口并不远,二人没多久便到了。双双果真带着行李来到江洋的房间。
两人洗完澡,江洋已经按捺不住,将双双抱到了床上,在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疯狂地舐着。
“等会等会。” 双双挣脱出来:“这不算的。”
“什么不算?” 江洋疑惑。
“不算你完成约定呀。” 双双大眼睛又狡黠地眨了起来:“说好了,要在你画画的地方。”
“那不是你身体撑不住了吗?”
“我现在身体也很累啊,大色狼。也没见你放了我......” 双双嘟起了嘴:“不是明天可能有日出吗?我们早起直接去大战一场。”
“行,你好好休息吧。” 江洋放开了双双,但看着只着睡衣的美女身上松松垮垮,里面美好的风光供人无限遐想,随即又试探地问:
“这应该算你违约。我是不是得收点利息?”
双双无语,但也没有反抗。江洋的手便直接伸进了双双的衣服,攀上胸前的双峰。双双嘤咛一声,整个人直接瘫软下来。
江洋赶忙坐到双双后面,用自己的胸膛撑起她的身体。心里诧异,小妮子怎么胸部如此敏感。待江洋从身后继续攻击起双双的酥胸,心中明悟:几次做爱都是直接上马,双双的其他地方还没被好好爱抚过喔。想到这,江洋手上的力量更重了。
“嗯......洋哥......人家的奶子舒服吗......” 双双媚眼如丝。
“怎么说喔......” 江洋想着措辞:“死而无憾。”
两人动情地吻在一起,江洋顺势把双双的睡衣脱了下来,换位到她的身前开始欣赏。这也是江洋第一次见到双双诱人的上身,肩膀瘦削,锁骨分明,双峰挺拔,皮肤白皙。小腹有一点赘肉却是画龙点睛,极其符合江洋对双双的印象——贪吃贪玩的小姑娘。
江洋一时起了童心,动手捏起双双的小肚腩。
“看了这么久,你就捏我肚子啊。” 双双抱怨道。
“特别可爱......” 江洋听出了双双的不满,但又爱不释手。只好脸先凑过去,含住了双双右胸的小葡萄。
“嗯......” 双双逐渐迷醉,闭上眼享受起来。江洋想起了在巴黎车上的春情。双双那时还是客户双姐,一袭黑色的连衣裙高不可攀。
“洋哥......你那天在巴黎车上,有没有心动......” 双双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我恨不得在车里就操你......” 江洋松开了嘴,去舔舐另一个乳头。手也从小腹下划,伸到了内裤里面,摸索着双双的三角区。
“你在教......堂里......也摸得人家好舒服......” 双双仍在回忆。
这倒提醒了江洋,可是要近距离好好看一看嫩穴才行。江洋褪下双双的内裤,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把脸凑了上去。
“洋哥......羞耻......别看了,你就直接摸小豆豆好不好......” 双双的阴户并不肥美,但胜在干净。在江洋之前的抚摸下早已水迹斑斑,却并不像成熟女人般显得泥泞,而是如初夏新雨的荷花,雨滴颗颗挂在上面。
“你信洋哥,舔比摸舒服多了。” 江洋舌头伸了上去,双双如遭电击,整个身体回缩了一下。
江洋心道:“舔阴也没经历过吗?” 只得先温柔地舔起双双的大腿内侧,帮助她放松下来。
渐渐地,双双舒缓的眉头似在说着,她已做好了准备。江洋不再犹豫,重新用舌头清扫起穴口。双双这次没有太大的抵触,闭上双眼哼哼唧唧地享受着。
一旦放松下来,双双紧致的穴渐渐张开,更多粉嫩的穴肉露了出来。江洋的舌头自是照单全收,一寸也不放过。双双的阴蒂确实是颗小豆豆,尺寸不大,但在持续的快感下已经有些充血凸出,从包裹的皮肤里探出个头。江洋总觉得这颗小豆豆在挑衅他,干脆用手将外皮全部卷起,一心一意地进攻起来。
“嗯......嗯......呀......洋哥......轻点......” 不愧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双双忍不住轻咛。
“是不是舔起来更舒服?” 江洋舌尖忙个不停,竟也能钻空子抛个问题。
“嗯......舒......舒服......上天......了......” 双双话不成句:“洋哥......好厉......厉......害......痒死......双双了......”
