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费我来!”季染云停止了哭泣,“我要给孩子改姓季……”
“那肯定是我来,我才是他亲爹。”大胡子已经被说动了,放在孟珍珍这里,无论对孩子,还是他自己来说都是更好的选择。
“季老师,你先别添乱,我们一码归一码,”孟珍珍扶额,“孩子愿意姓什么,得他自己说了算。”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穿着睡衣拖鞋的小广智,迈着小短腿跨过门槛扑进孟珍珍怀里,
“珍珍姐姐,我就叫徐广智,我就住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孟珍珍一看孩子冻得满是鸡皮疙瘩的小腿,赶紧把他抱起来,“和你有关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会尊重你的意见。
但是你这么晚不睡觉,违反纪律,要怎么罚,你告诉我。”
“罚站……”小广智咕哝道。
“那明天记得自己找徐爷爷领罚,”孟珍珍把他往姜政河怀里一送,
“让爸爸抱你上楼睡觉吧,太晚了,我回去也要挨罚了。”
季染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孩子身上,“当心别感冒了。”
——这三个人好像快乐的一家——没有妈妈总是不圆满——算个半圆吧——
……
许麻子把孟珍珍送回五幢楼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了。
都这个点了,大院里居然还有很多人在户外游荡,三三两两地聚在路灯下面聊天。
经过二楼,二零一的门黑洞洞地大开着,有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她赶紧走到四楼打开家门,客厅里灯火通明。
不但何老太还没有睡,两个表姐也都来了。所有人都是神情肃穆,孟珍珍被他们这样的架势唬了一跳。
“表姐,你们什么时候从南方回来的?”孟珍珍坐到两位表姐身边的沙发上。
“下午火车刚回来,”宋菊仙兴奋道,“我们买了很多很多布料。还有样衣,外国进口的那种,准备回来驳样。”
于萍也微笑道,“这次进货很顺利,拿到的价钱比我设想的还要优惠一些。
你可以跟陆老板说一声,我很有把握,这一单可以大赚一笔。”
孟光南忙不迭地打断她们的业务汇报,“我们还是先讲大新闻给珍珍听吧!”
原来今天矿场发生了人事大地震。
先是下午开会时技术副矿长栾鞠杰被就地免职,办公室里所有的纸质文件全部封存。
然后生产副矿长苗英贺和一个女同志被堵在了办公室里。
还有杜博、方伯成、方研等等十几位来自各个科室的职工均在免职的名单中。
资料室的方磊据说是证人,同以上免职人员一起被公安带走了。
那么刺激的吗?难怪这么晚了,小区的群众们还在加班加点地吃这个大瓜。
宋菊仙推了推身边的人,“于姐,你刚刚说的再说一次吧,我其实没怎么听懂。”
于萍喝了一口水,把她对事情的了解和那些来龙去脉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这次事件至此刚刚开始,大多数人都是不明所以的状态。
之所以于萍能这么快参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看过前世的报纸,了解整个案件的始末。
原来平安煤矿出了一条大蛀虫,栾副矿长为了个人利益,在离二号矿数公里外的地方开了一个没有采掘证照的“伪二号矿”。
他利用不知情的煤矿工人,开采着无证的矿井,所得除去工人的工资开销,其余的直接用于挥霍。
一直以来压抑在孟珍珍心中的很多疑问,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一路来遇到的坏蛋们,郭二果、戚和平、牛荷花、麻强、王贵……应该都是这个案件的参与者。
方研千方百计要做这个安全员,是为了要掩饰这个伪二号矿。
原身被绰号麻雀的混混麻强打闷棍,她自己穿过来以后被戚和平设计在井下遇险,也都是因为对方认为她知道了伪二号矿的事要灭口。
那么问题来了,小姑姑的意外……真的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