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她又转过头来,“妹儿啊,虎头的鞋是不是掉你那儿了?” 那小孩抱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穿鞋好吗?孟珍珍动也不动,就这样看她表演。
妇女和老头聊了一会儿,老头说自己要去买烟,妇女又转过头来,“妹儿啊,帮嫂子找找虎头的鞋好吧。”
“找你妹啊!没有!”孟珍珍怒怼了一句,便不再开口接话。
她直接别过头,闭上眼睛假寐。
男人见她闭眼,突然把手伸向她面前桌上的那杯菊花茶。
这杯茶,孟珍珍虽然不打算喝,可也没有任人随便下药的雅量。
她本就高度集中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男人的手在餐桌下面准备药粉的时候,她就看得清清楚楚的,都在购物平台准备好一次性手套和防狼喷雾了。
在男人伸手的一霎那,她用带上了一次性乳胶手套的右手接住了对方计划倒在她杯子里的药粉。
乘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孟珍珍左手一扯身边这个妇女的头发,等那女人张嘴喊疼的时候,正好把右手心里的药粉直接拍进她的嘴里。
女人只叫了一声,声音就像松了的磁带放出来的声音一样低沉下去。
她手一松,怀里的孩子滑滑梯似的掉到了地上。
然后她自己也滑倒在地,摔在孩子身边,口吐白沫,把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对面那个壮汉好像刚刚睡醒一样,“怎么了这是?大哥,你老婆这是什么病?”
乘着车厢里赶来的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妇女和大嗓门的壮汉身上,孟珍珍脱下手套,眨眨眼睛叫购物平台回收掉,终于身上什么证据和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个男人被壮汉堵在自己的位置上盘问,直到乘警赶来接手,他才得以扑倒在那个昏迷过去的女人身上哭天抢地起来。
“她这是不是传染病啊?”乘警一问,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怔愣了几秒,显然是没有想好怎么圆这件事。
孟珍珍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也不敢胡乱攀咬,只是一味放声大哭。
乘警问到孟珍珍时,她装作大受惊吓的样子,指着女人道,“我刚刚听到她牙齿咯咯响,然后叫了一声就倒下去了。”
“这怕是羊癫疯发作了吧,车上没有草,你等着我给你要点菜,”乘警对着前头穿白衣带白帽的餐车服务员吆喝一声,“胖哥,菜叶子有么有。”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传出来一捆烂菜叶子,围观群众一路接力,最后给到那男人的手里,叫他往自己老婆嘴里塞。
孟珍珍心中笑得打跌,外表却依旧一脸忧心忡忡。
那男人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孟珍珍,最后无奈地捏着明显毫无知觉的女人的下巴,把叶子往她嘴里塞。
这点药量本来溶解在一杯茶水当中,让人喝一口就能晕倒,现在全部被这女人干吃了,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这时候车辆即将停靠出发后的第一个小站,乘警和乘务员赶紧把女人抬到门口。
一到站,昏迷的女人就被站台人员用担架抬走了,那个下药未遂的男人抱着孩子一脸苦相跟在后面。
等人一走,孟珍珍终于拍着桌子笑出了声。
这时她留意到对面一直在打盹儿的壮汉此刻正眯缝着眼睛打量她。
她认得这个男人,也是最后上车的六个人之一。
她毫不迟疑地把壮汉设置成新的【视角二】。
小老头买了烟回来了,见孟珍珍身边的位置空了,脸上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年女人,她跟壮汉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是认识的。
看见孟珍珍身边没人也不多说什么,就在她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孟珍珍能感觉到这三个人之间有联系,应该是一伙的,
但是是段建民说的暗中保护她的同事,还是另一伙人贩子,就是个值得推敲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