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啊,你只是挨顿骂,万二我,可是会被罚了月钱又挨板子的。
成文晗考虑了半晌,说:“你派人去传个话,就说我来大明寺为考试祈福,被雨困在寺里了,今晚就宿在寺里不回去了。”
万二张了张嘴,见少爷面色阴沉,闭上嘴,去吩咐人了。
等万二一走,成文晗就摊在椅子上,歪着头,回想着悬崖边上那一幕。
魏安然,你为什么要在雨中跑呢?
你在找什么人?
你在绝望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自尽呢?
成文晗揉了揉脸,想不出半点头绪,只剩一张冷艳的少女的面庞,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
——
时至三更,雨声渐弱。
到四更,雨终于停了。
这一天,终于过完了。
魏安然给自己也施了套针,睡前又被碧月服侍着喂了一碗姜汤,便沉沉睡去。
夜色中,一个黑影在寺院上空轻点几下,悄然落到东院。
他掀开几间屋子的窗缝,往里丢了一小节香,不易察觉地冒着乳白色的烟。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走到院门口,把门栓打开了。
此前等在门外的人立刻走进来,悄声问:“她在哪儿?”
那黑影拿手一指,“段爷,就在那间。”
“去把门打开。”
黑衣人跃至门前,轻巧使力,门应声而开。
魏安然听见门栓轻动的咔哒声,立刻坐了起来。
只是没等她喊出声,就听见两人倒地的声音,是瑞云和碧月。
除此之外,房间内安静的可怕,
连窗外都一片静谧。
魏安然警觉地注视着四周,手伸向枕头底下,摸出了自己防身的银针。
夜色如墨,不仅遮掩住视线,仿佛连声音都被吞没了。
直到那黑影站在眼前,魏安然才发现,心中盘算着自己举起银针刺向他的成败几率。
瞬间,烛焰跃动。
灯被人点亮了。
借着一盏小灯,魏安然看到床前站着的,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一双眼睛如鹰隼,锐利尖锐。
外间,有个黑色身影把门合上。
魏安然骇然,她没想到歹人竟然有两个,心,沉了下去。
若只有眼前一位老人,她手里还有几分胜算,毕竟银针隐蔽,只需趁人不备扎进去即可。
但若是两个人,一人被她寻到破绽,应声倒地的话,下一个就是她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杀人劫色的歹徒,她宁愿自行了断,省得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