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心头一动,“听你这么说,我真想见识一下她的剑法了。”
“那还不容易,我都跟独孤静约好了,明天卯时要和她在比武场比剑。”常宁娇声道。
听到常宁的话,正中文公子下怀,道:“好,到时候你们比武,我一定要到场观看。万一你要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我才不会呢,在燕王府学剑,我和燕王府太监都是真打,小时没少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知耻后勇,勤加习练,才一场一场赢回来的。
现在除了常海总管和三宝,燕王府已经没人能胜我了。
就算输给独孤静,那也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好哭鼻子的。”常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就好,我倒是想看看,独孤静的剑术有多高,能把张无忌的儿子赢了。”文公子略有所思道。
……
移花宫,中殿东院,独孤静住处。
回到房中,独孤静将自己的短剑放到桌上,便盘身在床。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
一个时辰的调息后,连续几日奔波赶路的疲惫,一扫而光,神清气爽起来。
简单吃过晚饭后,回到铜镜前,梳理起长发。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一颦一笑,恍惚间,独孤静又想起了光明顶与张清明的比剑情形。虽然孤注一掷胜了张清明,可在独孤静心中,非但没有对张清明有半分鄙视,不知为何,反而多起了几分挂念。
从懂事那天起,独孤静便远离爹娘,和爷爷在桃花岛习武。虽然桃花岛也有其他师兄弟,不过这些师兄弟年岁差不多都和自己爹娘相仿,比她大出许多。
故而,从小便没有年龄相仿的玩伴。
等到十四岁,爷爷破例允许她离开桃花岛,到南京爹娘身边住上一段时间,可到了南京,爹娘生怕她出事,大多时候都呆在家中,不让出门。
能接触到的,也只有南镇抚司的锦衣卫。
于是,独孤静找锦衣卫比剑。起先,南镇抚司的锦衣卫觉得她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没人太把她当回事。没料到,把试百户、百户、副千户、千户南镇抚司的高手都赢了一遍,南镇抚司便没人再敢跟独孤静比剑了。
没有了对手,独孤静便想着要出去见见世面。
当然,连家门都不想让她出的独孤千虹自是不会让她胡闹。就算武功再高,独孤静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江湖险恶,做爹娘的,哪能放心的下。
既然爹娘不让独孤静闯荡,她便想离开南京,回桃花岛继续跟爷爷习练剑法。毕竟独孤九剑独孤静只有破剑式算是掌握纯熟,其他八式,特别是破气式还是一知半解,未能掌握其精髓。
听到女儿要回桃花岛,独孤千虹夫妇便推三阻四起来。在他们眼中,作为一个姑娘家,独孤静的武功已经够高了,再高,将来就找不到婆家了。
趁着孩子还小,尚能听他们的话,为她许门亲事更为重要。要是回了桃花岛,到了她爷爷身边,再过几年,想管也管不了了。
不过,独孤静哪有那么好约束,知道爹娘张弄为她定亲后,便执意要回桃花岛。
女儿的武功太高,拦是拦不住的。
无奈,独孤千虹只好答应女儿,让她跟着沈建平一行去光明顶历练,涨涨见识,这才算是将独孤静稳了下来。
这一次,来移花宫,本非独孤静之意。她只想早回桃花岛,把自己与张清明比剑心得与爷爷交流,令自己的剑术上升一个境界。
本想呆上几日,便要离开。
今日却听到,移花宫要去峨眉派比武。想到张清明已经在去峨眉途中,跟移花宫道到峨眉,定会见到温润如玉、健硕俊朗的张清明,独孤静不禁心有戚戚,便有心留了下来。
独孤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双颊不知为何微红起来。试着不去想张清明,可张清明的样子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愈发清晰起来。
无奈,只好默念起内功心法,摒弃杂念,方才入静。
……
移花宫,比武场。
江南的雨,如梦,如诗,如歌,如韵。
江南的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而斜斜,绵绵而潇潇,似烟似雾,似幻似梦,为移花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正如独孤静所言,日出时分,果然有雨。
还好,雨不大,比武,刚刚好。
比武场上,独孤静和常宁相视而立。
比武场外,以移花宫主文公子为首众人,早已在比武场外驻足,生怕错掉一睹为快的机会。
本来,两名十四五岁小姑娘的比试,无足重轻。只是,独孤静光明顶一战成名后,令众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虽然常宁郡主的剑术高低,无人晓得。只是看到独孤静认真的表情,众人猜测,常宁郡主的武功定不一般。
独孤静依旧是一身白衣,短剑出鞘,在细雨中,闪耀着寒光。
常宁则是一身紫衣,先拔出右手短剑,再拔出左手短剑,三宝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剑鞘。
细雨飘落,练武场只有一白一紫两名妙龄少女立在中央,四目相对,面无表情。
又一阵疾风徐过,卷起地上的落叶,独孤静突然娇呵一声:“得罪。”当即挺起长剑,斜斜刺了过去。
常宁看到独孤静这全无招式的一招,并不心急,直到剑尖几近胸口,右手剑迎着剑势轻巧一拨,左手剑向独孤静肋部径直刺去。
这一剑,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