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这——”
读完了纸上的文章,司徒长青看向沈泽谦,微微摇头道:“不好评定。”
“不好评定?”
侧着头,沈泽谦从司徒长青的手中接过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捧着,细心品读上面的文章。
将全文看完,沈泽谦也知道了,为什么司徒长青会这个样子。
看了一眼沉思的司徒长青,沈泽谦在台上台下一众的催促下缓缓开口。
“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开篇之句,便让众人一怔,这句话并不难理解,是在说蜀中险要,难以攀越。
这是三公子所写吗?
说起入蜀比上天还难?
有些文人不解,因为蜀中是三公子的家,说回家比上天都难,似乎有点不准确。
左顾右盼,发现大家都有些疑惑。
只有雅阁之上的萧瑾明白了一些。
“这是外人眼中的蜀国。”
王廷希转过头,看着萧瑾,此时他的脸上仍夹杂着苍白之色,不过眼睛却盯着诗台,嘴上说道:“不要忘了,三公子曾入梁为质。”
他国眼中的蜀国?
这倒是新奇……
就在王廷希思索之际,下方沈泽谦的声音再度传来。
“蚕丛及鱼凫。”
“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唐塞通人烟……”
这里说的便是蜀中百姓的祖先,据传很久以前就立国了,不过只是传说。
唐塞指的应该是唐国和唐山天险,以及关中陇西一地。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纸上的字迹如同蜀中山峦,大气、狂放洒脱。
然而,沈泽谦的声音却在此时低沉了许多:“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仿佛是在哀叹那山峦之高耸,道路之险阻,也让这本是蜀地之人感同身受。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那狂放的文字,将蜀中的险阻尽书于此。
诗台之上,气氛肃然,沈泽谦朗声念道:“剑龙峥嵘而崔嵬……”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即便是站在台上的王廷希,也是觉得一股热血上涌。
蜀中两道天险雄关剑门关,龙川关,天下闻名,蜀国也是因为坐拥这两座天险关隘,才成就了一番大业。
“三公子啊……”
看着台下仍在诵读的沈泽谦,王廷希慢慢回过了神,咬着牙尖心中思量着。
三公子回国之后,声望日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