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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的春燕衔枝而飞,布鞋踏过江南春雨的小镇。
这是小道士阔别已久的下山,一路上小道士沿途考察如今人间的疾苦,一边未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这一日,二人经过一处村落,但见这里断壁倒塌的屋舍上长满绿草,再无人烟的荒芜景象,二人眉头紧皱。
这一路二人见了太多这样的地方,大多这种都是被金人袭击过的村子,从此在不复人烟,越往北这景象越多,让小道士不由控诉道:
“天下苦金人已久,金人一日不退,这沿途百姓就惶惶不可终日,如那冬月烈火席卷的草地,复苏无望。”
张宓点点头:“可惜的是,如今能打败金人的岳飞已经被革职处理,相信金人很快会再次席卷而来。”
“金人一来,以后的规模只会越来越大!”
“不知哥哥目前有什么想法阻止金人?”
“若要金人退去,得要打到金人的七寸,让他们不敢轻易在出洞。.”
“金人的七寸?”张宓困惑问道。
“是的,金人为何会与妖魔勾结去谋刺岳飞,无非便是岳飞一人之力便可乱金,这大宋的七寸便是岳飞,他们如今掐住了大宋七寸,气焰便会嚣张,有恃无恐起来。
“可同样的,他们那边同样也有七寸,那个七寸便是完颜兀术!”
说道这,小道士慧光如炬:“杀了他,便能造成金人的恐慌,这是目前最快的制敌之道!”
张宓十分佩服点点头:“我以为哥哥下山只是一腔孤勇想要随手尽些绵薄之力,不曾想......”
“不曾想我这不谙世事之人怎么如此了解瞬息万变的天下局势,还能直指要害是不是?”
小道士所说确是让张宓不解,她这哥哥终年昏迷不说,竟比她这常年下山之人还了解天下局势并能分清局势这太让她惊讶了。
不仅如此,还能想出如此命中他人要害的策略,这着实有些让她想不通,难道她哥哥是天生的妖孽?天生就适合指点江山?
见她疑惑,小道士也忍不住笑骂道:“你个笨蛋,我哪有那么玄乎,这天下局势我虽然未下山亲自了解,可你忘了天师府内有一人可是号称三界寰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张宓恍然大悟:“是管辂师兄!”
“对的!”小道士手指勾起来敲了敲张宓的笨脑袋:“有他在哥哥我才能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再加上钻研魏辙师兄的兵书,自然能够惊涛伟略在乱世中找到破局之法!”
哎哟!
话虽被张宓听懂了,可被小道士敲了个板栗还是让她十分委屈:“明白了,明白了,哥哥你就莫敲我脑袋了,本来就笨,在敲就连哥哥都救不了我这浆糊脑袋了....”
哈哈哈。
瞧见张宓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由让小道士哈哈大笑,与张宓在一起真得是他为数不多快乐的日子,从小被宠爱的他第一次有了可以宠爱的人,还是十分珍惜的。
所以张宓对他的黏糊装委屈还是十分受用的,于是他刮了刮张宓鼻子:“走吧!咱们去附近镇子在搜罗些消息去。”
“好!”
张宓小鸟般点点头。
水乡镇又名龙潭水乡。
龙潭水乡自古便是巴蜀之地人间仙境之一,想当初这里最出名的便是两样东西,一个是古戏台,一个便是龙潭阁镇妖塔。
可是多年前,水乡被滔天血浪所淹没,屹立不倒的龙潭阁便在那时被毁于一旦,连带古戏台也都被侵蚀。好在水乡百姓在经历过一番修复后古戏台勉强又焕然一新。
只是可惜的事古戏台当年最有名的角儿在当年一个被火烧死,一个消失不见了,加上当年戏班子出了一桩糗事,这边便在没唱戏的来了,该成了说书评书之地。
这一日,龙潭水乡来了两位男女,身背剑,走过水乡石桥。
“船家~”
船家抬头伸过乌篷船顶细眼瞧了过去,只见一男一女站立桥头,男的蓝色长袍,玉面书生相,偏偏一头灰尘仆仆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显得老成了些。
而女的姿色十分好看,配上眼夹一点泪痣让人挪不开眼睛。不过想到自己身份他还是热情道:“客官,可是坐船?”
坐船?
望着船夫精壮黝黑热情好客的样子,在加上这一句熟悉的话语,让他脑海蒙了一会,他脑海中不自觉跳出一个模样憨厚朴实的船夫汉子:“陶春鑫?”
“谁?”
张宓和船夫错愕不已,都不明白小道士为什么会突然会蹦出来这么一个名字。
“客官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叫刘阳....”
小道士也察觉自己失态了些,于是连忙转移话题:“抱歉抱歉!请问刘阳汉子,这古戏台怎么走?”
“原来是要去古戏台!”刘阳恍然大悟,原来是个问路的,他也爽快答道:“客官要想去的话坐船去便可,这水乡内被规划了好几座岛,若要走可能绕来绕去许久不到,坐船便可直达。”
“多谢!”
小道士抱拳道,便唤了张宓上船。二人在船上,船夫一边划船一边热情介绍道水乡风土人情:“咱们水乡啊,借这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规划了三座岛屿,所以镇里错综复杂了些,平日里许多地方都是行船去的快,又能看风景...”
“而且啊,这水乡里最受些文人墨客欢迎啦!据说还有神仙咧.....”
“之前水乡里龙潭阁便是神仙住的地方。”
“我们这老人都说,二十几年前就发生过一件事情,天师府一位天师亲自审了一桩戏子冤案,据说还下了地府将冤死的戏子带回来,后来那戏子还因为此事得到成神了.....”
“这件事还被古戏台说书的拿去做了文章天天传....”
只是虽然船夫热情洋溢的向小道士二人诉说这里光怪陆离的见闻,可是二人丝毫没有听进去。
张宓一个女孩家,又本身就是神仙,这些个鬼怪轶闻让她专心听还没来的戏水欢乐,只见她玉手滑进溪水里摇曳,一边抿嘴笑着。
而小道士则是十分抓狂盯着张宓,不知为何,来到水乡后他的神识开始会恍然错乱,刚才的船家让他错认成某人,还有此时此刻张宓戏水玩闹的动作,这情景,他像是见过,也有这么一个姑娘如此在他身边,同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