江洋被刺激得愈加疯狂,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嘴上不停,右手食指同时伸进花道,转了起来。
“啊......坏洋哥......里面不行......要死了......”
双双蜜穴一波又一波抽动,淫水肆无忌惮地喷在江洋手上和脸上。江洋知道双双高潮了,但手上嘴上仍攻势不减,把双双的快乐得近乎痛苦的表情维持了更久。
“累死了......” 双双完全泄身,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妮子浪够了?” 江洋用毛巾擦着脸和手,笑着问道。
“够了够了......” 双双赶忙说道:“让我歇会吧,洋哥你明早海边再操双双好不好?”
“行。” 江洋也不纠缠。可双双的话听到耳中,明明是求饶,怎么反而有些挑逗的意味?下身可耻地更加硬了。
“唉,女人就是好,阴蒂高潮也凑合用。” 江洋无奈,见双双也看了过来,用力地左右甩了两下自己的棒子:“男人怎么就得射了才爽。”
“也不一定吧。” 双双坏笑着,伸出右手,故意在江洋眼前活动了一下五根手指:“你后面对着我,我帮你享受享受男同的高潮。”
“你可别乱想......” 江洋菊花一紧,在双双身边躺了下来,下体受到惊吓软了一点。但一双玉手却突然握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 江洋上身半起,眼见双双爬到了床的另一边。
“你在吉维尼,不就想让我给你口吗?” 双双突然有点羞涩:“我没口过,你先把头转过去,别看我。”
江洋心花怒放,赶紧坐起身来,招呼双双爬到自己的双腿间。
“快点,你把头转过去。” 双双再次催促。
江洋只得把头转向窗外。勒阿弗尔除了海,还是海。
“呜......好大......” 双双试了两次,终于还是一口含进。江洋全身温暖如春,远处的海岸开始涨潮,阵阵浪花扑向大地。
双双很努力地吸吮与舔舐着,但技术过于生涩。江洋身体的感觉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刺激,可心里的满足感巨大无比。半晌,江洋转回去了头,认真地看着双双伏在身下的样子。
“呜......呜......你别看......” 双双喉头慾出几个五音不全的字。
“不知道为什么。双双你明显缺乏实战,但却是诱惑十足......” 江洋笑道:“不过我离射精可还早,我怕你最后比做爱还累。”
双双吐出了肉棒,还用手敲了一下:“你就不能快点?怎么这么坚挺。”
“我教你。” 江洋起身下床,从行李中找出了双双在巴黎穿的黑色长裙:“穿上这个,可以再配上昨天教堂时的黑丝袜,但内裤就不要穿了。”
双双闻言换起衣服,边换边说:“呵,男人。”
江洋再次躺下,指着自己仍然矗立的棒子,教导起来。
“你先用双脚来摩擦我,力度大点没关系。等我差不多七八成了,会跟你说。”
“嗯,力度可以再大点,你小看我了双双。”
“不是只有上下,你前后也可以搓一下。”
江洋看着面前一袭黑衣、双腿黑丝的高贵女子。因为足交的缘故,大腿完全没法合上,三角区里的神秘洞穴直勾勾地展示出来,诱惑无比。
双双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丝不挂。面容和身上的肌肉只是中上,但不羁的气质掩藏不住,在双脚的不断合拢下仍怒发冲冠的肉棒更是狰狞无比。
“嗯......”
