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什么香楼。”
宋念一怔,说不出话来了。
宋老太太看儿子这神色,开始着急了,拍了他肩膀一下,追问:
“你想起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宋念收敛了表情,冲着家人们安抚地一笑:
“没事儿,只是我去府城的时候,曾在他家吃过饭而已。”
宋老太太对这个酒楼颇为不满,如果只是牵扯到娘家,她虽是担心,却也不会太急,牵扯到自家儿子,她就忍不了了。
“什么破酒楼,养的爪牙也这般不讲道理,以后不许去他家。”
宋念连连应是,又转移话题道:
“表哥也不必忧虑,就让满姐儿在家里住段时间吧,正好跟着茹娘学学针线。”
宋老太太附和道:
“大郎啊,你也莫急,丫头年纪也不算大,还能慢慢寻摸,这世上又不是只他张家一家要娶妻。以咱家丫头的条件,说到县里来也未尝不可。你且安心把她交给我,我也留意着附近的好儿郎。”
宋念又说:
“至于那掌柜,很不必和他对上,他们稀罕张家,就让他们结亲去吧。表哥回去后,务必要在乡亲面前解释清楚此事。”
宋茹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家里人习惯了她的沉默。
田富和表妹很久没见,也想着她大约是婚事不顺移了性情,并没有介怀。
田富送完女儿,又在宋家吃了顿酒,才赶着车离开。
田满并不是个特别羞怯的女孩子,只是对宋家不熟悉罢了,又对举人老爷有种敬畏感,沈氏带着她看了房间,又陪她说了会子话,她渐渐放松下来,也能和宋老太太聊聊自家祖父祖母的身体情况了。
不过,到底是年龄差距大,又不熟悉,祖孙俩很快就冷场了。宋老太太是个直率性子,不爱装模作样,立刻打发田满出去玩了。
田满很喜欢沈氏,她娘是个乡下妇人,也不识字,虽然对她很好,但是嗓门大、说话粗,和大女儿完全是两个性子。
田满当然敬爱自家娘亲,却也觉得很多话没办法和她讲,讲了也听不懂。
沈氏就不同了,温柔、和善、还识字儿,轻声细语地说几句话,就能缓解田满心中烦闷。
只是沈氏太忙碌了,白日根本不停歇,晚上又要关注几个孩子的情况,分不出多少时间给田满。
到最后,田满就和宋筠到一起了。
宋筠也正处于无聊的阶段:
宋策兄弟俩完全就是被学习压榨一空的状态,没什么时间找她玩;
宋茹绣嫁衣,不绣嫁衣的时候还要做针线,不做针线了便看看书,总之也没空)
宋老太太吃饭睡觉打盹儿,或者出去和老姐妹们聊天;
宋念沈氏更是别提,晚上才能和她聊聊天。
因此,她也巴上了新来的小姐姐,没错,如今的宋筠,已经快进入状态了,能毫不心虚地把十几岁的小姑娘叫姐姐了。
宋筠和田满混得久了,从她嘴中得到了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