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楚家这么多年,她一直作为楚家主母,常跟着楚三爷一同,与各家官老爷、官太太们交流,对自己的能力自视甚高。
谁知道,她竟然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被乡下来的野丫头耍得团团转。
钱财乃身外之物,人活着,总有机会发财,更何况她还有个当官的夫君,何愁不能拥有宝贝。
只是如今,她开始愁了。
自己身居妾室不算什么,可怜她那一双儿女,以后,怕也不能再成为嫡系,这辈子都要受尽屈辱了。
而造成她们痛苦的根源,便是那份豪华无比的嫁妆。
刘氏看着窗外,萧瑟寒冷,心中的怒火却烧得更烈。
这贱人,到底怎么想到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主意,她怎么舍得啊!
平日那些乡野村妇,为了几枚铜钱都要吵一架,若是换成几百两的银子,就是扬州城里的夫人们,也要挣个头破血流才是。
一想到魏氏那个贱人捐了嫁妆就为把自己钉在妾室的位置,她又恨又羞,觉得自己坐到妾室一位,是叫阖府上下,以及那些个官太太们看笑话的。
要是这般被人嘲笑羞辱,她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不行,她不能死,要死也得是觅尘轩的那两个贱人先死。
她气上心间,怒火攻心,竟然直直咳出一滩血来。
她看着帕子上的血痕,脑中闪过无数个凶狠念头。
吊死!
刺死!
毒死!
不过,她没有半分付诸行动的勇气,若真让她得手,想必离楚家人给这两个贱人陪葬的日子也快到了。
她早就不惧生死,只是她那双儿女惧啊!
哥儿姐儿正如花的年纪,还没考取功名,成家立业,怎么能因为她做的事,连命都活不成。
庶出就庶出吧,总比丢了命强。
这么一想,刘氏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那一手好牌,怎么就打成这副模样,没赢一把不说,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真是作孽啊!
——
月上柳梢,一群娇艳如花的女子正从扬州城的大牢里款款走出。
几日的牢狱生活让她们秀美的脸上多了些灰尘,不过配上那娇艳的脸蛋,反而平添了一份惹人怜惜的美。
几个狱卒瞪着眼,看呆了,心中悔恨,前几日怎么没趁机多揩两把油,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玲珑阁出来的女人就是不一般,看看人家这小腰扭得,那脸蛋楚楚可怜的,不比家里的黄脸婆强多了。
这些女人没走出多远,就被一个带着面纱的紫衣女子拦下。
只听她朗声说:“诸位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今日能放你们出来,也是我花了重金疏通,如今你们的命,归我了。”
接着,有八九辆豪华马车停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