江洋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心中的画面却清晰起来。这是他巴黎导游生涯的最后一个游客,资料表上“孙玉霜”三个大字清晰可见。两人在巴黎机场相遇,一袭低胸黑衣的女子坐上副驾,衣服却随着坐下的反震掉了下来,露出饱满诱人的双乳。他自是忍不住,解开安全带一把扑了过去,女子连声不要,却欲拒还迎,两人就在车里互相疯狂爱抚......
双双也陷入幻想,那是一个明媚的巴黎午后,她身着黑衣,在巴黎新桥上跳着蹩脚的芭蕾,桥下的塞纳河闪着波光。远处的男子寥寥几笔,勾勒出女子动人的体态,在画板的右下角小字写上:“送给迷人的双双”。桥上本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但随着画作完成的一刹那消失殆尽。男子起身走向他,她转头趴在栏杆上,目视斜阳,身后获得巨大的充实......
“好险......” 江洋晃了晃脑袋,从双双的脚上离开:“已经八成了,直接口吧,就像你之前那样。”
“我不要口。我要你操我......” 双双声音很小,但目光坚定。
江洋想把双双放倒在床上,双双却起身去了窗边,趴了下来。江洋会意,戴上床头的安全套,跟过去挺身而入,两只手抓住双双的乳房,大力抽动,眼神随着一头乌黑的秀发看了出去。
勒阿弗尔除了海,还是海。
江洋知道自己已近极限,拼命进出,干得双双浅浅的穴肉简直要一下一下翻了过来。双双承受不住身后巨大的冲击,整个人不断向前,最后直接趴在玻璃上,仿佛全世界都在注视着自己的淫态,羞涩又刺激。
肉棒不断胀大,嫣红的蜜穴也已蠕动到极致。江洋一把抓住双双的长发,双双随即昂起眉头紧锁又满目含春的面庞,发出嘶哑而愉悦的欢鸣。
两人又洗了个澡,互相清洗对方的身体。双双发现钢铁侠终于硬不起来,笑声连连。等到了被子里面对相拥的时候,双双终于眼皮松动。
“对不起,最后又折腾了你。” 江洋有些歉疚。
“没事,我很快乐。” 双双轻笑:“而且你确实是最好的安眠药,我应该能睡着了。”
双双再次醒来,发现竟一觉睡了四个小时,这已是她这几天最安稳的睡眠了。江洋跟着睁开眼睛,离日出还有很长时间。
“看个电影?” 双双突发奇想。
“行。你选。” 江洋递上手机。
“你现在是头猪咯。” 双双接过手机,笑了起来。
“啥?” 江洋反应了一会,明白过来,这是他在巴黎时的气话:“行吧,等太阳出来,猪又要操你了。”
“果然是头畜生。” 双双播放了影片。
这是一部法国老片——《新桥恋人》,摄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画面已非常有年代感。双双在分手那晚辗转反侧,查了很多关于巴黎新桥的资料,包括这部电影。江洋看到片名,无须双双解释,也是感慨不已。
电影讲述了一对坎坷的恋人。Michelle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女,但过得并不幸福,在得知眼疾无法治愈时离家出走,希望在失明前看看博物馆里面的画。Alex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还在第一次见到Michelle时断了腿。两人作伴流落街头,成为睡遍了巴黎大街小巷的情侣。但当关于Michelle的寻人启事越来越多,能治愈Michelle眼睛的消息也传来。Alex却不忍Michelle离去,疯狂地烧掉所有的寻人启事,还毁掉了自己的手指宣泄痛苦......
