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望着窗外的车流，这是他自从那场雨夜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有压力，他闭上眼，回想起当自己告诉王黄要和李云鹤比试时，王黄脸上惊诧而又嘲弄的表情。

“什么！你要和那个小祖宗比试！还是剑道！？”王黄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没在开玩笑吧！哈哈哈哈！”

王黄笑得直不起腰，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李云鹤…很强？”楚子航有些迟疑。

“他…不是强不强的问题…”王黄知道自己这个学生一旦下定决心就拦不住，他平复了一会呼吸，左手包胸，右手捏动着下巴，声音里流露着一股畏惧：“他的剑道其实不算特别厉害…用现代一点的方法来说的话…他也就剑道专业二级，八段的样子吧，这个在正统和锦衣卫里都算不了什么。”

“…”楚子航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王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知道问题的答案。

“你可别因为他剑用的不好就看轻他。”王黄好想知道楚子航在想什么，他在训练室里缓缓踱步，满是追忆地说道：“他最擅长的还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道术，他能成为道宗的继承人更多的是因为他能够在传统的道术框架里创新出那些老家伙们能接受的新道术。

虽然他的剑玩的不好，但是他在比试的时候一定会用道术！他的剑道自成一派！他在传统剑道的招式里，从动漫里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招式融合进去，你永远不知道他最近在追什么动漫，也永远猜不到他会使出那些招式…不过既然你们比的是剑道，他应该也不会欺负你吧…放宽心，只要他不用道术，还是好对付的，不过你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每一步动作都被他提前算好的准备。”王黄摊手：“和这些会算命打架，你的每一步动作都有可能被他们提前推演出来，这些道士给别人算命的时候模糊不清，他们对自己可不这样。所以说！和他们打架的关键就是不要有太多章法，随便打，不然你根本不可能碰得到他。”

“好。”

“好什么好！”王黄给了楚子航一个暴栗，“你以为随便打很简单吗？你学的日本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按招式和命中来给分的吧！你随便打，不是一分都拿不了！”

“…”楚子航沉默，自己似乎陷入了死局。

“所以说喽~你就正常打就好了，我刚才说的，就当我放了个屁，毕竟李云鹤在日本剑道这一块懂得也不多，他的招式更不可能标准到哪里去，你按照平时练的和他打，再不济也能拿到比他高得多的招式分，没准还能赢呢…”

“有道理…”

“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王黄咽了咽口水，似乎这才是他真正要说的：“你要小心他的恶作剧，李云鹤这小子最喜欢用恶作剧来捉弄人了！”

“用…道术吗？”

“不不不，不是道术，是恶作剧！恶作剧和道术是不一样的！”王黄义正言辞，正经得像是在进行学术辩论：“他的恶作剧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用道术来实施的，但也有一大部分是不需要依赖道术的，你明白什么是恶作剧吗？”

“…不是很明白。”从未实施过也从未被实施过恶作剧的楚子航摇头。

“好吧。”王黄捂住脸：“总之就是，他可能用一些场外的手段来让你尴尬！”

“比如说用猪油来让你的鞋底打滑啦；打着打着突然又电话来了啦…类似这种，不过他早就不玩这些影响公平的恶作剧了，他现在的恶作剧有更加精巧的结构和道具，如果你不是被捉弄的人的话…还是挺值得观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