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这么蠢啊!
三爷赴京上任一事,大家心知肚明,跟去的一定是紫玉轩。只是心知肚明却不代表合常理,平日里装装样子也好,只要不给人抓住把柄,默不作声地赚便宜就好。
谁知道这四小姐,刚不知从哪儿听到这不确定的事,转头就大摇大摆地去找别人的不痛快,不朝她撒气朝谁撒气?
如果三小姐真的气不过,别说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就是刘姨娘,也没法和三爷一起进京。
翠雯也算看着四小姐长大的,只是从小就聪颖机灵的四小姐,怎么碰上三小姐的事情,就这么沉不住气,让人抓住把柄呢?
“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若我少宠爱她些,还能让她知道,这人心隔肚皮,难测是何居心,所以做事要沉得住啊。”
翠雯给老夫人顺了顺气,说:“老夫人莫伤心,到了京里,和那些哥儿姐儿一呆,四小姐就能好一些了。”
听了这话,楚老夫人心头一跳。
刘氏出身也小家子气,小门小户的,又有什么见识,能教出多么好的孩子呢?
京中哥儿姐儿那么优秀,就算给她一点影响,又能多到哪儿去?
这个想法跃然脑中。
楚老夫人慌了神,哆嗦了一下。
刘氏可是自己一家的外甥女,她怎么这么想,对她教育出来的孩子还要多想呢?
实在不应该!
——
紫玉轩内。
楚安萱呜呜哭了一阵,觉得还不解气,抄起桌上摆着的糕点盘子,摔了下去,盘子和糕点都四分五裂。
此时刘姨娘才进院门,听见瓷器破碎的声音,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楚安萱看见刘姨娘进来,再也撑不住,趴在她怀里痛哭流涕。
刘姨娘见女儿委屈成这样,那是一个肝肠寸断,握紧了拳头,目露凶光,恨魏安然恨得牙根痒痒。
等楚安萱哭声渐弱,许是哭累了,刘姨娘使了个眼色,丫鬟端来净水和帕子,来给四小姐净面。
等做完,她便端着水退出去,给二人关上房门,让她们说会话。
楚安萱算是平静下来,这才把觅尘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刘氏,想寻得刘氏安慰。
刘姨娘听了怒气冲冲,却不是对魏安然,而是对怀中的亲女儿。
她只知道女儿天真孩子气了些,谁知道竟是个蠢的,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楚安萱没等来安慰,等来的却是一巴掌,顿时气恼,捂着脸问:“姨娘,你为什么打我?”
刘氏那叫一个火冒三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啊你,这些年就长个子,这脑子是一点都没开窍吗?你可知道你这般炫耀,会给咱们紫玉轩带来什么?那魏安然随意去老太爷面前哭几声,这京城,咱们院里的一个也去不了。”
楚安萱被魏安然扇了一巴掌,又被刘氏扇了一巴掌,此时一左一右,倒是对称。
她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又疼又羞,悻悻地缩在一旁挨骂。
刘姨娘冷哼一声,“你可真会给我们找麻烦,你父亲他的官职还不是靠魏氏取得,你如今去她跟前招惹是非,她能放过你,能放过你父亲,能放过咱们紫玉轩?打你都算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