日出的时间快到了,两人并没有看完,但都是眼眶湿润,江洋甚至哭得更厉害些,泪水都滴到领子里。
“没什么。画画的人对于失明这种事情,总是很敏感。” 看着双双疑惑的目光,江洋急忙解释道。
“Alex为了占有Michelle,千方百计阻止她回到原本的优越生活,让她只能当一个无家可归的盲人。这种极其自私的爱情并不值得称颂,但我十分理解。” 双双没接话,幽幽地说道。
“我也理解,这是他在一无所有时获得的全部。哪怕只是一点点,拿走了他也就死了。” 江洋回应。
“那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双双大失所望,语气激动:“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她一定会想办法占有。不能放任这个人属于其他人。”
江洋沉默,结束了两人哑谜一样的对话。
“那你觉得一起走过新桥的我们,像不像电影里的新桥恋人?我是富家女,你是流浪汉......” 双双知道气氛不对,调侃起来。
“我只是不富裕,可比流浪汉强多了。” 江洋不屑:“未来我会是名满天下的画家,众人会把我的名字和莫奈放在一起。现在我也是巴黎最成功的的华人导游,圆了无数中国小情侣的巴黎美梦......”
“然后把情侣中的小姑娘拉到酒吧厕所里,操得哭天喊地,还射在里面?” 双双阴阳怪气地接上话,江洋直接被噎住。
到达港口时,天色已微微发亮。两人本要去白天画画的石滩,但双双建议,这么早外面不会有人,不如直接去港口。
双双一到海边,就直接开始脱起衣服。
“你不冷吗?” 江洋跟上问道:“双双?”
“没事。之前都穿着衣服,这次我身上一根毛都不想有。”
江洋想了想,决定陪着双双,在地上铺好了厚厚的浴巾,也把衣物尽数脱掉。
太阳已开始露头。
日出和日落一样,场面壮观,但其实都时间极短。江洋安全套都已经戴好,很想立即开始。可双双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把一个不着一缕的背影留给江洋。
太阳出来得更多了,世界越来越亮。
“双双,你......” 江洋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双双还是没有开始的意思,只是抬手指向四周,自顾自说起话来。
“洋哥,你看看周围的环境,真的好美。”
“广阔的大海,是蓝色的绣球花田......”
“洁白的浪花,是逐渐盛开的百合......”
“飞过的海鸥,是随风飘落的冬樱......”
“岸边层层船帆,是一个个伸长脖子的向日葵......”
双双越来越激动。
“这里就是我的花房。你必须要叫我花房姑娘!”
江洋震惊,久久不语。太阳已出来大半。
“快点叫我!快点!”
“花房姑娘......” 江洋恍惚。
双双终于转过身,太阳已完全出来。明亮的光随着双双的身体倾泻下来,长发、五官、脖颈、锁骨、手臂、乳房、玉腿、花穴......双双的一切展现在江洋面前,沐浴着一片金黄。
两人各自向前,找到彼此。双双让江洋坐在了浴巾上,自己坐到了江洋身上,巨大的铁塔直入体内。两人相拥而吻。
“狠狠操你的花房姑娘,莫奈先生......”
......
骄阳当空,两人少见地同时高潮。但脸上的满足转瞬即逝,气氛陷入很久很久的沉默。
穿好衣物,双双立即开口:“你接下来去哪?”
“阿维尼翁。” 江洋答道。
“所以约定完成,我该离开了?” 双双追问。
江洋沉默。
“说话!”
“也许......”
“好,再见。” 双双转身离去。
“等等......” 江洋飞身上前,抓住了双双的手臂。
“你还去阿维尼翁吗?” 双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怒目而视。
江洋愣住,眼睁睁看着双双挣脱了他,渐渐远去,瞬间泪如雨下。心里像被灿烂的日出掏空一般,看电影不是刚哭过,怎么泪水可以这么充足?
双双听见哭声,回头喊了几句,脸上竟也满是泪光。
“你去找你的狗屁花房姑娘吧。虽然她没有手机,没有社交网络,足不出户,你几乎没怎么见过她,但你既然还是要跟她长相厮守,我成全你。”
“这三天我很快乐。但我以为你会为了我改变,可你没有。难道我要留下来跟你抱头痛哭、求着你别走吗?你以为我孙玉霜是这种人?”
江洋又上前两步:“可是,你手机都没有,一个人怎么能行?”
双双从包的夹层里掏出手机,狠狠地晃了晃。
“你他妈真以为我是傻子?”
