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关上窗户,利索地换好衣裳,这才请二人进来。
男子已然开始打喷嚏,看来是冻到了。
何缈一顿折腾,好不容易是点起了灯油,让男子换了身干衣裳,几人这才坐在了灯下,围着火炉烤起了大饼。
何缈环顾四周,才发现男子家中虽然环堵萧然,看着年久失修,极为破旧。
但四壁上均挂满了写好的字画,看得出,字迹工整,颇有功底。
屋内清贫,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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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并非是一位好高骛远、四体不勤的读书人。
何缈倒是对此人的厌恶减轻了几分。
“来吧,小伙子,说说,这大过年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徐老头一边问,一边啃着何缈烤好的大饼,他也不管何缈究竟是从哪里摸出来的大饼,反正吃就是了。
说着,还递了一张给男子。
男子道了声谢,接了过去,却没有吃,看来是没胃口。只轻声开始自我介绍道:
“小可名唤吴敬千,临安本地人,父母早逝,有一个妹妹。我身子不好,自幼上私塾读书,家中薄田几亩,都租给了旁人去种。”
何缈聚在火炉旁,边啃大饼,边听得男子自述身世。不管怎么说,她发现这个吴敬千说话声音还挺好听的。
文弱书生特有的温柔嗓音,又带了几分成年男子的低沉,加上咳嗽,嗓音越发低哑,听来倒是极为悦耳。这要是放现代,可以去做个配音演员了。
说到此处,男子轻咳两声,随即皱紧了眉峰,继续开始讲述。
“前些年,本地的董员外一家看重了我父母所在的墓地,命人刨坟开棺,将我父母的尸骨丢弃到野外。我兄妹二人愤愤不平,前去理论,被董员外家的家丁打成重伤,妹妹也被抢进了董府,自此音讯全无。”
吴敬千讲到此处,何缈同徐老头都停了下来,不再啃手中的大饼。
二人都没有说话,在人世间真实的苦难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极为单薄。
徐老头半辈子走南闯北,这样的故事听得太多。何缈两世为人,对人性也有深刻的认识。
他们二人甚至都没有多询问一句,比如有没有报官之类的。
一方恶霸,官商勾结,这样的戏码,从来都不会缺少。有句话说的好,太阳底下没有新... ...
第78章身世 (第3/4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事,一切都只是重演罢了。
“我前去官府击鼓鸣冤,被当地的陆太守直接关到大狱中,吃尽了苦头。”
吴敬千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过往的一切。
何缈听得心头一震,狱中生活如何艰苦,酷吏又是如何残忍,她都可以想象得到。
这样回去再看,吴敬千依旧是能保持屋内干净整洁,自有风骨所在,脸上甚至没有戾气,何其难也。
“从狱中出来,我想着也许寒窗苦读多年,若是能中了进士,也许有一线生机。却忘了,我有案底在身,早就没有资格参加科考。”
“我想到了古代的告御状,也许是个机会。谁知董府的人同官府的人日日守着我,根本不让我出城。”
吴敬千一条条讲述着他的过往,何缈听到的,却是一个正常人如何被逼得没了一条条的生路,走向绝境。
“思来想去,吴某虽为一介文人,好歹算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得为父母妹妹报仇,就拿了把匕首打算前去刺杀董府的老爷。”
说到此处,吴敬千苦笑一声,继而自嘲道:
“多年书生,我都忘记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又如何能近得了出门皆是护卫环绕的董老爷的身。”
“眼看着年关将近,我惦记着唯一的妹妹,再三托人打听,才得知,妹妹早已去世。”
吴敬千说到此处,喉头一哽,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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