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凌沧海”三个字,在场的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凌剑山庄,天下第一庄庄主凌傲唯一的儿子,凌沧海。
徐幸村瞳孔一缩,心沉了沉,心思细腻的她,联系着司长的表情,不用猜,肯定与墨然城有不可推卸的关系。
魏远道脸色越发沉重,继续说道:
“……两日前,在凌沧海的胃中发现了法华寺的福清光饼。”
“为何能这么确定是福清光饼呢?”陈致远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问出口。
没等魏远道开口,一向礼佛朝善的聂云,脸色苍白的说道:
“福清光饼中有一种不好消化的黍米,俗称‘鸡米头’,性粘,味香。几年前被法华寺的寺监,莲法师加入到福清光饼之中,成了墨家山周边一道畅销的寺庙点心。”
“法华寺?”陈致远惊呼。
确实,现下的情况看来,凌沧海的死,肯定与法华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法华寺又在墨家山的东边,隶属墨然城的范围内。
“总司那边,昨夜递来了消息,五日内必得差个水落石出。”
魏远道脸色铁青,一拍桌子,如果查不出,在他的地界出了人命,还是这样一个大人物的人命,他必得背锅。
人到中年,辛辛苦苦,出生入死的爬上来,掉下去却很容易。
三大司调长也都憋着一口气,凌沧海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却是凌傲唯一的儿子。
天下第一庄庄主凌傲,与天宝城总司的关系匪浅,他出名的除了凌天剑,还有一个“痴情种”的称号。
听说凌傲年轻时曾有一娇妻,体弱多病,不易有孕。
而凌傲也是独宠娇妻,并未纳妾,多方求医,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那娇妻终于在他而立之年,怀孕生下一子,便是凌沧海。
生子伤身,弱娇妻也不久于人世,而凌傲这一生也未再娶。
由此便有了“痴情种”的名号……
凌沧海是凌傲捧在心尖尖上的儿子,虽然司长没说,但要是查不出来,墨然城的气运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被扒一层皮,恐怕都算是轻的。
魏远道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
“昨夜,总司就已经派出了司巡三百人,突击包围了法华寺,现下需要我们派出一队熟悉墨然城的人马帮忙查案。”
三大司调长皆转头看向远方,一队人马是十二人,人数虽要的不多,但如此棘手的事情,谁碰谁倒霉,所以无人愿接。
魏远道见此情形,心中恼怒不已,看来自己平时真的是让手下这几个人松散惯了,遇到事情,一个个除了推就是推。
深吸一口气,压制着怒火道:“你们三个司调长都要去帮忙,再各出三个司巡协同。”
三人哑然,一阵沉默。
“我今天去坐镇秋收节,结束了便去法华寺与你们汇合。”
魏远道疾步离开,脚步声消失在连廊里……
这时,脚步声传来,一传信的小司巡匆匆进来,将卷轴递给了坐上的三人。
徐幸村略一沉思,接了过来,小司巡刚刚在连廊肯定碰到了司长,看来魏远道直接把事情交到了他们三人的手上。
缓缓打开卷轴,一脸疑惑地说道:
“总司递来了消息,今早盘问法华寺的和尚,和尚只说,凌沧海确实在十日前去过法华寺礼佛,但是傍晚便下了山,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皱了皱眉,略一沉吟:
“唯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只有一个老和尚说了一句墨然城流传很久的一句俗语:拜三不拜四,拜四就出事。”
“凌沧海来拜了四次佛?”聂云抢话说道。
徐幸村凝眉道:“你怎么知道?”
聂云眯了眯眼,捋了捋下巴的一撇小胡子:
“墨然城信佛之人确实流传着一句俗语:拜三不拜四,拜四就出事。本地礼佛之人去朝拜佛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外地人来了,一般不能轻易礼佛,如要礼佛,需得焚香沐浴,行大礼,连续朝拜三次,次数不能少,倒也也不能贪多,只能拜三次,多了或少了都会受到佛祖的惩罚。”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和尚这样说,意思是凌沧海一共来拜了四次佛?不守规矩,受到了佛祖的惩罚?
十天下来,总司出动了那么多人查案,确实到现在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杀人动机和凌沧海的气运所归。
所以,才有了佛祖惩罚这一神佛之说。
看来,他们三人还是要抓紧时间去法华寺一探究竟,毕竟死者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法华寺。
“去法华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