江洋再次愣住,这是双双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双双法语够用,身上有另一张房卡去取所有的行李,也有很多钱。她有十万种方法离开他,并过得很好。
江洋觉得天旋地转,心脏似被一剑穿过,身体本应向后倒下,却因为剑柄仍握在双双手中,迟迟不倒,痛成一尊风化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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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清醒一些的江洋向车上跑去,极速地开回酒店,但进了屋,双双的行李已消失不见。给前台打了电话,双双自己开的那间房也空空如也。江洋悔恨不已,为什么刚才不拉住双双。即使她语言再激烈,问题再尖锐,为什么不死皮赖脸地紧紧抓住她。只是一时失神,竟真的一切都晚了。这个小姑娘走进自己的生活,又突然消失。开始与结束都如梦似幻,可过程中一切又那么真实,像天空的一滴雨水,落在脸上,如此沁人心脾,却最终蒸发,回归天地。江洋茫然地看向窗外,好像这样就能在视野的某个角落找到双双。
勒阿弗尔除了海,还是海。
列车进站,双双排队登上了远去的列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希望能靠着窗户睡个好觉。外面的世界很快就要换了。
汽车发动,江洋满城市疯狂地穿梭,目光穿过每一个街上的行人和商店的落地窗,搜索着习以为常的身影。
汽笛响起,双双把头靠在窗上,闭上眼睛,心里同美丽而特别的勒阿弗尔告别。
屏幕亮着,江洋在手机上一遍一遍拨出双双的号码,但总是打不出去,自己的号码好像已被屏蔽。早上的晴天耗尽了勒阿弗尔的耐心,天空又飘起小雨。
“明明起得这么早,身体这么累。怎么还是睡不着?”
双双心里嘀咕着,顺手放起了轻柔的音乐,仿佛这样就能顺利入睡:
街灯下的橱窗
有一种落寞的温暖
吐气在玻璃上
画着你的模样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弯
不知要去哪个地方
闹区的电视墙
到底有谁在看
白杨木影子被拉长
像我对你的思念走不完
原来我从未习惯
你已不在我身旁
街道的铁门被拉上
只剩转角霓虹灯还在闪
这城市
的小巷
雨下一整晚
(六)A New Day:阿维尼翁
说是要告别巴黎,无奈命运人,寥寥几日江洋竟又踏回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只是自己的躯壳仿佛已经腐烂掉了,双眼疲惫而无神。
“洋,你去而复返,就是为了聊聊苏昂?” 莉亚吐出一个烟圈,空气中弥漫着又湿又重的味道。
“不是苏昂,是双。你不会读就别读了。” 江洋苦笑连连,还被二手烟狠狠呛了一口。
“行吧。反正你讲了这么一大段,一句话说就是把她丢了。” 莉亚点了点烟灰。
“差不多。” 江洋拿起酒杯,发现已经见底。
“你爱她吗?” 莉亚也不废话。
江洋沉默,招呼调酒师加了杯酒,直到没借口躲避,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喝这么多,你今晚开不了车去阿维尼翁了吧。要大半天喔。” 莉亚媚眼如丝,不顾吧台还坐着其他客人,直接一把揽上江洋的肩膀:“要不晚上来我家住?”
“没心情做那些事。” 江洋推开莉亚,语气平淡而坚决。
“那答案不很明显了。” 莉亚笑了笑:“认识苏昂之前,你可是一直是有心情的。我不记得花房姑娘是什么阻碍。”
“是双......” 江洋再次强调,进而一言不发,继续闷头喝酒。巴黎古老的新桥,吉维尼静美的花园,鲁昂庄严的教堂,勒阿弗尔灿烂的日出......莉亚每一个问题问出,江洋脑中都倒带般闪过一幕幕清晰的画面。只是内心深处,白色的花房仍站在那里,房外一片紫色的薰衣草已扎了根。
“查理五世的心脏在鲁昂,我的心脏注定在阿维尼翁吗?” 江洋心中苦笑。
“其实,如果我是你......” 莉亚突然开口:“我只会做两件事,二选一。”
“如果我爱花房姑娘,明天直奔阿维尼翁,早日结婚。多余的事情一件也不多做。”
“如果我爱书昂——这次我读对了吗?我会留在巴黎,或者勒阿弗尔——随便哪里——只要不是阿维尼翁。然后一遍一遍打她的电话......” 莉亚又吐了一口烟圈:“被屏蔽了就换个号码,这没什么难的。如果再见面,再也不要把她丢了。”
江洋一直抬着头认真聆听,但从头至尾保持沉默,像是已经被酒辣坏了嗓子。
“可是,洋。你这么纠结,无非是因为,你既想打爆她的电话,又想去阿维尼翁。我们法国人常说,人不能同时在两个地方。”
江洋瞳孔一缩,像是被猜中了心思,但随即目光又恢复死寂。
“我们法国人还说,沉默即是同意。” 莉亚又动了动嘴角,笑靥如雾。
阿维尼翁已经近了,江洋正在停车场休息。虽在巴黎耽误一日,今天却是一大早连开六个小时,午饭都可以推到阿维尼翁再吃了。江洋已是饥肠辘辘,但仍没有心思去回忆那些熟悉的餐厅,只是望着手里新办的电话卡痴痴出神。
“人不能同时在两个地方......” 莉亚的话还萦绕耳边。江洋明明吹着空调,心中却燥热无比。同样纠结的感觉在办理手机卡的时候刚体会过,左脑的声音说:你如果要去阿维尼翁,为什么要办电话卡?右脑的声音说:你如果办了电话,是不是决定了不去阿维尼翁?最后,千头万绪只能以一个问句结束:先办了再说,万一有用喔?
卡都办了,电话先打出去再说。现在的江洋也只得用一连串问句逼自己做决定。
说不定双双已经回国,号码打不通喔?
说不定双双根本就不接喔?
说不定双双接起电话又把这个号也屏蔽掉?
终于,颤抖的手指把一串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整个手机屏幕仿佛从未停止震动。
“喂。” 双双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江洋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好像又更紧张了。
“我......我想见你。” 江洋省去了所有寒暄。
“好。我在断桥上。” 双双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江洋这才意识到,双双一接电话说的就是中文。
“哪个桥?” 江洋急切地问,突然灵光一闪,惊愕无比:“阿维尼翁断桥!你在阿维尼翁?”
“是的。快点。” 双双挂了电话,江洋疯了一样发动汽车。
一小时后,听到身后的声音,凭栏远眺的双双转过身来,远处背着画板的江洋跑了过来。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双双还是第一次见,之前两人疯狂性爱时都不曾有过。
“你和李文光有什么区别?” 双双的问候并不友好:“只是因为我要走,就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对不起。” 江洋无言以对:“这两天过得怎样?”
“还能怎样?白天睡觉,夜里和爸妈吵架。”
江洋把背后的画板取下,递给双双:“之前说好的,我还欠你一幅画像。”
双双有些惊讶,双手接过。画上却不是江洋曾经计划的读书少女,一座古老得仿佛有魔力的桥横亘在塞纳河上,两侧的浮雕栩栩如生。
“新桥?” 双双扬了扬眉,目光定格在那个桥上做着蹩脚芭蕾动作的黑衣少女。
“你确实把我胸画小了。” 双双语气不再冷淡至极:“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 江洋如释重负。
“所以你在巴黎待了一天是为了画画?我还以为你去找莉亚再续前缘了。” 双双态度只软了一句,继续犀利起来。
“在巴黎画画用了半天——你知道我回过巴黎?”
“我早就用你的手机分享了位置给我自己。” 双双语气冷淡,脸色却微红,对江洋的在乎似要满溢而出。
“怪不得。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庆幸把手机给了你。” 江洋挠头笑道:“当头猪挺好。”
“那你也知道还会再见到我?还画画给我?”
“我不知道。如果见不到,我就自己留着......我不想忘。”
双双沉默,转身又向远方望了一眼,又转回来。
“带我去花房。”
双双把画递了回去,望向江洋不解的表情,一字一顿。
“我爱你。”
江洋手一抖,差点把画摔掉。刚要开口,又被双双伸手打断。
“不必了。你给不出我想要的回应。”
双双上前扶了一下江洋没拿稳的画,帮着他把画背在身上。江洋的动作笨拙僵硬,完全不似平时。心声完全吐露的双双却如释重负。
“我以前总想让你远离阿维尼翁,远离什么花房。现在我改了主意,我们一起去战胜她。”
“那走吧。” 江洋也坚定起来:“这句回答我先欠着。从花房出来以后补给你。”
城堡一样的花房曾经出现在双双的梦里,灰砖红瓦,浪漫大气——但那并不是什么美梦。可现在眼前的花房,却是美极了。更确切地说,即使白色的小木屋和风车朴素得不起眼,遍地紫色的薰衣草张牙舞爪,绚丽至极。双双竟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正是普罗旺斯薰衣草的季节啊......” 下了车的江洋感慨起来:“可是估计你没心情听我这个导游给你讲解。”
“你不进去吗?” 看着江洋走出几步,又回头。双双也下了车。
“我还有个问题。” 江洋又走回来:“听你在桥上说和爸妈吵架,我才想明白。你之前每个地方都要单独开一个房间,就是为了和爸妈联系吗?”
“你以为喔?” 双双翻了个白眼:“李文光回国大半天就够了。我爸妈可不是要追着问我情况。难道你爸妈......”
双双突然语塞,想起江洋父母已经早逝。
“洋哥,对不起。”
“没事。有爸妈挂念挺好的。” 江洋抿了下嘴唇:“只是没想到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怪不得每天都睡不够。”
江洋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双双干脆跑了过来,抱住江洋。
“你没必要担心。吵了几架,爸妈已不会再干涉我的婚姻。李文光也算是个爷们,说分手是两个人共同的决定,没把责任都推给我。”
双双抬起头,眼睛看着江洋的眼睛。
“我为你付出,因为我愿意。你如果决定和我在一起,也只能因为你愿意。这几天我很快乐。你不欠我什么。”
江洋无言,也抱了抱双双,终于回头踏进花房。双双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个噩梦。梦里的花房大门砰的一声打开,泻出阵阵狂风,把江洋向内卷,却把自己向外吹。两个人看着对方却越来越远,花田里妖艳欲滴的花朵们放肆地狂笑。
她本来斗志高昂,信心满满。但看着江洋越走越远,内心愈发忐忑。
当背影完全消失在门里,双双已泣不成声。
“请进。”
正值盛夏,花房里面也是阳光明媚。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女坐在沙发上,听到敲门声便站了起来。
“这个走路的声音——洋,是你吗?” 少女开口,但又有些疑惑:“怎么步伐有些沉重?”
“伊芙琳,好久不见。” 江洋整理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把背上的东西卸下:“当然重。我还带了三幅作品喔。都是莫奈画过的东西。”
“感谢主!” 少女开心极了,只是肢体依然平静,没有任何表现:“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没问题。” 江洋走上前去。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多迷人呀。小姑娘你怎么在哭喔?”
双双仍在原地,一个白发的法国老奶奶从花田中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刚收割的薰衣草。
“你和洋一起来的?我远远地好像看到他了,但眼睛实在不行,看不真切。”
“奶奶,您认识洋?” 双双吃了一惊,赶忙问道。
“是呀。很多年前他在我家住过一年,是我孙女伊芙琳的偶像喔。” 老奶奶把篮子放下,笑着答道。
“这幅是勒阿弗尔的日落,那这幅喔?” 白衣少女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画,又拿起另一幅。
“这是吉维尼的睡莲。” 江洋缓缓说道,没有一丝不耐烦。
“哇是莫奈家中的睡莲吗?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少女直接坐在地上,双手一点一点地抚摸着画的边缘。纤细苍白的手指仿佛要把所有颜色都刻在心里。
江洋仍是静静的站着,竟也像极了一株睡莲。
半晌,白衣少女累了,又起身坐回沙发上。江洋收起三幅画,靠墙放到一边,突然开口。
“我们......有个关于莫奈的约定,对吗?”
“你是洋的女友?” 老奶奶继续问道。
“不。我只是个爱慕他的人。愿意跟他到天涯海角。” 江洋仍未出来,双双更加紧张。
“他不爱你吗?”
“也许......他爱的也许是您的孙女喔?他们好像有个约定。” 双双犹豫许久,还是对陌生人袒露心扉。
“有所耳闻。但那是好些年前了吧,洋还住在这里的时候。” 老奶奶没什么反应,只是不紧不慢地聊着天。
“可他似乎念念不忘。” 双双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有关系吗?” 老奶奶喋喋不休:“他留在花房我会很开心。可如果是你陪着他来到这里,他理应会陪你离开。”
双双愕然。
“小姑娘,你可以相信老太婆几十年的经验。爱情不是一个约定,也不在一张双方签名的纸上,甚至不在任何人自以为得到爱情的瞬间......”
“真正的爱情,只存在于追求爱情的过程中。”
“约定......” 白衣少女面露红晕,喃喃自语:“当然记得。”
“但是......” 江洋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但是?” 白衣少女苦涩一笑。江洋满脸羞愧,尽管不会被看到。
“洋,你很自责是吗?我能听出来。” 少女的声音仍然温柔。
“对不起......” 江洋声音有些颤抖,被死死抓住的上衣下摆快皱成了废纸团:“我答应了照顾你一辈子,却失约了......”
“洋,你总觉得是我在巴黎救了你的命。但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激?”
白衣少女脸颊还挂着几滴泪水,笑容却明媚起来,江洋一时呆了,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失明后,无数次想在一片黑暗中了结此生。但摸着你的画,就像主在呼唤我,我明白自己不能拒绝主的拯救。”
“忘了让你悲伤的约定吧。我属于这个小花房,你属于外面的世界。你不欠我什么。”
“奶奶,又去收割薰衣草啦。需要我来帮您吗?”
江洋终于出来,眼角红红的,先跟老人打了个招呼。同样眼圈湿润的双双赶忙快步上前。
“洋,好久不见啦。越来越精神了。” 奶奶笑着向屋里走去:“你先陪陪这个等你的姑娘吧。”
“好的。晚些再来看您。” 江洋目送老人进屋,转过身动了动脖子,张开手臂舒展了下身子。
“花房姑娘喔?” 双双伸手打断了他的拉伸,眼里满是焦急。
“你一直是对的。” 江洋又不紧不慢地整理皱皱的衣服:“花房姑娘的故事是我编的。”
“什么?”
“没有花房姑娘。这里面确实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伊芙琳,对我很重要的一个女人。但没有花房姑娘。”
江洋停下动作。抱住双双,再次眼睛看着眼睛。
“如果世界上非要有一个花房姑娘,那也只能是你。这是我欠你的回应:我也爱你。”
两个人深深地吻在一起,宽广的天空,洁白的小木屋,连绵的薰衣草,没有什么能再分开他们。那辆奔波多日的汽车迎回熟悉的两个人,在盛夏的热浪中向远方缓缓驶去。江阳打开音乐,双双摇下所有车窗,明媚的歌声立即回荡在紫色的阿维尼翁。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
噢~脸庞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像是给我
噢~赞扬
你要我留在这地方
你要我和它们一样
我看着你默默地说
噢~不能这样
我想要回到老地方
我想要走在老路上
这时我才知离不开你
噢~我的姑娘
[ 本章完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